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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正准备回话,又见外头小丫头进来传话:“二奶奶,大夫人娘家来人了,大夫人请奶奶们过去陪客呢?”
吴刘氏的娘家人,那还真是少见,钱氏放下手中的挖耳勺,颇有兴致道:“走,替我换身衣裳,我要见客。”
二更()
吴刘氏的大嫂已然快花甲之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是个很懂规矩的妇人。跟吴刘氏不大一样;吴刘氏也看上去懂礼;可做事总那么让人看破手脚又不得章法;刘夫人却是个很大气的妇人。
“请大舅母安。”余榕连忙行礼;刘夫人喊起;她笑眯眯的对吴襄道:“这是你媳妇吧,看着就是个贤惠懂事的。”
“还谢您夸奖。舅母这次来是有何事?”吴襄问起。
吴老爷也很奇怪,自从刘家把吴刘氏嫁给他后;俩家几乎不怎么来往了。唯一一次送人过来还是教导吴慈柔的,此后再也没什么交集了,他知道刘家的人一向看不起吴家;所以也不会自讨没趣。
刘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娘年纪大了;小妹也是这么多年没回去了,想接她回去陪娘几天。”吴刘氏的娘颇为长寿;已经快九十高龄了;刘夫人亲自来接也是应该的。
这个理由听着连吴老爷都没有理由反驳;他连声道:“应该的;我送大嫂跟她一起去吧。”
刘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吴老爷一眼:“吴姑爷;现在我们家还没要奔丧呢?只是接她回去陪娘几天,这也无大碍了吧。”
吴老爷不敢再说话了;吴通就更不可能反驳,而吴刘氏还是很担心她娘的;还催刘夫人:“大嫂;我们现在就走吧。”
“娘,舅母才来,让舅母歇会儿再走吧。”刘夫人也是上六十的人了,坐了这么久过来的,余榕觉得吴刘氏看不到刘夫人这么辛苦一样。
刘夫人却挥挥手:“没事,让你婆婆今日收拾东西我等会儿,你带我去歇会儿。”她年纪大,可心却没坏,在场只有吴襄的媳妇注意到她的疲劳了,其她的人要么低头要么不做声,实在上不了台面。
吴刘氏这才讪讪说:“大嫂,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娘才这样的,你可别生我的气。”
刘夫人挑眉:“你我姑嫂,何必如此。”
余榕带刘夫人到客房休息,再准备告辞,刘夫人却拿了一个匣子给余榕,余榕讶异:“舅母这是做什么?”
刘夫人一生端正自持,对这个小姑子最是看不上眼,年轻的时候跟侯府的侯爷眉来眼去,结果刘家一落败别人就弃如敝履,还不自知的写信给侯爷。刘老夫人看这个女儿不像话,又因为这事刘家的邻居们也有耳闻,所以吴刘氏尽管相貌不错,才学不错,可不太好嫁,刘老夫人一狠心就把她嫁给了吴老爷。
可嫁了人又出幺蛾子,现在又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幸好她生了个好儿子。刘夫人抬眼看余榕:“你拿着吧,这是我们老太太,就是你外祖母给的。”余榕只好收下了。
当着客人的面不好打开,余榕回屋后才发现是一对黄玉做的同心结的簪子,一看就不凡。吴襄笑道:“看来大舅母觉得你好才给你的。”
余榕这才反应过来,“大舅母该不会是你叫过来的吧!”
