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看着这样的情景,心知天劫来了,便坦然地走出石窟迎接天劫。
石窟四周急速暗沉下来,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阴森森黑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狂风凌厉地穿梭着,如利刃般切割着桃兮的肌肤。桃兮的裙裾飞舞,石窟边的繁茂大树已变得无比柔弱折服在地,周边传来噼里啪啦树枝的折断声。
桃兮几欲站立不住,仰望黯沉的天幕。瞬间,天空又变得满眼猩红,似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将人吞噬。桃兮咬牙拔剑,出鞘气势恢宏,捻了法力,将法力注入剑刃。瞬间剑锋凛凛,夺目光芒,一道慑人惊魂的剑气漫空,一道霓虹闪光直击空中迫近的猩红。
空中的怪兽似也惧怕几分,犹疑盘旋着。蓦然,一道霹雳的闪电向桃兮猛烈地劈下,桃兮就地一滚躲过了霹雷。霹雷接二连三劈下,桃兮躲之不及,瞬时桃兮的衣衫浸满了鲜血,长剑跌落。桃兮翻滚着爬起,眼见一道道霹雷接踵而至,电光石火间,桃兮将全部魂力聚集于指尖,捻指发力,气息如刃,四面呼啸破空,直指而去。鲜红明亮的火焰宛如混沌天地间唯一一道亮光,一道光束如长虹破日般射向霹雷。
无奈这天雷似愈战愈勇毫不畏惧,一道闪电猛烈地击中桃兮的身体,桃兮的身子宛如衰败凋零的落叶般撞到山壁上,腾起一团飞石黄烟。桃兮疼的全身骨头都在颤抖,胸口哽着一团瘀血,从嘴角溢出。强撑着身子一寸一寸地从地上慢慢爬起,血水顺着脸颊缓缓的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整个世界一片殷然血红。
这样的桃兮,是壮烈的,是绝色妖娆的,那样的姿容微微一笑便倾城。清裳卓影,透着一分清涟,一分高贵,一分疏远,却是七分的遥不可及,魅力更是夺目。
桃兮倚着山壁,仰望天幕,厚重猩红的云层逼仄腾腾压下,瞬息间朝桃兮噬咬而来。天雷煞气喷薄而出,凝聚为一道浑圆粗壮的光柱如箭一般笔直射来。桃兮心中寒凉,不曾想这天雷如此凶悍,这番阵势定是躲不过。
此时的桃兮反倒坦然下来,就算是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亦只是瞬间的事儿,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烟消云散一切成空。天雷雷霆万钧,势如破竹地霹向桃兮,伴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瞬间万物消失殆尽。
桃兮,石窟,花草,树木,万物生灵一切俱焦枯虚化,散成一摊齑粉如烟袅袅虚虚飘散于空中。天劫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渐渐消弥于耳。
桃兮终是未能抵住这异常凶猛的天劫,本以为因天劫而亡定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却不曾想天宫太子晟熊的半颗心保住了桃兮的魂魄,足以让桃兮坠入六道轮回转世为人。
因天劫而亡的桃兮保住了魂魄,几魂几魄幽幽袅袅地飘浮于空中。一般魂魄始离开原身时,都对自己认知不甚清晰,甚至不知自己已成灵体,桃兮亦不例外。处于半混沌意识状态的桃兮懵懂迷糊间任由自己的魂魄飘移,待灵体飘移至一座城门前,抬头看到城门上的大字,意识恍惚的桃兮才恍然惊醒过来。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没料到天劫如此凶悍,更没料到自己居然还保有魂魄,此时的桃兮脑中混乱得无一丝头绪。
城门上高挂一面大大的牌匾,上面横书苍劲有力地写着“幽门地府鬼门关”七个烫金大字。桃兮知晓这鬼门关是个啥地,是阴世与阳间之交界处。到了此地,是要转世凡胎为人,堕入凡尘轮回的。桃兮不甘心,桃兮向往自由,为花妖时受困于晟熊,被他强行圈囿于山谷中,外面美好的世界都未曾见识过,在短暂的为妖的生涯中留下许多遗憾。人世间桃兮更不曾去过,也不了解,如若不是自己心之向往,不如就做一缕孤魂到处游荡,倒亦自在随意。打定主意,桃兮驱动灵体向人间飘去。
