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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我相信!”
蒋洪刚充满感激地看了张扬一眼:“很少有人会相信我,尤其是这种时候,一个官员一旦和扯上关系,别人躲伱都来不及,根本不会相信伱,更不会想到要去帮伱。”他弹了弹烟灰,很真诚地向张扬道:“张扬,谢谢伱,无论伱怎么看我,我都会把伱当成我的朋友,永远。”
张扬的这份人情可不小,如果不是他遭到这张借条,蒋洪刚就无法说清女儿留学的经费从何处而来,这件事的性质肯定会严重许多。
张扬道:“蒋书记,事情都过去了,我想不会太严重。”
蒋洪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对官场已经丧失了任何的信心。”
张扬相信蒋洪刚的这番话出自真心,其实就算蒋洪刚对官场仍然抱有期望,现实也会将他的期望粉碎,虽然借条真实存在,但是这件事也会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蒋洪刚有句话没说错,他是个牺牲品,宋怀明想动北港已经由来已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张扬来滨海,就是为了以后对北港的改革埋下伏笔,宋怀明的第二步并没有考虑好从谁开始入手,恰恰在这个时候蒋洪刚进入了他的视野。
蒋洪刚前去找宋怀明的目的是为了讨好,是为了加深印象,他想要通过自己法治北港的观点获得宋怀明的认同,从而获得宋书记的欣赏,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和宫还山竞争的实力,然而蒋洪刚并没有想到,有些时候引起领导的关注未必是什么好事,他的那点心思全都被宋怀明看在眼里,而后来他在东江频繁拜访省领导的事情传到了项诚的耳朵里,项诚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次风暴之中,不巧又发生了丁氏兄弟的事情,等到蒋洪刚被双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感觉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
人在官场宛如飘萍,命运并非有伱掌控。经历了这场双规事件,蒋洪刚已经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他在潜意识之中已经接受了命运,牺牲品的命运。
张扬道:“最近外面的传言很多,有人说丁高山兄弟两人是死于黑社会火拼。”
蒋洪刚道:“我认识高山这么多年,并不知道他做过违法的事情。”蒋洪刚没能在丁高升的问题上帮忙,一直被他引为憾事,此时丁氏兄弟虽然死了,但是蒋洪刚仍然不会说他们的半句不字,在这一点上,蒋洪刚还是比较仗义的。
张扬道:“丁家兄弟出殡那一天,我去参加了葬礼,有个叫董正阳的瘸子前去闹事,结果被我揍了一顿。”
蒋洪刚道:“我听说过那个人,好像是某个歌舞厅的老板,当年在滨海也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和丁家兄弟发生了一些冲突,生意上的事情,就在那个时候他被人伏击,挑断了脚筋,所以他认定是丁家兄弟干得,当时警方也做过调查,后来找到了凶手,证实和丁家兄弟无关。”
张扬微笑道:“没关系就最好了,不过现在人都死了,什么事情都结束了,那个董正阳实在卑鄙,居然去欺负丁家的孤儿寡母,我看不过眼,就痛揍了他一顿。”
蒋洪刚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张书记始终是那么快意恩仇,官场上像伱这样的人不多了。”蒋洪刚心中暗想,张扬之所以能够这样敢作敢为,其原因是他背后的靠山,官场之中,没有靠山就意味着没有底气,看不到希望。蒋洪刚道:“等我有一天能够获得自由,我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给高山上坟。”
张扬道:“伱们是好朋友,这是应该的。”
蒋洪刚叹了口气道:“我欠他的那笔钱,会用一辈子去偿还。”他抬起双眼,望着张扬道:“人一辈子其实很难遇到几个真正的朋友,对我来说,高山算一个,伱也是一个。”
张扬道:“蒋书记一直都很关照我,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蒋洪刚道:“张扬,我送伱一句忠告,北港的事情伱别跟着掺和。”
张扬微微一怔,不知蒋洪刚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蒋洪刚低声道:“伱和我不同,伱年轻,伱有着大把的机会,北港对伱来说只是漫漫仕途中的一个小站,无需在这里倾注太大的精力,否则只会耽搁伱的时间,经营好滨海,用不了太久伱就会去一个新的地方上任。”
张扬微笑道:“其实任何事总得有人去做。”
蒋洪刚道:“北港海水很深!”说完这句话,蒋洪刚就摁灭了烟蒂,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张扬。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再向张扬透露什么。他感谢张扬帮自己找到了那张借条,但是他认为今天张扬和自己的见面是刘艳红刻意安排的,他们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北港的内幕,蒋洪刚言尽于此,一个牺牲品已经到了应该退出政治舞台的时候。
张扬离开蒋洪刚的房间,来到刘艳红的房间内,向她道:“刘厅长,是不是一直都在监听我和蒋洪刚的谈话?”
刘艳红道:“没营养的东西我才懒得去听,既然是伱帮他找到了那张借条,就要让他记住伱的这份人情。”
张大官人道:“这么一说,好像我还欠了伱一个人情似的。”
刘艳红笑道:“伱不用提醒我,这件事我欠伱一个人情,早晚我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伱,要不这样,等我回去和宋书记单独谈谈,看看能不能给伱个奖励啥的。”
张大官人笑道:“伱们俩单独谈谈就不怕闹出绯闻?”
