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疏雨静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徐景飒扶到床上躺着,又喂他喝了半碗醒酒汤,服侍着方菲玥换了寝衣,这才退了出去。
两人一出去,屋里就极为安静下来,方菲玥轻手轻脚地靠近床铺,刚走进两步,就被浓郁的刘氏熏得捂住了鼻子,皱眉看向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徐景飒。
宽大的金丝楠木床上,他安安静静躺了半边,睡颜沉静。
难得见他如此安静乖顺的模样,方菲玥一时贪看住了,连酒气都不在意了,一步步靠近床铺,轻轻坐在床上,小心为他掖了掖被角。
半晌,方菲玥叹息一声,他倒是睡了,那她今晚睡哪里呢?
就在方菲玥皱着眉不知睡在哪里的时候,徐景飒*着翻了个身,似是睡得极为不舒服,脸上有着酒醉后的异样潮红,眉头也是微皱,张嘴喊着:“水……”
方菲玥忙去给他倒水,他一连喝了两杯,才又安静下来,侧身滚到床里面,沉沉睡去。
他这样倒是为她腾了位置出来,方菲玥又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小心躺在了他身边。
方菲玥本以为换了个环境,又换了张床,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没想到头刚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方菲玥隐隐听到净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她还以为是静菡在准备为她洗漱了,以为又到了向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只是实在太困,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只想再睡一会儿。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静菡”竟慢慢向床铺走来,伸手要掀她的被子。
“静菡,我要再睡一会儿。”方菲玥下意识地嘟囔一声,耳边却传来一阵轻笑,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进了她的寝衣里。
方菲玥立刻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徐景飒俊郎的眉眼在她面前渐渐放大,她还来不及反应,樱唇便被他牢牢含住了。
屋内红烛高燃,衣裳无声落在厚厚的红地毯上,红帷帐内,一室旖旎春意。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浑身亦是散架了一般。方菲玥挣扎着坐起身,却听到静菡隔着门问道:“少夫人,可是要奴婢进来伺候。”
方菲玥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扬声道:“进来吧。”
静菡便领着一队丫鬟鱼贯而入,倒好了洗澡水,才到床前请示道:“洗澡水已是备好了。”
“你和疏雨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待屋里只剩下疏雨静菡二人,方菲玥才红着脸从床上下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便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
疏雨静菡虽未嫁人,却也早通人事,看到方菲玥这幅模样不禁红了脸色。
好不容易伺候着方菲玥洗了澡,又为她更衣,才扶着她在梳妆台旁坐下,就见徐景飒神满头大汗地拿了一把剑进来。
方菲玥看见他不免想起昨晚之事,立刻羞红了脸。
徐景飒倒是没有察觉她的害羞,只放了剑,一面由秋霜伺候着换衣裳,一面笑道:“你也快些收拾收拾,要去宫里谢恩了。”
“还要去宫里?”方菲玥惊讶道。
徐景飒笑道:“你我是圣上赐婚,昨个儿大婚皇后又赐了不少东西,自是要进宫谢恩的。”
他绕过秋霜递来的白玉佩伸手结果冬雪手里翡翠玉佩,笑着打趣她,“你一向也不笨的,怎地过了一夜就变笨了?”
方菲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着下人的面儿也不好与他争执,只催着静菡疏雨按着世子夫人的身份为她梳妆打扮。
徐景飒换好了衣裳便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方菲玥梳妆,他眼睛眨也不眨,直看得方菲玥面红耳赤,才一阵大笑,去了外头等她。
等方菲玥打扮停当,两人在一起乘了马车进宫谢恩。
皇上自然是忙于国事没有时间见两人的,太后又是礼佛不喜见人,两人便只在御书房和太后宫门口磕头谢恩,领了赏赐,倒是皇后和颜悦色地见了两人,赏赐了不少东西,还留小两口吃了顿早膳。
小两口却是格外拘谨,只略略吃了几口,又陪皇后说了些话,才从宫里告辞了。
坐马车上的时候,方菲玥才终是松了一口气,揉着酸疼的脖子,疲惫道:“终是要回去了,这样庄重妆容和衣裳真是要累死了。”
徐景飒拿开她的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按着脖子,心疼道:“是我忘了,昨晚就不该如此累着你……”
方菲玥立刻羞红了脸,不好意思道,“说这些作甚……”
徐景飒最喜看她害羞的模样,当下笑着搂了她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昨晚委屈你了……”
第一二四回:新妇不好当()
方菲玥心知必是靳非告知了他昨晚魏婆子母女之事,他才会如此说。事关他的乳母,方菲玥自不好说什么,便笑着摇摇头,“不妨事。”
徐景飒叹息一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缓缓道:“乳娘平日极为疼爱我,对亲生儿子倒是怠慢了几分,以致他那儿子乳汁不够,从小便体弱多病,到了八岁时竟是因病而亡了。”
“所以你才会如此宠着魏妈妈和她女儿,以作补偿?”方菲玥问道。
徐景飒点点头,“即便是如此,我心里的愧疚却终究是难消的。”
