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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夏天一头磕在书架上,郁闷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老天是要亡她啊!好不容易找到本书想要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居然只能勉强认得其中一半的字。什么之乎者也,这个曰那个道的,在学校时她的文言文就不是一般的烂,通常语文考试文言文部分她一分都得不到。
懊恼了一会儿,她开始认命的继续找书,不管怎样,有点事情做总比枯坐着强。“什么……行记”、“春……什么什么……寄语”、“什么……通史”。嘭!夏天的额头又一次磕在架子上。老天,她居然连书名都没有一本能够认全的,这书还怎么看啊!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让奴婢好找!”凤荔的声音。夏天转回头,就见神色焦急的凤荔在前,面目僵硬的秀娘在后。
“小姐,你想看书?”
明知故问,不看难道找来垫桌角?!夏天瞪了凤荔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几本书举步就走。聊胜于无,就算有不认得的字,可凭她的聪明才智应该还至于影响阅读。翻了翻眼睛,她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好了,反正再让她那么无所事事的枯坐在房里她就立刻找根绳子上吊。
一直默不作声的秀娘突然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看着她手中的书,语调平平地道:“王妃不能带走这里的书册,不仅是书册,哪怕这静墨轩中的一草一木王妃都不能带走。”
夏天倏地瞪大了眼睛,脊背挺得笔直好似一杆迎风不倒的枪。不许带走书?她这是存心要让自己回去上吊还是怎地。
“王府的规矩,没有殿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静墨轩,念在王妃来的时日尚浅今次便作罢,不过还请王妃谨记,莫要再行差踏错,否则王府的规矩可不讲人情。”秀娘一字一字冷静静的说。
眉头紧皱,夏天死死的将手中的几本书捂在怀里,心底隐隐的冒起一股无名之火。警告,警告,到了这里人人都在警告她。难道她嫁到凌王府是来坐牢的吗?不过是几本破书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她实在闷得发慌就是白送给她都不稀罕。瞪了瞪眼,她今天非要“明知故犯”,非要带走这几本书,她倒要看看这凌王府的规矩到底怎么个不讲人情,那个臭袁龙翘又预备将她怎么办!
气定神闲的挡在她的身前,暗暗的将她的愤怒与倔强看在眼里,秀娘仍旧不慌不忙,连睫毛都未曾眨动一下。
凤荔怯怯的拉了拉夏天的衣袖,瞧着秀娘的脸色喏喏的叫了声:“小姐。”
原本鼓着气的对峙,忽被凤荔这么一扯一叫,膨胀的心气顿时泄了大半,直觉得好没意思。将手中的书往案几上狠狠一摔,夏天愤愤然夺门而去。
Chapter 11 灰袍人()
静墨轩外的一处树荫下,两个高大的身影并肩而立。
“今日我试探过她,也给她把过脉,她的脉象完全正常,我可以肯定她的惊恐失言完全是装出来的。”身穿淡灰色长袍的男子语带鄙夷,树荫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薄唇。
阴影处淡淡的响起一声冷哼,听上去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见夏天、凤荔、秀娘三人走远,两人才从树荫下出来进了轩内。
“龙翘,”灰袍人站在案几前踌躇了半晌,略带紧张地问,“她……长得可美?”
袁龙翘随意翻了翻案上扔着的几本书,也不问这个“她”指的是谁,微一沉吟客观却随意的道了句:“不难看。”
那人莫名的抖了下,低垂的睫毛轻轻颤着,全身紧绷却努力装作浑不在意的又问:“比络姬还美吗?”
施施然在案桌后坐下,袁龙翘答得亦浑不在意:“或许吧。”
“那……那你可有一点儿喜欢她?”眼帘张开,白色的眼珠毫无焦点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紧张的望向案桌的方向。
袁龙翘诧异的抬眼看了看他,“青冥,你怎么了?”
惊觉自己的失态,青冥急忙重又合眸,喘了口气低着头转换了话题:“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锦衣玉食,高床暖枕,该给她的荣耀本王绝不会吝啬,总而言之一定要令夏静庭觉得满意。”
一时无话,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慢慢绕到袁龙翘的身后,青冥虚靠着他的座椅,身体恰到好处的只与他的衣衫相碰。“帝君的病情如何了,是否需要我再入宫为他诊治?”
叹了口气,袁龙翘靠坐在椅子里揉了揉太阳穴:“不用了,帝父不想再让你涉足宫中。他顾虑将来万一有一天他有个好好歹歹会让我有口难辩。”
感觉到他的动作,青冥忙伸出手,指法熟稔的为他按摩起头部。“陛下顾虑得很是周到,毕竟他如今的身子已是积重难返,就算是我为他诊治也不见得会有何良效。万一将来……你那些兄弟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何况人人又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这个话柄绝对留不得。只要一条弑君杀父的大罪,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如困兽般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终于,夏天喘着粗气站定在衣柜前。一咬牙一跺脚,她发狠的一把拉开柜门从里面抽出一条极长的白丝绦,甩手就往头顶的房梁上抛。
骗人!电视剧全都是骗人的!
第n次抛“白凌”失败后夏天泄气的躺倒在床榻上。人家电视里每次演到上吊的情节时那白凌子抛的都是既漂亮又利落,怎么到了她这里,费了半天的劲儿,脖子仰得都酸了手臂举得都麻了,结果手上的丝绦连房梁的边儿都没碰着。
失败,失败,真是太失败了!没想到连上个吊都这么需要技术含量。
“啊~~~”她撒疯似的在心里哀嚎,不待这么玩的,袁龙翘是打定了主意要闷死她吗!郁闷的捶着床铺她上上下下的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个遍。“咚咚!”极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凤荔刻意压低的嗓音:“小姐?小姐?”
