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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响应,因为旁边站着几百个士兵呢。
文四姐翻了白眼:“贤弟,呦,你这些年更壮了。”
文继英脸色微变,等着她说那句自己听的犯恶心的:和文通明将军越来越像了。
文四姐说:“我饿了。”
文继英微微一怔,笑了起来:“没什么好吃的。”
人群中有嗡嗡的议论声。
卓东来一摆手:“诸位,此处乃是文将军就义之地,你们在这里议论他的身后事,污蔑辱骂他的女儿,就不怕么?卓某的家资不敢说富可敌国,也称得起腰缠万贯,所谓的宝藏就算是真的,也不如我一年赚得多。卓某与四姐来此,另有要事,与所谓的宝藏只是恰逢其会。”
人群中的托儿:“什么要事?”
“难道你们来这里做生意?”
文四姐沉声道:“我父亲沉冤得雪,我自然要来此祭祀英灵,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她杀气腾腾的巡视全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铸京观,祭祀父亲,这是他的遗愿,为人子女,敢不尽心?”
在文绉绉这件事上我已经尽力了啧,心里头还真有点酸溜溜的,虽然跟他不熟,有种我爸爸是岳飞或者是戚继光的感觉,与有荣焉。
人群中的托儿:“什么是京观?”
另一个托儿:“杀一大堆敌人把人头堆在一起!”
另一个托儿:“原来是杀敌人!”
人群恍然大悟,感觉,大概,好像也许是这样?
好像这个文四姐真的是名门之后,哎呀,原先看着不像,现在一看,真有大将之风。身量是台子上几个人里头最矮的一个,可真是气势如虹。
卓东来欣赏又满足,满目柔情看着她,太好了,终于看到这一刻了!
她本是这样豪情万丈、满身英雄气概的人,偏要藏拙,偏要让自己编的愚蠢和不起眼,为了活着。
他拿出圣旨:“这是当今天子的圣旨,今上要我来巡游边关,以太牢之礼告祭文将军。三天之后,在此处举行祭礼。”
文继英笑的可爽朗了:“这么巧!我刚刚收到线报,明天,敌国犯边!”
文四姐拍了拍刀鞘,笑的十分妩媚。
卓东来柔声道:“夫人,你要的京观好准备了。屠杀无辜平民可不算京观,”
文四姐深以为然:“只有敌国最优秀的士兵,才有资格做我父亲的祭品。”
三人相视而笑。
黛玉在旁边冷眼旁观:三郎,这几个人都怪怪的。
姚三郎挠挠头:这敌国犯边也真巧,这么多没头脑的武林中人都得冲上去厮杀呀。
黛玉沉默了一会:你我去么?
第177章 战前+揭秘()
明天敌国犯边;一大群没经历过战争只是打过群架的武林中人还挺兴奋的,也不做什么准备;觉得自己准备的很充分,还很欢快的放松了警惕;在城中玩耍。
木公子和软萌小受把臂同游,在街市上看一看,果然很热闹。
这武林大会和元宵灯会/庙会没什么区别;有一条路上设着密集的擂台,好多人噼里啪啦的轮番大战;二人驻足看了一会;觉得这些人都不咋地,就又往前行去。
烤羊肉串;烤全羊,烤全猪;烤骆驼;烤狼,烤包子;烤鸡蛋;烤馕;无所不烤。复杂而浓郁的香料和油脂一起滑落进火堆里,在浓烟中扑倒每一个人面前,这是无形的诱惑。
木公子的贵公子做派依然没变,叫人买了一些,不好意思站着吃,旁边所有人跟自己的画风都不同,好多人都看着这炫富二人组,好像这些穷人不尴尬,反倒是木公子略有些害羞。
走过了美食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四条街,居然还是卖吃的!
姚三郎已经在旁边呱唧呱唧的啃着了八串羊肉串了:“挺好吃的,这东西得趁热吃,凉了就硬了。不如现在热腾腾的有嚼头,这儿又没人认识你。”
“哼。你要吃边吃,管我做什么!”害羞的黛玉宝宝还是忍着不吃――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那真是太没教养了!
刚准备打道回府,看到前面不是食物,好像是许多小摊,远远的能看到刀枪和刺绣、地毯、金银器皿首饰。
木公子道:“去前头看看。”
漂亮的厚波斯地毯,那是京城中没有的花色,更为狂放大胆,艳丽而妖娆。买买买!
长颈长嘴烧珐琅彩银壶,花样奇特,在木公子拿着看的时候,店老板附赠了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听的黛玉妙目流光,忍不住买了下来。
上好的和田玉雕,没的说,挑顺眼的买四个,分赠给帝后和父母。
转眼间把皇帝给的三千两银子花了个干干净净,虽然身上还有点钱,也不准备再看了。
可又往前走了两步,木公子的眼睛亮了,快步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老头摊前不远处,偷看,摊上摆着两样东西,一个象牙的九层鬼工球,一个大个儿玉印章,看那玉质
木公子随手拍了姚三郎一巴掌,低声道:“岁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姚三郎叼着羊肉串:“唔?嗯?啥?”
黛玉盯着那个玉印,还有那个似睡非睡,半醒不醒的狗油胡老头。
她心中砰砰跳,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传国玺就此失踪。我若是能找到,那真是一桩美事,传音问:那是不是传说中丢失已久的和氏璧?是不是?
好激动!这是离家之后最兴奋的一件事了!天哪!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传国玉玺!
