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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包子小脸一红:“嗯”
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宝钗,她正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
到是宝钗看出她的局促来,大声说道:“大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被我师父拐走的。”
我是被抢走的。但是我想学这个,我不想一天到晚在家读书写字算账绣花,我也想自在快活。
哥哥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机会却不珍惜,我想要。
刘伯昌皱眉道:“当真?绣衣使的几位大人可说你是金陵薛家的姑娘,被掠至此。”
项包子捧着脸问:“我是那种坏人吗?”我是!
宝钗捧着脸问:“我像薛宝钗吗?”我像!
刘伯昌被哄走了,捡起刀垂头丧气的回城。
慕容牡丹扑过来抱住宝钗亲了两口:“好徒弟,爹没爱错你。”
宝钗俏脸红透,推她:“走开,打扮成男人就不要亲我!”
慕容牡丹又亲了一口才撒手,翻身上马:“走,去京城。绣衣使怕是盯上咱们了,去找伯父。”
项包子抖了一下,苦着脸:“能不去吗?我最怕见伯父。”
文四姐心里有事,就不拖延了,匆匆忙忙的上路,往长安城行去。她本来要翻身上马,黛玉和英莲拽着她往马车那边走:这事儿大了,她骑在马背上咱们怎么说话!
黛玉温柔的笑着,揪着她道:“师父,徒儿有些事要请教。”
英莲也温柔的笑着,挽住文四的手腕:“四哥,咱们车上说话去。”
于是文四就被拽上车了,放下帘子,自然有车夫赶车,那个小伙子骑着马跟着。马车挺大挺稳,里面的装饰按黛玉的眼光来看,也还算可以,其实是挺华丽的。跑起来也不觉得颠簸。
黛玉凑近了一些,轻声问:“师父,下帖子那人,你认识吗?”
文四姐皱着眉头在想事儿,空了一会才道:“嗯,认识。”
黛玉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你的朋友吗?”
文四姐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纠结了一会:“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个好人。”
黛玉眉头微蹙,缓缓道:“那人刚刚说,高官遇刺,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林大人吗?”
是说我爹遇刺的事情吗?消息传的这么快?
我爹爹明明说过会封锁消息,不让别人知道。
文四姐抹了把脸,打起精神道:“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这件事有些不为人知的地方,他查出来了要告诉我吧。”
啧,上次那事儿发生之后我总是躲在他,过年都没去拜年,他会不会生气?
黛玉又拿着帖子细看,沉吟不语,她自幼练武,林如海怕她练武之后有了能耐要肆意妄为,可没少给她看史书上那些兴衰存亡的故事。
这回自家出的这件事,虽然父亲语焉不详,师父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黛玉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还没有旧例可循。毕竟哪朝哪代的史书上,也没写过大臣被人到府里来暗杀呀!
她觉得,父亲忽然放手让自己出来玩,其实是为了避祸。
再仔细看看,字体带着几分阴柔,而用词简练客气,但是不落款就是不见外,对她能认出自己的字有十足的把握,可能真是师父的老朋友。
甄英莲凑在旁边看了一会,看出这笔体虽然是柳体,但不光是柳体的潇洒和笔画细劲;棱角峻厉,还有几分缠绵悱恻的柔情,这柔情看起来反而有些生涩和突兀。
甄英莲心头一动:“四哥,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嗯,老朋友了。”文四姐闭上眼睛,有点头疼的沉默下来。
甄英莲心说:他喜欢你吧他是不是喜欢你?这字里带出来心态了,他很喜欢你,想到你的时候满心的温柔欢喜。#总有人想抢我女朋友#
甄英莲问:“玄玉,你看这笺子好看。”很硬的黄纸,有浓淡斑纹,近乎金色,有光泽。
黛玉忧心忡忡,瞥了一眼:“纸是金粟笺,墨是云烟墨。”
文四姐估摸着快到了,忽然睁开眼睛,殷勤叮嘱道:“他其貌不扬,也没什么名声,但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你们对他恭敬一些。”
甄英莲试探道:“我该怎么称呼他?”
“大镖局的卓东来卓先生。我管他叫哥哥,你跟他没那么熟,尊称他为先生就行。”文四姐拍了拍黛玉的小嫩手:“你叫他伯父。黛玉,别太担心,平心而论你父亲的能耐比我大得多,他要是能解决得了,就不用你担心,如果有什么事他都解决不了,那你担心也没用。”
黛玉面带愁绪,勉强笑了笑:“师父,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我怎么能不牵挂呢?”
我父亲柔弱,我母亲又病倒了,万一又有人去刺杀她们,我和师父都不在家。
算了,师父说得对,这么多年我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刺了,他会没事。
文四姐又叮嘱道:“有能耐的人都有些怪癖,他就喜欢别人对他尊重但是不卑不亢。哦,卓哥不凶,但总是蜜汁吓人,多少壮汉都被吓尿过,你俩见了他别害怕,怕也别显出来。”
闲话少叙,马车在一个低调朴实的小巷口停了下来。
小伙子叠指弹车辕:“文大侠,二位公子,到地方了。”
文四姐掀开帘子看了看:“这么多年了,这地方一点没变呀。”小巷还是那么窄小,都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行,两旁高高的围墙,虽然干净,却总觉得阴森。
她伸手让两个小姑娘搭着,帮她倆跳下马车。
对张强李福说:“二位校尉,我去见一个老朋友,你二位就不必跟来了,在这地方十足安全。小伙子,你替我招待他俩。”
甄英莲看着高而阴森的小巷,稍微有点害怕:“四哥,是你的朋友,我不必去吧?”
