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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瞪了胡茵茹一眼,心说老子的火气还不是你给惹出来的?胡茵茹只是甜甜一笑,她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袖珍录音机,向吴红贵晃了晃道:“我见过下贱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你以为手上有点权力我就怕你?我们的排污没有任何问题,谁来查我都不怕,你刚才的话已经被我录下来了,没意见的话,我会送一份给环保局!”
吴红贵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他到现在还没摸清张扬的真正身份,不过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是实实在在,到现在他头脑还是晕乎乎的,眼前金星乱冒,对方的出手这叫一个狠字。
门外的几个人都冲了进来,环保局的几名工作人员看到吴红贵被打,纷纷上前找张扬理论,其中一个忙着打电话报警。
张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知死活啊,我本不想跟你们计较的!”
吴红贵毕竟心虚,他看了看胡茵茹手中的袖珍录音机,揉着被张扬打肿的脸庞,低声道:“算了,回去再说!”
这时候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赶到了,几名警察都认得张扬,这次前来出任务的副所长还是姜亮的同学顾峰,顾峰看到张扬在现场,就已经估计到这次纠纷跟他有关,不过这么多人在场,并不适合跟张扬打招呼,他威严十足道:“什么事啊?”
几名环保局的上前去告状,这也属于正常心理,先下手为强,谁先告状谁占心理优势。
顾峰装模作样的向胡茵茹看了看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胡茵茹指着吴红贵的鼻子道:“你问他!”
吴红贵又羞又气,捂着脸一言不发的向外面走去。既然他不愿意追究,辖区派出所也没必要追查下去,反正也没什么人身伤害,顾峰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警察离开。
胡茵茹把众人送走,反手将房门关上,却发现张扬一脚把门锁都给踹坏了,不禁嗔怪道:“你啊你,就是个急性子,这种小小不然的角色,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张扬咬牙切齿道:“怎么应付?你跟这混蛋打情骂俏我可全都听到了
!”
“我是骗他露出马脚,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扬一把勾住胡茵茹的纤腰,对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用力吻了下去,胡茵茹红着俏脸推开他道:“这是在厂里,别乱来!”
张大官人在她**之上重重捏了一记道:“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谁怕谁?”胡茵茹妩媚的劲儿让张扬欲火中烧,可他也知道这是在胡茵茹的办公室,而且办公室的房门已经损坏,张大官人虽然胆大,可并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胡茵茹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哄他放开手,去桌前拿起了电话,这个电话是市环保局局长耿启超打来的,他充满歉意道:“胡总啊,刚才的事情都怪我对手下的同志约束不严,他们没有组织性纪律性……”
胡茵茹格格笑了起来,打断了耿启超下面的话,轻声道:“耿局长,我正奇怪呢,这环保局什么时候轮到吴科长当家了,他说我们排污不合格就不合格啊,国家标准还顶不过他一句话!”
耿启超的态度很诚恳,今天吴红贵去制药厂找茬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吴红贵刚刚调来没多久,仗着自己有些背景,平日里目空一切,连他这个局长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耿启超也早就看这厮不顺眼了,不过碍于人情关系,一直没怎么搭理他,谁成想这小子色迷心窍,居然打起了胡茵茹的主意,还带人去制药厂罚款,耿启超知道他被打的事情之后,心里痛快,可也害怕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江城制药厂背后的大老板顾佳彤,所以赶紧打电话声明,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耿启超的声音听起来怒不可遏:“胡总,你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
胡茵茹慢条斯理道:“你们那个吴科长真是给环保局蒙羞,他对我说的话我已经录了音,有空我给耿局长送一份过去!”
耿启超心中暗骂吴红贵蠢蛋,你他妈想死自己去死,干吗带着我?
张扬走了过来,他从胡茵茹手里要来了电话,大声道:“耿局长!”
耿启超愣了愣,很快就听出说话的是张扬,他有些诧异道:“张主任?”
张扬道:“我是张扬啊,刚才吴红贵出言调戏胡总,让我打了一巴掌,你帮我告诉那狗日的,今天这事儿没完,以后只要让我遇到他,我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张扬就挂上了电话。
电话那头耿启超拿着电话脸都绿了,在江城体制里混的谁不知道张扬这个人物的难缠,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吴红贵,重重挂上了电话。
吴红贵小心翼翼的问道:“耿局,怎么说啊?”
耿启超指着吴红贵的鼻子骂道:“吴红贵,你瞎眼了?知道谁打你的吗?”
吴红贵是真不认识张扬,他摇了摇头。
耿启超站起身道:“打你的是企改办主任张扬,他说了,从今天开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吴红贵打了一个冷颤,他升任科长没多久时间,可张扬的威名也听说了不少次,一直以来对这个江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处充满了好奇,可是始终无缘相见,想不到头一回碰面就把人家得罪了,还挨了一巴掌,吴红贵嘴上还很强硬:“企改办主任怎么了?企改办主任也不能随便打人?”
