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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甜儿坐了一会,气儿喘匀了,便站起来开始拍屁股后面的土。
江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神气,低眉顺眼的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还打不?”
沈甜儿斜楞着眼看了看江离,江离人畜无害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有一副少年人的好眉眼,现在笑起来像极了温顺的小猫小狗,看的沈甜儿心情大好,摸了摸他的头道:“不打了,走,我带你们出去。”
听到沈甜儿的这句话,其余四个齐齐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混世魔王突然心情不好自己跑开,留下四个人在这里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正在此时,沉寂了几百年的天书境突然突生异变,四周墙壁开始挪动,漫天星斗移位。
沈甜儿皱起眉头骂道:“该死,出口怎么被关上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懂这个跳脱的少女是不是在说笑。然而后者眼睛盯着天花板上不断变换的星斗,口中念念有词,脑内不断推算,看那少有的凝重面相实在不像是说谎。
司马峰作为琅嬛阁的主人,虽然从未进入过天书境,但是从前人零零散散的笔记之中也了解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去处,看到这等异变,不禁脱口道:“斗转星移日,曲径通幽时。”
司马永听了这话,大惊道:“莫非我们今天误打误撞,竟然开启了曲径的开关?”
天花板上的星位移动越来越快,已经聚点成线,仿佛数十道剑痕在闪耀。沈甜儿的脑袋已经跟不上如此速度的变化,转眼之间眼瞳泛起白光,竟然使出天命预言术来破解这星斗变幻的奥秘。
江离看到沈甜儿面色凝重,心无旁骛,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个情况干系极重,而且司马永三番两次提到这里和“幽境”之间的关系,于是他第三次开口问道:“你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里和幽境到底什么关系?”
司马峰一捋长髯道:“九公子,你博览群书,一定读过通幽初探。”
江离点头道:“袁天罡草拟,李淳风做注,写尽了“幽界”的神秘莫测与传奇功效,却最终也没讲清楚幽界究竟为何物。”
司马峰道:“李淳风前辈在通幽的时候用了两个法子,一个是通过数理天象进行推算,而另一个,便是穷尽当世的典籍,寻找幽界的蛛丝马迹。而他的后人,也因此分为了两派,一派演天理,推命数,洞察天机;而另一派,执秃笔,照汗青,藏书琅嬛。也就是现在的天机楼和琅嬛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李淳风祖师最大的本事还是推理演算,因此天机楼那一派算是他的正经传人,据说笔记上最后一页通幽的秘密就在他们手中。而我们琅嬛阁是外门弟子,这天书境本来也是按照天机楼的要求所兴建,乃是一个通幽的机关,名为“曲径”,我们只是这里的守护者而已。然而世事变迁,通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渐渐被人遗忘,琅嬛阁也慢慢的不再听从天机楼的调遣,自成一脉,不过这收集古今书册的习惯一直未改,只不过从前是为了通幽而收集,现在么,却是为了收集而收集。”
这下子别说江离,连司马永都瞪大了眼睛,这等家族秘密,他身为少阁主竟然都无从知晓。
司马峰温和一笑,摸摸儿子的头道:“这些事情,是你爷爷临终前告诉我的,不图个什么,只不过让我们知道琅嬛阁从哪里来,必要的时候帮天机楼一帮,也算不忘本。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我本想着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不要怪爹。毕竟先祖有遗训,后代子孙不可通幽。”
司马永眼眶微红道:“孩儿知道,爹是怕提前说了,孩儿会去学李淳风祖师那般,魔怔般的去通幽。”
司马峰欣然点头道:“你自从十岁那年从几本先祖的笔记之中推理出了“曲径”的存在,便没日没夜的看了三天书,滴水未进,三夜不眠,人整整瘦了一圈。要不是我将你抓出来,还不知会落下什么病根。”
司马永讪讪道:“毕竟幽境的传说太过吸引人,让人不知觉间便沉迷其间。”
花凌羽听他们张嘴曲径,闭口通幽,忍不住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江离看着她笑道:幽界是当年袁天罡李淳风推算出来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处所在,根据记载,儒道佛三教最顶尖的功夫境界都和这处所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能够挖出幽境的秘密,说不定时至今日会早就一个先天高手遍地走的武林了。”
花凌羽听了这话呆若木鸡,问道:“那后来呢?”
江离道:“结果这两位老前辈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守口如瓶,到现在都没人能真正的弄懂幽界的真正含义。”
司马永抬头看看变幻的愈加诡秘的星斗天位图,笑道:“不过今日也许我们能够一探幽界的秘密了,家父刚刚所念那句谶语,是建造这天书境的先祖所留下的。“斗转星移日,曲径通幽时。”说的可不就是今天的这幅景象。”
江离和花凌羽可没有琅嬛阁少阁主这种探谜成痴的性子,更为关心的是沈甜儿到底能不能算过头顶这一片走马灯一样变幻的星位图。
沈甜儿眼中白光大盛,整个人浮在空中,显然是天命预言术运转到极点的表现,只见她忽然双目一闭,白光散尽,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眉头紧皱,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么。
司马永急忙问道:“怎么样甜儿?可算出什么结果?”
