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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句话说得好,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上。我们这些人生来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不是我们想的,可已经站上了,在我们的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是不能盲目往下跳的,否则只有几个结果。”
薛伟童道:“摔死呗!”
乔鹏举道:“谢谢各位的好意,你们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正是因为我的原因给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父亲禁止我经商,我想他是正确的,无论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多高,多远,终有一天,巨人会老去,他们的肩膀会无法承载我们的重量,而我们必须面临单飞的一天,我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不在乎多摔一次。”他端起酒杯道:“各位兄弟,我一定会回来,其实我现在的心态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无论我的未来混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保持心平气和,对自己都算有个交代。”
周兴国道:“鹏举,你成熟了!”
乔鹏举笑道:“人总是在做错事之后才会成熟一点,我希望我能够更成熟一些,避免再去犯那些低级幼稚的错误。”
张扬举起酒杯道:“来,哥几个敬鹏举一杯,祝他前往美利坚,直插美帝国主义的心脏,对美国佬进行和平演变,最好成为一个政客,混入美国政坛,我看好你,三十年后,美国总统就是你的。”
薛伟童笑道:“三哥,你在鼓动鹏举哥去颠覆美国政权啊!”
“不可以吗?美国佬整天打这个灭那个,到处惹是生非,也该让他们尝尝和平演变的味道。”
徐建基道:“好,为了颠覆老美的大业,咱们干了一杯!”
一群人把杯中酒喝了,乔鹏举放下酒杯道:“张扬,你和陈安邦多大仇啊?怎么他还是针对你?”
张扬道:“小孩子罢了,我懒得理他!”
薛伟童道:“这个陈安邦真是不省心,得了这么多次教训了,还是死不悔改。”
周兴国道:“少年得志,心高气傲是免不了的,老三,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找到机会,我好好说说他。”
张扬道:“算了,我又不常呆在京城,跟他也没多少交集,以后尽量避免见面就是了。”
薛伟童看了乔鹏举一眼道:“要说我三哥和陈安邦结怨,还是因为鹏飞,如果不是他一枪轰了陈安邦的宝贝赛马,这道梁子或许不会结得那么深。”
乔鹏举当然知道了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鹏飞做得对,乔家就算暂时遇到了点困难,也不是陈安邦这种角色能够欺负的,乔鹏举淡然道:“搞了一圈子,陈安邦的事情还是因为我弟弟而起,兴国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帮我抓告他,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请他吃马肉!”
周兴国笑了笑:“好!”心中却暗叹,乔家的子弟仍然是不服输的性子,虽然乔家的声望大不如前,但是,谁要招惹了他们,还是非常麻烦的,这个陈安邦以后在京城太子圈中恐怕不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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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精诚合作】(上)()
第九百五十四章【精诚合作】(上)
虽然无法确定张扬治疗方案的最终效果,可是薛老已经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变化,右上腹的疼痛减轻,而且他的食欲也变得好了许多,这两天的睡眠也得以改善。
因为治病的缘故,薛老和张扬这段时间有了不少接触,自然有了不少闲聊的机会,不过薛老从未问过张扬工作上的事情,张大官人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他现在为薛老治病,等于卖给薛老一个很大的人情,薛老这个人很重情义,他对项诚那么好,其原因是文革的时候项诚保护过他,于是他把项诚当成救命恩人,现在自己也救了他,等于和项诚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以后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薛老不帮他,也不会帮着别人对付自己。
薛老和张扬之间的话题多数都在围绕着平海的风土人情,要么就是国际国内的新闻,至于北港这一块是从不涉及的,薛老不说,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就在昨天他还接到了项诚的电话,项诚问候了他的身体,顺便提起农业部勒令他们整改开发区的事情,薛老并没有做出任何积极的反应,他发现项诚有些沉不住气,在这一点上甚至还不如张扬这个年轻人,张扬和自己多次见面,可他从没有提起过北港的任何问题。
当天的治疗后,薛老忽然来了兴致,叫上张扬,让他背着相机跟自己去后面的小山去爬山。
相机加上镜头、三脚架份量可不轻,薛老居然是个摄影爱好者,平时这些活都是他的勤务员干得,可薛老显然不想让别人跟着,于是这种出力的差事就落在了张大官人的头上。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位于别墅后方的这座小山不高,也没有什么仙人,不过景色倒是相当不错,春天到来,山野之上已经染上了点点绿意,一草一木都变得生动起来,薛老走走停停,指挥张扬帮他摆放三脚架,更换镜头,张扬对摄影没什么研究,傻瓜相机倒是用过,快门一摁,喀嚓一声完事,从没像薛老这样,又是取景,又是找方位,为了拍一张照片往往就要左挑右选的忙活半天。
薛老摄影的时候,张扬就在他身边站着,发现薛老的神情很专注,选择了半天,终于慎重地按下一张快门。
张扬笑道:“薛老好兴致,居然喜欢摄影。”
薛老微笑道:“摄影也是艺术的一种,过去我倒是想学习绘画来着,可惜在那方面没有什么天分,后来世纶送给我一个相机,结果我对摄影的爱好就一发不可收了。”他选择了一个画面,再次按下快门,让张扬帮忙从摄影包中拿出高倍镜头换上。这可不是薛老喜欢指使别人做事,而是因为这些镜头的份量都不轻,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了。
薛老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年龄大了,想拍个照片都得让人帮忙了。”
张扬道:“我才发现摄影是个体力活,您老干嘛不弄个小相机,走哪儿咔嚓到哪儿,也不至于带那么一大堆
。”
薛老笑道:“你说的是傻瓜相机,那种相机的功能实在太弱,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最近我喜欢拍鸟,等会去,我让你看看我今年拍摄的一个系列。”
摄影钓鱼都是考校耐心的活儿,张大官人在这两方面都有所欠缺,不过他在追女孩子的方面倒是持之以恒。
薛老拍完小鸟,又开始拍野花,张扬背着一大包器材跟着薛老出苦力,海拔二百多米的小山,居然爬了整整三个小时。等他们来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薛老在山顶的凉亭坐下,张扬把他的茶杯递了过去。
薛老喝了口水道:“你帮我治疗之后,腹痛的情况改善了许多。”
张扬笑道:“会越来越好!”
