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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寇凛和柳言白,都是穷困潦倒着过来的。
袁少谨尴尬不已,但一看楚箫同样被讥讽,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楚箫却在心中计算着一两银子的价值,从前,他自认不沾铜臭,从来也没操过钱的心。
阮霁想到什么,忙不迭问道:“寇指挥使,柳兄,不知这件案子和先前五件凶案是否有关系?”
“应该没有。”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寇凛微微怔,随后懒洋洋站起身,往后衙走去:“柳博士,你我的两日之约,已被耽误一上午。咱们开始查这桩连环凶案吧,明晚子时之前,谁先回来堂上敲响县老爷的惊堂木,说出理由来,这场赌局就算谁赢。”
“是。”柳言白起身拱手相送。
随后柳言白往衙门外走,本该跟上去的楚箫和袁少谨动也没动,他们还沉浸在“一两银子”的杀人理由中。
*
柳言白出衙门查案许久了,寇凛陪着楚谣吃过午饭,才带着楚谣出了门。
马车上楚谣担忧着问:“我跟着会不会耽误你?”
“若因带着你,我就输给他,那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下自己的能力了。”寇凛倒不在意这个,只是他查案时喜欢独来独往,身边多个人很不习惯。
但楚谣想了解他的想法,他就让她了解。没有什么比让她陪着一起查案了解的更快。
这是楚谣第一次查案子,她的心情有些紧张,马车里摆了个小案台,摆着卷宗和一张空白宣纸。
她坐在案台后问:“那我们要从哪里查起?按照凶案的顺序?”
这桩连环凶杀案,目前一位五位死者。
第一位死者,是红绡阁的歌妓翠娘,死于二十一日前,房内,是被拗断了颈骨。
这说明杀人者气力大,会武功。
因是妓院,楚谣不方便入内,只在外头的马车里,段小江守着她。
楚谣在车厢内翻看卷宗,根据阮霁的调查,翠娘从前是这里的头牌,但近年来色衰,恩客已不多,也不怎样接客了,据说有个相好,翠娘一直等着此人为她赎身。
她本身有些积蓄,但死后点查,却发现连首饰匣子都空空如也。但凶手并非图财,红绡阁的老鸨说,早两三个月就不见她怎样戴首饰了。
估计是赠给了哪个入京求学的书生当做盘缠,才子佳人,在妓坊里也是常有的事儿。
不一会儿,寇凛已从红绡阁出来。
楚谣问道:“怎么样?”
“二十多天过去了,房里住了新人,能看出什么?”寇凛拿起笔,在空白宣纸上画了个五角星,在其中一角写下两个词:“首饰”和“情人”。
段小江在外问:“大人,咱们现在去哪里?”
寇凛看向楚谣:“你说。”
楚谣翻着卷宗:“第二个死者,死在翠娘被杀三天后清晨,是个准备入京的书生,投宿在县上的枫叶客栈,死于中毒。”
寇凛道:“那去枫叶客栈。”
等到了地方,客栈早已关门歇业。因这过路书生中毒而死,客栈掌柜小二厨子都被抓去县衙,盘问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因为没有作案动机,又全给放了。
阮霁来了之后,又逮着查了一通,同样是缺乏作案动机。
马车停在枫叶客栈外,楚谣道:“根据这客栈掌柜说,书生住了几日,平日里刻苦读书,只与画斋老板有所交集。所以韩捕头还抓了画斋老板,但老板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画斋老板在几天也死了,死在自己店铺中,胳膊被砍断,流血而亡,店铺内银钱分文不少。
寇凛拿起另一份卷宗给楚谣:“你先看这个。”
楚谣打开一瞧,原来这客栈在三个月之前就曾死过人,死的是个过路的商人,倒卖首饰的。
与书生住的恰还是同一间房。
但此案在案发十日内便告破,是县里一个惯偷,偷窃时被发现,下手杀了商人。被抓后畏罪自杀,还说出首饰的埋藏地。那些被挖出来的首饰,已被当成证物移送去顺天府。
“我进去一趟。”
寇凛说是进去,却飞上了房顶,从天井入内。
稍后他回来,又在宣纸一角写上,“房梁没有灰尘”。
楚谣再看卷宗,过路书生死于清晨,寺庙一位在当地颇有名望的僧人则死在晚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僧人”
寇凛让她看三个月前首饰商人的卷宗:“这商人信佛,验尸格目上写着他戴着大量佛珠佛牌。这样一个虔诚信徒,每到一个地方,若听说当地有个极灵验的寺庙,你说会不会去捐个香火钱?”
楚谣眉头一皱:“夫君,这五件连环凶案,难道都与三个月那起已经告破的抢劫案有关?”
“这不是连环凶案这其中的逻辑关系究竟在哪里?”寇凛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凝眉沉思,“最后一个,死的是个捕快,还是在大理寺介入之后”
楚谣不打扰他,看着他在宣纸上画了一条条曲线,思绪跟着他的曲线游走。
渐渐地,他笔下的曲线逐渐形成一个完整清晰的链条。
他虽未曾解释,楚谣的眼睛慢慢睁大。
寇凛猛地抬头,勾起唇角,一扫阴霾,光彩照人:“如何,懂了没?”
楚谣目露惊色,点头:“懂了。”
“小江,回县衙!”
傍晚时分,寇凛的马车折返县衙时,柳言白几乎是同时到的。
两人下车打个照面,彼此皆是微微一诧。
但两人不言不语,微笑着拱了拱手,一起往正堂上走。
阮霁被寇凛勒令不准插手,闲着没事干,一直在堂上和大理寺官差们喝茶聊天。见两人一起回来,忙起身恭迎:“寇指挥使,柳兄,今日收获如何?”