夏天急忙屏住呼吸弹簧一般从床上翻身坐起。
门外的敲门声明显更响了些,“小姐,奴婢是凤荔。小姐?”
不再迟疑,她几步蹿过去打开门,稀奇的竟没有看到从静墨轩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外面的秀娘。
凤荔掩不住兴奋的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还边神秘兮兮的催促:“小姐,快走快走,你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呀!夏天丈二和尚的被拖着前行,完全不知道凤荔在搞什么名堂。
“小姐,快点!奴婢好不容易才支开秀娘,她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弯弯绕绕的专找暗处穿行,凤荔对凌王府的路径明显比夏天熟悉得多。
尽管对自己要被带到哪儿去十分纳闷,不过夏天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月下“逃跑”还是乐意得很,总算有事可做,只要不让她继续在房间里发霉,就算凤荔把她拐卖了,她都会面带微笑的替她数钱。
一轮皎洁的圆月低低的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银色的流光铺洒进凌王府的花园,亭子里一个淡灰色的身影安静的隐没其中,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它的存在。天早就黑了,王府的各个院落皆是灯火通明,与那些明亮处相比花园里虽有一轮圆月当空,可终究还是黯淡的。
与凤荔一同躲避着府中仆从的视线,悄悄的快步走向王府的后角门,经过花园,不知怎地夏天一眼便看到了亭子里的人。他默默的坐着,正对着她们的方向。袍衫宽松、长发散漫,虽看不清五官,但她就是认得出他便是白天遇到的那个怪人。
紧张的握了握凤荔的手,没想到这场意外的“逃跑”这么快就宣告over了,不过才稍稍放了放风而已。
突然看到凉亭里有个人,凤荔也吃了一惊,可仔细看清楚那人后又大大的松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紧夏天,两人蹑手蹑脚悄悄的慢慢的一步步的从他的眼前走了过去。
夏天不敢置信的盯着凉亭里的身影,以他的角度怎么可能会看不到!难道他有意放她们一马,故意对她们视而不见?
Chapter 12 月光下()
虽已远远的将亭子抛在了身后,夏天仍旧忍不住频频回头。凤荔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轻声解释:“他叫青冥,是府中的大夫。听说他的医术十分了得,只可惜他的眼睛坏了,什么都看不到。”
想起那双恐怖的白色眼珠,夏天有些恍然又不免有些伤感。能医不自医,恐怕越是被人称赞医术了得就越会感到难过吧!明明知道早已远得看不见他了,可她仍是忍不住一再的回头张望,脑海中更是定格在刚刚见到的一幕:月光下他静静的坐在亭中,风吹起他的长发,一缕发丝拂在脸上,眼帘低垂,睫毛与发丝交映重叠,轻颤间,风华绝代。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人,不免令人联想到修仙得道的山间灵怪。
夏天心绪复杂的收回目光,与凤荔在后角门处停住。
“小姐,快!”凤荔手脚麻利的打开门,压低的嗓音掩不住的兴奋:“荆楚!荆楚!我们来了,你在哪儿?”
荆楚!夏天怔了下,急忙也跟了出去。
近旁闪过一人,上前躬身施礼:“四小姐。”
真的是荆楚!夏天忽然生出一种与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咧着嘴高兴的对他点了点头。
“咦,我让你带的书册呢?”凤荔诧异的望着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不解的问。
荆楚一笑,侧身向远处一指,“四小姐要的东西在大公子那里。”
一束寡淡绵薄的清辉之下一人一马翩然立在街角,白衣若雪,白马如素,直令人怀疑是不是遇到了天上的神将带着八部天龙宝马。夏天一阵恍惚,凤荔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
随意的将拿着书册的手背在身后,夏阳闲适的站在那里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清丽身影。湖蓝色的衣裙映着一张纯净美丽的笑颜,亮比星辉的眼眸摄人魂魄般的绚烂。她是如此生动激烈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带着那样依赖信任且光彩夺目的笑,他的心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波动,似有什么东西不经意的击溃了心头的防线,直冲冲的闯进他的心田。见她跑到近前张了张嘴,夏阳急忙屏住呼吸细听,然而她只是抿着唇笑得灿烂,终究还是未发一声。
轻轻一叹,他掩住几分失望,笑着唤了声:“天儿。”
一股暖流融入眼底,夏天直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轻轻的抓住他的袖摆摇了摇,她的笑容里更多了一些重逢的欢愉和被宠爱的骄持。
夏阳的目光落在那水葱一般的小手上,一颗心随着她的力道也不禁悠悠的摇摆,探手将她的手握住,熟悉的柔软与冰凉顿时填满了他空落落的心,就连一直淡然的情绪也变得欢快起来。拿出背在身后的书册,他微笑着道:“因帝君的病况反复使得你无法入宫行家礼,自然也就无法按规矩回府省亲。今日我派荆楚来找凤荔原本是想打听一下你这几日可好,听说你要书看,我便带了几本过来。只是不知你要看些什么,下次抄了名字,我找给你。”
夏天轻轻摩挲着书皮,指端有种沙沙的凹凸触感。眼底的温热慢慢退去却又一股脑儿的涌进了心里。还记得第一次进宫时就是他牵着自己的手,出嫁时也是他背着自己一路走出家门,而如今他又在自己最孤单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