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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剑就这般劈在了钟良身上,满是不可思议,难道就这样结束了,这样劈下去他还能活吗?但现在收手显然来不及了。
钟良被劈中的身影如吹散的沙子,消失于无形。华青山突然感觉背后的阴寒更甚,忙转过身却发现钟良如先前一般虚空站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所劈中的只不过是一道虚影,华青山感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钟良站在那里就如同九幽的恶魔一般让他感到恐惧。
华青山再次双手虚托仙剑,而后双手不断变换剑诀,一柄巨大的青剑碎裂开来,化为无数柄的小小青干剑。华青山手做冲天之势,一柄柄小小飞剑全聚众在华青山眼前。
华青山暴喝一声:“去”。
每把剑争先恐后的向钟良急飞而去。之见钟良微微一动,那柄散发出阴暗之火的“仙剑”在钟良身前虚空一划,那些急速飞来的小剑便消失在无形中,又化为原本的青干剑转身飞回了华青山手中。华青山感觉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随着自己压了过来,忙飞身急退。而台下的那些围栏也在那阵无形向下的冲击中化为灰飞。
离擂台较近的弟子都感觉阴寒之气直逼而来,猛的退后几步。台下弟子,和坐在椅子上的掌门等人一阵惊愕。几天来没有一场比赛竟然如此激烈,更有几分诡异。
钟良和华青山双双漂浮半空之中对视起来。华青山显得有些紧张,到现在更本就看不清钟良修为的深浅。而钟良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双眼如同黑夜般虚无。
华青山面色疑重,全身衣衫无风自动,右手仙剑高高举起。刹那间仙剑青光万道,直吞没他的身影,“青干”剑剑身一阵发出一声嘶鸣,扶摇直上。华青山脸上一阵扭曲,显然很是痛苦。“轰”如惊天巨响,“青干”竟已引动天雷,脚下似一阵晃动。青天之下华青山倒折而回,紧握仙剑,嘴角和鼻孔都流出一道鲜血。一时之间狂风大做,青天之上乌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雷电大做。
“仙道”中乘道法的最顶层便是以自身为引,引动自然莫大的威力,为我所用。
无痕看了一阵心惊,这不是当日在凤心峰后山深处所见的景象吗,虽然远远不及当日,但这莫大的天雷之威,却让无痕一阵胆寒。
钟良嘴角乏出一丝冷笑,双手握起那柄“仙剑”。“啊……”仰天长啸。声动四野,天地变色!头发倒竖而起,脸色如同魔鬼一般狰狞,身影也变得虚幻模糊。那柄“仙剑”火光大盛,但周围也更加的阴寒。钟良霍的飞起向华青山冲去。
掌门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台下的一众弟子都屏住呼吸,直愣愣的看着空中急速飞行的二人。
华青山觉得浑身剧痛,勉强支撑着向钟良飞去。
这一刻成了生与死的较量!
这一瞬息间成了永恒!
静,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好像在这一刻全部停止。
“轰隆!”低沉的怒吼又让人想起了那一场残酷的争斗。
天雷也随之降在两人交汇之处。天雷劈下,劈在幻化的“仙剑”之上,竟消失于无形。华青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钟良虚影的身躯和虚幻的“仙剑”从华青山身体中直接透过。而后在空中旋转几圈,缓缓落在擂台上,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只是多了几分迷茫。身影却一如既往的潇洒与从容。
华青山此时如飘落的叶子,手中的“青干”瞬间化为碎末,随风吹散。掌门如道幻影来到擂台之上接住飘飘欲坠的华青山,已是七窍流血,眼中仅有的一丝生机也在渐渐退去。
化青山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举在半空的手也无力的落下。
掌门抱着华青山眼角竟有一滴泪水滑落。
静,死一般的寂静。
拥有“仙道”中乘顶级实力的道法竟然在钟良败得如此彻底,这意味着什么……
徐婷忙跑上擂台,围着钟良仔细的打量了番,双手捧着钟良的脸,声音梗咽道:“你没事吧,我好担心。我好害怕。”
钟良摸着徐婷的头,摇摇头并未开口。远处却有一人默默的走开了。
徐子虚身子微微颤抖,道:“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掌门存在吗?”
