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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无礼!”另一辆马车上,携手下来两个道士打扮的年轻少爷,穿着华贵、明亮合体的衣服,浑身上下的气度不像是道士,更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两人几乎一模一样(易容了),只是一人身上挂着紫色玉佩,腕上带了一串紫水晶石的珠子,另一个人则是白玉佩、银手镯。
刚刚出生的就是佩紫玉佩的年轻人,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意味,稽首道:“家仆无状,冒犯了阁下,还请恕罪。小季,滚了进去,不要给仙姑丢脸。”
文四姐配合的进院子,还讪讪的低声指挥:“搬东西的时候小心点,碰坏了仙姑的丹鼎,当心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老婆子:“季大爷您快进去吧。”
“哼!”
卓东来假装纯良道:“大叔切莫生气,小季是荒野莽汉,不懂人情世故,和草原上的狼崽子差不了些许。若不是武功出众,我们也不会留他。”
黄锦郎怒意少歇,和气的笑着:“既如此,老夫不与禽兽计较。道长丰神俊逸,仪态不凡,不知贵上下如何称呼?”
卓东来腼腆的笑了笑:“大叔客气了,小道只是个道童,当不起道长一称。仙姑赐下姓名来,叫紫宁。这是我的同伴,名叫修圆。”
黄锦郎微微颔首:“好名字。”
卓东来看了看他来时的方向,笑的很温柔清秀:“初来贵宝地,府内还未收拾整齐,不能请大叔入内奉茶,还请见谅。”
铁蛋温柔娴静的站在旁边,假装壁花。铁蛋其实是个很俊的男孩子。
黄锦郎指了指隔壁,抚须而笑:“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初来乍到,如有什么东西一时采办不齐,只管去我家要。小虎,去叫管家过来,帮衬着邻家置办柴木油盐蔬果鱼肉。”
“是!老爷!”
卓东来和铁蛋一起稽首:“多谢美意。”
黄锦郎又请他来自家喝茶。
卓东来婉言谢绝:“家师尚未安置,不敢擅离驾前。”
这终于彻底勾起黄锦郎的好奇心了:“尊师是何人,为何来此地?”
卓东来就把准备好的那番话说了:我家仙姑师父下山游历,给人批命改命、算命做法,只因为卦卦灵验,能驱邪除妖捉鬼,以至于轰动京城,豪门大户竞相邀请,仙姑不胜其扰就生气了,准备找个僻静处居住。恰逢礼部尚书赠了这套房子,就来这里暂住,希望能得个清净。
黄锦郎心里一动,想起自己这几天夜里都觉得被鬼压床,吃药拜佛请神仙也无济于事,总是睡到半夜就觉得身上沉重,喘不过气来,但睁不开眼睛叫不出声。
而且家里新娶的第十六房小妾,刚娶过门来就开始闹五通神,至今都没能圆房,已经有半年之久,难道这是上天庇护,把真神仙送到我门口了?
