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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田斌应该不会越狱!”
荣鹏飞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有等他们苏醒才能知道。”
张扬道:“荣局,我总觉着这件事透着古怪,田斌是一个警察,他应该知道越狱的后果,而且他这次的官司并不重!”
荣鹏飞声音低沉道:“我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绝不可以想当然。”
“假如那个警察死了,这件案子岂不是没有了证据?田斌岂不是无法脱罪?”
荣鹏飞道:“法律对每个人都是公正的,我们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让任何一名罪犯逃脱法网。”
张扬道:“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破案!”
“会的!”
公安局针对这次事件专门召开了内部会议,与会人员的神情都很凝重,这件案情十分的复杂,姜亮率先做了案情陈述,在简略的叙述之后,他低声道:“被射杀的两名狱警全都是看守所的优秀警员,包括受伤的那名警察,他们都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被击毙的囚犯老鬼是个惯犯,不过他既往的犯罪记录中都是偷窃诈骗,并没有任何暴力犯罪的历史。田斌的记录大家都清楚,他过去是我们公安局刑警队的优秀刑警。”
荣鹏飞转向副局长董得志道:“老董说两句!”
董得志道:“我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先说两句,根据我们现场调查判断,囚车在送老鬼前往医院治疗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当时天气不好,刚刚开始下雪,囚车以时速四十公里拐弯,在青山垄路段和一辆大货车会车,司机仓促中猛打方向,造成囚车失控,撞击在右侧护栏上,囚车冲出护栏冲下斜坡!三名狱警大概是害怕车辆爆炸,所以打开囚车放出了田斌和老鬼。”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方才继续道:“可能当时的情况过于混乱,所以老鬼和田斌想趁机逃走。于是狱警向他们开枪,将老鬼击毙,田斌在搏斗中抢夺到一把手枪,和狱警发生枪战,射杀了两名狱警,将狱警张辉生打成重伤,而他也在枪战中被射中六枪。”
荣鹏飞道:“按照董局的说法,田斌的嫌疑很大!”
董得志苦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做出的案情推测,当时的具体情况怎么样,也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可惜现在田斌和张辉生都是重伤,两人同样昏迷不醒。”说到这里他向荣鹏飞看了一眼道:“荣局,你刚去医院怎么说?他们两人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想要苏醒可能还得几天
。”荣鹏飞停顿了一下又道:“问题的关键在张辉生的身上,只要他醒过来,我们就能够从他嘴里问出实情!”
董得志道:“谁醒来还不是一样?”
荣鹏飞道:“你们有没有觉着这件事很蹊跷?江城公安系统中不认识田斌的人很少,看守所中更是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老鬼受伤之后,为什么偏偏挑中他去护送,抛开车祸的偶然性因素不言,当时田斌为什么要逃跑?他是警察,他应该明白越狱的后果,当时三名狱警的手里都有枪,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逃跑,从现场情况看,狱警应该开枪示警过,可田斌仍然选择逃跑,难道他一心求死吗?就算他的罪名落实,最多也不过是短期刑罚,他冒生命危险逃走值得吗?”
董得志低声问道:“荣局相信田斌没有问题?”
荣鹏飞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说他没有问题,而是我怀疑三名狱警有问题!”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这位语出惊人的公安局长,他怀疑公安局内部有问题,这可不是小事,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这件事有可能产生的后果。
董得志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好像不该怀疑自己的同志,这样会引起内部的不和谐。”
荣鹏飞道:“我的怀疑究竟有没有道理很快就会知道,张辉生和田斌的状况还好,田斌很快就会醒来,张辉生虽然头部中枪,可是并没有伤及大脑,我相信从他们身上一定可以找到事实的真相!”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证人的安全很重要,我们警方要对他们进行二十四小时的保护,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这件事就交给董局负责!”
董得志当即表态道:“我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荣鹏飞重点强调道:“这件事不容有失,关系到案件能否真相大白,董局长是老同志,对这种事有经验。”
散会之后,荣鹏飞和姜亮一起前往李家楼看守所,姜亮上车之后,忍不住道:“荣局,我看那三名狱警有问题,田斌身为警察不会不懂得利害关系,他父亲是省厅副厅长,田斌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背负逃犯的耻辱。”
荣鹏飞道:“可惜两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事情的真相无从得知。”
姜亮道:“荣局你为什么不去找张扬,他好像有些办法。”
荣鹏飞低声道:“他毕竟是局外人,不方便插手我们公安内部的事情。”
此时荣鹏飞的手机响了,电话是田庆龙打来的,荣鹏飞恭敬地叫了声田厅长。
田庆龙道:“荣局长,我想和你谈谈案情!”
荣鹏飞道:“田局,我能够体谅你现在的心情,可是现在案情真的没有眉目,我们正在搜集各方证据,我向你保证,只要案情取得进展,我马上向你汇报!”
田庆龙道:“小荣,我想强调一件事,你知道吗,自从田斌入狱之后,我和他妈妈几次去探望,他都不愿和我们相见,他说,他不愿背负一个犯人的罪名见我们,我知道田斌犯过错,可是我相信我儿子的本性,我相信他对得起警察这个崇高的字眼!”