吴襄对她做了个鬼脸,“阿榕,以后我们会好的。”
第二天清晨刘夫人就带着吴刘氏走了,吴老爷似有所觉的看了吴襄一眼,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以后就如此吧。
吴老爷找吴家的族老跟族亲商量分家的事情,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女人的份,所以三个房头的女人们凑在一起也只能闲话家常。再次见到苏氏余榕吓了一大跳,“五弟妹,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苏氏完全就是一幅见风就倒的模样,倒是站在她旁边的秋月却气色很好的样子。
“我平时忙的很,家里大小事都得我操心,哪里胖的起来?”苏氏即便在跟余榕说这一句话的同时,都在不停的问下人有没有什么事情。
尽管过了这么些年,袁氏仍然是掌舵人,她以前是吴三老爷的贤内助,现在是吴达的娘,在湖阳县也很体面了,尤其吴达还是监生。
“三侄媳,她不比你,你底下得用的人多。”袁氏笑着脸道。
余榕没做声,跟袁氏这样的人随意敷衍一下就好了,也不用太过深交,这种人比林氏还恶心,至少林氏这个人是有贼心没贼胆,俩夫妻都是懦弱的人。而袁氏却笑里藏刀,阴险的很,她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深交的。
钱氏眼看好日子就要到来,对林氏也不大客气,“大嫂,怎么不见妞妞?说起来这也快要出孝了,我看李家的那个孩子就不错,你不如就答应了。”李家还是季双儿的婆家,钱氏对本地的关系那是如数家珍,见余榕一脸疑惑还道:“是李家长房的三子,家境殷实的很。”
可长的矮和丑啊!林氏自己长的是不咋地,妞妞也只是普通人的样子。可吴家的男人长的都不差,尤其是吴襄,有名的美男子。林氏就想找个官家子弟或者读书人,但是随着吴家分家,长房分到的都是些祖产,而这些还有吴襄要跟着分,到手的其实没多少,大头还是吴慈柔当年给的钱,林氏也只拿到一半,妞妞的嫁妆必然不多,可就嫁给李家的那个,林氏不甘心。
林氏扯了扯嘴唇,没做声,苏氏不明所以,她有三子一女,这些年也一直生孩子,身体本来也很虚。三伏天竟然冒冷汗,袁氏对秋月道:“把药丸给五奶奶吃吧。”
秋月从袖口拿出了药来,苏氏看也没看就就着水喝了,余榕也不管这些。钱氏家的茜娘很像钱氏,可又比钱氏少了几分咄咄逼人,是个明丽大方的小姑娘。
“娘,我怎么就不能去祠堂了?”茜娘小声抱怨。
钱氏用手指戳了她一下:“胡说八道,咱们女子怎么能进祠堂,男子才能进的。”像敬瑜只有五岁,可因为是男子也要进去,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祠堂里面也是热闹的很,二房的人当然是寸土不让,“这生意是我和坤儿跑起来的,这船应该归我们。”
吴老爷冷笑:“老二,你们别忘记了,买船也是拿的公家的钱,而且当初跑船也有我去的,怎么就成了你们父子俩的。再有这些年,关口狭隘哪一处不是靠我们襄儿的面子,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违心。”脱离了吴刘氏的吴老爷瞬间智商提高几个度,他总算是为大房争取了一次。
吴二老爷跟吴坤对视一眼,也是,吴荣还要跟着吴襄混的,而且现在吴襄真的起复了,以后做生意的便利之处多,何必争一时。
吴三老爷跟吴达不发表什么意见,吴老爷见状就开始清点了,“船行生意还归你们二房,只我们大房跟三房各占一股,若是同意那就没什么了。至于田地,有些是祖田,而且我们大房儿孙多,初步定了三百亩归大房,至于其他一百亩给你们二房跟三房分。铺子一共六处,每个房头两处铺面。山头再”
吴老爷把各处的房契地契全部划分好,再请族亲做了见证,敬瑜听的打哈欠,吴襄就把他抱在怀里。此次只是分产不分家,所以大伙儿还是住一处,也住了这么多年了再搬不好,就连三房也留了几个院子。
三个房头分完家,吴老爷又亲自把吴通跟吴襄哥俩分了家,他说的也明白,“襄儿以后起复了,回来的时候就少了,趁着我还在把家分一下。”
其他两房也做了个见证,吴二老爷看吴老爷分配的还算正常倒是没说什么,吴三老爷一向不理会这些。吴襄得了一百亩地跟一个山头,私底下吴老爷给的不少,他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存了点钱,尤其是这几年没有补贴吴慈柔那更是留下不少结余。
“爹,您这是干什么?”吴襄不肯要,“这是您的养老银子,我怎么能要。”吴襄是家里小儿子,不需要奉养父母,所以也不想要吴老爷的钱。
吴老爷把钱塞给了吴襄:“你跟爹客气什么,我一个老头子也用不到什么钱,你们的田我跟你们看着。等敬天敬瑜大了,让他们回来看看我就好。”
吴襄曾经恨过吴老爷,觉得他作为父亲实在是失职,还笑话过他,可现在的他却有些心酸。他沙哑着嗓子道:“爹,您若是无事要不就跟着我们去上任吧。”
“你爹年纪也不轻了,以前东奔西跑的都没歇过,现在在家歇歇也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大哥大嫂虽有些小心思,可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你娘那里你知道的,刘家规矩严的很,却是她的娘家,想必也不会苛待她,你就放心吧。”吴老爷看小儿子有些感伤,心里也不是滋味。
吴襄笑道:“说不准我起复不成,在家跟爹作伴也好,您别嫌弃我就是?”
