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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夕茵用了那么两三秒钟反应过来“贺先生”是贺志毅而不是贺云朝。
贺云朝差点要说话，被她捂住嘴，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
“晚上应该有时间，”她说道，“让贺老师联系我的经纪人吧，她会帮我腾时间来，麻烦了。”
助理一口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
剩下乔夕茵和贺云朝两个人对视。
乔夕茵收回手，他眼睛还红红的，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乔夕茵为自己辩解：“那是贺志毅老师。咦我好奇怪啊，我这段时间都没联系到他，他怎么会找上我？先去看看再说。”
贺云朝哼了一声。
“我这是在帮你啊！”乔夕茵辩解。
贺云朝继续哼。
她的眼眸一转，紧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好像很抗拒我找你父母？为什么？舍不得离开我吗贺哥哥？”
贺云朝迅速转移话题，抱着她的手，“茵茵我发现我晕3D，我眼睛好痛啊。”
乔夕茵冷眼旁观。
“需要茵茵亲亲才能继续玩~”
乔夕茵：“……”
*
得知是贺志毅的邀约，林姐顺利地把行程安排下来，定在九月初。
乔夕茵九月中旬开学，时间还是有的。
她心存疑惑：“怎么贺老师会问起你？”
贺志毅的人品在圈内评价极高，林姐还是放心的。然而这不代表她能想通原因。
乔夕茵同样茫然：“我不知道。”
“到时候我送你去，”林姐说道，“说话小心些，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
乔夕茵点点头。
眨眼就到了约定的日子。
这一天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戏是在白天拍外景，夜里收班。
下午三点多，乔夕茵的戏份就结束了，留在片场观看其他人的表演——作为一个女三，她其实还挺清闲，马上就可以杀青了。
她的戏以前半段居多，后面基本上就只存在对话和想法里了。
今天的戏对温可可很不好，讲到女主打脸，温可可被扇巴掌。
虽然声音是特效，但打还是真打，而且因为要把握打的位置和力度，ng了一次又一次，温可可对脸都要绿了。
乔夕茵看得津津有味，怕是秦玥跟温可可的关系也不好。
她的脚伤现在才几乎看不出痕迹了呢。
不过秦玥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段时间拍戏，她可是用尽方法蹭热度——跟男主炒cp、跟她炒cp，天天挂在热搜上。
这都是很常见的手段，乔夕茵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乔夕茵有点口渴，片场的饮水机没水了，她就走出去找别的。
恰好看见温可可的小助理和她的经纪人林姐站在一起。
乔夕茵停下脚步，悄悄地动了动手指，把声音拉近。
待在气运之子身边，世界法则对她的限制都减弱了，用点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偷听。
“林姐，”小助理鼓起勇气说道，“乔小姐的脚是在试戏的时候扭伤的吗？您知道原因吗？”
林姐皱了下眉，不愿与她多说，“崴了脚而已。”
小助理的眼睛微微闭上，声音颤了颤，“是、是可可姐……女三的角色本来是内定可可姐的，乔小姐过来以后，可可姐变成了女二，她心情不太好，就故意推了乔小姐一下……”
林姐对倒戈的助理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既然她说了，她还是有点兴趣听下去的，“她故意的？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我……”小助理哽噎了一下，“其实我……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直到、直到前两天我偷听到可可姐跟别人打电话，说是已经准备好了资料，要到微博上黑乔小姐……被人包养抢角色……”
林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小助理不敢与她对视，慌忙抹了一下脸，“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对不起耽误林姐时间了！我只是觉得乔小姐很好……不该被这样对待。”
“没事，”林姐的笑容温和，“谢谢你了。”
小助理观察了一下，发现四周无人，飞快地离开了。
乔夕茵终于找到饮水机，端着一杯水回到片场。
不久林姐便进来了，神色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小助理则旁若无人地擦着汗，还是没敢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对视。
她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
秦玥拍到五点多结束，换下了戏服。
后面是男主的镜头，晚上还要拍，她还走不了。
不过乔夕茵可以离开了。
乔夕茵还没走。
她这边没人，林姐在跟导演聊天，她就看着温可可。
也不知道温可可在做什么，一直盯着手机，嘴角还有笑容。
倒是秦玥慢慢悠悠地向乔夕茵走来，还同她打招呼，“嗨，小乔。”
“秦玥姐。”乔夕茵乖巧地笑着。
“你的脚伤快好了吧？”她问道。
乔夕茵点点头，“差不多了，谢谢秦玥姐关心。”
秦玥的嘘寒问暖是真·打招呼，每次见面都要象征性地提一下她的伤，生怕乔夕茵不知道她关心她似的。
乔夕茵也懒得跟她周旋，她要艹关爱同事的大姐姐人设就艹呗。
只是这回的秦玥神情不比平时，除了虚情假意的关心外，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乔夕茵等着她的下文。
“小乔，”她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温可可？”
那边的温可可还在看手机，经纪人在催她，她应了一声没有下一步动作，一副网瘾少女的样子。