荣鹏飞没有说话,他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田斌所担负的使命,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田斌所承受的委屈,他曾经想过,如果田斌这次不幸因公殉职,他会不计后果的说出事实真相,还给田斌一个公道,他认为田斌对得起金灿灿的警徽,对得起用鲜血染成的国旗,可现在他不能说
田庆龙道:“田斌在被停职期间和我有过一次深谈,他跪在我面前哭了,自从他长大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流泪,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他因为殴打方海涛而后悔,他珍惜警察这个称号,他在我面前发誓,如果组织上给他机会,他将竭尽所能捍卫法律的尊严,我不是偏袒,我了解我的儿子,我相信他不会给警察抹黑,我相信他不会亵渎法律!”田庆龙说到最后明显有些激动,他开始变得很大声。
荣鹏飞低声道:“田厅长,你放心,我会公平处理这件事。”
“小荣,我是个老警察,我看得出这件事很奇怪,从田斌入狱到现在存在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荣鹏飞打断田庆龙的话:“对不起田厅长,我还有重要事处理,等有时间,我会约你出来,跟你详细讨论案情。”说完荣鹏飞就挂上了电话。
田庆龙茫然挂上了电话,他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的妻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蒋心悦的鼻翼抽动了一下:“小斌不会犯罪!”
张扬和于子良一起在左拥军的办公室内说话,于子良讲述了一下两个人的病情,最后总结道:“两位伤者应该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至于以后的恢复情况,就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此时公安局副局长董得志带人过来布置安防任务,左拥军起身去接待。
张扬看到已经是晚饭时间,向于子良道:“走吧,一起去喝两杯!”
于子良开了一天刀也是又累又饿,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办公室,看到坐在监护室外的田庆龙夫妇,张扬来到田庆龙面前叫了声田局。
田庆龙抬起头,向张扬露出一丝很勉强的笑容,然后向于子良伸出手去:“于博士,这次多亏你了!”
于子良笑着和他握了握手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的本分,田厅长不要客气了!”
田庆龙忍不住要问起田斌预后的事情。
于子良道:“还好,最危险的一枪射中了他的腰椎,只是卡在椎骨上,并没有伤及脊髓,如果再向里偏几厘米,恐怕就要终身瘫痪了,根据现在的情况,一到两个月的恢复期之后应该可以自由行走,田厅长不用担心。”
田庆龙向张扬点了点头,他们之间并不用说谢,从彼此的目光中已经懂得了对方需要表达的含义。
张扬和于子良来到楼下,又遇到田斌的一帮同学,为首的是袁副市长的儿子袁立波,两人过去有过不快,所以相互间没有打招呼。
于子良的雷克萨斯还没有修好,这次是院方把他接来的,他上了张扬的吉普车,笑道:“看来我也得弄辆吉普车了,轿车太不禁撞。”
张扬笑道:“不是轿车不禁撞,是日本车不禁撞!”
于子良道:“我倒没觉着日本车有什么不好,在美国也是日本车占了大半个市场。”
张扬带着于子良去了金满堂,这已经是盛世集团旗下剩下的唯一一家饭店了,苏小红虽然和方文南划清界限,可苏强暂时还没有离开,方文南平时不管饭店的事情,全都交给苏强打理,这件金满堂也准备转出去了
苏强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小包,张扬看到生意大不如前,不禁好奇道:“苏强,这饭店怎么回事啊?生意怎么说冷清就冷清起来了?”
苏强道:“现在的酒店一大半业务都靠公款吃喝给撑着,盛世集团接连出事,过去的那些关系单位谁还肯来?方总现在对餐饮业已经没有任何兴趣,金满堂也准备转让了,我早想走了,可惜我姐不让,还让我帮忙给他看着,什么时候找好了买家,什么时候我再回皇家假日上班。”
张扬笑了笑,由此能够推测到苏小红对方文南还是有些旧情的,越是如此,张扬越是觉得方文南对苏小红的做法过分了一些,张扬把于子良介绍给苏强,苏强听说是留美医学博士,他笑道:“我最敬佩的就是医生,救死扶伤多神圣啊!”
张扬笑道:“你少贫了,赶快上菜!”
于子良和张扬十分投缘,他今天在手术室中看到了张扬用金针止血的神奇一幕,联想起不久前遭遇连环车祸的时候,张扬用点穴手法止血,对张扬的手段颇感好奇:“张主任,你今天用金针止血的手段可不多见,有时间倒要向你讨教讨教。”
“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土法子,上次田厅长被刀刺伤的时候,我曾经帮过他,所以田厅长才会找上我。”
于子良道:“今天如果没有你帮忙,手术不会这么顺利,张主任不从事医学方面真是可惜了。”
张扬笑道:“我对医学已经厌倦了,反而是对做官有些兴趣。”
于子良微笑道:“医生只能医人,而做官可以医国,还是张主任现在做得事情更有意义一些。”
张扬道:“于先生这次来江城准备开医院,有没有选好地方?”
于子良笑着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快,我会花一段时间在江城各大医院考察一番,不过左院长倒是有和我合作的意向。”
张扬道:“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话!”
于子良举杯道:“以后我留在江城少不得要麻烦张主任!”
两人干了一杯,张扬道:“于先生医术精湛,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