刘艳红一张脸羞得通红,嗔道:“臭小子,要死了伱!”'(2kxs……》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任重道远】(上)()
张大官人乐呵呵逃离了馨香园宾馆,在平海敢跟纪委副书记刘艳红这么开玩笑的人还真不多。
想到和元和幸子的见面,张大官人的内心中还是非常矛盾的,平心而论,他很期待和元和幸子会面,每次见到元和幸子,他都会产生一种顾佳彤复生的感觉,但是和元和幸子见面之后,他又会感觉到内心之中空空荡荡,不免会勾起他昔日和顾佳彤相处的种种情景,真可谓是见一次伤感一次。
去白岛之前,张扬就把这件事想了个透彻,萧国成邀他见面绝不是为了闲聊,他现在和元和幸子合作,安排这次见面,也是为了和张扬进一步沟通关于福隆港招标的问题。
一切果然不出张扬的所料,这次的会面是元和幸子主动提出的,元和幸子今天的打扮多少有些颠覆张扬对她过往的印象,身穿米色套装,中性气质非常的强烈,头发藏在鸭舌帽下,不过女人的韵味仍然无法被彻底藏住。
张扬到的时候,她和萧国成正坐在海滩的遮阳伞下谈着什么。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里,的确是一个在户外享受新鲜空气的大好时候。
萧国成看到张扬笑着站起身来:“张书记,来了啊!”
张扬点了点头,微笑着和萧国成握了握手。
元和幸子也站起身,向张扬笑了笑,她的笑容让张扬产生了一种距离感,他默默地告诉自己,眼前的不是顾佳彤,否则她的目光中不会流露出这样的陌生。
三人坐下之后萧国成让人给张扬添了杯茶,他轻声道:“张书记今天请你来是旧事重提,还是关于福隆港的事情。”
张扬笑道:“萧先生,之前咱们这件事,目前招商办正在做招标方案这两天就会出台,还请稍安勿躁。”
萧国成笑道:“不是我心急,今天元和夫人特地想和张书记见见面,把她的未来投资计划和张书记探讨一下。”
张扬笑道:“好啊!”他的目光落在元和幸子的脸上。
元和幸子微微一笑。
萧国成的手机刚巧响了起来,他起身道:“你侧聊,福隆港的投资改建计划,我只负责投资,专业上的问题我不懂。”
张扬望着萧国成远去,不由得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道:“张书记笑什么?”
张扬道:“元和夫人想找我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而是要通过萧先生?”
元和幸子道:“因为此前我的手下得罪过张先生,我担心张先生心存芥蒂未必肯给我当面探讨的机会。”
张扬笑道:“在夫人眼中,我的心胸就这么狭窄?”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就张书记的心胸狭窄事实上,我的那些不争气的手下,三番两次的找你的麻烦,幸子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
张扬喝了口茶道:“夫人无需过意不去,服部一生攻击我又不是夫人授意,你无需为此承担责任。”
元和幸子叹了口气道:“我后来才知道服部家族和你之间的过节就起来,还是我疏忽了。”
张扬笑道:“小事罢了,更何况我又没吃亏。”
元和幸子道:“张书记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张扬微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之大,隐藏的高手不知有多少,我这点功夫,也只够自保罢了。”
“张书记真是谦虚。”
张扬将谈话转入正题:“元和夫人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元和幸子道:“我听就星月集团派代表过来,有意注资福隆港?”
张扬点了点头道:“人已经来了,正准备参加招标。”
元和幸子道:“恕我直言,我认为张书记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
张扬微笑望着她,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元和幸子道:“物流中心和货运港口本身就应该相互依托,如果能够在统一的管理调配下,其效率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分别隶属于两家,那么中间的配合衔接就难免出现问题,张书记既然将物流中心交给了萧先生,为什么要将福隆港拿出来单独招标?这是我非常想不通的地方。”
张扬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保税区具体的事务都有专人负责,目前我们的对外招商和公开扩标工作都由招商办负责。”
元和幸子道:“我只是提一个建议,从长远的观点看,将福隆港和物流中心应该进行统一管理。”
张扬道:“物流中心是萧先生在做,就算将福隆港交给他去做,他一样是寻求和你们的合作,在港口建设管理方面,萧先生并没有什么经验。”
元和幸子道:“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向愉快。”
张扬微笑道:“萧先生和你们合作愉快,和其他人一样能够合作愉快,我还是那句话,公开扩标,公平竞争。”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张先生真是大公无私啊!”
张大官人笑道:“这点境界我还是有的。”
晚饭之后,元和幸子先行离去,萧国成留张扬多呆一会儿。
张扬在私下里和萧国成之间还是非常融洽的,张扬有些不解道:“萧先生,今天的这场会面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既然知道福隆港肯定会公开扩标,为什么还要安排元和幸子和我重复谈这件事?”
萧国成道:“星月投标计戈,书的内容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他们在条件上的确比我们要优厚,所以元和幸子想当面和你谈谈,看看你的态度。”
张扬笑道:“我的态度?”
萧国成点了点头道:“任何一次商业行为能否成功的关键在于重视每一个细节。”
张扬道:“星月集团方面也是我的老关系了,我在这件事上尽量做到不偏不倚。”
萧国成笑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