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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盯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声音已经变成凄厉的哭腔:“为什么?!晟儿,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刘晟已经是强弩之末,竟然还笑了起来:“哈!林非欢欢姐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非欢捂着胸口一面运气,一面忍着剧痛问道:“你你是恨我瞒着你,询兮是你生父的事情?”
刘询嗤笑一声,冷冷道:“那个老东西与我何干!”他回头看了渐渐处于下风的李颢陵一眼,面露狠色:“其实他的毒是我下的。冥兮楼也是我假冒了你的名义迁走的。他起兵造反,是我鼓动待他夺了皇位再死去,这天下还有你就是我的了”
非欢惊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仰起了头,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啊!原来你们一个个害我伤我,竟然都是为了我!”
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一阵头痛,竟这样晕死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reenS。()
崇元元年的天气可真是反常极了,南国早春,往年这个时候都城的人们早已经换上的轻薄的春衫,今年却都还穿着棉衣马甲,冻得够呛。
闹着要恢复故国的大齐旧部不少,让他们这么一闹,一部分眷恋大辽的家伙趁机作乱,竟然也兴兵造反,一时之间天下大乱,人人自危。
宫里面就更是混乱,原本应该主持大局的皇后娘娘竟然失踪了,太子性命垂危,这样下去只怕活不过三日。
太后无奈,只得出来在后宫坐镇。顺便下了一道懿旨,让礼妃南宫璟云代行皇后之权。
这可把礼妃乐得不行,她是最愿意看到皇后消失的人了。自古宠妃无实权,凭什么她林微心权宠皆得?
太后有心扶持礼妃,就跟皇帝说了打算安排礼妃侍寝。李颢元一句“忙于战事”就把太后顶了回去,的确,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平息战乱,别的都不着急。
况且那皇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若是不回来了最好,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立礼妃为皇后了。太后算是看出来了,皇帝谁都不喜欢,除了皇后。但若皇后不在了,对于皇帝来说谁都一样。
何况儿子生命垂危,母后却不知所踪,怎么都说不过去。尽管李颢元解释皇后是去寻解药了,可太后就是不信。皇宫大内什么好东西没有,她还要去宫外寻找?
至于礼妃,她更是极尽所能在太后面前说皇后的不是。比如“太后别总想着皇后了,气大伤身”;比如“辽国女子骨子里就带着粗俗野蛮,太后不必放在心上”;再如“她就是一朵娇艳的野蔷薇,皇上不知怎地就被迷了过去,过些日子也就忘了她了”
这世上的争端,永远都不会停歇。无论是上一朝还是这一朝,在相同的地方总有不同的人做着相同的事儿。
四月末的时候,后宫里发生了几件不小的事情。先是前皇后司徒沅湘无缘无故地死了,死的时候衣衫不整,显然是受了凌辱。礼妃行着皇后之权就去看了一眼,回来之后恶心得连着好几顿吃不下饭。
据说司徒沅湘的脸都肿了,浑身都是抓痕鞭痕,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下体更是肮脏不堪,满室浊气。
因为司徒沅湘的宫殿位置偏僻,礼妃又嫉恨她做过皇后,于是随便一个受了皇上冷落,耐不住寂寞的理由,便打发了安妃的死。
司徒家族更是面上无光,只差寻个地缝钻进去了。安宓公主没当上皇帝,又和李颢元不亲近。司徒家这回,可算是彻底的败落下去。
一连阴雨多日,这日终于放了晴。宫里头也总算有了一件喜事,太子醒过来了。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但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本是大喜的消息,可却也只得按捺不发。太子是国家之本,李颢陵竟敢刺杀太子,这是朝廷给他定下的一大罪状。此时民心不稳,新生的大胤朝必须控制人心。无论李颢陵的出发点是什么,李颢元才是先皇指定的新君。因此谋杀正统太子的人,就是逆贼。
朝廷隐瞒了这个消息,却是急坏了非欢。她出宫也将近一个月了,被李颢陵锁在这湖心小筑里还真是窝囊。
看着她的人倒也眼熟,是当年和他们一同去北方寻找零殇剑的张顺和老姚。其实李颢陵也真是看得起她了,如今她伤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爬都爬不出去,又何必让这两人来看着她。
眼下正是李颢陵用人之际,只怕这两个人也是心中不爽,觉得被非欢拖累了。张顺是个圆滑的倒还好,只是老姚是个粗人,有多少不满就露了多少出来,每日里送来的皆是些粗劣的饭食。
非欢没有力气,连筷子都拿不稳。心里又惦念着梓宸,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何况她吃惯了玉盘珍馐,哪里还吃得下这剩菜剩饭一样的东西。
不过好在是落到了李颢陵手里,若是被刘晟囚禁,今日还不一定要受到怎样的对待。或许是非欢迟钝,可这么多年她也没觉得刘晟对她有什么旁的心思。她可是比刘晟大了足足六岁。
想起刘晟,就不由得想起那日的激战来。
那天的局势本来是对非欢他们有利的,不想李颢陵与启打斗时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机关内的迷香是无色无味的,这才把他们几人都迷晕了。
因为李颢陵身上的毒发作,他才得以最先醒来。他绑了启之后去看刘晟,却见刘晟已经断了气。
刘晟怕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筹谋了这么久却被自己心爱之人杀死吧?倒也是省了李颢陵的力气,不必亲自动手处置刘晟了。这样心计深沉之人,留着只是祸害。
何况,他竟然还悄悄地给李颢陵下了剧毒!
