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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养养欣赏着这里的雕梁画栋,不由得感叹前人的神奇。
前方几个人正聚在那里谈天说地,袁芬奇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张扬此时方才想起询问:“芬奇,这里的主人是谁?”
袁芬奇道:“就是那位安先生咯!”
张大官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位头发全白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向他走了过来,却是安老的四子安德渊。张扬对安德渊并不陌生,从安语晨方面来说,安德渊实际上也是他的四叔,他知道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老大,想不到居然在京城买下了随园。想起刚才袁芬奇的话,这座凶宅必须要找一个凶人来镇住,安德渊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在港台一带凶名很盛,他和这随园或许真是绝配。
安德渊笑道:“张先生,真想不到袁先生所说的朋友就是你啊!”
张扬笑着和安德渊握了握手:“安先生什么时候将生意转向内地了?”
安德渊道:“无关生意,只是旅游的时候恰巧来到这里,喜欢这里的景致,于是我就将随园买下,作为将来颐养天年的场所。”
张扬笑道:“安先生是南方人,能习惯北方的生活吗?”
安德渊道:“什么环境我都能适应。”
他将张扬和顾养养请入大厅内,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安德渊准备得相当充分,菜式花样很多,受邀的宾客大都是书画界的人士,张扬认识安德渊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居然还是个艺术爱好者。
袁芬奇端着红酒和张扬碰了碰,望着远处正在迎接客人的安德渊道:“安先生的国画不错。”
张扬道:“我认识他有不少年了,还不知道他会画画呢!”在他的印象中,安德渊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黑道巨擘,他那双手握刀握枪都没什么问题,握笔?还真难想像。
这会儿功夫又有熟人到来,汉鼎集团的总裁谢坤举携妻子赵柔婷也来了,他们和安德渊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今年才有合作,赵柔婷先看到了张扬,不由得一怔,这京城也不是很大,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正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柔婷小声提醒了丈夫一句,谢坤举向张扬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冷意。
张大官人才懒得搭理他,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老子只当你是空气。
顾养养轻声笑道:“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把你吃了。”
张大官人笑道:“想吃我?只怕要把他给噎死。”
顾养养笑得越发开心。
晚宴并非是主题,主题是笔会,院子里摆了四张书案,四位当代名家率先下场,挥毫泼墨,各自精彩。张扬和顾养养来到袁芬奇身边,看到袁芬奇画了一幅山鬼,张大官人对他的画早就不陌生了,不过袁芬奇现在的画比起过去更加的抽象,与其说是画面,还不如说是两个象形文字的组合,用墨也不讲究任何的变化,已经偏离了中国画的味道,或许这就是他追求的大道至简,大巧若拙的境界。
如果换在过去,袁芬奇的这种画法肯定无人喝彩,甚至会招来耻笑,不过自从他去日本参赛获奖,他的名气也不断得到了提升。
还没有画完,已经有几个人在一旁吹捧赞叹了。
张大官人却感觉袁芬奇的画技不进反退,他虽然不搞艺术,可知道这一行一旦沾染了太多的世俗气,肯定会走下坡路,试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做不到平心静气,又怎么可能出来好作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随园夜话】(下)()
安德渊也在现场挥毫泼墨画了一幅苍鹰,他最擅长的就是画鹰。
张扬向顾养养道:“如何?”
顾养养实话实说道:“这鹰画得真是不错,神韵气势抓得非常准确,安先生一定在这方面下过苦功。”
安德渊哈哈大笑道:“三十五岁之后,我绘画就万变不离其宗,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画鹰,一个人用十多年去干同样的事情,怎么都会做出一丁点成绩。”他向张扬道:“我去台湾之前,学得专业就是国画,如果不经商,我现在说不定会成为一个画家。”
张扬心说你哪是做生意,你是黑社会。
这些人画好之后,马上由专人对画面进行处理,然后悬挂在周围,供客人们鉴赏。
顾养养也在张扬的怂恿下画了一幅墨荷,在这帮书画界的前辈面前她本来是不想班门弄斧的,可张扬答应帮她配字,所以顾养养才鼓足勇气去画。
顾养养画完,张大官人捻起狼毫,在一旁配上文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即便是和张扬处在对立位置的谢坤举夫妇,也不得不承认张扬的书法的确独树一帜,袁芬奇对张扬的书法早已见识过,他感叹道:“张扬啊张扬,单单是你这手字,我这辈子是拍马不及了。”
张扬道:“我从上辈子就写字,两辈子的时间做一件事还能干不好吗?”
安德渊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扬去拿酒的时候,刚巧和赵柔婷迎面相逢,张大官人率先打了个招呼。
通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赵柔婷对张扬已经了解不少,面对张扬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轻视和鄙夷,淡淡笑了笑道:“想不到张先生的书法这么好。”
张扬道:“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主动帮赵柔婷拿了一杯酒,向她举杯示意,两人共同喝了一口酒。赵柔婷望着远处的顾养养道:“那女孩儿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
张大官人笑道:“不是,她是顾养养。前两天在展会上被人打伤的就是她。”
赵柔婷皱了皱眉头,她心中暗叹,难怪张扬会如此恼火,面对顾养养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当真是我见尤怜,谁又能忍心下的去手?
