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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就好了,她看了一会书,觉得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她左肩伤处还疼,不能平仰,只能向右侧身靠着,这样一来就和萧泽面对面了,她觉得别扭,靠了没两分钟又坐起来,因为会牵扯到伤口,还必须坐得端端正正。
她环顾机舱,思索换位置的可能性,萧泽刚换过来,她现在又换走,两个不算太年轻的成年人在飞机上折腾这种幼稚的戏码,不知内情的人靠意淫都能笑掉大牙。
萧泽看出她的意图,为了不让她“为难”,主动问:“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
夏弦被他看穿,脸一下红了,只嘴上死硬:“坐得好好换位置干什么?”
“我想坐靠窗的位置看下外面。”
“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夏弦不满的嘀咕着倒是站起来跟萧泽换了。
萧泽见她一坐下就侧到一边靠着,也不再打扰,许是真的累了,没几分钟,他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
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杭州分公司早就派了人过来接,夏弦见不远处一群人跟搞欢迎仪式似的候着,正想直接开溜,被为首一个大高个叫住,声音还颇为兴奋。
“夏弦,真的是你,哈哈,好久不见。”来人很自然的接过两人手中的行李,居然是彭程。
靠,怎么是这个大嘴巴,夏弦心里暗叫倒霉,面上却笑得温婉和气:“彭程你来杭州了?”
“嗯,去年过来的。”彭程十分熟稔的和她开玩笑,“你这是不放心萧总跟过来查岗的?”
“不是,我过来有点事情。”
夏弦想彭程果然是个人精,当年的事情在总部人尽皆知,他去年才过来,今天见了她跟萧泽一起过来非但没半分惊讶,还插科打诨犹如断片儿。
彭程很懂得拿捏火候,后面又说了几句俏皮话,虽然暧昧但总的不会让人难受,他见说得差不多很恭敬得引两人去坐车。
去酒店的路上,萧泽见夏弦不说话,以为她在意,很认真的解释:“我没让他们来接,可能是让张晓菲定机票的时候没说清楚,她会错意。”
“没关系,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她看了他一眼,又问,“酒店呢?张秘书不会也会错意?”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她早就定好酒店,明明可以要求他送她过去。
“我刚刚已经让人多定了一间房。”
这之后两人又一路无话,但是到了酒店,夏弦才发现自己又被萧泽骗了,他所谓的多定一间房不过是换了一个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
“你身上伤没好,这样晚上有事方便叫我。”他倒是没有找借口掩饰。
事已至此,夏弦觉得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是矫情,索性不再说话,简单洗漱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她关了灯,躺在黑暗里望着远处被霓虹照亮的天空发呆,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年跟他去千桂山观星的情形。
那时他们也是住着这样的套房,他也是对她说他就在旁边,如果晚上有事,可以叫她。
她当时一门心思就想睡他,看他定了两间房简直跟天塌下来一样难受,更丢脸的时候晚上因为听了鬼故事害怕不敢睡,一直意淫要如何去骚扰他。
没想到他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她会害怕,自己就来了。
虽然那晚到最后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但以往每次回想,她都觉得如蜜一般甜,想着想着就笑出来。
可如今,可以说是物是人非了。
第87章 ~~~87~~~()
这一觉夏弦睡得极不安稳,肩上的伤处火辣辣的疼,她几乎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睡得久了全身都觉得僵硬,腰背更是酸疼。
迷迷糊糊的,她梦到自己去了郊外,阳光正好,她正闭着眼睛听风声,突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小孩蹒跚着向自己走来,她开心的展开臂膀迎接,场景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街区,孩子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孩子跑得并不快,但无论她怎么着急努力都追不上,突然的一辆中型货车失控般的冲了过来
夏弦大叫着从梦里醒来,她闭着眼手脚乱蹬,拼尽全力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无功。
“夏弦,你怎么了?”萧泽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他见夏弦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哭泣,边往里走边问,“是做噩梦了?”
