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了。”它往前跑了两步,纵身一跳,落在她的身边,仰着头看她笑意融融。
像初见时的那样。
——也谢谢你。
***
次日晚上的空气还是有点冷。
苏拉站在法师塔外面的院子里,手里握着熟悉的驱虫药粉,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着恺撒,“那我开始了?”
“嗯。”
恺撒应了一声,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苏拉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那个召唤法阵的样子,一脸的严肃,同时又努力驱除着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心虚和愧疚,假装自己十分问心无愧。
虽然再召唤一只魔兽这个主意是恺撒提出来的,从客观上来看也确实具有必要性,但苏拉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一种微妙的负罪感,就好像自己才娶了正房太太,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呢,那边姨太太的轿子就已经进门了更别说现在还是正房太太在后面压阵,认真严肃地看着自己和姨太太拜堂的桥段。
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注意力集中,”恺撒忽然道,看了她一眼,“手别抖。”
“哦”苏拉心虚地应了,强行压下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专心地画起魔法阵来。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她手里的药粉也刚好用尽,地上那个半径约一米的魔法阵正在月光下静静地躺着,偶尔有风吹过,就带起一点飘忽的粉尘,显出几分梦幻与朦胧。
“时间差不多了。”恺撒抬头看了看夜空,那里晴朗的连一片云也没有,星星也只是寥寥几颗,在夜幕里散发着黯淡的光。
真正的月朗星稀。
苏拉迈了进去,最后定了定心神,在心里默念出了口诀,而后就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点在了阵法中央,就在这一刻,原本平静的四周忽然狂风大作,脚下的魔法阵也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
一切都和她之前召唤恺撒的那次一模一样。
苏拉以为自己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就会更从容、更淡定一些,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她还是在风里被吹得左摇右晃,头发在身后狂乱地飞舞着,急切的气流甚至让她连嘴巴也张不开,明明是到了嘴边的字句,却偏偏吐不出,只能暧昧的含着。她压低了身体,几乎是匍匐在地上,才确保自己不会被吹走。
“要大一点的飞行系魔兽,有翅膀,能载人,适合中短途飞行就行,最好厉害一点”苏拉急切地回想着自己白天的时候和恺撒商量的结果,他们一致觉得如果这一次能够召唤到一只会飞的魔兽,那么走出森林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苏拉在心里把这些条件重复了好几遍,忽然,一股冷意从她手掌接触的地面上升腾起来,而后就是比刚才更加狂放肆虐的风,即使她已经最大限度地伏低了身体,但还是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气流掀飞到一边去了。
魔法阵外的恺撒也着急地来回走动着,那风虽然剧烈,但似乎只在魔法阵内生效,所以,尽管它和苏拉之间只差了不到一臂的距离,它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连身上的皮毛也没有被吹起分毫。
碍于人类召唤师在这几千年间就如同太阳下的水迹一般,飞快地从凡尔纳大陆的各个地方消失着,连传说也变得越来越少,再加上这里又是人迹最为罕至的迷雾森林中心,所以在苏拉之前,恺撒从来没有见过活着的人类召唤师,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行召唤的。因此,尽管它现在十分焦虑,但也没有丝毫办法。
再坚持一下!恺撒暗暗给她打气。
魔法阵里的苏拉也同样咬着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再一次握紧了手上的伤口,血液从指缝间滴下来,还没落到地上就被跳起来的光影吞噬殆尽。
“——就是你了!出来吧!”
苏拉大喊一声,眼前朦胧地感觉到刚才跳起来的光似乎没有回去,而是在虚空里被延伸拉扯,变成一个巨大的、亮得刺眼的剪影,它的线条流畅,从小巧圆润的脑袋到起伏的背脊,身后那一双巨大的翅膀正缓缓展开,一撮长而飘逸的翎毛正在随风摆动。
剪影最终消逝于那双纤细的爪子,四只足趾精巧却锋利,明明只是虚幻的影子,却还是让人感到一股无法侵犯的威严。
苏拉一时呆住了,继而感觉到自己的手里似乎真的抓住了什么,——像是跃动的光有了实体,她明明很累了,却不知道又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握着它就狠狠地往外一扯——
抓住你了!
“好啦好啦——”苏拉试着出来打圆场。
“可是它是你的猎物啊!猫捉老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而且我都给你加油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爱因斯坦振振有词,越说越气,“再说,它长得这么丑,我当然不想凑上去,我可是有高贵审美的幽冥雪枭,这么丑的东西,我的眼睛受不了,我的心也受不了!”
“”
爱因斯坦停在半空,扑闪着翅膀,没等来恺撒的回话,只有一个淡淡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气晕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竟然这样对我,这臭老鼠也是我杀的,苏拉也是我保护的,我、我,”它顿了一下,看到噬阴鼠背上已经恢复原状、变得柔软的羽毛,“我还掉毛了呢!我的羽毛长起来多么不容易,现在一下掉了好几根,我真是气死了!!”
看着爱因斯坦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苏拉连忙安慰它道,“谢谢你,爱因斯坦!你真厉害,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已经受伤了,你真棒!”
“哼!”