乔夕茵笑着，不表明态度。
秦玥并不在意她的反应，“你大概不知道吧，温可可她很讨厌你。在你来之前，女三这个角色本来是她的，后面你跟公司签约，公司觉得你更适合，就把温可可换成女二了。”
“温可可本来是很想转型的，然而这部剧是没有希望了。”
这话小助理也说了，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
“温可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秦玥抿着唇，“不过，我也不喜欢她。”
温可可已经放下了手机。
乔夕茵眨眨眼睛。
“小乔，我们合作吧。”她说道。
“秦玥姐，”面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你是什么意思？”
还在装。
秦玥失笑，刚打算说下去，背后传来女生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
第57章 虚拟恋人（17）（）
原本在玩手机的温可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也不知刚才的对话她听进去了多少。
温可可面色不虞； 秦玥丝毫没有被抓到的自觉； 笑着对乔夕茵递过手机，“小乔； 加一下我微信吧； 咱们回去聊啊。”
乔夕茵摇摇头； “我的手机在林姐那里。”
她可真没说假话； 她穿着裙子； 手机放包里，包在林姐手上。
秦玥脸上的异色转瞬即逝； 大大方方地点头； “行吧。”
于是离开了。
温可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冷笑道，“背后嚼人舌根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却也没在此处作过多停留； 看都不看乔夕茵一眼； 径自走出去了。
乔夕茵始终笑容乖巧，弱小无助又可怜。
哎呀呀，让她们自己撕去吧，关她什么事。
她随便逛逛； 林姐聊了没几句就来找她了。
她和贺志毅有时间约定，迟到会让人的印象大打折扣的。
贺志毅的助理订了包厢，林姐送她上楼，贺志毅还没有到，一个男人站在包厢内等候； 听声音，估计就是电话里的助理了。
助理跟着贺志毅多年，观察人自是有一套。面前的小姑娘很年轻，身上的气质却令人舒服，希望她可以和一般人不同吧。
林姐把包还给乔夕茵便离开，乔夕茵坐了一会儿，与助理聊上几句，得知贺志毅这段时间陪着他夫人在国外出差，现在还在从机场赶来的路上，这才耽误了时间。
乔夕茵非常识趣地表示没有关系。
不多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贺志毅携其夫人出现在门口。
乔夕茵早在网络上就见到他们二人的合照了。
不同于贺志毅白手起家，贺夫人名媛出身，很有气质，完全看不出来年逾四十。看得出她形色匆忙，形象却仍保持着，微笑着示意乔夕茵不用紧张。
助理这时离开了。
两人坐在乔夕茵对面，由贺夫人起了话题，“你是叫小乔吧？真好一姑娘。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吃饭吗？”
虽然她有意缓和气氛，但两位长辈坐在这里，还是挺令人紧张的。
乔夕茵自然是回答不知道。
贺夫人急忙拿出手机给她看，“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两张照片，一张是热搜视频中的截图，一张是贺云朝的单人照。
当贺志毅告诉她有贺云朝的消息时，她见子心切，恨不得推掉手中所有事情立刻回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与贺志毅商讨之下，两人决定稍安勿躁，一切等见到乔夕茵再说。
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就像她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瞧着是镇定的，眼中的紧张骗不了人，什么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尤其是看见贺云朝的照片之后。
乔夕茵低下头，眸中满是迟疑，“他、与您二位？”
看来真是认识的。
贺夫人与贺志毅对视，喜上眉梢。
两年了——终于看见一丝希望了吗？
贺夫人都快想不起来贺云朝刚失踪时自己的感觉了。
后来她找到了新的宣泄方法，工作，无休止的工作，把自己沉浸在全世界各地飞的忙碌里。
于是那段时间进了几次医院，到贺志毅跪在床边求她，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一定有找到贺云朝的希望，难道她希望贺云朝回来以后看见的是一个身体垮了的母亲吗？
她这才有所好转，只是，由悲伤外露变成埋藏在心底。
“他叫贺云朝，”她说道，“是我们的孩子。前年，他十八岁，高考结束，在暑假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
贺夫人说了很多话。
前两年，也有许多冒名顶替的人来找她，说是找到了贺云朝，目的不过是为了拿高额的酬金，其实找到的根本就不是贺云朝。
后来她就累了，撤了网上那些消息，自己偷偷地找。去请国内外的专家，全世界各地跑，去过贺云朝所有可能去的地方。
开始有人怀疑他是被人贩子拐走。
可是她查遍了那天家周边一圈的监控，贺云朝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何来被人贩子拐走？他如人间蒸发了。
再后来，就是有风水大师找上她，说是贺云朝可能被勾了魂。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
科学的不科学的方法她都尝试了遍，最后竟是得出贺云朝已经不在人世的结论——这让贺夫人怎么甘心？
好不容易又看见了希望，就算这点希望很渺茫，贺夫人也想孤注一掷，把赌注压在乔夕茵的身上。
面前女人说着说着，强忍着泪水。就连向来坚强的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乔夕茵攥着手机。
这可真是道德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