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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衍的软剑使得极好,竹兮见了那剑光却不露畏惧,反而更加兴奋了几分。
要知道南宫衍的折扇是用来过招的,可他的软剑却是可以杀人的。非欢越看越奇怪,心中忽然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竹兮她不会是疯了,想要死在南宫衍的剑下吧?
这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二人的剑势越来越锋利,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只见一只闪着银光的发簪“嗖”的一声划过长空,直直逼向南宫衍。
不好,暗器!
非欢眉头一皱,几乎是本能一般飞快地拽下耳上的珍珠,弹指一挥,堪堪打开了猛然间飞出来的发簪。
谁知台上的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暗器袭来,南宫衍竟然没有一丝躲避的空间。饶是非欢将那暗器打开了些许,南宫衍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电光石火之间,竹兮忽然停了脚步,身子一歪,挡在了南宫衍身前。
非欢弹出的那粒珠子,便精准地刺穿了竹兮的心脏。
鲜血迅速染红了竹兮鹅黄色的衣衫。南宫衍错愕地看着面前顿住的女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非欢眉头刚刚皱起,便听得四周一片哗然。
询兮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拔剑直指非欢,显然怒不可遏:“楼主大人,难道你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用暗器除掉你在冥兮楼内的眼中钉?”
非欢刚想说话反驳,余光却瞥到了南宫衍猩红的双眼。
难道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询兮他们算计了?
非欢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便控制不住地看向不远处的李颢陵。他一身玄色的长衫,一脸无害地坐在那里。神色之间略显焦急,眼底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非欢心中一沉,强自压抑着怒气朗声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刚才的发簪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二章()
南宫衍的眼眶骤然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被鲜血染红了衣衫的女子,本能地伸过手去扶了她一把。不想竹兮竟然顺势倒在了他怀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你终于肯抱我了”
“你”南宫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几分。男人对于爱慕了自己数年的女人,总是容易心软的。
他从来都没想过竹兮死,虽然他们从属于不同的派别,可他从未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要把询兮抓起来去要挟司徒沅湘的。至于竹兮,废了她的武功,赶出冥兮楼也就罢了,毕竟她也不曾犯下什么实质性的罪过。冥兮楼的人,有几个手上不欠着人命的呢,就说南宫衍也借着身份优势暗杀过不少高官。
南宫衍的眼力不差,刚才的暗器是冲着他来的,他看得出来。可他不明白,竹兮为什么要替他挡呢?他们不是正在决斗吗?她不是已经嫁人了吗?他不是已经推开她许多次了吗?为何她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我最喜欢鹅黄,鲜艳妩媚的颜色可我是黄色的腐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早早枯萎的命运衍,你知道吗,除了你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我不会的”话未说完,竹兮陡然突出一大口血来,染红了南宫衍雪白的衣衫。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眼角缓缓流出的眼泪,心中忽然一片苦涩。
询兮见状连忙起身赶来,竹兮却在看到他的前一面断了气。
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询兮。
其实他们早已察觉非欢撮合他们成亲背后必定有诈,所以也定下了相应的对策,那就是以竹兮之死换南宫衍和非欢之间的离心。竹兮得到唯一的报酬,就是死在南宫衍的怀里。以南宫衍的性情,必定终生都无法忘记竹兮。
南宫衍突然松开了抱着竹兮的手,将竹兮的身子放了下来,低低地问身旁的人:“要和我比试一场吗?”
杀了他,杀了南宫衍,杀了这个竹兮念念不忘的男人,杀了这个林非欢的左膀右臂,他又何尝不想?只是杀他的话,或许经由别人的手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询兮怔了怔,最终还是抱起竹兮,选择了默默地离去,选择了以退为进。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济源帮的帮主,同山派的掌门,云雪楼的楼主,无一例外地败在南宫衍的手下。南宫衍似乎杀红了眼,越战越勇。
等到了日落时分,非欢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到时辰便叫了停。她想南宫衍需要冷静一下,她也一样。
不过非欢没有想到,这日的比试结束后,南宫衍竟然私下过来找她,也不拐外抹角开口便直接地问:“你利用我杀了她,是吗?”
夕阳染红了南宫衍白净的面庞,晚风拂起他未束起的长发。非欢只觉得面前之人容颜姿态依旧,却早已经不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南宫衍。
她轻轻叹息:“我没有。”
“你没有?”他眼中的怀疑刺痛了非欢。
她只得苦笑:“是的,我没有。”
“可我查过了,那发钗是李颢陵的。你和他总比同我亲厚多了。”南宫衍略显自嘲地道:“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不是合起伙来算计我?”
“南宫”非欢皱眉,“不要中了别人的计。”
南宫衍挑眉,仍旧不信:“中计?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离间我们吗?”
非欢还未开口,忽听李颢陵的声音隔空传来:“就算我们想要杀了她又怎么样?对待敌人本来就不应该心软。”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非欢瞪了站在屋顶的李颢陵一眼,转眸看向南宫衍:“南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请你相信我。”
南宫衍却自顾举起了软剑,沉声答道:“你若赢了我这一次,我便相信你!”