寇凛直接绕过县老爷的公案,坐到椅子去,高高抬脚搁在公案上,得意洋洋:“阮少卿且去抓人吧,稍后本官亲审此案!”
阮霁下巴险些掉下来,搞什么鬼,才来了一天就破了?
他慌忙看向柳言白:“柳兄也查清楚了?”
柳言白也点头:“可以去抓人了。”
阮霁随着众大理寺官差惊愕过后,大受打击的摊手道:“那两位这场比试,算是打成一个平手么?”
寇凛白了柳言白一眼:“还不知柳博士要抓的是谁?”
柳言白笑着看向他:“寇指挥使呢?”
阮霁看看寇凛,又看看柳言白,见两人都不准备先说,他只能道:“不如下官数到三,两位一起说?”
见两人不反对,他伸出手指数数:“一、二、三”
“三”字话音一落,他耳畔听到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寇凛:“红叶县衙韩捕头。”
柳言白:“枫叶客栈王掌柜。”
阮霁乐了,看来还有的比。
却见楚箫扶着楚谣慢慢走进来,楚谣道:“我与两位大人的看法都不同。”
等她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寇凛和柳言白虽不当众反驳她,表情却极为统一:你错的很离谱。
楚谣淡淡道:“那先审吧。”
凶手()
人前楚谣戴着帷帽;隔着帽檐垂下来的轻纱;寇凛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不解她先前一直看着自己推敲;以她的聪慧;应是看明白了的;为何还会错。
寇凛也没在意;吩咐阮霁去做事:“将红叶县衙韩捕头,枫叶客栈王掌柜,红绡阁老鸨;安济寺住持,画斋伙计,一并带回来过堂。”
“是!”阮霁一个大理寺少卿;不必亲自前去;只转头吩咐手下。
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在县衙审案子,不合规矩;因此此案不对外公开。
红叶县赵县令匆匆从后衙赶来;被寇凛指着坐到了听审席左侧。
楚谣则坐在听审席右侧;左手边坐着楚箫;楚箫另一侧是袁少谨。
等着抓嫌犯上堂的时间里;寇凛、柳言白和阮霁三人围着公案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坐着百无聊赖,楚谣问道:“哥;你今日跟着老师学到了哪些?”
楚箫拧着眉头道:“就跟在老师屁股后面,将五起凶案的案发现场跑了一遍;枫叶客栈待的最久。不过日子长了;没什么发现。”顿了顿,“不过妹妹,我一下午都在想,真有人会为了一两银子,杀了自己多年好友么?”
上午的案子楚谣也听说了:“会吧,但我和你一样,不是很能感同身受。”
袁少谨听着兄妹俩说话,忍不住插嘴:“我也不能理解。不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抵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楚箫瞥他道:“百姓的日子过的这么苦,你爹这个当朝首辅难辞其咎。”
袁少谨怼回去:“你爹这个吏部尚书也功不可没。”
楚谣静静听着,也不出声制止,两人针锋相对,拼命挖苦对方的爹,却并不反驳对方的观点。
这也是国子监内念书时,袁少谨经常拉帮结派的排挤她,她却不讨厌袁少谨的一个原因。
楚箫和袁少谨怼着怼着,恍惚想起件事儿,四下里张望:“咦,段总旗呢?
楚谣道:“我们回县衙的路上,夫寇大人让段总旗回京去取证物了。”
“哦。”楚箫点点头,回头继续怼袁少谨。
估摸着等了一个多时辰,大理寺官差终于回来:“大人,嫌犯都在外候着了。”
柳言白和阮霁这才从公案前下来,坐去了听审席上。
柳言白坐在了楚谣右手边,只不过中间隔着一个空位,阮霁则挨着柳言白而坐。
“全都带上来吧。”寇凛轻飘飘撂下句话。
他依然没有板正自己的身姿,双叠着搁在公案上,不时皱眉,嫌弃这县太爷的椅子不舒坦。
这般藐视公堂,乃是对王法之大不敬。
但众人都假装没有看见。
等大理寺的官差将嫌犯全都带上来时,堂上顿时一片闹哄哄,除了安济寺的主持淡然的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外,全都跪下连连喊着冤枉。
韩捕头手下的五个捕快被大理寺官差拦在外头,各个情绪激动,被寇凛放入厅里听审,站在赵县令身后。
换成其他官员,早就拍起了惊堂木。寇凛理也不理,由着他们闹。
慢慢的,堂上的人静了下来,乖乖跪好。
寇凛这才冷冷开口:“你们可知本官是谁?”
赵县令连忙起身拱手道:“上座的乃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
除了知情的韩捕头,其余几人都面露震色。
“本官可是本朝唯一有着先斩后奏权利之人,先斩后奏明白什么意思么?敢在本官面前玩儿花样,本官当堂就能砍你们脑袋。”
寇凛抄起惊堂木在手里把玩,眼风斜斜掠过他们,从他们各异的表情收到恐吓成果后,才慢慢道,“这二十天内五件凶杀案,共死了五个人,歌妓翠娘,过路书生,安济寺高僧,画斋老板,县衙捕快,该从何说起呢就先从三个月之前的一桩人命案子说起吧。”
这弯的拐的太快,不知情者皆是微愣。
寇凛提了本旧卷宗:“三个月前,有个过路的商人,姓魏,投宿在枫叶客栈天字二号房,第三晚时,被发现死在客栈后巷子里,是被人用匕首捅了数刀。此案用了十日便告破。”
他看向堂下跪着的韩捕头。
韩捕头点头如捣蒜:“是的,凶手是县里一个惯犯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