第70章 入瓮()
有道是人老成贼,跟何况黄锦郎是个极其聪明、谨慎、善于伪装的人。om
即使是鬼压床和家里闹五通神霸占了自己新娶的小妾,他也不会贸然相信突然搬到自己隔壁的‘仙姑’是真的。
世间骗人的事情那么多,各种骗术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越是坏人,就越会提防别人。他思考了一会,觉得虽然鬼压床了但是自己也没有身体不好,先等一等再看。
坏脾气的护院季大爷唯唯诺诺的跟在紫宁身后,被训的跟个孙子相仿,修圆则安排着家丁搬东西、丫鬟婆子们打扫屋子,又道:“黄管家,宋嫂子是我家的管家,有些事情她要请教你。”
宋嫂子笑的风骚道:“黄管家,您进来坐,慢慢的说给我知道。”抛媚眼
黄管家穿的人模狗样的,也像是个有钱人指点着风韵犹存的邻居家管家婆去买米面柴火:“宋管家,我跟你说鱼市在城外河边上,肉市和菜市、柴市在城东角,你要是舍得银子,可以跟卖菜的订,他每天清早给你送来,省的麻烦了。可是贵一些。若舍不得银子就只能自己去了。”
宋嫂子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首饰,打扮的跟富户人家的夫人比也不差。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檀香扇,捂着脸:“哦呵呵呵,黄管家说的哪里话,我主家那样的人家少有自己开火的时候,厨房里除了给仙姑炖羹汤外,都是给我们这些下人做菜的。烦请您老告诉我城里哪家的宴席好吃?还有点心干果甚么的,总不好一件一件的铺子去买来试,那怪麻烦的。”
管家有些羡慕道:“醉仙楼的酒席有些靡费,但着实好吃,我家老爷招待知府的时候就定的他家酒席,都是很好的。稻香斋的点心,大人孩子都喜欢。六心居家的酱货、秋爽斋干果”
他平常也爱吃,把对城中各家店铺的点评倾囊相告,又交换了两个私密的点心方子。
俩人聊不多时,管家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您家主人好大的排场,家丁们招子不亮,我是知道的,我也练武,那位季大爷可真是个好手。”
不仅是个好手,而且那么凶,像个疯狗似得。
“吓。”宋嫂子摇着扇子,妖妖娆娆的说:“他算什么嘛,还不是仙姑娘娘捡回来的一条看门狗,要没有我们仙姑娘娘,他早就暴尸荒野了。现在养好了伤,一天到晚的对姆们汪汪叫,真讨厌。
老哥哥你眼光还真好,他是挺能打的,听说曾经赤手空拳打退了上百个匪徒,不过上百个的数量是他自己说的,我看着也就几十个。”
“哎呦!几十个匪徒就不得了了!”管家又问:“听说仙姑娘娘在京城里受了香火无数,好些个达官显贵都顶礼膜拜?好嫂子,我没去过京城,你给我讲讲这里头的事儿吧。”
老爷叫我打听事情,可我只想跟这个宋嫂子眉来眼去她可真有风情
宋嫂子按照背好的剧本说:“哎呦,贵人面前哪有我这老婆子立足的地方,没得污了贵人眼,都是两位少爷和三个丫鬟伺候着。”
她欠了欠身子,轻声说:“我只知道仙姑每三天才算一卦,每一卦要五百两银子,还要看求卦的人合不合眼缘。捉鬼、驱邪、看风水的事情,还要另算钱。”
黄管家震惊的张大嘴:“哎呦呦呦!这可太厉害了!这银子进如流水,怎么不多赚一些?”作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大管家,他没少见五百两一箱的银子,可是没想到能有人赚钱这么容易。
就算一卦!平时他出去算卦,相师说出大天来也就等得一两银子。这京城里的人就是有钱啊!
宋嫂子抿着嘴笑了:“仙姑说算卦窥探天机,太伤身了。”
宋嫂子神秘兮兮的说:“仙姑有些先天不足之症,平日里一心清修。”
“仙姑她若不是为了结善缘、普度众生,才不下山呢。”
黄管家跟她又聊了一会,就回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回禀给老爷。
黄锦郎放下笔,沉吟了一会:“仙姑的小身段太风流了,只怕不是仙姑,是神女。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英俊潇洒,可眼神也有些不正,在等些日子,看有没有人去,等有了风评再说。”
老夫总觉得他们来路不正,而且别是京里贵人的爱妾娈童因什么事儿避到这儿来,或是卷了主人家的钱财逃来这里。老夫若巴巴的奉上银子求他们算卦,到时候事情暴露了,多叫人耻笑。
又等了两日,隔壁人家看起来毫无进项,日日叫醉仙楼的酒席来,摆了烧黄二酒,吹弹歌唱俱备。仙姑自己在内室修行,城中大商铺的少东家、县令家的少爷们听说仙姑貌美,就特意携带酒菜歌女来结识二道人,浅斟低唱,觥筹交举。
紫宁道人命人满桌摆设酒器,多是些金银异巧式样,层见迭出。到月上柳稍还灯火辉煌,赏赐无算。
季大爷以张口就来的黄段子大受欢迎。
季大爷说:“一僧嫖院,以手摸妓前后,忽大叫曰:“奇哉,奇哉!前面的竟像尼姑,后面的宛似徒弟。””
纨绔们喝彩饮酒:“咿!”