姚三郎一愣,咔嚓一声咬断了红柳木枝,呸呸呸的吐掉碎木片,打量了一眼,果断的摇头:“不是,是假的,你别信。”
黛玉狐疑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姚三郎露齿一笑:你用神识仔细扫过去,就能看出来,没有岁月的痕迹。
黛玉依言而行:岁月的痕迹是什么样的东西??
姚三郎还真有点为难,左右看了看,指着一栋老房子:“你看那房子。”
黛玉又用神识扫描了那栋房子,果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可是自己试了一下就知道的东西,一种名为岁月和苍老的东西。再‘看’那块玉玺,果然有些新新之气。
她犹豫片刻,还是过去看了看,看着分明是真的,低声问又在啃羊肉串的姚三郎:“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可没用神识去看,你若看了,我能感受到。
狗油胡老头依然在打瞌睡。
姚三郎低声道:“我认识这个老头。”
他改为传音:江湖上最有名的造假高手,四姐去偷换荣国府通灵宝玉,就找他做了一模一样的宝玉,换出来之后到现在也没见荣国府发现玉变成假的,你瞧,多厉害啊。我都没这样的手艺,我只会用幻术。
黛玉眨眨眼,对着玉又看了看,因为不打算买就没上手,又看了看姚三郎,还是选择相信他:你没看错人?
姚三郎道:放心吧,看不错,我跟他在一起混了咳咳咳没啥。
木公子露出一抹微笑,心知肚明,一定是姚三郎原先在狗油胡老头这里蹭过饭。
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道:“干娘跟我说江湖中的传闻虚虚实实,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可依如今的情境来看,是假的多真的少,没什么可信的。你瞧那蛇妖的事,都被歪排成什么样子了。”
姚三郎:“嘻嘻嘻嘻,这有什么呢。”
木公子有些郁闷:“我跟我同哥哥说要开启民智,结果姓殷的自作主张,他只顾着自己的颜面,不管天下人的愚昧。”
姚三郎打了个饱嗝儿:“这种事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哼。”黛玉有点不开心,她虽然不从政,也是难得拿出来一个政治主张,哥哥也一定赞同,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居然被事主给搅乱了。
回到将军府李,管家道:“将军府本来就不大,现在又住了许多客人,一时住不开,两位公子既然是知己兄弟,亲密无间,就请二位公子委屈一下,住在一起。”
黛玉都惊呆了,这她本想说我可以跟文四姐住在一起,又猛然间想起自己是木玄玉啊是个蓝孩子!而身边这个娇羞的小少年是风传中的男宠!
而且文四姐见到卓先生,以她那个花痴的性情,就算我跑过去也要被赶出来。
而且确实是挤满了。
姚三郎心头小鹿乱撞:妹妹,反正咱俩都是修行之人,打坐一夜也没什么,就这样吧。
黛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好,有劳了。”反正是木玄玉的名字。
姚三郎被她看的浑身难受,又道:我带着床呢,悄悄拿出来就行。你别把我想成坏人。
很快就有侍女来有请,文继英携妻款待姐姐、姐夫,文四姐又叫人把木公子叫过来,姚三郎厚颜无耻的跟过去。
左右摆好了菜肴,都是些粗糙的大碗炖肉炖菜,摆好筷子放好酒杯,都告退了,关上门。
文四姐招招手:“过来坐,关上门大家都是一家人,贤弟,我就不瞒你了。”
卓东来知道她要说什么,手疾眼快的掐了她一把。
黛玉也戳了她一下,表说我的身份啊。
文四姐勃然大怒,左边右边各往肩膀上抽了一巴掌:“你们两个越发缺管教了!”好好的掐我戳我干什么!
卓东来冷笑一声,喝酒不说话。
黛玉傲娇的哼了一声,假装跟她闹别扭。
文四姐将将的反应过来,他们俩的意思是让我别把黛玉的身份说出去?噢?好好好,我不说。她道:“这是我徒弟,武功比我好,哼!学识也比我好,哼!”
姚三郎赶紧给自己脸上扔了个‘面无表情’的幻术,然后放心的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
文四姐道:“你别看她年纪小又长得漂亮,她的刀法和脸一样漂亮。”
她嫉妒的撇嘴,灌了一大口酒,气哼哼的说:“贤弟,城中这么多江湖人,明儿是一起应敌还是赶出去别留在城中裹乱,你是怎么个章程?”
文继英笑的可开心了:“临时打算入伍抵御外敌的江湖人,我接收,不加入的就出城回中原去。我让他们臂缠红布、茜草朱砂涂眉为号,穿甲胄的是士兵,缠红布条赤眉的是江湖人,加入了临时的队伍,要守我军规,只以家国为界,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一致对外,等取下了红布条,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姐姐以为如何?”
文四姐点点头:“甚好。”
卓东来问:“若有人里通外国临阵反水、在疆场上暗箭伤人,你又当如何?”
文继英脸色一肃:“自是军法从事!”
他喝了口酒,切了一块肉大口吃了:“姐姐要筑京观,要修在何处,想修多高?”
文四姐想了想:“得看能杀多少人修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看哪个地方少有人去就修在那儿吧,别吓着此地的小孩子。”
他们在吃吃喝喝,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在吃吃喝喝。
皇帝一个人孤单的玩耍,御膳房的厨子去大相国寺取经,学会了怎么把素菜做出荤味儿来,暂时可以满足皇帝。
皇后问:“陛下何故忧心?”
皇帝长叹一声:“黛玉出门有些日子了,怎么不见回来?我给她带了三千两银子,是不是少了?她自幼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