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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也不是说涨就涨的,国家有政策
!”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依我看,越是穷单位,蛀虫就越多,想要把效益搞上去,就必须先把蛀虫杀死!”
李长宇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江城教育系统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新任省长宋怀明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前些天去省里开会,专程拜会了省委书记顾允知,想从顾允知的口中探听到一些他对江城政局的看法,可顾允知说话滴水不漏,从他的身上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李长宇很失望。而左援朝最近在国家级经济开发区落户岚山之后,并没有放弃努力,新近又拉到了几个大型项目落户江城,政绩上又有表现,两相比较,现在李长宇已经落入了下风。新近唯一有可能给他加分的项目就是老街和古城墙景区的全面开放,景区的正式开放日定在九月十八,已经近在眼前。
张扬这次来找李长宇也是为了这件事,他答应了江城酒厂,要在景区开放之后,给江城酒厂做一个推广,还要把清江特供列为旅游推荐用酒。
李长宇道:“这件事好办,根本不用找我,你去旅游局说一声就行!”
张扬意味深长道:“可现在不是成立了一个景区综合办公室,很多权力都集中到了胡光海身上。”
李长宇何等老辣,听到张扬的这句话,马上明白了,这厮是惦记着和胡光海的那段恩怨呢,张扬在胡光海身上可谓是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如果不是胡光海,他也不会从旅游局离开,李长宇当初答应过他,这景区综合办公室是个临时性的单位,等过段时间就把这个办公室解散,将胡光海给挂起来,李长宇笑着弹了弹烟灰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过去有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占了便宜,可他总担心对方会报复自己,心里忐忑不安,因此他变得疑神疑鬼,他总觉着对方不知什么时候会坑害自己,这种滋味比挨打还难受。”
张扬明白李长宇在点拨自己,他笑道:“就不知道胡光海有没有这样的素质。”
“你去找他不就知道了!”
张扬果然去找了胡光海,为的是江城酒厂广告的事情,胡光海就是李长宇所说的那个占了便宜的人,他在景区综合办公室虽然掌握了不少的权力,可渐渐意识到,包括旅游局在内的各个相关单位对他都产生了抵触情绪,景区综合办公室的存在事实上就是在分摊人家的权力,谁也不想原本属于自己的职能和权力让别人分去。李长宇成立这个办公室的初衷是安排张扬,以张扬的强势和能力肯定能把这个景区综合办公室干得风生水起,可胡光海不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再加上李长宇也不会像挺张扬一样挺他,所以工作起来处处捉襟见肘,受到的制擎不少,现在的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主要的任务也就是景区治安和卫生,最大的收益来自于广告,权力甚至还不如胡光海在旅游局的时候。
张扬出现在胡光海办公室的时候,胡光海的内心扑腾加速跳动,张扬打他耳光的事情他仍然记忆犹新,虽然到最后他并没有落在下风,甚至还占了一点小小的便宜,可那点便宜却让他寝食难安,尤其是当张扬不久前提升为副处之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树立了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
张扬并没有将胡光海当成对手,原因只有一个,他认为胡光海不配,如果说到忌惮,胡光海老婆的威力还要更大一些。想当初七姐妹骂街的时候,强悍如张大官人也只能望风而逃。
张扬现在已经越来越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抛开私人恩怨,工作就是工作,他向胡光海提起江城酒厂广告的事情,要在通往老街的道路上,挂满江城酒厂赞助制作的广告旗
张扬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胡光海就摇头道:“这事儿不行!”
张扬一听就毛了,胡光海啊胡光海,今天我过来是给你脸来了,你他妈居然给脸不要脸,他的面孔顿时板了起来:“怎么不行?”
胡光海道:“广告旗的事情已经被春阳龙兴酒厂给包了,钱人家都交过了,我总不能推给人家吧?”
“龙兴?”张扬想起当年在春阳的时候,曾经揍过龙兴酒厂的厂长刁德志,想不到这厮的手臂伸得如此之长,直接伸到江城来了。
胡光海道:“他现在是政协委员,市政协马主席专门过来打了招呼。”
张扬道:“既然这么着,9。18那天给江城酒厂找块地方,搞个推广活动吧。”
胡光海又摇了摇头道:“不行,龙兴酒厂的刁厂长要求我们在景区开园一个月内,不得接受其他酒水厂家的广告。”
张扬有些生气了,这刁德志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抑制住心头的怒气道:“简直是无理要求,搞垄断吗?合同上写了吗?”
胡光海眼皮耷拉在报纸上:“马主席打过招呼,我也不好办!”,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别为难我,有种去找政协马主席。
张扬道:“江城酒厂是我市重点扶植的国家企业,只是搞个推广活动,至于这么困难吗?”