张扬道:“有没有方永同的消息?”
赵柔婷笑了笑:“他给公司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种人我怎么可以将他继续留下,已经把他辞退了,以后他和公司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大官人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这两口子吃了一个暗亏。知道自己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干脆将所有的事情推给方永同,用这样的方法来免除后患。省得他继续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张扬道:“我饶不了他,除非他不回来,只要让我找到他。这笔帐我都得跟他算。”这话分明是说给赵柔婷听得。
赵柔婷道:“张先生,中国有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个妇道人家,总觉得这世上的事情还是以和为贵。”
张大官人心中暗暗发笑,这会儿她跟自己说以和为贵了,早干什么去了?如果不是谢坤举主动挑起事端,何至于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事情是你们两口子挑起来的。吃亏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懂得以和为贵了,是不是有点晚了,再说了玩或不玩你们说了不算,决定权在我这里。
赵柔婷看到远处丈夫正向自己看来,她向张扬礼貌一笑道:“张先生。失陪了!”她将空杯放下,随手拿起了一杯橙汁准备离去。
张扬却道:“赵总,橙汁对你的身体并不适合。”
赵柔婷愣了一下,并不明白张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轻声道:“橙汁对身体还会有害?”
张扬道:“橙汁无害。可是你服用的药物有害。”
赵柔婷有些惊奇地瞪大了双眼,她实在搞不清楚张扬究竟怎么知道自己在吃药。
张扬道:“你刚才应该服过中药。”
赵柔婷不由得笑了。自己临来之前的确服过中药,不过自己还特地刷牙漱口,想不到仍然被人闻到了药味儿:“张先生的嗅觉真是灵敏。”
张扬道:“我学中医出身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四个字,一个好的中医不但要有超人一等的眼力,更要有敏锐的嗅觉。”他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笑眯眯报出了一连串的药名。
赵柔婷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可是当他将这一连串的药名全都报出来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和自己正在服用的药物丝毫不差,赵柔婷看过的中医无数,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单凭自己身上的药味儿就能够将所有药物的成分分辨出来,这厮会变魔术吗?难道他真有未卜先知只能,赵柔婷一时间将丈夫那边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呆呆看着张扬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张扬的推断完全正确。
张扬道:“这张药方开得有些问题,药物的搭配没问题,可是对你的身体却是有害无益,橙汁是酸性,你若饮下会和其中的两味药物综合反应产生毒素,更是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张扬没有将她的药方全部背出,赵柔婷一定会以为他在危言耸听,可是现在她已经信了七八分。慌忙将橙汁放在了一旁,小声道:“你是说我吃得这些药物都没用?”
张扬道:“吃还不如不吃。”
赵柔婷道:“你知道我生得是什么病?”这会儿她方才从刚才的震骇中渐渐恢复了常态。
张扬道:“你这种病有人称之为木僵症,也有将病患者称之为活死人,症状轻微的时候,只是颈肩部活动受限,到了最后会影响到整条脊椎,乃至全身各部,医学上叫强直性脊柱炎。”
赵柔婷默然不语,知道她得病的人并不多,一直以来她和家人都严守这个秘密,张扬应该不会知道,看来他的确懂得一些医术。
张扬道:“如果我所说的药方没错,那么给你开这张药方的人,要么是个庸医,要么就是故意为之,如果你照着这张药方吃下去,不出半年,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赵柔婷心中一阵慌乱,她望着张扬道:“张先生不是在危言耸听吧?”
张扬道:“赵总爱信不信,天下这么大,名医这么多,赵总可以再找别人问问。”他说完礼貌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回到顾养养的身边。
赵柔婷愣了一会儿方才回到谢坤举的身边,谢坤举看到妻子脸色苍白,关切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赵柔婷道:“没说什么,只是询问方永同的事情。”
张大官人提前离去,因为当晚还要赴周兴国的邀约。
周兴国回到京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张扬和徐建基两人在玲珑坊等了他大半个小时。
周兴国一进门,就歉然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徐建基笑道:“不算晚,我们哥俩正在聊点私事呢。”
周兴国道:“什么意思?敢情我还耽误你们两人谈事儿了,我不该来啊!”
张扬跟着呵呵笑了起来:“没聊什么,就是感情上的事儿,二哥正在发愁,是不是应该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周兴国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儿,神秘兮兮的,跟洪月是不是?我看这门亲事挺好,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建基,你也该收收心了。”
徐建基道:“本来倒是已经打算结婚了,我知道她也等着我求婚,我不瞒你们说,戒指我都准备好了,可事到临头,我又有点犹豫了,你们说我这是不是婚前紧张症啊?”
张扬道:“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事儿不能犹豫。”
周兴国道:“是啊,别整得跟张扬似的,搞到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
张大官人一听不乐意了:“我说老大,你忒不厚道了,我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