苏拉不放弃,继续努力吹捧它,“你的羽毛不仅美丽,而且特别厉害,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锋利了呀,竟然能插进它的身体里,像刀一样,太神奇啦。”
“哼!”爱因斯坦又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看她还是一脸的求知若渴,就假装“这没什么厉害的”道,“我把风刃附在羽毛上了呀。”它又瞪了一眼恺撒,“噬阴鼠长得丑,但是又不蠢,我要是直接用风刃攻击它,它一定会闪开,但如果是羽毛的话,它就不会在意了。”它说着,情绪又低落了起来,心痛道,“唉,我的羽毛,这几根形状那么好看,而且长度正好,我要长好久才能长出来呢。”
见它是真的非常伤感,苏拉和恺撒竟然也觉得它似乎是真的失去了什么独一无二的心爱之物,情不自禁地跟它一起转过头,看向噬阴鼠背上的那几根羽毛。
羽毛没了风刃的加持,早就已经恢复了柔软,此时被血沾染着,变得不再蓬松,而是黏糊糊、湿哒哒的凌乱着。
突然,羽毛抖动了一下。
苏拉愣住了。
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抖动并不是来自羽毛本身,而是早就应该已经死去的噬阴鼠,它的尸体如同一个被吹涨的气球,正飞快地鼓胀起来,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糟了!是它肚子里的亡灵能量!”
恺撒猛然醒悟,回身咬住苏拉的裙摆就拼命往山洞外面跑。
“快出去——!”
苏拉的身体比大脑快了许多,在听到恺撒说话的同时,转身就往外面跑去,顾不得雨已经把地面变成了稀烂的泥浆,熟练地趴下,然后抱住脑袋。
第96章 魔武学院 15()
恺撒:这里是防盗章,我来陪你稍坐一会儿;一起等待时间过去。为了避免再一次陷入到低落里;苏拉也不敢再让自己闲着了,连忙穿好了衣服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找点事做。
这个时间,再出去找食物是不可能了;根据她这二十天的经验来看,虽然现在天还是亮着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小时内肯定就会彻底地黑下来,如果她出去了,在天黑之前未必赶得回来。想想黑暗的大森林里只有她孤身一人,叫破喉咙都叫不来第二个人,还有可能把别的东西叫来吃人,苏拉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画面从自己脑海里驱逐出去。
那也得做点什么,只有有事做了以后才不会胡思乱想啊。
她朝四下里看了一圈;唔,难道要给这里打扫打算卫生,来个大扫除?
但是这个工作量是不是有点大啊。
她又把目光投向那件白色的斗篷,真的很脏了,要不然就洗洗衣服?
但是水很冷啊;而且万一她的快递这三五天都到不了;她还要出门继续找东西吃的;按照这个天气,衣服洗了以后,短时间内都干不了,可怎么穿呀。
唉,她的快递。
怎么又想到快递了!苏拉又使劲摇头,努力换个思路。
忽然,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点头绪了。
她记得在自己最开始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原主好像是留下了一本书或者是个笔记本之类的?
要不看看书吧,看书好。她想着,连斗篷也没穿,站起来就往塔的二楼跑。
苏拉咚咚咚地踩在台阶上,所幸这楼梯和法师塔一样,都是以某种灰色巨石为原料建造的,如果换成木头的,依塔内的破损情况,说不定要被她踩断好几级台阶。
二楼一上去是三间分隔开的房间,跟这座法师塔的主色调一样,都是灰色的墙壁,漆黑的木门,墙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烛台,隐约看得出它原先是金色的,底座还刻着花纹,想来在旧日的时光里应该十分华美。
苏拉径直走进了右手边的那间房子里。一进去,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让她不由得缩起了脖子,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二十天前,她就是在这间房子西面,那破了一半的墙壁底下苏醒过来的。
房间里很乱,原本摆在正中间的一张像是操作台的银色桌子翻倒在一边,周围全是玻璃碎片,还有各种药剂干透以后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那面破了的墙壁附近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碎石块,还有几本残破的书籍,封面上沾了厚厚的灰,里面的书页也都残缺不全,在地上七零八落地静静躺着,犹如一片片干枯的落叶。
苏拉小心地避过那些玻璃碎片,在房间里四处找着。她记得原主留下的书,——或者是笔记本,应该是乳白色的封皮,不大,约摸只有a6的尺寸,外边有一个黑色的皮革绑带,像是最普通的那种手帐本。
她当时刚刚醒过来,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纷乱的信息,原主的记忆和她自己的就像是两股狭路相逢的水流,激烈地震荡,互相冲撞、纠缠着,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根本无暇估计其他。等到好不容易基本消化了原主的记忆,她又开始紧张起从未有过的丛林生活,每天都过胆战心惊的,再加上之前留下的食物越吃越少,她就更分不出心思来了。
苏拉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最终在一把缺了条腿的高脚凳底下找到了,果然,是一本乳白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几声,然后拿着它往墙壁破损的地方靠近了一点,现在没有灯,看书就全靠天光。她从旁边拉过一张还完好的椅子,把上面的灰马马虎虎地擦了擦,就坐了下来。
有点紧张。
苏拉赶紧深呼吸了两口,像个要上考场的小学生一样,恨不得把背挺得直直的,两只手也乖乖交叠着放在桌上,让上天看看她态度有多么端正,以此来弥补她在知识水平上的欠缺。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