徐婷转身,有些焦急道:“爹……”
徐子虚怒道:“住口。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吗。”
这时钟无谷也来到擂台上,阻止了想站出说话的钟良。
徐子虚又对钟良怒视道:“这笔帐明日再算。”说完便抱着华青山的尸体朝大殿走去。台下的一众弟子呆若木鸡,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比赛竟然换来的是这般的结局。
钟无谷哀叹一声对台下众人道:“你们都散了去吧。”
于是众人都御剑返回自己的山脉,原本杂乱的广场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人。
无痕看着消失在大殿内的华青山,心中一痛,那个百般疼爱呵护自己的叔叔,便这般轻易得走了吗。原来生命竟然这般脆弱。无痕的眼中也忍不住滚下一行泪水。
凤凰山凤冠峰,清心殿内。
子虚真人居中而坐,两边座的是凤心峰和凤尾峰首座,再下边便是三位胡子都已花白的长老。
一男一女站在几人之下,男的抬头挺身而立,面色淡然闲定,女的时而看看身边的男子,有几分担忧之色。
子虚真人对男子怒目而视,皱眉道:“钟良,看你样子对昨日之事,竟无丝毫悔过之心吗。”
钟良躬身道:“事以至此,有无悔过都已无法挽回。悔与不悔又有什么分别呢。”
徐子虚怒拍椅子的扶手,那扶手瞬间便化为粉末。豁然起身怒道:“你是认为我们现在已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钟良淡淡道:“弟子身为天仙门一员,一切自当遵从掌门师伯之命。又怎会生出这般心思。”
徐子虚脸色抽动,胡子也跟着发抖,吼道:“你还把自己当做天仙门的弟子吗,我再三嘱托你们比赛之时不可伤同门的性命,为何你要杀死华青山,你还当我这掌门存在吗?”说到后面徐子虚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第27章 :生与死()
徐子虚怒道:“够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钟良道:“弟子不求掌门师伯原谅,望掌门真人责罚。”
徐子虚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凭你的修为我们对付不了你,你就可以毫无忌惮,为所欲为了吗。”
徐婷又道:“爹,钟良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徐子虚又是冷哼一声,缓缓的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之上。
钟无谷却站起起来,躬身道:“古人有云:‘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我一是钟良的父亲,二是他的师父。如今犯下这等过错,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徐子虚惊异的看着钟无谷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钟良突然跪下,挺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掌门真人要如何责罚。弟子绝不会皱一下眉。”
子虚真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来气。转身对一白胡子长老道:“卢长老,你是本门的执法长老。这等罪行依我门规该如何判决啊。”
卢长老起身道:“按照本门门规,凡弟子间相互残杀者,一律逐出师门。不过这次乃是比赛误杀,理当从轻处理。”
徐子虚道:“那又怎么个从轻呢。”一众人都把眼神看着卢长老。
卢长老缓缓道:“钟良在这个年龄竟有如此修为,在我天仙一派中着实难得。不过他所用的法术皆是阴毒至极,定是由心魔所致。我看不如就将其关在凤冠峰的玄心洞中禁闭十年吧。也好让他消除魔障。”
徐婷听到十年便又是心急,来到徐子虚身前跪道:“爹,求求您。原谅钟良这一次吧。”徐子虚却是甩开了徐婷的手。
徐婷又抓了过去,却流出两行泪水道:“爹……”
钟良一阵不忍,道:“婷儿,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你不必再求掌门真人了。”钟良暗自道:为何看到徐婷这般伤心,我的却感觉不到心痛,为何我的心空空如也,为何身在战场我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钟良又忍不住想自己的心口摸去。
徐婷又跑过来,抱着钟良的头痛哭起来。在座的众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徐子虚盯着钟良道:“钟良,让你在玄心洞中禁闭十年。你可觉得委屈?”
钟良分开徐婷,道:“多谢掌门真人,弟子毫无怨言。”
徐子虚又道:“这十年中,你不可踏出洞外一步,也不可与其他人相见。每天我自会安排人给你送饭。”
钟良道:“谨遵掌门之命。”
徐子虚又对几位长老道:“那就劳烦三位长老轮流看守了。”
三人起身道:“遵掌门之意。”
徐子虚挥挥手道:“那其他人都散了吧。”说完便像后走去。
卢长老领着钟良向后山上走去,徐婷追了几步便被钟无谷拉住了。叹道:“我们还是回凤心峰吧。”
※※※※
凤心峰,净心殿内。
无痕和小倩见只有钟无谷和徐婷进来。小倩忙上去问道:“娘,爹爹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啊。”
徐婷双眼又忍不住一红,泪水便又落了下来。哭诉道:“你爹,被你外公关起来了。”说着又抱起小倩一阵哭啼,小倩受徐婷感染也抱作一团大哭起来。
无痕见情形忙对钟无谷问道:“太师傅,师傅他到底怎么了。”
钟无谷叹息一声,道:“你师父,因为杀死华青山现在被掌门禁闭起来了,直到十年满期后才可与你们相聚。”钟无谷蹲下身抚摸着无痕的脸又道:“往后,你可要自己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了你师父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无痕看着钟无谷的双眼,坚定的道:“我知道师父绝不是嗜杀之人,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他不肯与别人说罢了。”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钟无谷一呆,看着无痕的背影心中一酸。
不久后,钟良被禁闭在凤冠峰的玄心洞内十年的消息很快便在凤心峰传开了。对于大师兄众凤心峰弟子都有说不出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尊敬。
自从比赛回来之后,钟无谷把凤心峰的事基本转交给了陆大庸和高天猿两人打理,很少在弟子面前露面。徐婷脸上也没有了往日那种欢快的笑容,最多也只是在女儿面前强颜欢笑一下罢了。
陆大庸原本想在比赛完后求师傅带自己像钟师叔提亲,不料发生这样的事,便也只能咽在心里。
无痕也郁郁寡欢,凤心峰一下陷入了从未有过凄凉。
无痕躺在床上,心中茫茫然,思绪却已飞往几年前。师傅的话还萦绕在自己耳边:“身入修真之门,首先便是耐住寂寞孤苦。”无痕上得山来一直都很是受众人的喜爱,而且年纪尚小自然不明白师傅所说的寂寞孤苦是什么滋味。“修道之人,要修心为上。道即在心,心便是道。”恍惚间十年便以过去,人在成长,心也在成长。只是成长的背后却要付出许多。
世间万物,周遭变化,时间轮回。
自从钟良被禁闭到现在已有两年之久,一日晌午过后无痕坐在床上打坐修行,突然被一声巨吼所扰,猛然惊醒。却发现一个模样可爱但十分怪异的“怪物”悬空停在自己眼前。
无痕大吃一惊,吓得惊倒在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