“好耶!”
“再来一个!”
季大爷眼也不眨:“一方士专卖迷妇人药,妇着在身,自来与人私合。一日,有轻浪子弟来买药,适方士他出,其妻取药付之。子弟就以药弹其身上。随妇至房,妇只得与伊交合。
方士归,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谁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从,显得你的药便不灵了。””
纨绔们不得不大笑:“业界良心!”
“好生意人!”
“行业楷模!”
季大爷大受鼓舞:“夫妻交合。夫在上。妻在下。既泄之后。夫问妻曰。我这家伙象什么。妻曰。象一根过山龙。放在坛里头。把极好陈绍都咋出来了。少刻又合。妻在上。夫在下。妻问夫曰。你那家伙又象什么。夫曰。好像一把破雨伞。妻曰。伞便是伞。因何加一破字。夫曰。若是不破。如何在伞杆上流下水来。”
卓东来和面无表情的听着,暗暗握拳。
铁蛋都乐傻了,和旁边的纨绔没什么区别。
纨绔们见气质更加高岭之花的紫宁道人脸色毫无变化,只是附和着微微笑了笑,似乎不觉得这有多好好笑,忍不住:“紫宁兄,你这样淡漠,相比知道更好笑的笑话,说来听听嘛”
卓东来就讲了文四姐讲过的,聊斋志异里的药僧,众人想了想,笑的险些背过气去。
“啊哈哈哈三条腿哈哈哈哈!”
“哎呀仔细想想,我差点和那人差不多呢!”――爱吹牛的少年。
“当年若不是有个药僧给我缩阳药吃,我都不能跟媳妇圆房。”――另一个更爱吹牛的少年!
黄锦郎听着隔壁丝竹管弦、欢声笑语,甚是闹心,又觉得自己猜对了,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去第十六房小妾屋外看了看,映着烛火能瞧出来内里的姿势:纱帐香飘兰麝,娥眉惯把箫吹。雪莹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飞魄碎。玉腕款笼金钏,两情如醉如痴。才郎情动嘱奴知,慢慢多咂一会。
黄锦郎心里头如火烧,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妾再给别人口,而是这五通神怎么夜夜都能折腾到天明!夜里就来,晨曦便去,还命人备下酒席叫小妾打扮好等着他,若有一点不满足,就满天飞乱石,院子里的花草都被连根拔除,这般好力气,这般不讲理!
我新娶的小妾,你若喜欢拿去也好,非要在我家里女干淫她,还要我花钱给你买酒肉,花钱给你打扮小妾供你玩乐!
啧,成神可真好,想霸占谁家女子都行。om他气哼哼的盯着窗户上的人影。
那五通神还吟诗呢:“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出牝入阴为本事,腰州脐下作家乡。天生二子随身便,曾与佳人斗几场。”
小妾娇滴滴的笑:“嘤五通神老爷,你可羞死人家了”
五通神嘿嘿的怪笑:“羞死了算什么,本神今夜就要你死去活来。来来来,喝了这杯酒,你我酣战今宵!”
管家看老爷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躬身伸手扶住:“老爷,您别看了。”
他倒不是很想躬身,只是若站直了,有些地方就显出也站直了。
他听着这十六姨太的叫声,想起白日里和林家宋嫂子私会时的场面,哎呀呀
黄锦郎心知自己既没有六寸,也不能来几次,感觉很没面子。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