他尚未走近,夏弦突抬起头,情绪激动的冲他吼:“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见他愣了一下还想上前,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遭他砸过来:“滚,马上滚。”
萧泽一下子停住脚步,夏弦脸上凄凉而明显的恨意让他的腿像瞬间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恨他,他第一次有这样直观而清晰的感受。
之前,就算是他失手伤了她,她以为他不爱她,就算是他误会她,羞辱她,她那样痛苦都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
屋里的抽泣声持续很久,萧泽不知道夏弦后来有没有睡着,他却是一夜无眠。
公墓离市区很远,两人八点左右出门,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苏引月的墓前摆了鲜花和一个玩偶熊,石碑和四周都打扫得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来过了。苏父前几年调去了北京,夏弦来之前怕添麻烦,并未通知苏家人,她看摆设猜想来的人可能是苏引月的继母和弟弟。
墓碑上的照片是苏引月大四那年拍的,夏弦记得,苏引月那天同时收到好几家心仪公司的面试通知,高兴得不得了,非拉着夏弦给她拍照纪念。
“真是傻瓜,我这么久没来看你,笑这么灿烂干嘛?”夏弦看着那张鲜活明媚的笑脸,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下苏引月的鼻子,眼圈猩红,“光知道笑不知道说话。”
因着夏弦的关系,萧泽一直将苏引月当朋友,对于她的意外也非常遗憾:“当时我找不到你,就去了苏小姐单位,才知道她出了事。”
夏弦用手背擦了眼泪,蹲下来将墓前的花束重新整理好,说不清是愧疚还是遗憾,她紧紧抿着唇好半天才说:“她不知道我们的事,走的前一晚还打电话跟我说她想结婚,说要和我一起拍婚纱,办婚礼,一起去度蜜月,最好将来可以定个娃娃亲”
“我当时不该骗她的。”她喃喃说着,眼泪顺着内眼角流下来。
萧泽挨着夏弦蹲下,拿出手帕想帮她擦眼泪,被她偏头躲过,自己用手背胡乱擦了。
萧泽有些尴尬的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收回手,这些天来,夏弦面对他的时候情绪比初时好了一些,却依旧抗拒他有任何形式的靠近,态度不止疏离,偶尔还会厌烦。
他想起昨晚的那个眼神,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分外强烈的不安情绪,再顾不得犹豫,他拉住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握住她肩膀,诚挚的说:“夏弦,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弦盯着萧泽坚定的,像是在等待最后审判结果一般严肃的脸看了许久,仍旧发红的眼中漫过不愿面对的忧伤,她有些艰难的别过头,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过了一会儿才又转过头看着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忘不了过去那些事,也不可能再想从前一样喜欢你。”
“以前是你追着我,现在换我追着你,我们重来一次,我”萧泽没有说完的话,被夏弦凌厉的阻断,散在风里。
她说:“除非时光倒流,你把这三年的时间都还给我。”她站起来望着远处成排的墓碑,声音变得缥缈,“死了的人永远不会再活过来,我们的感情也一样。”
祭奠过后,两人都没有游玩的兴致,随即定了当晚的航班回去。
可能是太累,飞到一半,萧泽睡着了,夏弦怕他感冒,问空姐拿了条薄毯给他。
她尽可能的放轻动作,还是惊扰到他,她停下手以为他会醒,没想他是皱了下眉头,手下意识的抓住薄毯,又沉沉睡去。
昨晚没睡吗?夏弦看着萧泽憔悴疲惫的脸,有些转不过眼,三年了,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认真看他,眉眼轮廓还是记忆里最熟悉的样子,神色状态却大相径庭。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了解她,却不敢像从前那样自信自然的靠近她,他的靠近带着很重很重的愧疚,还有歉疚下如影随形的小心翼翼。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毫无征兆的就想起左航没有说完的话,左航说顾雨薇当年的事情对萧泽打击很大,他怕她和她一样才会失控。
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事情让一个男人觉得受不了?
还说怕她也一样?
一样?是出轨吗?
夏弦实在不想说出这两个字来,可实际或者就是这个意思,她转头看向窗外,飞机正穿梭在一片云雾之中,外面除了亮眼的白再无其他。
原来如此。
当年顾雨薇背叛了萧泽,偏偏出轨对象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气她,怨她,甚至恨她,因着这个原因和朋友决裂,不再踏足从前的圈子,但心里却是不能忘记她。
大概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顾雨薇是萧泽心里最大的阴霾,譬如顾媛,所以她仅用了相当拙劣经不起推敲的手段,就让他们的感情土崩瓦解,他甚至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一个烂俗至极的狗血桥段,她却做了实打实的炮灰。
夏弦突然就笑了,开始只是无声淡笑,后面却是不可抑制的笑出声,需要用手捂住嘴才能勉强止住。
真的很可笑,她已经不想再去比较,却总有人要来提醒她。
萧泽不知道夏弦怎么了,他睡到飞机快降落的时候才醒,然而直到现在两人已经走到机场大厅,她都没跟他说一句话,他说什么她也权当没有听到,整个人都冷冷的冒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哦不,不是生人,是他勿近,因为除了他,她对任何人都依旧温和,甚至路上被个半大的孩子用球扔到,家长过来道歉,她也浅笑着连说没有关系。
萧泽实在受不了她的冷漠,拉住她的手臂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力道不大,夏弦稍用力就挣开,语气表情已然是不耐烦,“我自己知道回去,不用你跟着。”她说着继续往前走。
萧泽不放心,又去抓她的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都说没事了,你烦不烦?”这一声声音太大,引得不少路人回头,夏弦气冲冲的望着萧泽,对方亦不甘示弱的和她对峙,仿佛今天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不会放她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她甩不开他的手,只能言语刺激。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偶尔幼稚一下没什么不好。”萧泽也不恼,她现在软硬不吃,他也只能走无赖路线了,“你以前不是总说希望我笨一点,蠢萌一点?”
“你”夏弦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蠢萌?他还真敢说。
“以前我是我是看你顺眼,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好,现在你做什么我都讨厌,你懂吗?”
“不太懂。”萧泽笑了下,连死皮赖脸的招数也用上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你路上慢慢教我。”
“”
夏弦真是恨不得踹萧泽两脚解恨,奇怪的是被他这样死乞白赖的一搅和,刚才郁闷透顶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一些。
她正腹诽着要说点什么杀杀萧泽的气焰,目光却被一对从眼前走过的男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