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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再往里面走一些吧,恺撒想,又看了一眼自己和爱因斯坦之间的距离,免得再不小心把水甩在它的身上,又要叫了。
恺撒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往山洞里走了两步。
然而它就真的只是走了两步便停下了。
脑袋上那两只半圆的耳朵动了动,在苏拉和爱因斯坦对话的间隙里,在外面雨打树叶的沙沙声里,它分明听见了这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声音,正克制着,非常压抑的喘息着。
淅沥沥的雨终于转大,豆大的雨点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几分凶狠和决绝,从天空中恶狠狠地坠落下来。
啪嗒。
是血。
鼻尖耸动的同时,恺撒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边凝神向幽深的山洞深处看去,一边悄无声息地后退着。
他们进的不深,原本就在山洞边缘,因此恺撒没退几步,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
正在批评苏拉的爱因斯坦被这么一撞,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时噎得它有些难受。它回过头一看,更火大了,“小老虎!你是想找事吗!嗯?是跟我炫耀你的小个头,还是其他什么?”它故作不屑地瞥了恺撒一眼,“苏拉都跟我说了,她之所以会抱你,完全是因为我的个头太大了,——那是当然!我可是历代幽冥雪枭里最高挑纤细的那一只,别的幽冥雪枭可没有我这么完美的身材比例,你看我的翅膀——”
“闭嘴。”恺撒低声道。
“嘎?!”
“我说闭嘴。”恺撒又重复了一遍,它感觉爱因斯坦和苏拉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它很想回过头跟他们说哪怕一句话,让他们明白现在的情况,但是不行。它不能回头,它得牢牢地盯住黑暗里的那个家伙,对方正在逐步朝这边逼近。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爱因斯坦正要扇起翅膀给它一个教训,让它知道幽冥雪枭的“幽冥”二字到底从何而来,忽然也听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了头朝身后看去。
一旁的苏拉不明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放缓了,小心翼翼地盯着山洞深处的那一团黑暗。
啪嗒、啪嗒——
这细小而清脆的声音慢慢地靠近了,像是外面的雨滴不知怎么落在了山洞里,摔碎在嶙峋的岩石上。
几秒钟之后,黑暗里的那个生物终于走出来了,在光暗交错的地方又停下。
毛绒绒的犹如蒲扇一般垂下的灰色大耳朵,面部上凸起的长长的嘴巴,闪着锋利光泽的短獠牙,这只不明生物的四肢粗壮短小,身躯也不算太大,只有肚子像怀了孕的母兽一样鼓胀隆起,却没有一点皮毛覆盖,铁灰色的皮肤布满皱褶,正随着它的呼吸一起一伏。
“噬阴鼠”爱因斯坦愣了一下,“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噬阴鼠?”
噬阴鼠并不是老鼠,它们原本是一种名叫“班塔”的小型食草魔兽,浑身长满灰色的长毛,像一只兔子,生活在迷雾森林的北边。班塔兽的实力通常只有可怜的一阶左右,再加上它们性格温顺,攻击性不高,繁殖又快,一度成为人类很喜欢的宠物。魔兽猎人把它们从森林里抓走,销往凡尔纳大陆的各个角落,直到第一次亡灵大战开始。
起初,谁也没有想到,亡灵大战最开始影响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些看似温顺可爱的班塔兽。班塔兽对亡灵能量极其敏感,而且非常容易被同化,它们在浓郁的亡灵能量环境里,只要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能完成“从生到死”的转变。
说是“死”,其实也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亡灵化”,被亡灵能量同化的班塔兽,身上的毛几乎都会掉光,只有耳朵和前肢还留存些许,它们的肚子往往在几息之间就如同吹气球般膨胀起来,眼睛却会变小,似乎在减少对光线的接收,而且在眼睛周围也会长出一层灰白色的膜,更降低了它们对光的敏感度。班塔兽被亡灵能量同化以后,就不再是常规的、活生生的魔兽,它们处于一个半生半死的状态,魔兽专家就根据样貌,给它们起了新的称呼,“噬阴鼠”。
跟班塔兽不同,噬阴鼠极具攻击性,而且食欲高涨,它们会吃掉面前的任何东西,不论是植物、动物,或者人类。然而魔兽专家却指出,无论噬阴鼠究竟吃掉了什么,这些东西都不能给它提供能量,它唯一的生命来源,就是被同化时疯狂吸入的大量死气和亡灵能量,它们把这些储存在肚子里,进行其他的生命活动,然而一旦这些能量被消耗殆尽,噬阴鼠也会立即死亡。
而在理论上,整片迷雾森林里应当只有一个地方会有噬阴鼠的存在,那就是北边死气浓郁的魔兽塚附近。这一来是因为它有大量可以将班塔兽转变为噬阴鼠的“催化剂”,二来也是因为班塔兽的聚集区同样是在森林北部,虽然魔兽的天性会让它们趋利避害,但总免不了有一些班塔兽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误入魔兽冢,继而变成噬阴鼠。
而在森林的其他地方,包括可能出现的亡灵遗迹附近,尽管同样散发着大量的亡灵能量,却因为几乎没有班塔兽的存在,所以也很难产生噬阴鼠。
苏拉看着面前的这只噬阴鼠,她的目光从它的两只长耳朵上划过,看到它锋利的短獠牙上还沾着一块带血的皮肉,血珠就是从那里低落下来,发出啪嗒的声音。
很明显,在他们到来之前,这只噬阴鼠应该正在用餐。
第112章 魔武学院 31()
恺撒:这里是防盗章;我来陪你稍坐一会儿,一起等待时间过去。
