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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针对柳亚非的情绪发泄,罗天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听到柳亚非那一句所谓的误会。
误会?这个女人真是会用词,而且用得恰到好处,就这么一个词,就可以将她儿子的罪责洗掉八层,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回头看了一眼傻愣在沙发上的柳亚非,岳苍南轻叹道:“罗天,冷静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你看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像是要给公道吗?”罗天义愤的指着柳亚非喝道:“误会,老子手上的伤也是误会?”
说着,罗天卷起袖子,露出刚才救岳子欣落下的伤,血红的一长条口子,十分狰狞。
柳亚非扭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但是她看到了,却宁愿没看到,因为到了现在,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个交代了。
实际上,她不是不了解她这个儿子,因为她的丈夫英年早逝,她不得不苦心培养自己的儿子,一来二去,娇惯太过,养成了这个儿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并且始终带着一种复仇的心态看待问题,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天下又有哪一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即便他犯了天大的罪过,也要拼了命去帮她解决掉。
这些年来,为了这儿子惹下大祸,她到处赔小心,低三下四,也好在仗着手里还有些势力和人缘,即便那些高官显贵想要为难,还不敢趁机占便宜或者有过分的要求,要不然她真是要把自己给毁掉了。
安抚了罗天,岳苍南转过身,直视着柳亚非,轻叹道:“你要跟你儿子见见,也不是不可能呢,但是你们必须尽快给出一个交代,不仅是你,还有项家,贝家。”
第六百二十一章 桀骜()
这相当于是最后通牒,尤其是停在柳亚非耳中,这就是最后的通牒,至于该怎么做,她很清楚,这不是受害者要考虑的,是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要考虑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柳亚非无奈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刚才被罗天抓乱的衣服,然后扭头冲着一脸愤怒的罗天说道:“抱歉,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她提着包包,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在柳亚非倩影消失,关上门的一瞬间,身在办公室内的三人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直到这时,岳苍南才回头冲着罗天笑盈盈的竖起大拇指:“你小子,不去拿奥斯卡奖都是暴殄天物。”
“你们还真以为我是装的?”罗天瞪着眼睛,铁青着脸问道。
“难道不是?”岳苍南翻了翻眼皮。
罗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解释都难得解释,再次走回到刚才的沙发上坐下。
岳苍南愕然的皱起眉头,然后转身朝一言不发的沈重泰望去:“重泰,这小子难道不是装的?”
“不是。”沈重泰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岳苍南顿时纳闷了:“嗨,我说,难道就我是小人,你们都是君子?”
没人搭理他,即便他是华夏全军的参谋总长,也没人搭理他,因为现在的罗天正在考虑应该怎么要个交代,而一言不发的沈重泰,鬼才知道这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家伙在想什么。
……
燕京卫戍司令部东南,一排低矮的平房静静屹立在夜空的路灯下,安静,却又那么诡异。
这里,是燕京卫戍司令部的禁闭室,一个戒备森严,十分牢固的地方。
柳亚非出了卫戍司令的办公室,一路下楼,沉着脸独自一人来到这幢禁闭室的门口。
面对门口荷枪实弹的军人,投来男人看到美女应有的目光,柳亚非即便前一秒板着脸,在面对这样的目光下,也露出了温柔而动人的浅笑。
这就算打招呼了,即便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是这些小兵能仰视的,她也并没露出趾高气昂的架势。
这是一个聪明女人的做法,也是一个孤儿寡母屹立在藏龙卧虎燕京的生存之道。
“女士,这里不能乱闯,请您离开。”就在柳亚非要朝禁闭室大门闯时,还是被经盯着她的军人给拦住了。
柳亚非没吭声,而是直接从皮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证件,很谦恭的递向挡路的军人。
接过红色证件一看,这名军人立即眼瞳一缩,接着冲柳亚非打了个标准的军礼,立即闪开路:“柳夫人,您请。”
“谢谢。”柳亚非冲着军人微笑点头,然后匆匆朝禁闭室的大门里走去。
“真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女人。”望着柳亚非迷人的倩影,刚才的军人嘟囔道。
“别想了。”旁边,一名上士蹭了蹭那名军人,没好气的说道:“这种是仙女,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碰的吗?”
军人嘟囔道:“仙女,这仙女是怎么长的?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她却看起来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
“那不然为什么整个燕京称她为魔女呢,好了好了,站岗吧,小心班长来踢你屁股。”上士说完,端着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踩着黑色的长筒靴,优雅绝美的柳亚非踏上禁闭室的台阶,然后看着只亮着一个灯的三号禁闭室,正要推门而入时,突然听到禁闭室里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骂声。
“艹,姓罗这王八蛋,老子出去了饶不了他。”
“贝少,行了吧,那家伙的实力太恐怖了,你不可能是他对手。”
“老子不可能,不代表别人不可能,老子就不信,那姓罗的有三头六臂。”
“诶,倒也是,皇子,你身上明明带枪了,你为什么不开枪打死那王八蛋?”
“是啊,皇子,你就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摆我们一道?”