吴老爷瞪眼,“浑说什么,你要是起复失败,那你爷爷都要从坟头跳起来骂你了。”
女人们则该散的都散了,钱氏笑道:“三弟妹要不要我介绍工匠给你,大伙儿自立门户了。厨房跟围墙得重新围住了。”
第135章()
钱氏这话说的不错;但是论起匠户;余榕当然要找娘家人介绍;像余松就认识许多人;而且下午各家亲戚还要在一起吃个散伙饭。所以余榕否决了;但还是谢过钱氏的好意:“多谢二嫂了;我跟相公先商量一下吧。”
啧啧;又是这样,钱氏也知道余榕这个人挺油滑的,也不再劝。
晚饭大伙儿聚在一起吃饭;女眷们都在一处,男人们聚在一起。女人们还好,心情都不错;反正都没什么血缘关系;而且大伙儿不用吃大锅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男人们就不一样了;吴荣跟吴襄自觉亲近许多;可分了家了;不大一样。
吴老爷发话了:“大家虽然分家了;可还是一家人。”
吴二老爷最是圆滑;立马附和:“大哥说的没错,荣儿回来就长进许多;这多亏了襄儿提携。”
大房跟二房关系这么紧密,这是吴三老爷没有料到的;在他心中吴襄不行;主要是吴襄性子太过刚烈,也很别扭,却没想着吴襄收服人也这么有一套。他转而对吴襄一笑,“达儿这孩子比不得你,你若有空多指点一下。”
吴达在一旁听着很不自在,他现在也开始自己做事了,而且颇得上级看重,却始终追赶不上吴襄,这无疑是他心里很大的痛。
吴襄略为谦虚几句,就招呼余松跟余树吃菜,余松身旁坐的是钱老爷。因为钱氏没有兄弟,所以钱老爷亲自来的,钱老爷高兴的拍拍余树的肩膀:“倒是有段时候没看到你了,跟你姐夫去可好了吧?”余树以前都是在草埔河边守铺子,所以许多人都认识他。
余树也机灵回道:“我性子野,待不住,去外头耍耍也好。”
女眷们这边,宣氏跟秦雪梅和张氏坐在一起,钱夫人看到宣氏手上带的珊瑚串,羡慕道:“这可真好看,从哪儿买的?”
宣氏笑道:“是我小姑送的,说是大将军赏赐的。我这个小姑子人最是好了,本来她们用银钱的地方多,可她总是想着家里人。”本来宣氏为人是很谨慎的,但今天小姑子分家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肯定要打扮的慎重一点,她可不像赵氏跟秦雪梅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过来,这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钱夫人两个女儿都嫁的不错,大女儿又是吴家的当家奶奶,每年好东西也不少,她看余家人丁兴旺有些羡慕,所以借故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