吃过蛋糕;恺撒低头拨弄着袋子里的火晶。这些火晶有大有小;颜色也深浅不一;苏拉不知道;但恺撒心里明白;所谓火晶;是对火系魔兽凝结出的魔晶的统称,这些结晶里蕴含着魔兽生前修炼出的绝大部分能量,还有纯度很高同时相对比较平和的火元素,通常是魔兽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魔晶被人类广泛都应用于各个领域;而同系的魔兽,也可以使用魔晶进行辅助修炼。在凡尔纳大陆上被广泛承认的风、雷、水、火、土、木、光、暗和空间这传统的九大魔法元素当中;火元素向来被认为最具攻击性,因此火系魔兽也相对更难对付一点。恺撒作为一只幼年期的圣光白虎;是不太有机会能够获得其他火系魔兽的魔晶的;所以它之前的修炼都只能靠自己慢慢积累;而现在有了这么多火系魔晶;它再修炼起来就事半功倍,突破四阶也变成了指日可待的事情。
恺撒拨弄了一会儿,几颗火晶在它的爪子下来回滚动着;散发着幽幽的红光;映在它的眼睛里;它感觉自己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它其实也有过一次可以得到魔晶的机会却放弃了,因为当时跟它争抢魔晶的红斑鹿身边还跟着一头奄奄一息的小鹿,一支黑色的箭羽没入它的背部,只留下短短一截露在外面。
小鹿连叫声都有气无力,一开始还能听出几声像模像样的“呦呦”,到了后来就只能发出嘶嘶的气流声,母鹿看小鹿这样,就越发地着急起来,好几次甚至不惜迎着它的火球冲上来,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把它逼退。
恺撒就觉得没意思了。
自己想要这颗魔晶,是为了更好更快的修炼,可是母鹿想要这颗魔晶,却是为了救它的孩子。
那时的恺撒和现在一样,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身体里蓄满的力气一下就散了,不久之前发现魔晶的那种激动也全部褪去了,如同海浪又奔回海洋,只在沙滩上留下一道没什么意义又不知所谓的纹路。
觉得没劲透了,甚至当天连修炼的劲头都比平常弱了不少。
然而现在却不是这样。
虽然它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也觉得四肢软绵绵地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却分明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仿佛刚发芽、浑身还带着土层里湿热气息的小草般的力量,正从自己的心脏偷偷钻出来,探头探脑地看这个世界。
它抬起头,发现苏拉已经铺好了床,沙发软软的,斗篷从一边垂落下来,安静又无辜。
“恺撒,该睡觉啦!”她拍着身边的位置喊它,还眨了眨眼睛,“先把这些收起来嘛,明天再玩。”
恺撒点了点头,又伸爪子把倒出来的火晶拨回袋子里去,最后还小心翼翼地拉上了封口处的绳子。
“来了。”它往前跑了两步,纵身一跳,落在她的身边,仰着头看她笑意融融。
像初见时的那样。
——也谢谢你。
***
次日晚上的空气还是有点冷。
苏拉站在法师塔外面的院子里,手里握着熟悉的驱虫药粉,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着恺撒,“那我开始了?”
“嗯。”
恺撒应了一声,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苏拉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那个召唤法阵的样子,一脸的严肃,同时又努力驱除着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心虚和愧疚,假装自己十分问心无愧。
虽然再召唤一只魔兽这个主意是恺撒提出来的,从客观上来看也确实具有必要性,但苏拉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一种微妙的负罪感,就好像自己才娶了正房太太,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呢,那边姨太太的轿子就已经进门了更别说现在还是正房太太在后面压阵,认真严肃地看着自己和姨太太拜堂的桥段。
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注意力集中,”恺撒忽然道,看了她一眼,“手别抖。”
“哦”苏拉心虚地应了,强行压下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专心地画起魔法阵来。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她手里的药粉也刚好用尽,地上那个半径约一米的魔法阵正在月光下静静地躺着,偶尔有风吹过,就带起一点飘忽的粉尘,显出几分梦幻与朦胧。
“时间差不多了。”恺撒抬头看了看夜空,那里晴朗的连一片云也没有,星星也只是寥寥几颗,在夜幕里散发着黯淡的光。
真正的月朗星稀。
苏拉迈了进去,最后定了定心神,在心里默念出了口诀,而后就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点在了阵法中央,就在这一刻,原本平静的四周忽然狂风大作,脚下的魔法阵也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
一切都和她之前召唤恺撒的那次一模一样。
苏拉以为自己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就会更从容、更淡定一些,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她还是在风里被吹得左摇右晃,头发在身后狂乱地飞舞着,急切的气流甚至让她连嘴巴也张不开,明明是到了嘴边的字句,却偏偏吐不出,只能暧昧的含着。她压低了身体,几乎是匍匐在地上,才确保自己不会被吹走。
“要大一点的飞行系魔兽,有翅膀,能载人,适合中短途飞行就行,最好厉害一点”苏拉急切地回想着自己白天的时候和恺撒商量的结果,他们一致觉得如果这一次能够召唤到一只会飞的魔兽,那么走出森林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苏拉在心里把这些条件重复了好几遍,忽然,一股冷意从她手掌接触的地面上升腾起来,而后就是比刚才更加狂放肆虐的风,即使她已经最大限度地伏低了身体,但还是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气流掀飞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