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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机器的真正目标是老鼠,来来回回清了几次,路上基本看不到老鼠的痕迹了。
机器走了以后,下午又来了几两大型面包车,而且都是那种底盘特别高的,从里面跳下了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人,手里拿着最原始的捕捉网和收集袋,开始去捕捉被机器遗落下来的老鼠们。等道路上的漏网之鱼抓干净了以后,又开始挨家挨户的去抓。
有的人家等老鼠被清理干净了,站在窗口对着那些捕鼠人求救,带着厚重头盔的捕鼠人没有回答,只是摇摇手拒绝。
抓过老鼠的地方都被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不用想也知道是用来驱疫的,捕鼠队一连忙了三天,等村子里的老鼠基本干净了以后,水位也下了一半,一些村民们穿着雨靴已经可以出门了。
等老鼠抓干净了,随后到来的便是救援队。显然在这些队伍是按照地方有序的进行救援的,只是这里比较偏远,所以救援队来得晚了。
最先救援的就是那些地势较低,甚至房子之前被洪水埋没一半的人家,而既然房子被埋了一半,里面人活下来的可能也是十分微弱的。
白术和封韩都出门协助救援了,印象最深的一家三口父母都死了,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涨甚至腐烂,究竟是饿死的还是淹死的已经无从查证了,只有那个十个多月大的婴儿被放在大澡盆里,房顶被定了钉子挂着好几个饮料瓶里面装满冲好的奶粉,一根管子连同所有饮料瓶,向下垂的部分中间被掐住一半,奶水向下流的很慢,三秒才会滴下来一滴,而管子的另一头就在婴儿的嘴边,婴儿就靠着这三秒钟滴下来一滴的奶水,一直撑到了现在。
白术无法忘记打开门那一刻的震撼,所有进来救援的人眼睛都红了。无法想象,这对夫妻是如何在面临死亡的情况下给孩子准备了这样一个维持她性命的生命装置。
白术看着饮料瓶中剩余的奶粉已经开始沉淀,婴儿却还叼着软管等待着下一滴的奶水。孩子太小不会表达,但是那份对活着的执着,足够震撼人心。
白术刚要拖着澡盆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
“封韩!快用手机拍下来!”这是婴儿父母死前留给孩子的最后礼物,一定要留下个纪念!
封韩回过神来,忙拿出手机先是拍了几张照片,随后还录了像,白术将澡盆拖出来,随后又回头将顶上的那个简单的装置拆下来。
婴儿父母的尸体被解放军放进了袋子里面运出去,现在的情况火葬很困难,土葬更不切实际。
村子里总共死了二十多人,有的是淹死的,更多的却是病死的,而其他还有三十多名鼠疫患者,救援人员现在已经没有条件全部带走了,只是下发了一部分治疗、预防的药物就走了。
封韩和白术二人再次忙碌起来。救援人员给的治疗抗生素有限,根本不足以治疗所有人,没有办法,也只能求助于中医,因为中医药材白术这里还是可以满足的。
现代年轻人对中医的相信力度有限,村里一致决定那些西医药物全部给得了鼠疫的年轻人用,老人再去用白术的中医。对于这样的决定二人都没有什么异议,每天都忙碌于患病人家。
鼠疫的可怕不单是它的致死几率,还有那恐怖的传播能力,一开始病例只有三十多多厉,三五天的功夫就涨到了五十多人。
村子里的人人人自危,那弥漫不去的绝望哭声再度笼罩在村子上空。
那个婴儿一直养在白术家,她只有一户亲属,那家人有人患病自顾不暇,村子里其他人更加不可能在这种世道去收养一个拖油瓶。
婴儿家里还有三罐没有开封的奶粉,加上白术自己家里的军用奶粉,应该够喝很长时间。
那天婴儿刚被就救出来的时候身下全是排泄物,还是现去找养过孩子的女人帮忙收拾的,而他原本的衣服已经比脏水泡过了,怕传染瘟疫是一方面,那水还是泡过她父母尸身的水,怎么也不能再用在孩子的身上。
出诊的时候看谁家有孩子都说一声,毕竟婴儿的衣服只要孩子长大了基本就没用了,谁家有小衣服都会记着送过来一两件。
这时候也没那功夫分男女款式,只要有衣服穿就是不错的了。有衣服拿回来放锅里煮上五分钟,在用防病的药物泡一泡,然后再给小家伙穿,这几天下来,小家伙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白术这边有药物储备也架不住感染的人多,时间一长中药方面也开始告急。二人多次联系军方申请更多的治疗药物,就算是购买也在所不惜,可是依旧收效甚微。
两个人熬了两个通宵勉强将几个感染鼠疫的人拉回,好不容易得一点空想要上楼眯两分钟就听到有人闹了过来。
封韩许久没有通宵熬夜了,但状态要比白术好一些,摆手让白术上楼休息,自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人进来封韩看清楚后一挑眉,人认识,也算得上是熟人。
是杨林森家,去年他孙子杨明染上流感治不好,悲愤之下埋怨起白术,过后虽然知道不是白术的错,但抹不开面也一直没怎么来往。
可惜造化弄人,今年鼠疫又被杨林森的儿子杨启东染上了,而且是杨启东自己坚持自己只是感冒,不想去封白这里看病,说白了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心里有疙瘩。
鼠疫这种病染上三五天就能死一个,等昨天杨启东快不行,他老婆高丽丽找上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现在药材紧缺,虽然残忍,但是真的没必要将药材用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因为那药可能挽回一条生命,所以确诊了一下只留下家人避免感染的药就离开了。
这会儿闹过来恐怕就是过来要药的。
封韩走过去,那杨启东的老婆就过来一把拉着封韩的衣服哭求道:“封大夫我求求你就救救我老公!就算当初小明那是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也不至于搭进去一条命!我给你道歉,我家已经没了小明,不能再没有我老公了!”