胡光海一言不发,心说你别跟我耍横,我也没有这个权力,你想找我晦气,没门,我根本不搭理你。
张扬也没为难胡光海,他当着胡光海的面就给副市长严新建打了个电话,按理说李长宇比严新建的官要大,而且旅游属于李长宇分管的那一块,可张扬分得清楚,现在是江城酒厂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严新建应该为酒厂出头。政协主席马益民既然能够替春阳龙兴酒厂的刁德志出头,严新建为分管国企出点力也是应该的,这叫转嫁矛盾,张扬和马益民并没有什么接触,他直接找上门去也没什么意思,这种交锋最好在同级别的对手之间展开。
严新建听到这件事,他也觉着龙兴酒厂这个民营企业太霸道了,凭什么你们独霸江城的旅游资源啊?挂上电话之后,他就去找政协主席马益民沟通,马益民很会耍太极,只说对这件事不清楚,江城的旅游资源是大家的,谁在景区搞推广,搞宣传都欢迎。有了马益民的这句话,严新建直接一个电话达到了景区综合管理办,他让胡光海积极认真的协助江城酒厂搞好宣传推广工作。
兜了一个圈子胡光海还得点头答应这件事。
张大官人的脸耷拉了下来,你胡光海不是不能办,是故意难为我,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是打算对你宽宏大量,可你自己找死,怨不着我了。
张扬离开景区综合管理办的时候,看到一辆春阳县牌照的公爵王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春阳县龙兴酒厂的刁德志,刁德志是春阳知名的民营企业家,这两年生意做得蒸蒸日上,早在春阳电视台接受采访的时候,因为当时对海兰言辞不敬,而被张扬狠揍了一顿,他至今记忆犹新,刁德志已经很久没见过张扬,也不知道当初那个黑山子乡计生办代主任如今已经混到了副处级,成为江城企改办副主任,他对张扬还是颇为忌惮的,也没敢跟张扬打招呼,带着两名保镖匆匆进入了景区综合管理办
张扬上了自己的车,可看到一旁的公爵王忽然想起当初,他带楚嫣然去清台山庄吃饭的遭遇,唇角露出一抹坏笑。
胡光海看到张扬前脚离去,刁德志后脚就来了,他苦笑道:“刁厂长,你来的正好,江城酒厂要搞推广活动,严副市长都打来了电话,我正要通知你呢。”
刁德志一听就急了:“我说胡主任,不是说过我们龙兴酒厂是景区酒水的独家赞助商,我的广告费都给过了,你怎么能让其他厂家再进来啊?”
胡光海道:“我说了不算,上头压下来,我没办法,只能执行!”他顿了一下又道:“刚才走的那个就是江城企改办副主任,是他帮江城酒厂搞这次推广,刁厂长,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反正都是江城的企业,你们共同发展嘛!”
刁德志沉默了下去,他想了想方才道:“那也得分清主次,古城墙城门和老街入口那些显眼的地方得划给我们,我们和江城酒厂虽然都是江城的企业,可我们卖的都是白酒,彼此间是竞争关系,他们多卖了,买我们酒的人就少了,这次我要寸土必争。”刁德志农民出身,他才不懂得什么叫共同发展。
胡光海笑了笑,并没有表态。
刁德志以为他还在犹豫,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班了,主动邀请道:“胡主任,我请你吃饭,咱们晚上好好聊一聊。”
刁德志因为广告的事情没少给胡光海好处,所以胡光海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邀请,简单收拾了一下,跟刁德志出门,出了门方才发现公爵王的四条轮胎全都瘪了,刁德志的两名保镖凑了过去,一眼就看出这轮胎是让人用螺丝刀给捅出来的。
这里毕竟是胡光海的一亩三分地,他还是有些威风的,怒道:“谁啊?这是?无法无天了?”
刁德志是最明白的一个,不用问,肯定是张扬干的,当初自己在清台山庄捅了他的轮胎,今天人家这是连本加利还给自己的,刁德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也是国家干部?纯粹是一流氓,他自己知道理亏,让保镖赶紧去找人补胎,自己则和胡光海一起打车去了馥天居。
刁德志和胡光海走入馥天居之后,张扬也开着他的那辆吉普车出现在大门外,他一路跟着他们过来的,张大官人毕竟是国安特工,跟踪本领还是有一些的,胡光海今天的作为让他憋了一肚子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要跟胡光海好好算这笔帐。张扬确定两人的去向之后,给姜亮打了个电话,姜亮才是专业人士,他要姜亮弄两名警员,今晚帮他盯牢这两个人,争取帮他找到他们的毛病。
姜亮虽然觉着张扬有些胡闹,可碍于朋友情面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没想到这一盯,竟然真的盯出了毛病。
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刁德志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其根本原因就是送,他不但敢送而且会送,他对胡光海的脾气也摸得很清楚,知道胡光海在家里是个妻管严,他老婆赵金莲是个出了名的悍妇,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胡光海也很好色,不过他藏得很深。刁德志居然摸到了他的这个脾气,在晚上喝到六分醉意的时候,他带着胡光海去了皇家假日,皇家假日是新开的浴场,所谓浴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里面有一些色情经营。
姜亮派来盯刁德志和胡光海的小警察一直跟到了皇家假日门口,他们请示姜亮之后,也换便衣跟了进去。
皇家假日属于南坪区,姜亮是开发区分局的副局长,他开始的时候只是出于给张扬帮忙的目的,可听到两名部下汇报说里面有色情服务,而且规模很大,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赶紧给张扬打了个电话
张扬一听到这种事就来了精神,他正想抓胡光海的毛病,这下可好,不但抓住了,而且抓了个大把柄,他向姜亮道:“把他们一网打尽!”
姜亮在这一点上比张扬的头脑要清醒,敢在闹市区开这种色情场所的一定有后台,而且他是开发区分局副局长,采取行动就是跨区行动,在公安局内部也不好说。
张扬笑道:“他有后台,我就没后台了?田局那里我负责说,你只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