“都别吵了,这次计划不成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轻敌。”
“轻个屁敌啊,皇子看上那姓罗的女朋友,那是那小子的福气,装什么王八犊子。”
“是啊,皇子,等出去了,一定要把那个岳子欣搞到手,非得让那小婊子求饶。”
“还有沈佳羽那小婊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公开陷害我们,再被老子抓到,老子要把她干个昏死过去。”
“得了吧,按我看,要是我们不打这两个漂亮妞的主意,怎么会闹出今天这么大的事儿?”
“周昆,你小子真是个怂包,你以为那姓罗的有沈家撑腰,有什么了不起吗?”
“就是,皇子的老妈一出手,就连沈家也得畏惧三分,怕个屁。”
“皇子,你说句话啊,最好给柳姨打个电话,她不可能看你眼睁睁被欺负。”
“不打。”
“为什么啊?”
“她是她,我是我,我要得到的女人,用不着她插手。”
……
原本听到前面不堪入耳的话,柳亚非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现在听到皇子这么说,她那么好的涵养,也终于爆发了。
哐……
猛的一脚踹开铁门,柳亚非沉着脸疾步闯了进去。
“谁他妈的……额……”
禁闭室里,贝希明转过身正要开骂,一看闯进来的人是柳亚非,顿时瞪圆了眼睛。
其他几名纨绔子弟一看柳亚非,一个个也震惊地站了起来,一起朝着后面的墙角靠了靠。
很显然,他们都畏惧柳亚非,以至于连眼神都不敢跟柳亚非对峙。
只有皇子,单独坐在一张单人床上,即便看到自己的母亲闯进来了,也是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之意。
扫视了一圈四周,柳亚非趁着绝美的脸颊,将冷厉的目光落在皇子的身上。
瞪着良久,柳亚非又突然转身喝道:“你给我出来。”
说完,踩着长筒靴匆匆走出了禁闭室。
看着柳亚非离开,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单人床上的皇子身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皇子才一言不发的从单人床上跳下来,很不情愿的跟着柳亚非走出了禁闭室。
抱着胸,一直往前走着,柳亚非甚至都没正眼回头看一看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直到到了禁闭区最边缘的一个角落,柳亚非才停下,伸手打开了最边缘的一座禁闭室的门。
咔的一声,柳亚非打开禁闭室的灯,从容的走了进去。
后面,皇子一脸阴沉的跟着走了进来,可当他刚抬起头,迎面就遭到了柳亚非一击凶猛的耳光。
啪……
一声脆响,皇子的脸上顿时留下五根猩红的手指印。
捂着脸,皇子带着仇恨的目光瞪向柳亚非,连带着嘴唇都在颤抖。
“真的是你干的?”柳亚非紧盯着皇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问道。
抿了抿嘴唇,皇子桀骜的翻了翻眼皮:“是我干的。”
“你这逆子。”柳亚非怒了,扬起手又准备给皇子一击耳光。
可她在看到皇子连躲都不躲后,挥起的纤手又僵在了半空中。
盯着皇子好一会儿,柳亚非抽回收,缓缓闭上美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现在打有用的话,她宁愿让自己的儿子多挨几巴掌,也比用另外的方式处理要好。
可是现在,聪明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出一个交代了。
事实都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甚至连一点道理都不占。
“如果你不打的话,我要回去了。”皇子看了一眼柳亚非,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柳亚非怒声喝道。
刚走出两步的皇子又停下脚步,却并没回头。
他还是那么桀骜,那么高傲,高傲到在自己母亲面前也绝不低头。
“为什么?”柳亚非紧瞪皇子魁梧的背影,颤声喝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去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皇子依旧没回头,但帅气脸上泛起的桀骜却更浓了。
柳亚非再次问道:“沈佳羽又是怎么回事?”
皇子阴沉着脸,终于转过身,直视着柳亚非绝美的脸颊:“你什么都知道了,你不过是来教训我一顿,你还能做什么呢?”
“你当真以为只是教训你一顿这么简单?”柳亚非怒斥道:“如果只是教训你一顿那么简单,我用得着去低三下四的求他们?”
“你去求他们?”皇子猛的皱起眉头,两步冲到柳亚非面前,怒瞪着喝道:“你去求谁,去求罗天了,是吗?”
柳亚非猛的一把推开皇子,发疯似的后退了两步,怒斥道:“你当他是什么普通人?你当沈家和岳苍南都是死人吗?”
皇子紧盯着柳亚非,捏着的拳头仿佛要滴出水来。
柳亚非:“绑架人女朋友在前,侮辱在后,还被人家父亲和叔叔抓了个正着,你虎啊,皇又轩,你比你爹还愣啊,你真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皇子咬着牙咯咯作响,却始终没吭声。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柳亚非迅速冲到门口,一把将铁门关上,然后再次转身瞪向皇子。
“他们想怎么样?”皇子头也不回的问道。
柳亚非:“他们要是说了,我还用得着像个疯女人一样教训你?”
“无非就是个死。”皇子再次转身瞪向柳亚非,带着讥讽说道:“你也巴不得我早点死,这样你可以去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知道,在燕京有数十名地位显赫的人在追你,少了我这个拖油瓶,你就可以风花雪月……”
啪……
又是一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