杨林森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杨林森的媳妇也过来祈求,似乎认定了封韩是因为记仇才会不给药。
只是封韩可是专业大夫出身,他们心里想什么怎么可能不清楚?
封韩有点洁癖,更何况高丽丽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身上了。
“你们觉得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封韩皱着眉毛厉声道,诊所里还有几个过来拿药的人没走,也都停下脚步看个热闹,“其实你们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晚了,所以才会过来闹给自己一个借口,好让你们减轻罪恶感,让杨启东这样的责任不再是你们不肯送医而是我封韩小气不给药。”
如果是在末世前,封韩或许会念及医院名声不说重话,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一个草药叶都可能救回一条命,封韩不可能让他们继续闹下去甚至带走珍贵的药材。
高丽丽人愣了愣,抬头看看封韩那好看的不像话又冷冰冰的脸,一时间竟然忘记怎么回应。
第七章 )()
封韩自己也觉得话说重了,顿了顿又道:“现在谁都不是逃避责任的时候,你们也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去年那孩子的事情我跟白术都理解,而且本身当大夫的都见多了失去亲人失去理智的情况,我们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这次我也当没发生过,与其在这里闹,不如回去多陪陪杨启东,别让他一个人走的太孤单。”
心思被封韩点破,杨林森一家有些崩溃,高丽丽还是不肯放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封大夫,你要是真没怪我们就给点药!前两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再给点药!求求你给一点,就算就不回来至少让我安个心!”
封韩能够理解一个女人先失去儿子,又失去丈夫的心情,声音放缓了些:“如果是平时,这药给就给了,可是现在药品本身就紧缺,还有那些可以救治的人需要这些药,我也要尽量保证别人活下去的可能。不过治疗药品之外的,我可以给你一些有麻醉作用的药,让你丈夫走之前不受罪。”
话说道了这里,封韩也是仁至义尽了。杨林森知道这一点。擦着眼里渗出的眼泪,上前拉了拉高丽丽:“就是这命了。”
杨林森想的要更多一些,如果这个时候抢了药回去,那么以后村子里再死人就都有可能记恨到他家头上,毕竟谁都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抢走药而没有受到足够治疗而死的人。
家里已经这样了,若是再引起众怒就更不好过了,纵使心里不甘心,也就只能这样了。
封韩翻找药箱给了他们三颗药丸子,化进水里给杨启东喂进去,足够让他死之前一直不疼不痒的,让他走的舒服些。
死的人太多,干柴又是在欠缺。水位下来以后小雨不断,就算埋了也容易引起瘟疫。
村里面为此讨论了好几次也没有太好的结果,可是尸体越来越多,总不能放在那里继续蔓延。
就在村里一筹莫展的时候,政府终于派下人员将所有尸体全部收上去。有的家属不愿意亲人就此带走,不过政府那边做了保证会带着骨灰回来。在火葬场关闭,家属没有能力火化的时候,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最近白术和封韩给人看病忙前忙后分文未取,只是纯粹的施药,有要坚持给钱的,也一并拒绝告诉他等瘟疫过去了再说,这会儿都不容易,钱什么的以后用的地方太多了。
两个人做到了这份上,村子里的人都乘了一份情,那些病人家属没事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封白二人照看家里的温室,毕竟两个人忙起来睡觉都不顾上,更不用说其他了。做饭什么的都有现成的。
白术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没有闹钟,只是最近压力太大白术一直睡不深。
下楼封韩再给一个孩子打抗生素。抵抗力相对较低的老人和孩子是最容易感染的人群,也是最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群。
白术过去拍拍封韩的肩膀:“你去休息会儿,换我。”
“没事,我还不困。”封韩回首对白术轻轻笑了笑。
封韩的脸色不好,白术看着心疼,转过身给封韩冲了杯蜂蜜水,看着封韩一饮而尽。
自从养了个小豆丁,家里奶粉就要紧着她吃了。这个婴儿是个女孩子,叫郑嘉言,不过以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谁家养她就谁家再取个名字了。
至少封白两个人没有收养的意思,两个人大男人照顾一个女孩,小的时候还好,大了就会有诸多不便,而且两个人能把自己伺候过来就不错了,这才十个多月的孩子怎么可能照顾的好?
又去看看装着治疗鼠疫的药匣,果然又要见底了,温室里面能用于治疗的药材都摘了,新种的又不可能马上长起来。药一旦耗尽,就代表了尸横遍地。
虽然死的那些人跟他们非亲非故的,可到底是一个村的,以后什么样尚且未知,多活下一个人,以后就多一分希望。
咬咬牙,白术去卫生间打开了系统页面搜索鼠疫,顿时弹出了不少治疗的相关药剂。一直特效药竟然需要十积分点,每个人至少需要三只。
三十个积分点,白术总共只有几千积分,根本不够拯救所有人,而且就算买了也无法说清楚出处。那么买点相关药材呢?
少买一些说得过去,如果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