薛老微笑望着张扬道:“你这么年轻,从哪里学来的这身神奇医术?”
张大官人自然不会把自己穿越的离奇经历说给他听,笑道:“祖上传下来几个秘方,不过后来我发现这秘方还是很有些用处。”
薛老道:“最近关于中西医孰强孰弱的争论非常激烈,你有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不服务于民?”
张扬道:“我还是对从政更有兴趣,鲁迅先生当初还是医生呢,后来发现当医生只能医人,而当文人可以医国。”
薛老哈哈笑了起来,这小子的理由还真多,居然拿自己和鲁迅先生相比,薛老道:“选择官场就是选择操劳一生,到头来都会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张扬道:“任何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薛老笑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进入官场的目的是什么?”
张扬想了想道:“新鲜,觉得新鲜!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这种新鲜感,我想我会离开官场。”
“新鲜?”薛老有些诧异的重复着张扬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一个这样的理由。
张扬道:“我第一次产生当官的念头,还是当年听我们县委书记的现场讲话,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魄,顿时把我给打动了,我就觉着这才是人生,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是让人羡慕,于是我就产生了当官的想法。”
薛老被这小子的话惹得不停大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一览众山小。”
张扬道:“薛老说的是,我当时不是年轻嘛,现在总算明白了,等我悟出了这个道理,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人要是上了贼船,还真不容易下去。”他把官场形容成贼船了。
薛老不禁莞尔:“张扬,你当官的出发点可不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绝不是为了作威作福!”
张扬道:“薛老,我当官虽然出发点不正确,可是我这人有个有点,就是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能把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楚,这还真不是我自吹自擂,只要我任过职的地方,老百姓没有说我坏话的,至于同僚们,那我不能保证。”
薛老淡然笑道:“想判断一个官员好与不好,要看他做过什么,要看老百姓怎样说,至于同僚的话反而最不可信,官场就是一个名利场,无论我们做出怎样的努力去纯化这块地方,可是始终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切切实实为老百姓办事的不少,可醉心于追名逐利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其中良莠不齐,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
张扬道:“为什么不把其中的渣滓全部清除呢?”
薛老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所有的绝对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如果你想让一个国家的官场绝对清廉,不可能办到,正如没有鱼可以生活在百分百纯净的水中,所以我们必须包容一些杂质的存在,只要这些杂质不影响组织的运作,只要有些行为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我们都可以选择忽视。”
张大官人并非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所不同的是,这次是经由薛老的嘴说出来。
薛老拍了拍相机道:“拍照的时候讲究背景虚化,突出主题,并非是拍不清每一个细节,而是要有选择的忽略,只有这样才能突出重点,才能完成一张很好的作品,这样的作品才会有生命力。”
张大官人若有所悟,他想了一会儿又道:“可有些垃圾是虚化不掉的。”
薛老微笑道:“虚化不掉就将它彻底铲除!”他站起身,走出凉亭,俯瞰别墅区,挺直了腰杆,迎着正午的阳光,周身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身影显得光辉而神秘。
张大官人拿起相机,把薛老的背影纳入视野之中,咔嚓一声。快门的声音惊动了薛老,他转过身微笑道:“怎么,你学会摄影了?”
张大官人道:“摁快门谁不会啊,不过焦点和光圈我掌握不好,傻瓜机更适合我。”
薛老道:“但愿你别把我虚化掉。”
张扬笑道:“您老往哪儿一站都是焦点所在,绝对不会存在聚焦不准的问题。”这马屁拍得绝对有了相当的境界。
薛老道:“没有人可以永远成为焦点!”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永恒的只有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