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地狱中嘶吼,尖锐的呼啸和低沉的风声、沙子摩擦每一栋房子的声音,清晰入耳。
风还未到,天地之威却已让人无可躲避。
黛玉觉得心头恍若擂鼓,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悄悄往矮墙后瞥了一眼,居然是放骡马的地方,真讨厌。无可躲避,就把真炁布满全身,等风来。
姚三郎在旁边欢快的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
黛玉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姚三郎悄悄勾手,拉着她的袖子,又顺着袖子抓住她的手:“我觉得能和你在一起看沙尘暴,很有意思。”
黛玉脸上微微一红,姚三郎刚欣赏了一眼这如最娇嫩的花蕾般的美色
两个人就被遮天蔽日的黄沙笼罩住了,看不见对方的脸啦!
真炁交融间,流淌着一种温柔缠绵的默契。
黛玉:“哈哈哈”蜜汁戳中笑点。能感觉到一粒粒沙子打在自己真炁罩上的感觉,大概被干娘磨的菜刀就是这么个感觉。
过了一会,她在满天黄沙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许许多多的沙子,看的眼睛酸疼,就闭目等着。反正这时候不会被偷袭,姚三郎就在自己手里,也不用盯着。
不光是他们在这里看风沙,远处近处也有人在看他们。
虽然是门窗紧闭,但风从北边吹过来,南边是窗子是可以开的。
好多人挤在窗口,就想看看穿浅色衣服的二骚包会不会被沙尘暴吹成滚地葫芦,虽然隔着大风沙看不见,可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身上一轻,风消失了。
睁眼一看,一条粉嫩的大舌头舔了一口真炁罩。
黛玉看到血盆大口,尖叫:“啊!妖怪!”
血盆大口往后退了一步,是个黑白相间的食铁兽,四爪着地,脸正好和姚三郎身高齐平,这是低头舔人呢。
姚三郎道:“啊!大师兄!”
黛玉抬头看去,食铁兽上坐着一个健壮的帅气的男子,她俏脸一红:“大师兄。”
蚩休深深吸了一口气,战场的味道啊:“我见你二人今日犯巽卦,还当是和黄风怪打起来了,原来是在这里吹风。”还手拉手,旁边还放着零食,挺有情调啊。
姚三郎得意自满:“嘿嘿嘿”
黛玉有些害羞,抽出手,柔声问:“大师兄,您一直在关注我们么?”
蚩休翻身下了大熊,笑而不语,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我听说你们俩在凡间改名换姓,出双入对,有好些个传言,不知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
你没猜错,紫述回去把‘木公子和他殷勤美貌的男宠’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黛玉大惊失色:“凡间的消息能传的那么远?”
蚩休叹了口气:“你忘了,专门有人爱嚼舌头,散布消息。”
姚三郎看她的脸色比红玫瑰还红,解释道:“我们没怎么样,很正常的待在一起,可是凡人大多脏心烂肺,瞧见年轻漂亮又有钱有势的公子身边跟了个小美人,也就是我,就想入非非。换成刘关张哥仨,长得不好看,就没人胡乱猜测。”
蚩休笑了起来:“谁告诉你刘备关羽不好看?英雄自有气概,不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只能看好不好看。”
姚三郎:(^)不开心!
黛玉笑了问:“大师兄,我当前遇上一桩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我想算一卦知道答案,又怕这样作弊就失了在人间历练的意义。我能算么?”
蚩休微微一笑:“黛玉,哈哈哈哈,你可以算,算卦不是神仙手段,凡人也会用。可据我看来,你只是看过周易,说不上粗通,更不可能算出什么结果来。”
黛玉萌萌的看着他:“(o)哦!”
蚩休忽然深吸一口气:“那个方向有战场的味道,你不要去。风沙要停了”
说完之后,骑着自己的大熊猫离开了。
他刚刚消失无踪,风几乎是立刻弱下来,瞬息之间消失了。
风停了,可是沙尘还漂浮在空中,依然是黄黄的世界,就好像洒满了夕阳。
黛玉抖了抖衣裳,白袍上不染纤尘。
姚三郎道:“玄玉,为了衬托你的飘逸出尘,我应该把自己弄脏点。”
黛玉点头笑道:“好啊。”往身上掸点土。
姚三郎扑倒在满地黄沙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滚儿,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北京著名小吃‘驴打滚’的形象代言,这一身的黄沙,粘的结结实实的。
黛玉讶然:“喂”
姚三郎往脸上抹了把土:“不要忘了我是你柔弱的小男朋友。”
黛玉道:“姚云旗,你干嘛总装柔弱呢!况且你前儿还用剑杀了几个人,谁信你柔弱?”
姚三郎咳了一声:“我只是比你弱!好妹妹,你不懂,我装的弱弱的,偷袭别人时才好下手。”
黛玉:无法反驳
风停了,围观群众也跑出来了,本来幸灾乐祸的想去看看那两个嘚瑟的看风少年——我看他们要疯——应该被吹成滚地葫芦了?
结果出来一看,无不惊悚!
白衣公子的白马都吹成黄马了,小公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干净的像是刚染出来的衣服。
就算在浓密的黄沙中,也能看出来她的衣裳白的发亮,旁边的小弱鸡则是一身黄沙的坐在地上,正要被他扶起来。
若是外地人一定会猜测,是不是小弱鸡把公子护在身后,但当地人知道,这风沙无孔不入。
一霎时,所有躲起来的人都跑出来了。
好几个人无事忙的去白衣公子身边走过,凑近了看看,嚯,真白啊,人也白,衣裳也白。
众人一起认定这人真是内力高强,居然多的没地方放,拿出来扛着风沙让衣服不被弄脏,难道是天山童姥?
