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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思考,我弓着背,张嘴呕吐了起来。
这只是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几乎就在几秒钟内发生。我快把胃都给吐空的时候,才呛着眼泪,缓缓睁开眼睛一看。
原本以为会溅得到处都是的污秽,全都落入了一双手掌里。
我惶恐的抬头,秦颂用手把我吐的东西都接着了!?
见秦颂面色凝重,他也看到我,赶紧说,“你坐这等我一分钟。”
他蹭起来,进了最近的洗手间,整一分钟后出来,双手还挂着水滴,他过来抱我,开门往外走,一时间门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我清醒许多。
“车上有水,你等会儿漱漱口会舒服一点,没时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脸色特别难看,我不好开口说话,到车上时我抱着秦颂递过来的开盖矿泉水瓶,漱了漱口,视线从窗外辗转到秦颂脸上,“不用太担心,我今天晚上吃的有点多而已。”
“嗯。”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再说什么,索性就不说话了。
气氛僵了不到一分钟后,秦颂打着方向盘,以尽量舒适的角度转了个大弯,“黎西,我不想骗你。我现在很紧张,很怕发生任何事情。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这样很不男人,但我暂时控制不了。”
他说他害怕,像谈论天气一样的平淡口吻说了出来。曾经的秦颂哪会提到这两个字,上刀山下油锅对他而言就是个过程而已。
到了医院,他步子沉着的把我送到医院里,我随着护士进了医生办公室,讲了症状给医生听,在得知这是正常现象后,松口气,拉开病房门出去。
今天急症的病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在走廊的板凳上,我扭下头,四处张望,在一个长板凳上,看见了秦颂身影。
他还穿着回来时候的衣服,弓着背,上半身几乎呈四十五度角,他双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贴在两颊边,这样的姿势天生带有一种让人怜悯的感觉,特别秦颂现在这样,我竟心疼的看他像当初最开始见到小黑的状态。
可怜的被抛弃的模样。
我缓步走过去,贴在他身边坐下来,手搭他背上,一点点的轻抚着,“我没事,医生数欧哲是很正常的现象,一般没什么问题,如果实在不放心,等明天白天过来再做点检查就行,一般情况下,不用检查,到我这个月份,胎儿就很稳定了。”
我清楚秦颂比我更懂这个,但他现在的担心焦虑,也是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的。
374。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好比明明知道了正确答案依旧会担心公布那天的成绩。
明明了解明天不会下雨,但还是会选择带把雨伞出行。
我手放在他背上,一直没挪开,他始终保持同一动作,发出闷闷不乐的气息。
我突然感觉哭笑不得。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耐心劝他,“我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但医生见这样症状千百次,他们比我们了解这样是为什么。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小孩儿肯定会健健康康出来。”
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地方,一点点的把自己内心的那些惶恐啊,忌惮啊,一并都说了出口。
我这个好不容易怀孕的,怎么可能不紧张。曾经什么都怕过了,能想到的意外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连晚上入眠后,梦里都会反复曾经害怕过的场景。
那么真实,就好像真正经历的一样。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样的症状渐渐消失,我选择去相信,相信老天的公平。
“唔,应该是你回来的那一天,你站在院子里正朝着我看的笑脸,就好像个大太阳一样,照着我的心啊,温温热热的,一点阴霾都没有了。”
此时的秦颂,背动了动,他侧过脸来,以仰视的角度看我,像审视一般,半晌才吞吐出字来,“说谎。”
我好气又好笑,“谁骗你了,夸你还不爱听了?那我得批评你一下。这就是偶尔会遇到的小情况,你要是就这么担心的话,要到了我生孩子那天,你要怎么办?”
他眉头皱很深,“别胡说八道!”
