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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欠缺,可能忽略了服用的人会产生一定的依赖性。”
“如果制药的人有问题,他给我这样的药,是不是别有用心?”天帝眼眸一深。
“这个不好说,但确有可能。”清樱放下手里的药,抬头看着天帝,“陛下怀疑谁?莫非那日在点神台陛下突然内力衰竭,是与此药有关?”
“我只是怀疑,并不敢断定。”天帝将心里所想告诉了清樱,“我那几日服用此药确实能很快集聚内力,但用药量也在渐渐增加,而且很容易发怒。而那日神魔大战,我曾经在去凌霄殿之前服用过一粒,没想到和地煞只过了一招,却再也使不出一点内力。”
“是云鹤给陛下的药?”清樱眉头一皱,“云鹤的确偏爱医术,只是他成仙之前对药理只有很粗浅的了解,最近二、三十万年熟读了天界的医学典籍,才慢慢有了心得,虽然这天界他的医术只在我之下,也属上乘。如果这丹药他此前并未给人用过,没有及时发现这样的瑕疵似乎也是合理的。服用这丹药的确可以很快就修补内力,或许他当时配药的时候忽略了这当中几味药引相互作用后会抵减一定的药性。不过,依我看,云鹤的为人似乎不太可能是地煞的奸细,他并不崇尚权势,也无任何野心,最大的爱好就是制药,陛下是不是弄错了?”
“我也从未怀疑过他,只是今日听了圣元星君和二郎神的禀告,才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你也知道,现在一切有嫌疑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天帝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清樱,“阿樱,当年云鹤是因为你才修仙的吧?他对你……”
“陛下!”清樱一愣,随即脸一红,“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陛下还提它作甚?”
“我看他对你一直有心,鹤鸣阁里栽种了那么多桂花,每年都将花瓣收集起来,在你生辰时送到这映雪阁。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意并没改变吧。”天帝这话明显有些吃味。
“当年我去凡界寻药,在瓦屋山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药草——冰寒子,只是那药草花期有限,要想得到其药性最强的花朵,必须守在那里等待花开。我为了采到满意的花,一等就是一个月,因此偶遇了还是鹤妖的云鹤。他当时被其他的妖追杀,受了重伤。我见他命悬一线十分可怜,便出手救了他,用随身携带的丹药为他疗伤,他伤好后死活不肯离开,说是地煞等人也常在瓦屋山出没,他要留下保护我。”
“后来我采到冰寒子的花回了天界,也把此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五十万年之后,云鹤竟然修仙成功也到了天界。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当年他其实也是个作恶多端的鹤妖。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让他弃恶从善,也没想到他会因此对我心存感念。只是,清樱从来只把他当作一个仙友罢了。”这是清樱第一次说到自己与云鹤的渊源。
“的确,当年云鹤尚在凡界的时候,没少作恶,和那地煞一样让我头疼。阿樱善良,挽救了一个即将入魔的妖,让他一心修仙,为凡界除去一大隐患,这是大功德。而云鹤,也确实是因为阿樱才修仙的,他对阿樱的感情众仙也看在眼里。但愿他真的因为阿樱,彻底了断了当年的邪念,也但愿阿樱没有看走眼,他不是地煞派到天界的眼线。”天帝听完并未多作评价,这天界喜欢清樱的人太多了,自己并不是今日才知道,清樱会怎么选择,自己也只能等。
“陛下,清樱与云鹤其实也来往甚少,偶尔见面,谈的最多的都是药理,所以并不敢断言。诚如陛下所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不该轻易放过。这云鹤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是查了以后再下定论吧。”清樱坦然地看着天帝,并未对云鹤有任何袒护,“不如我这就去鹤鸣阁见见他,试探下他的口风。”
“阿樱!”见清樱欲往外走,天帝慌忙起身拉住她的手。
“陛下?”清樱有些不解地看着天帝。
“阿樱,你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我不要你去。”天帝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陛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即使他真的有问题,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对我做什么不成?”清樱莞尔一笑。
“不可!现在云鹤是友是敌尚不清楚,你这般前去,我不放心。还是等圣元星君找四大天王问清楚了再作定夺吧。”天帝将清樱拉到自己身边,“你若是有事,我可怎么办?”
“陛下!”清樱鼻子一酸,低下头去,“你真的不必对清樱这么好。”
“阿樱,我对你并不好,若我对你好,就不会让你为难,让你伤心了。”天帝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清樱揽在怀里,“阿樱,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你许诺什么,可是,我只要你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
“陛下,我都明白!”清樱靠在天帝怀里,“只是,我,我担心我……”
“阿樱,别说!”天帝伸手掩住清樱的樱桃小口,眼里带着一丝乞求,“你说过等这一切结束后再做决定,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就算一切只是个梦,也别让我这么快醒来,好么?”