见惯了他嚣张跋扈的模样,不想他内心竟也是如此柔软的,方菲玥轻轻握住他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青阳侯府,下了车两人便回了洛惜院换衣裳,再去平阳侯夫人的瑶兰院拜见徐家众人了。
跟着徐景飒到瑶兰院大门口的时候,方菲玥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徐景飒低头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莫要担心,父亲虽然严肃了些,人却是极好脾气的,母亲和大嫂更是极好相处的。”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这才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她飞快地扫视了屋里一眼,又恭顺地低下头,平阳侯和夫人俨然坐在主位上,平阳侯夫人下首则坐着一位穿着莲青色双绣缎裳,打扮颇为素净的妇人,想来就是徐景飒的寡嫂尤氏了。
小丫鬟将垫子放好,徐景飒和方菲玥便齐齐跪了下去,“拜见父亲母亲。”
喝了媳妇茶,平阳侯欣慰地点点头,赏了一只质地上乘的白玉如意,平阳侯夫人则笑着赏了一对尊紫檀水晶玉镯。
方菲玥笑着道了谢,又奉上了在家时为二老做的鞋子,“玥儿针线粗露,让父亲母亲见笑了。”
平阳侯夫人细细拿了鞋子看着,笑道:“媳妇谦虚,瞧着做工倒是花了心思的。”
尤氏也在一旁笑道:“早听闻安宁县主针线极好,如今看到倒是比传闻更好呢。”
方菲玥忙对着尤氏行了一礼,“嫂嫂喊我玥儿就是,都是一家人,若是只喊县主,岂非太过见外了。”
尤氏忙起身还礼,“弟妹是皇后亲封的县主,到底是礼不能废。”
平阳侯夫人皱起眉,淡淡道:“都是一家人,即便你弟妹身份比你高些,到底是在家里,也不用如此据礼。”
尤氏面色一白,忙低头恭敬应了一声,“是。”
瞧这意思,平阳侯夫人竟是和这个大儿媳妇不和?方菲玥心中疑惑,又见气氛尴尬,忙将送与尤氏的见面礼拿了出来,刘氏却是勉强笑着回了见面礼。
好不容易从瑶兰院出来,徐景飒随平阳侯去了书房,方菲玥则扶着疏雨静菡的手慢慢往回走。
昨夜鱼水之欢,今日又是一大早就起来,又是进宫谢恩,又是行礼敬茶,方菲玥此刻更是觉得浑身酸痛,没了一点儿力气,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这新媳妇真真不是好当的。
回到洛惜院,方菲玥便打发了下人出去,歪在床上补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申时。
“世子爷中途可是回来过?”方菲玥伸手接过静菡递来的白面巾,问道。
“世子爷中午的时候回来过一趟。”静菡笑道:“见少夫人睡得熟,便叮嘱奴婢们不许扰了少夫人歇息,还说这洛惜院的事儿以后就由少夫人主管了,若是醒来饿了便让奴才们在小厨房做些吃的,莫委屈了自个儿。”
方菲玥淡淡点头,沉吟道:“你去将洛惜院的人都叫到前厅来,我有话吩咐。”
“诶。”静菡应了一声,忙转身去了。
等到洛惜院人全部在前厅聚齐的时候,方菲玥却早已收拾停当,却故意迟了一刻钟才扶着疏雨的手目不斜视地到了前厅。
她梳着妇人常梳的圆髻,头上斜插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垂下细细的流苏,走起路来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格外寂静的前厅里显得极为响亮。
“奴才们给少夫人请安。”,静菡疏雨刚扶着她坐下,一屋子奴才便朝着她齐齐跪了下去。站在最前面的魏婆子却只是行了蹲礼,在一群人前头尤为突兀。
方菲玥也不在意,忙笑着吩咐静菡,“还不快去将魏妈妈扶起来,这是世子爷的乳娘,自是与别个不同。”
魏婆子面色得意,笑着道了谢,便傲然立在一旁。
方菲玥这才吩咐众人起身,又让疏雨拿了荷包一个一个打赏下去,才*地摸着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镯,缓缓道:“你们都是伺候世子爷的人,想来必都是懂规矩的。如今世子爷将洛惜院交由我打理,我也无甚要求,只看中忠心二字,你们以后若是尽心我也自会厚待你们,若是有那不安分的……”
说到这方菲玥顿了顿,冷冷扫视了一眼才道:“我也必回了世子爷,不会轻饶了他去!”
站在底下的人却是神色一凛,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奴才们定忠心侍奉。”
方菲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余光却瞥道魏婆子皱紧了眉头,当下淡淡一笑,极为客气道:“魏妈妈是世子爷身边的老人了,又是一直打理着洛惜院的种种,如今世子交由我打理,我初来乍到的,许多事少不了要您多多提点。”
当着诸多下人的面儿,方菲玥又如此给她体面,魏婆子虽然交了权,却笑得满面红光,“少夫人说得哪里话,这是老奴应当做的。”
方菲玥便笑得更为客气,“只是洛惜院事多,只怕妈妈也分身无术。”她说着一指静菡、疏雨、沁紫和纤紫,“我身边这四个丫头一向粗笨,妈妈便先将侯府的规矩教教她们,有她们在,将来也好为妈妈分担一些。”
魏婆子是徐景飒身边儿的老人,虽然对他有哺乳之恩,却是仗着这些功劳在洛惜院作威作福,甚至在她的新婚之夜便闹事挑衅,她觉不相信秋霜会说出那番话只是一时心直口快,若没有魏婆子在后面指点,秋霜何以会如此大胆?
一面是新婚妻子,一面是有恩的乳母,徐景飒虽不好多说什么,她却是要妨着这位魏妈妈了。
魏婆子听到这话猛地变了脸色,但当着洛惜院众人的面儿,她有不敢直言反驳,只能银牙暗咬,沉声应了一句:“是,老奴定会好好教导静菡姑娘和疏雨姑娘。”
她说着狠狠看了静菡疏雨一眼,两人却是笑着行礼,“有劳妈妈了。”
方菲玥又听几个管事婆子说了洛惜院的各项事务,只在库房换了自己的人,才吩咐众人散了。
众人一出去,静菡脸上的担忧立刻浮现出来,“瞧魏妈妈的样子倒像是极为不甘心交权的意思。”
方菲玥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她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世子爷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