我举着双手,作投降的姿势,“我没有胡说啊。那时候我肯定会很痛,也有一段时间生无可恋,但最后一定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但过程特别痛苦就是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秦颂突然蹭起来,安抚的把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眼神灼灼,“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径直走进医生办公室里,把房间门一关,过来大概十几分钟了,办公室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不是秦颂,是个慌慌张张的小护士,她扭头在走廊上看来看去的,挺着急的样子。
我马上站起来,她才眼前一亮,冲我跑过来。
“您就是刚刚那位先生的家属吧。您快进去劝劝他吧,医生给我使好几个颜色,我感觉他都要报警了。”
我这一听,心惊胆战的问护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护士连忙解释,没什么事,就是那位西装革履又长相出众的先生,像神经病一般的追问医生各种生孩子的细节。
原本医生以为就是个病人家属过来询问的,耐心的给他讲了一点,但这位先生仿佛是学院派的一般,事无巨细的都要问个清楚,哪个步骤会出现什么后果,都要打听个明白。
医生这才问起他,到底是谁家家属。那位先生闭口不谈这个,反倒还在追问,所以护士出来,想看看家属在不在。
“赶紧把人带回去吧,这先生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好像……”
不等护士说下去,我马上接话道,“他今天喝了一点,酒量不太好,是个很正常的人,我这就进去喊他。”
护士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
我从医生办公室里,边道歉边解释的把秦颂牵出来,走出了医院后,才叹口气,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医生现在在值夜班,会很辛苦,我们没什么事,不应该打扰他们正常工作。”
秦颂比刚刚进去办公室的脸色要缓和很多,但眼神迷茫着好像在想别的东西,听我说话时才回过神来,侧着耳朵耐心听我说完后,他点点头,“是,所以我刚刚给他签了张支票,慰问他辛苦。”
“!!”我马上警铃大作,眼神不可思议的盯着秦颂,他朝我摆出一张坏笑的脸,小心翼翼的把手托在我腰间,“骗你的,给了点别的。”
我在车上不停追问,秦颂才勉强告诉我,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他一个很偏的亲戚,关系还算不错,当时他跟医生说感谢话,今天麻烦他的地方会在过年宴上转告给自己这个亲戚听。
秦颂认真的打着方向盘,比刚才慢了三倍的速度缓慢的驱车回家。
到房间里,他都不放心的找出体温计,测出我体温正常,才算满意的让我休息。
折腾一番后回家,更能体会家里床舒适的软度多么让身体放松。
我们不约而同的以正正方方的姿势躺在床上,秦颂头枕着折回去的双手,我则两只手抓着被子边,偷看了他几眼。
他明亮如天上星芒的双眼睁开,盯着天花板,保持这动作很长一段时间。
我想开口同他说说话,但这时候仿佛什么都不想讲,张了张嘴,就一个字都没说。
第二天我睁开眼,猛地瞧见了秦颂的侧脸,我努力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试过了,他还在。
等他转过头来,微笑着跟我道早安的时候,我才意外的明白,他真的没走。
“你不是……要回工地上吗?!”
就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今天不了,今天放假。”他想了想,不犹豫的补充,“以后每周的今天,都多放一天假。”
我心里马上起的念头是秦颂疯了。
他一直坚持来回奔波,除开睡觉时间,只几个小时在市里的忙碌,不过就是为了原则而坚持。
现在秦颂自己把自己的原则打破。我马上提醒,“秦颂,我身体真的没问题,今天你留下来可以,陪我去医院检查后拿到了结果你也能放心,但以后……”
他挑了挑眉峰,“你不希望我在家多陪陪你?”
我摇头,苦恼的反驳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不支持。”
他这么做了之后,会面对多少的阻碍,我不想他在劳累后还要面临这些。
他从床上起来,兀自往衣帽间走,隔了一会儿穿戴整洁的出来,他再帮我也换上,动作一气呵成。
“先去医院。”
我拗不过他。
没想到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在医院等待检查报告的时候,郝如月和秦国安都过来了。匆匆赶过来的两个人脸色不同程度的难看,郝如月拉着我,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听赵……你说说看,怎么跑医院来了。”
郝如月到底有多宝贝这孙子,一眼就能看穿。倒是秦国安板着一张脸,都是在看秦颂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我还以为你会在当了父亲之后收敛一点,结果真让我失望。”
“好了!你可别说这些了,自己儿子都出事了,他还有什么心思上班,呸呸呸,到底咋回事,你们倒是说啊。”
我安抚郝如月,说是正常现象,结果如我所料,跟秦颂一样,满脸不信。等到结果出来,真是没任何问题后,郝如月看看我肚子,再看了眼秦颂,“要不然再到个更大点的医院看看,你赶紧查查,找人安排安排。”
“能出什么事,谁没生过孩子,就你家的要矫情一点,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秦国安皱着眉毛,不太痛快的赶郝如月走。
郝如月不同意,一步脚跨过来,到我身边贴着,再伸手挽我胳膊,“要走你就一个人走吧,我还是不放心,这两天我就住儿子房子里,等抱了孙子我才走。”
初听没什么,但她这话在我脑子里一过,我立马警铃大作。不行,小黑还在家里面,要是被郝如月发现了,那就完了!
375。最后的善意()
秦颂把眉峰皱得老高,“妈,你要闲的没事就去新开的商场逛逛,是我兄弟王明来的,喏,这是金卡,随便刷。”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卡,递到郝如月面前,郝如月没马上伸手接,两只手还轻松的环抱在胸前,手指在另一只小手臂上轻轻敲。
就这时,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你啊,刚刚条件宽裕了点就乱挥霍,你可别忘了,之前你拿到手的那些钱,不是给,可是借的。你要是忘了还呐,有些人可要吃苦头的。”
秦颂聪明,他视线马上斜到我脸上,意味深长的盯着我。我把视线埋在脚尖部位,不敢挪起来看他。
短暂的停顿没多久,他浅声说了句知道了,还是硬把卡塞给了郝如月,“这卡里的钱不能提现,王明给我的时候就有的,你这背的还是上个月的包包?”
原本无事,被秦颂这句话引爆了炸弹一样。郝如月瞪眼秦颂又把怒火转到秦国安脸上。
特别注重品味的郝如月,接受不了这个。
最后郝如月要去我们房子的打算不了了之。秦颂卖乖的把车门拉开,送郝如月上去,她没马上走,把头歪着,眼神从降下窗户的车窗框里探出来。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