好几个人过去搭讪,请他喝酒,有投机眼光的大土豪:“此处的房屋有市无价,依老夫看来,公子今夜尚无宿处,若不嫌弃,请来舍下暂住,待寻到房屋再搬也不迟。”
木公子欣然答应:“叨扰了。”一副温柔的样子,一点都不嫌弃的握着小黄人的手。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队士兵进城,看起来精疲力尽,好多人身上带伤、沾染着血迹,可疑的是其中有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
来此处修整,吃饭疗伤,有好事者过去请为首的将领喝酒,询问,方才知晓敌国流寇私自越境,抢掠财物,碰上一群寻宝的江湖人士,两方交手,而他们一路追踪流寇的行踪赶到这里,三方交战,终于把流寇都剿灭了。
黛玉在旁边喝酒,听的心潮澎湃,很想写诗。有些感动,就让侍女去悄悄的买几只羊给他们吃,这些当兵的好像也很穷,只买了一些馕。所有人都很穷,京城里还是骄奢淫逸,唉。
自己回屋去写诗,摊开纸笔只觉得心潮澎湃,可是提起笔来,不知道该写什么。
九月初三,见许将军战流寇有感划掉,我没见着战场啊。
姚三郎梳洗打扮之后,出来了。穿道袍穿的厌烦,鹅黄色锦袍,紫金冠,锦囊玉带、宫绦玉佩一样不少的穿戴起来。
黛玉眼前一亮:“这样好看!”你没有多少仙风道骨,尽是纨绔调皮的气质。
随后她情绪有些低落:“三郎哥哥,换了吧,有一群士兵在吃饭”
姚三郎道:“他们抢不了我。”
黛玉微微叹息:“他们保家卫国,历尽艰辛,比我想象中更不易。”
姚三郎了然,这是瞧见凡人生活不易,看见我穿的这么豪富觉得于心不忍。黛玉妹妹好善良,好温柔,好可爱喔
还没等他说什么,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肉!!”
“羊肉!!!”
“猪头!!”
“给我给我!”
还有一个粗粝暴躁的声音:“都别抢!人人有份!抢什么抢,没见过肉吗!”
姚三郎继续变化发簪和袍子的质地颜色和花纹,试着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黛玉拈着笔,沉吟良久:“我不善于写边塞诗。”只好写一首怀古诗。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埋骨征夫泪。
过了一会姚三郎打扮好了,灰蓝色的软袍,金簪束发,腰间白玉雕龙的坠子:“行么?”
黛玉微微颔首:“不错。很好看。”
姚三郎看着她有些为难,斟酌着说:“天下大势,就是刀兵之争,打一打就不打了,歇一歇又开始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不要伤心了,古人埋骨,今日奋力拼杀,将来的人履迹前行。
黛玉温柔而悲伤的看着他,良久,叹息道:“我知道,道理都懂,只是”
姚三郎的语气更加绵软无力:“只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偶然的相遇,偶然的别离,对神仙来说一切凡人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他们这些长生不老的人才是真的,可是呢,并不是这样。除了我师父他们那一批洪荒时期修炼出来的上仙,后来的成仙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各自的愚昧的执着,可是他们却能成仙。只是因为机缘两个字,就能长生不老,整日嬉戏游乐。”
他心中的某种情感被激发了:“凡人在他们看来,是朝生暮死,短暂的近乎不真实。似乎凡间的一切都粗鄙可笑,所有的争权夺利都是蚊蚋睫中争小利,蜗牛角上窃虚名。一点气难平。如果一个人只能活三十年,六十年,那么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切!有很多妖仙以操控人的生死寿禄为乐,那是多么低劣的行为,凡人拼尽一生,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努力,只为了活着,而很多人却把这当成一种游戏。”
“我在凡间生活了很久,凡人生活的非常认真,他们真真切切的在活着,努力的活着,而不是像很多养尊处优故步自封的仙人那样,活的像是行尸走肉。我喜欢文四姐,因为她活的非常非常努力,每天拼命的练武,吃饭,睡觉,除了砍人之外只把做饭当成娱乐,她拼命提高自己,非常认真,杀了人之后那份洒脱,又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拘束她的灵魂。”
姚三郎抽抽鼻子,有些伤心:“我一直都不懂,凡人怎么能为了活着那么辛苦,那么隐忍。坚守在一个极其困难的地方,不迁移,不放弃,坚持用最艰难的方式活着,一代又一代。他们不自杀,不会放弃自己。”
黛玉看着他,很多事情就连在一起了:“三郎,你是因为对仙界,很多人的行为不满,所以在凡间改头换面,观察别人?”你,,,好有个性喔!好潇洒!
姚三郎红着脸擦擦眼角,垂着头:“挺蠢吧?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努力。”
黛玉看着他,盯着他瞧,瞧得他脸上更红。她忽然笑了起来:“吃饭去,我叫他们烤条羊腿,要的香辣。”
姚三郎心中依然激荡,但同时流口水,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是为了好吃的才在人间浪荡。”
黛玉:“哈哈,我知道。”
“真不是。”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吃货,但不只是个吃货。
整条街上只有一个最好的饭馆,白衣小公子拎着刀,带着他养的小弱鸡进去,侍女已经按着公子的口味叫了菜肴,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