这地方阴森诡异,安静的连蝉鸣鸟鸣都没有,路上萧条,又很是僻静,太可怕了。
文四姐微微一笑:“你若怕了,就不用来,在外面等我。”她牵起黛玉的手。
黛玉到是不害怕,她满心想的都是姑苏有什么变故。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巷,小巷深处漆黑阴暗,甄英莲在外面看着只觉得这两个人好像要被阴影吞噬。她更觉得担忧害怕,一跺脚,追了上去:“四哥,我也去。”
文四姐柔声问:“你不害怕吗?”
“我想知道,你被冒名顶替是怎么回事。那很重要,我不怕了。”
“好。”
小巷只有短短二十米深,可这窄窄的高墙真让人心生恐惧、觉得这里戒备森严。
还没走到头,那门就应声开了,门后别有一片天地。
阳光普照,满园翠绿,奇花异草、曲径通幽、只是也有些寂寞萧条。
开门的是个极其美貌的侍女,她对着三人轻施一礼:“请随我来。”
甄英莲左右看了看,轻声说:“我听说长安城寸土寸金,这地方修个院子可不容易。”
黛玉仔细看着,微微颔首:“师父的朋友果然厉害。”
这份气派跟自己家比起来也不逊色。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这地方和后花园不同,雕梁画栋的房檐下站着两排十六个刀砍斧剁一般齐的壮汉,都穿着皂色衣裳。还有些美貌的侍女盛装艳服,都站在游廊里,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出。
这地方这么多人,理应有些声息,却安静的像是净室一样,说不出的威严肃穆。
领路的侍女也一言不发,只是回到游廊外站着,步子轻轻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不说甄英莲心里有些惊慌失措,黛玉也觉得这地方规矩真大,和家里别有不同。
“你来了。”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材瘦小,衣着华贵,穿着紫色锦袍,腰束玉带,头戴玉冠。他每一步的距离都标准的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那双灰色的冰冷的眼睛落在黛玉脸上的时候,她打了个寒颤。看到甄英莲的时候,甄英莲往文四姐身后躲了躲。
二人心说:师父说的没错,果然的蜜汁吓人。
文四姐露出了一个蠢萌的笑容,拱手:“哥哥万福金安,多日不见,哥哥风采依旧。”
“泽兰。”紫袍男人的声音低沉阴柔而冰冷:“贤妹,你我相别日久,竟有些生疏了。来到门口何不进来,倒像别人一样守规矩,这可不像是你。”
他降阶相迎,伸手拉住的文四的手。
卓东来拉着文四姐,再看两个小姑娘,那打扮成白衣童子模样的定是林黛玉,容貌若仙子,身姿婀娜:“这位一定是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好,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本事,临危不惧,应变妥当,实属难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黛玉听出他说的是那天自己对敌的事情,微微一笑,万福拜了一拜:“黛玉见过伯父。尚有诸多不足之处,还请伯父指点。”
“好,你师父许多徒弟里,只有你以后能胜过她。”他又把目光投向甄英莲,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点点头,也不说话,拉着文四姐往屋里走。
文四姐向后招招手,黛玉拉着甄英莲跟上进了屋。
甄英莲心说:这厮一定是个坏人,他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好冷好可怕,四哥为什么有这样的朋友!看脸就知道是个阴狠毒辣的枭雄我四哥交朋友的眼光有问题。
进了屋,卓东来拉着文四姐分宾主落座:“你们也坐。”
旁边悄无声息的送上茶来。卓东来微微一笑:“泽兰,我本想着,等你嫁人生子,过继一个给我,也好继承我的家产,这下子到是我痴心妄想了。”
文四姐笑的一点都不硬气:“真是对不起哥哥,这也是缘分到了,没法子的事。什么时候女人和女人也能生孩子了,我保准弄七八个出来,由着哥哥挑。”
旁边俩小孩脸都红透了,尤其是甄英莲,又是羞又是气,心说:她不结婚生子,怪我吗?从头到尾就看了我一眼,连句话都不跟我说,你就这么嫌我?真有本事,你怎么不早早的娶了四哥,叫我没机会呢?
卓东来含笑道:“哦?”他轻轻的质疑了一声她俩的缘分,叫人不寒而栗。却又把话题转了:“泽兰,你的能耐越发大了。”
文四姐软软的笑着:“这话怎么讲?我有什么能耐,哥哥您还不清楚?”
“我不清楚。”卓东来盯着她的双眼,缓缓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早上还在京城跟人吃火锅吃到傍晚,晚上就能出现在姑苏城外,及时救下了你可爱的小徒弟。”
他指派的盯着文四的人是没能跟上她的步伐,可是姑苏也有他的人,就埋伏在林府外,把时间地点人物过程一五一十的记了下来,传了回来。
文四惊呼道:“你连这都知道?”
黛玉手心冒汗,她感觉自己心里明白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糊涂。
是啊,师父怎么那么及时就救下我了?原来是三郎哥哥
不对!他怎么盯我师父盯的那么紧?
卓东来道:“我也不知道深受太上宠信的清虚通妙真人,赐居靖灵殿,享二品文官俸禄的槑道人姚真人,怎么和你过去认识的行踪诡秘的道士长成一个模样。”
文四姐惊叫:“啥?”我以为他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