耿启超冷笑道:“你是科级干部吧?他在旅游局当科长的时候,就打过两位旅游局的副局长
!你表弟孙东强不是团市委书记吗?你找他打听打听啊?”吴红贵所依仗的就是团市委书记孙东强,孙东强是他舅舅家的孩子,从小跟着他们家长大,说是表亲,实际上吴红贵和孙东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孙东强在秦清去春阳当县长后不久后接替了她的职务,担任了江城市团市委书记,这其中借助了他岳父的影响力,他的岳父就是江城人大主任赵洋林。
吴红贵对张扬有些害怕,可也不是很怕,他有今天全都靠着亲戚关系,真实的政治素养很差,直到现在他还认为,你张扬有背景,我也有背景,你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也太嚣张了。
张扬没把吴红贵这种小人当回事儿,火气发泄完了也就算了。下午闲着没事,和胡茵茹去南湖水库看了看肖鸣批给他的那块地,地方可真不小,位于小南湖北侧,二龙山以南,山南水北,风水绝佳。
途中他把苏小红被检察院带走的事情说了,胡茵茹自从经过上次的走私车事件,看待问题比过去更加的全面,她冷静分析道:“皇宫假日才是苏小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生意,过去她都是帮助方文南在打理,没理由把她带走,要找也是应该找方文南。”
张扬道:“我打听过了,方文南没事,可他就是不接电话,自从方海涛死后,我看他整个人都变了,现在一门心思要把田斌给送进监狱。”
胡茵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整天争来斗去的烦不烦啊!”张扬在属于他的那块地上停稳了汽车,从这里到湖边步行不到两百米的距离,站在这片土地上,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胡茵茹道:“这边环境很好,不过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些远,周边没有配套商业设施。”
张扬笑道:“想清静就得远离喧嚣的城市!”
胡茵茹道:“真想清静,你该去清台山隐居!只可惜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让你与世隔绝,恐怕不出三天就得憋死!”
张扬搂住胡茵茹的纤腰道:“有你陪着我,我憋不死!”
胡茵茹美眸瞥了他一眼,向前来到湖畔边的草地上坐下,张扬靠在她的身边坐了。胡茵茹偎依在他的肩头,也只有在周围寂静无人的时候,她方才敢表现的和张扬如此亲昵。
胡茵茹闭上美眸,仿佛睡去。
张扬低声道:“我总觉着苏小红这次的事情很不简单!”
胡茵茹梦呓般说道:“我来江城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我听说一个说法,好像她和洪伟基之间有些暧昧。”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错,前些日子洪伟基还被人一封匿名信告到了省纪委,搞得十分狼狈,不过最后那件事也查无实证,不了了之。”
一阵秋风吹过,胡茵茹有些怕冷的将娇躯紧紧偎依在张扬的怀中,仍然闭着眼睛:“假如苏小红和洪伟基之间的关系属实,那么她接近洪伟基的目的就十分值得商榷,方文南和她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方文南能够忍受她和洪伟基来往,除非是得到了他的允许,也许本来就是他要求苏小红去接近洪伟基。”
胡茵茹睁开美眸,流露出厌恶不屑的神情:“我越来越不齿方文南这种人了!”在胡茵茹看来何,他这种利用女人达到自身目的的行为都是极其龌龊的
胡茵茹对事情的剖析提醒了张扬,他望着远方平整如镜的湖面,脑子里静静理顺整件事的脉络,如果胡茵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举报者极有可能就是方文南,方文南对付洪伟基的原因不难想象,当初方海涛入狱的时候,他就想洪伟基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帮助儿子取保候审,可洪伟基拒绝帮助,难道方文南正是因此而将儿子的死因归咎到洪伟基的身上?如果真的如此,方文南的心理无疑是偏激的。
市委书记洪伟基静静望着方文南,他竭力控制着内心中的愤怒。
方文南表现的很冷静,脸上没有笑意,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敬意,剩下的只有冷酷和不屑,他手中的茶盏不停地颤抖,自从儿子死后,他的手就开始莫名奇妙的抖起来,最近变得越发严重。
洪伟基的目光落在他不停抖动的右手上,冷冷道:“你很紧张?”
方文南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回桌面,茶盏落地时仍不可避免的发出连续的敲击声,他充满嘲讽道:“应该紧张的是你!说吧,找我干什么?”他话中失去了以往对洪伟基的尊敬,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洪伟基低声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我不明白,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文南望着洪伟基,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可颤抖的更加厉害:“我不在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我甚至可以将心爱的女人让给你,可你给了我什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洪伟基愤怒的看着方文南。
方文南冷笑道:“你只想索取,从不回报,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永远付出,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我要让你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你疯了!”洪伟基望着方文南发狂的眼神,内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些害怕,他甚至后悔主动约方文南见面。丧子之痛已经让方文南完全沦为了一个疯子,如今他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报复。和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洪伟基站起身缓步离开了茶室。
方文南低声道:“你会死的很惨!”
洪伟基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很冷淡道:“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开发区企改办报批后已经成立,企改办主任肖林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肖鸣的侄子,他今年二十七岁,东江工学院毕业,几年工作下来,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能力得到普遍的认可,否则肖鸣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提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