桃兮的魂魄飘至人间,自由地穿梭于男人女人的身畔,自由地穿墙而过,自由地漫步于街市小巷间,好不自在快意,这种感受是桃兮从未曾有过的,她恣意享受着自由带给她的全新感受。
这一晚,桃兮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对于人间的恩恩怨怨桃兮并不想管,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她只想在人间做个看客,就像看话本子般的旁观人类的恩爱情仇,并不想参与。
可是正当她悠闲自在地飘过一堵院墙时,只闻院墙内震耳欲聋的嚎哭声穿透了自己的耳膜,桃兮皱了皱眉,多日的好心情被这哭声绞得心烦意乱,桃兮加快了飘动的速度,想尽快摆脱这哭声的烦扰。约莫距离这院墙十来米处,桃兮正要离开时,这哭声却变成了“大合唱”,掺杂了小孩子们的哭声,妇人的哭声,小孩子们的哭声,哭的是凄厉悲凉,牵肠绞肚,桃兮还未曾听到过如此凄惨的痛哭声,她再也飘不动了,决定一探究竟。
桃兮转身向院墙飘去,穿墙而过,桃兮环视四周,从府中的装饰摆设可以看出,这户人家极为富裕殷实。桃兮不想耽搁时间,便寻着哭声飘了过去。须臾,便看到了哭声的主人。
只见一座屋子布置的极为*肃穆,屋子的悬梁上挂着白色的绸布,一个灵牌安放在桌案上。一个妇人披麻戴孝地跪在牌位前,两个小孩围在妇人的身边。妇人对着灵牌哭得是惊天地泣鬼神,边哭边诉,边哭边怨恨着。
从妇人的一番哭诉中,桃兮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痛哭的缘由。原来这妇人姓陈,是一个富商的独女,这个富商颇有家财,只是子运不佳,人到中年,好不容易生下一女,自然是疼爱有加。只是此女命数也颇为坎坷,幼时身染天花之疾,险些要了性命,虽保住了一条命,但痊愈后却成了麻子脸。她娘亲因自己未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心中十分自责,抑郁多年于几年前离世了。
第三十七章 魂魄游荡()
余下父女俩相依为命,女儿长大后自然要成亲,可因这麻子脸媒婆说了好几门亲事人家都不要。他们家有一个伙计,名敖大,表面上看着忠厚老实,实则心计颇深,这伙计盘算着,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肯定嫌弃不要她,不如把她勾引过来做自己的老婆,等她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
这伙计便开始刻意与小姐亲近,又努力去逗老爷开心。小姐见这伙计身强力壮,心中亦动了心,如此一来,二人眉来眼去就生米煮成了熟饭,私自成了一对鸳鸯。几个月后,小姐的肚子渐渐大起来,无奈之下,小姐的父亲只得把这伙计招做了上门女婿,并提他做了总管家。由于自己年事已高,精力的确不济,便全权放手,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女婿。
这伙计很会笼络人心,渐渐地,府里的人皆听命于他,他手中的权利愈来愈大,自然对岳父不再恭顺。穷小子突然有了钱,便不知该如何享受了,在外头又是酗酒又是嫖女人。回家后,小姐好言规劝,却迎来了一番羞辱,一顿拳脚。
小姐的父亲看到自己自小疼爱的女儿岂受过这番委屈,又气又恨,便一病呜呼了,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番样子。现下小姐正替亡故的父亲守夜,而做女婿的却不见踪影,没了岳父,想必那伙计更肆无忌惮,日嫖夜赌的越发厉害。
妇人和小孩正哭的昏天黑地,灵堂里走进来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酒精熏得他满脸通红,臂膀间搂着一个打扮的艳俗的女人。
男人二话没说,上来对着妇人就是一脚,骂道:“天天就知道哭丧,给老子烦死了,还让不让老子好好过日子了。”
妇人被一脚踹在地上,小孩们更是哭得厉害。
男人接着骂道:“这老不死的,天天东管西管,早该死了。你这麻子脸,要不是我娶了你,谁会要你。你老老实实的便罢了,否则就给我滚出这个家门。”
接着冲着大哭的孩子们骂道:“你们俩也乖乖的给我回去睡觉。”说着用手指着臂膀间搂着的艳俗女人,“这是你们二娘,明日给我早早起来,给二娘请安。”