“陛下!”清樱的心里一疼,这个最爱自己的人,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而伤了情。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
“阿樱!”天帝紧紧拉着清樱的手,十指从她的指缝里穿过,雄厚的内力伴着一股暖流强势地传送到清樱体内。
“陛下!”清樱慌忙抬起头,不曾想天帝却在此时低下头来,两人的唇触碰到一起,彼此心里腾地一下像点燃了一把火。几乎是毫不犹豫,一种极其本能的反应,天帝轻轻吻住了清樱的丹唇。这个吻是那么轻柔,那么深情,又是那么圣洁。
两个人面对面而立,十指交扣于身体两侧,天帝将自己的内力也通过这个吻迅速传递到清樱口内,在他气息和神泽的包裹下,清樱的内力逐渐充盈起来。
良久,天帝抬起了自己的头,睁开眼看着清樱因为被自己采撷而有些微红的嘴唇,放开了清樱的手。
“阿樱,我走了。”天帝说着,向外走去,清樱一把抓住他的手,紧接着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头伏在他宽厚的背上,天帝顿时觉得自己的背湿了一片。
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这么静静地站着。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谁也不想打破沉默。直到清樱拿出了丹药,从身后喂到天帝的嘴里。
“陛下,你把内力给了我,你必须再服两日丹药,再修炼两日,才能补足。”
“只要能每日见到阿樱,每日服药,每日修炼又如何?”天帝抓住那只送到嘴边的小手,转回身来,抹去清樱脸上的泪痕,“阿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落泪了。不管你今后做什么选择,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就好。”
说到这里,天帝突然又想起什么,从衣袖里拿出司命给自己的那几个玉盒,“对了,这些是司命在天牢取来的,是凌天等人的血液。不知道那蛊虫是不是又变异了,阿樱你看看。”
清樱将玉盒放在桌上,“陛下,你先打坐,我来查看。”
“好!”天帝微笑着坐了下来,闭目打坐。半个时辰之后,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清樱坐在另一侧,皱眉看着那些玉盒发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的是她?()
“阿樱,怎么了?有什么发现么?”
“陛下,如果有嫌疑的人是我们身边亲近的人,你会如何?”清樱犹豫了一下,抬头问天帝。()
“不管是谁,一查到底!”天帝的口气异常坚决。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为了天界,我也会下令彻查。我不信是你,自然彻查之后才能还你清白。”天帝愣了一下,如此回答。
“若最后你发现真的是我,你会如何?”清樱抬眼直视天帝的眼睛,“陛下可会因为自己的责任,因为天界而大义灭亲?”
“阿樱!”天帝一惊,他自然明白,清樱不可能是那下蛊的人,但清樱这么说,那就是她觉得下蛊的人是他身边之人。难道?天帝不敢想。
清樱默默地看着天帝的神色变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了天后的那支碧玉凤凰簪,和那些玉盒放在了一起。
“阿樱,真的是她?”天帝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陛下,那日我就觉得这簪子有些古怪,因为我在这簪子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药味。我曾偶然听云鹤提过,天后这些年睡眠总是不好,常去他那里讨些安眠的药,可这味道与安魂草并不同。当时我细细闻了一下,总觉得这味道有些怪异,似乎在哪里闻过,却又说不上来,所以才请陛下将簪子留下。”
清樱说着又指了指那些玉盒,“刚才闻这玉盒中的血液,我才发现,这簪子上的药味竟和血液中的药味是一致的。不信,陛下自己闻闻看。”
天帝木然地拿起桌上的簪子闻了闻,又将一个个玉盒打开闻了闻,随即黯然地放下,“她怎么敢?她为何要这么做?”
“陛下,此事很蹊跷,我也想不明白。这簪子上有‘意乱蛊’的药味,并不是说天后一定是下蛊的人,或许她是被下蛊的那一个也说不定。再说那日我也想过,若真的是天后要对我下手,她用自己的发簪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么?这中间,或许真的有什么阴谋。”清樱看着天帝,语音轻柔,她知道天帝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
“朕那日问过她,她说不是她做的,当时因为灭世漩涡的缘故,她的发髻散了,簪子也掉了。而且她一直用神鞭将自己和两个女儿绑在一起,直到地煞逃跑,她们母女三人才一起走到我们身边来看阿月。若真的是她用簪子刺向你,霜儿和莹儿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我也私下向霜儿求证过,她应该没有说谎。或许就如她所说,这簪子是在灭世漩涡消失的那一瞬,被强力席卷起来,误伤了你。”天帝抬头看着清樱,他并不想维护天后,让清樱误会,可是事实如此。难得清樱深明大义,他心里松了口气。
“陛下,我也在想,天后没有理由成为地煞的帮凶,给众仙下蛊。她从小是尊贵的凤族大公主,现在更是贵为天后,天界的荣辱兴衰与她乃至凤族的命运紧密相连。更何况,她对陛下情深意重,她不可能做出这等背叛天界、背叛陛下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是不是也被人下了蛊。陛下应该暗中查一下,毕竟她是你的妻子,护她周全是陛下的责任。”清樱说到这里垂下了眼帘。
“阿樱,你对她真的没有怀疑?”天帝看着清樱,觉得她一定还有话没说,既然她刚才那么问自己,就不可能完全相信天后的清白。
“没有。”清樱依旧垂着眼帘,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阿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站在你的立场,认为她有问题,要我查她会有些尴尬,对么?你担心别人会认为你是借此机会想除掉她,和我在一起,对么?”天帝看着清樱,“我只想问你,在你心里,是天界重要,还是我重要?是别人说什么重要,还是事实重要?”
“陛下!”清樱闻言,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就如你一样,守护天界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与天界的安危相比,儿女情长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