非欢还未答应,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李颢陵已经从房顶跃了下来与南宫衍战在一处。非欢顿时急了,拔出剑来迎上前去企图分开二人。南宫衍苦战一日,李颢陵重伤初愈,她实在无法放任他们两个这般打斗。
南宫衍见非欢拔出佩剑,心中又是妒又是怒:“你果真是和他一伙!”
“我没有!”非欢挑开李颢陵的剑,怒气冲冲地看向他吼道:“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李颢陵闻言并不答话,眸色却是一沉,剑锋忽然变得凌厉,几乎是招招致命。他与南宫衍自打儿时起便较为亲近,没想到有朝一日兄弟二人会刀剑相向。究竟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美人,就连李颢陵自己也说不清楚。
南宫衍虽然拔出了软剑,但因当年初见时误伤过非欢,哪里舍得下狠手。再加上比试一天体力几近透支,李颢陵很快便寻到了破绽,长剑毫不留情地在南宫衍拿剑的右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原本已显狼狈的白衣。
“够了!”非欢见状大怒,剑势逼人,几乎是瞬间就将剑尖指向李灏陵的喉咙。
李颢陵却十分镇定地扔下了手中带血的剑,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阿欢,你为了他,竟然用剑指着我”
“李颢陵,你不要太过分”非欢经他轻飘飘地一说,气势已经软了下来,剑上不带丝毫杀意,只有慢慢的无奈:“他毕竟是你兄弟,我不想你以后会后悔。”
南宫衍下意识地捂着带血的伤口,听到非欢的话,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非欢咬着牙没有去追,因为她知道南宫衍的心情一定不好,是应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她缓缓收了剑,像是被抽进全身力气一般向屋内走去。李颢陵见她这般顿时心慌不已,连忙跑上去从背后抱住非欢。
非欢身体微僵,沉默了半晌方低声叹息:“你不该这样对他。”
“你心疼了?”像是撒娇一般,李颢陵将头低下来靠在非欢肩上,轻轻地蹭着她柔软温暖的脖颈。“南宫衍是自作自受,他不该拿剑指着你。”
“是你自作聪明!”非欢忽然挣脱开来,回眸直视着李颢陵道:“你不要当我好骗你故意仿了询兮的发钗袭击南宫衍,我出手相救,竹兮因深爱南宫而为他舍命,南宫是性情中人必然动容,然后就会迁怒于我可我和他生气闹别扭原本也就是一两天就能拿解决的事情,你却想借机杀了他”
李颢陵听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突然怔住。她说的虽然不全对,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真是一石多鸟之计啊,这下子南宫受了伤,大家都会怀疑是询兮寻仇所为,南宫也没办法赢得盟主之位了。好吧,你说说看,你究竟想要什么?当武林盟主?当皇帝?李颢陵,他好歹也是你的兄弟”
“别说了阿欢,别说了。”李颢陵有些尴尬地侧过头去,似是不敢与她面对面说话。
非欢苦笑连连,沉吟道:“你的心机这样深,抱负这样大如果有一天我挡了你的路,你是不是也会这般想要杀了我?”
“不!”李颢陵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我不会,阿欢你相信我我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身处绝境,我也不会伤害你”
“可你已经伤害我了不要再说了,李颢陵,我不要再被你骗!说到底你伤害南宫不过是为了冥兮楼罢了。我真后悔相信你,让你猜到我打算把冥兮楼交给南宫的事其实我也不过是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硬罢了!”
第九十三章()
南宫衍因重伤退出比试之后,元弄染力压群雄,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非欢将冥兮楼托付给程宗奇与琬纯二人后,便打算与元弄染北上归辽。
临行这日明明是秋末冬初的天气,不想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非欢看着前方几乎成了雪人的李颢陵,忍不住微微叹息。
“别动。”几乎是在出声嘱咐非欢的同时,元弄染拔剑而起,直逼浑身雪白的李颢陵。李颢陵眉头微动,身形却仍旧稳健,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元弄染的长剑架在他的脖颈,他才抬起头来直视面前之人。
李颢陵皱了皱眉头,仿佛丢了魂一般呓语:“就算你是我也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元弄染勾唇一笑,反手抽回剑,毫不费力地在李颢陵的右臂上砍了一刀。“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知足。”
李颢陵闷哼一声,身子却没有倒下,甚至都没有看那伤口一眼,只是将目光转向非欢:“你竟真的舍得”
非欢不愿见他流血,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可是想起南宫衍的伤,心便冷硬了起来:“我不舍得又有什么法子?世间不得双全法,我们都有各自的底线。你既然不愿意同我归辽,那么再见的时候就在战场上吧。”
各自的国家,各自的立场,终究让他们站到了对立线上。
李颢陵闻言似乎很是平静,不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更加惊心。
“我不会伤害你的,非欢。除了你,任何人我都可以舍弃,包括我自己。”
留下如此矛盾的一句话之后,李颢陵终究是撑着剑离开了。他一步又一步地慢慢走着,没有再回头。
“何必”元弄染收回了剑,转身跃至马上,语调似是带了几分惆怅:“只怕他夺回了你,也回不去当初了吧。”
非欢柳眉微皱,避开了李颢陵洒在雪地上的血,声音淡淡:“他想要的终究是什么,恐怕他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吧。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想要相守实在太难。”
元弄染的唇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