妇人闻言,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说道:“这是我家,我绝不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男人听了大怒,扬起手掌挥在妇人的脸上几巴掌,妇人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男子接着又是一脚,嘴里不停的骂道:“你家,你家个屁,就让你看看谁是一家之主。”
那个妖艳的女人在旁边得意地笑着,嘴里说道:“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一向淡然的桃兮再亦看不下去了,心中的愤怒喷薄而出,猛力向这个男人冲了过去,本来想把他推个跟头,却不想桃兮竟然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桃兮才恍然醒悟,如今的自己只是魂魄,对外物丝毫不起作用,她徒留了一腔愤怒,却无济于事,心里是无比的郁闷。
妇人再亦不敢吭声,趴在地上“嘤嘤”地低声哭泣起来,不敢再大声哭,似乎是恐惧男人的暴怒。
男人让下人带走了两个孩子,自己搂着艳俗的女人,撇下妇人,摇摇晃晃地回了卧房。
桃兮连忙走至妇人的身边,俯下身,伸出胳膊欲扶起摊在地上的妇人,不曾想,桃兮的胳膊竟然从妇人的身体里虚幻地穿过,妇人丝毫未察觉桃兮的存在,犹自倒在地上悲恸不已。
桃兮无比的气恼,妇人如此悲惨,桃兮再亦做不了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却又气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只得弯曲双腿,双手紧紧抱着双膝,坐在妇人的身旁,陪伴着她。
妇人“嘤嘤”地哭了一阵,大概是疲乏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卧在地上睡了过去。
桃兮亦略感困乏,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正打算香香地睡上一觉。
迷迷蒙蒙之间,一阵阴风吹过,耳边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她在这里,找到了。”
桃兮缓缓睁开双眸,睡眼惺忪间,只见身前站着两个衣饰装扮奇怪的男人。一个面白如粉,脸上露着十分诡异的笑容,身材高瘦,身着一袭白衣,戴着一顶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写着四个字“你也来了”,手持白色长棒,全身皆为白色,只有间或吐出来的长舌头是鲜红色的,相当诡异恐怖。另一个身材矮胖,哭丧着脸,看着极为悲苦,全身皆为黑色,高帽上四个字“正在捉你”,手执脚镣手铐。
乍然望去,桃兮唬了一跳,在妖界亦见识过不少奇形怪状的妖,却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登时醍醐灌顶,清醒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来找谁的?”说着四周环视了一下,用手指着一旁熟睡的妇人,“找她的?”
一袭白衣的咧着嘴“呵呵”笑着,“不是,找你的。”
“找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没见过你们?”
一袭白衣的继续“呵呵”,说道:“你自然没见过我们,人死了才会见到我们。我们是冥界阎罗王的鬼差,黑白无常,专职缉拿人的魂魄,我们现在就要将你的魂魄带到阴间去,听候处理。”
“我不去,我知道去阴间是要坠入尘世轮回的,我不要转世投胎做人。”说着转首用手指着地上的妇人说道:“你看看她们做人多辛苦,遭受着亲人故去的悲伤,遭受着爱人的背叛,日日流着无尽的泪水。”
白无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明意味,“人生在世,注定要经历酸甜苦辣,苦尽甘来,有苦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