这毒,恐怕是在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前就开始下了。
李颢陵眼下也无心忧愁这毒,何建平已经差了人去寻名医,还有程宗奇的丹药续命,想来撑个几年不成问题。
他得了皇家宝库的巨额资财之后自是大力招兵买马,有了这笔军饷,可以说和朝廷是势均力敌。朝廷受了两面夹攻,俨然对京城形成包围之势。
而且李颢陵还有冥兮楼之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冥兮楼之人之前都曾见过李颢陵住在总部,知道他和非欢关系不同一般,又有刘晟帮忙说服,就对他们的话信以为真。
李颢陵称,这皇位是李颢元篡夺而来,他强暴非欢使得非欢有孕在先,使得非欢不得不跟了李颢元。李颢陵为了非欢和非欢的孩子,便放弃皇位。
他还说如今皇后被软禁于宫中,太子被礼妃谋害,皇帝反倒嫁祸于他。李颢陵于是愤而起兵,希望冥兮楼之人相助,救回楼主。
冥兮楼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不是被李颢陵收买,就是被他杀掉。剩下的人无法亲自入宫,也就信了李颢陵之言,成为他手下得力的干将。
最棘手的只有三个人,程宗奇,南宫衍,琬纯。琬纯性子烈,不好劝服,已被刘晟杀死。南宫衍被李颢陵约出来喝酒,已被毒酒结果了他的性命。至于程宗奇,他医术高明,武功却不是十分高强。李颢陵与询兮父子联手,也就捉住了他。废去全身武功,如今只得做了个军医。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些日子老姚故意透露给非欢的。非欢得知南宫与琬纯二人皆被杀害,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似的,除了流泪竟也无话。
这期间李颢陵来看过她,一同带来的,还有一瓶哑药。
“我不会伤害你的,非欢。”他亲手给她喂了药,在她耳边低喃着,“这药只会让你三日不能开口说话,你安心在此养伤便是。”
话虽如此说了,他却并不着急给她接骨,只是让程宗奇开了中药调理内力。
非欢知道,他是怕自己逃跑。好不容易得来的猎物,又怎么肯轻易放手呢?
很快,李颢陵就叫了冥兮楼的几个阁主和轩主来。众人见非欢身受重伤,又被李颢陵安置在此养伤,已经是全然信了他的话了。
非欢本来已经心死,但想到这些不知情的属下还在被李颢陵利用,忍不住用手比划着想要纸笔。众人哪里明白她的意思,非欢气急了却是嗯嗯呀呀地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去咬手指。
李颢陵自然是赶忙上去拦了,从身侧紧紧抱住她,然后侧过头去和众人解释道:“非欢应该是想说让我们竭尽全力给她报仇,不要让她白白被人欺侮。”
几人皆点头称是,因为正围着城,他们也不便久留,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见他们一个个离开,非欢颓然地软倒在李颢陵怀中,知道大势已去。只怪冥兮楼心太散,这样便被他利用了去。若是造反成了,李颢陵必会将他们灭口,免得日长梦多。若是造反败了,他们是一定要跟着李颢陵一起死的。
李颢陵见她呆呆地看着地面,不由心里发慌,低头便吻向她苍白的唇。刚才神色还很呆滞的非欢忽然激动起来,使尽了全身力气挣扎。李颢陵见状无奈,怕无意中伤到了她,也只得将非欢抱到了床上,乖乖离去了。
不过李颢陵来这一趟还是有好处的,非欢的饭菜质量提升了许多,起码是能入口了。看守非欢的人也换成了原先襄亲王府上的几个死士。
不过非欢并没有再在这里呆多久,就在四月将要过去的时候,向来安静的湖心小筑热闹非凡。还不及非欢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见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那卖国的狗皇帝带着大军来了!快把娘娘带到下面暗道躲藏!”
李颢陵已于十日前称帝,他们不知非欢身份,便笼统地称呼非欢为娘娘。
非欢本想出言讽刺,告诉他们躲下去没用,李颢元知道宝库的秘密。可是等李颢元找下去不是更好?宝库他们进不去,只能等在暗道里面,让李颢元来一个瓮中捉鳖。
鳖,她现在可不就是那老鳖吗?想到这里,非欢忽然吃吃笑了出来。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竟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这一生,或许就是为了来偿还前世欠下的罪孽,或是为了渡劫。她努力过挣扎过,却都逃不过命数。该来的还是要来,还不如随遇而安。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可是非欢真的累了,可能这本能也累了吧。她甚至想还不如早点死了,死了就能去地下见她的如心,她的娘亲,她的师父,她的妹妹阿殇,她的好友南宫衍和琬纯,她的好姐妹福兮还有刘大娘,淑太妃
太多太多的人,都在地下等着她呢。
这人世,又有什么可留恋?
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颢元已经带兵冲了进来。那些死士被杀死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帝王都对这样一个女人着迷?她虽然很美,却已经不再年轻。就像美丽绽放的花朵,已经到了盛极的时刻,马上面临着凋零。
第一百零四章()
崇元元年四月的最后一日,天儿总算暖和了些。万物复苏,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皇宫中也因皇后回宫和战事告捷而变得喜气洋洋。
且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后所居的昭元殿外,一队羽林卫严密密守在门口。上次太子出了事,向来好脾气的皇上斩了一队的侍卫,可算是给羽林卫们一个重重的警告。以前他们仗着是当年皇帝亲自带出来的,守卫大多不太认真。经过这么一次,宫里的禁卫也就严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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