沈甜儿睁开大眼睛,眼中尽是疑惑,她的话音少见的游移,显然是对推算出的结果极端的不自信:“推算的结果只有四个字,小心脚下。”
听到这四个字,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全都向脚下看去。然而为时已晚,
不知道是何机关发动,地面从中间生出一道缝隙,紧接着向一扇门一般张开,五个人跌落下去,传来四个人的惊叫声和一个人的高笑声。
第56章 结庐在幽境()
有一处农舍,两间瓦房,房前菜地,屋后稻田,门前溪水绕地而过,取水极为便利。田间有鸡四五只,牛两三头,屋边石铲、铁锄、铁犁等农具俱全;架上挂着辣椒,腊肉、菜干等菜蔬肉食。
这去处,远无邻村,近不负郭,背山山无脉,临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看似一副天然图画,然则非其地而强为地,非其山而强为山,虽有百般精妙而终不相宜。
在农舍对面,有一片湖,湖水呈深黑色,看上去寒森森,有如九幽地狱。湖水中间有一块青石露出水面,青石上面插着一把其貌不扬的剑。那剑柄剑身上满是尘土,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碰过。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农从房里走了出来,从架子上取下一块腊肉,又从菜地里摘了两把青菜,回到屋内,不一会便有袅袅炊烟升起。
老家伙端着一个脸盆那么大的碗走了出来,碗里面里是两斤糙米,上面盖着三两五花腊肉,两把青菜,五六个辣椒。他走到湖前面蹲下,一面用筷子往嘴里大口大口的扒饭满,一面用塞满饭的嘴含糊不清的唠叨着。
“喂,想不想来点,老子屎尿浇出来的饭菜,寻常可吃不到。”
“你说你这滩黑水,鹅毛飘不起,芦花定沉底,连条鱼都捞不见,否则隔开个两三天还能弄点河鲜打打牙祭。”
“我有多久没吃过鱼了?十年?十五年?还是二十年,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最近我看那石中剑抖得越来越厉害,以前每个月只是抖个两三次,最近每天夜里都会抖上两抖。”
“怎么?耐不住寂寞了?想出去?”
“死了这条心吧,有老子在这里,出不去。”
饭是农家饭,一如老农所说是,是自己屎尿浇出来的饭菜。然而他吃的很香,吃的很快,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将一脸盆的饭菜吃了个盆干碗净。
吃完饭,老农站起身来,转身准备回屋补个午觉。
他身后湖面微微震动,石中剑发出低沉的轻鸣。
老农蓦然转身,剑眉入鬓,目沉如水,与刚刚那个唠叨的懒撒村夫判若两人。
“给我安静点。”老农轻声说。
石中剑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渐渐稳定,不再抖动,也不再轻鸣。
紧接着,整滩黑水也沉寂了下来。
老农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之后转身准备把手里的碗刷干净。
碗上有油,等凉了可就不好洗了。
然而那黑水之中传来了一个平静刻板的声音,叫住了老农:“清源先生请留步。”
老农没好气的转过身子,又变回了刚刚的疲懒样子道:“叫老子干嘛?”
黑水之中的声音继续道:“今日当有变故,宣只是想告诉先生一句,不论所发生为何事,之前和先生所约定的交易依旧有效。”
老农很不在乎形象的用没拿碗的手挖了挖鼻孔,然后朝着黑水弹了弹指头道:“变故?什么变故?”
黑水之中的声音似乎发出了“呵”的一声轻笑,然而笑声之中依旧不带任何情感道:“不久便见分晓,容宣卖一个关子。”
老农甩了甩手,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又准备转身离开。
黑水里面的声音似乎突然来了兴致,忙道:“清源先生何必着急,说不定今日之后便再没机会如这般可以聊天了。”
老农不再搭理他,挥了挥手手中的碗道:“没时间,再不洗就凉了,凉了就不好洗了。”
后面黑水发出了一连串的“呵呵呵呵呵”的声音,都是不带有一丝一毫笑意的笑声,听起来十分诡谲。
老农回到屋中,将刚刚洗干净的碗竖在窗边晾干,慢慢的坐在床上。
他一放松,背后瞬间渗出许多汗水,将衣襟打湿,老农苦笑着将衣服脱下来,慢悠悠的把衣服一同挂在窗边,又换上了一件同样质地同样颜色的粗布麻衣。
“刚刚真的是好险,一不小心可能真的会着了他的道。”
“君笑啊,你说你自有安排,到底是何时?再过些时日,只怕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刚刚骗那怪物,说我记不清日子。其实我算的可清楚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十五年零三百六十四天,再过一天便满十六年了。”
“可是这些话我不敢和那个怪物讲,讲了,便真的会被他所趁,万劫不复。”
老农自言自语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无聊,便开始闭目养神。
然而农舍之内突然剑气徒生,千百种剑意在老农周身缓缓飘过,如同一支军队在接受君王的检验。
“今天。。。试试武当张老头太极剑和少林寺的达摩剑法吧。”
随着老农口中的嘟囔,两道剑意脱颖而出,在这狭窄的瓦房之内斗成一团。
武当太极剑悠扬绵长,剑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而达摩剑法之中有一招一苇渡江,借的是少林达摩祖师一根芦苇过长江的典故,恰好借了这大江之势头。
太极剑的滔滔江水,被这一苇渡江偷得半分天机,登时便落了下风。
眼看着达摩剑意势头愈加凶猛,太极剑的滔滔江水变得稀疏下来,慢慢几乎近于干涸。
“太极剑退,天人三剑上。”
上古有圣人名曰庄子,曾言道:臣有三剑,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其中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