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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阵不好看吗?”跟在她后面进来的海因里希这么问道。
“嗯?”苏拉不解。
海因里希干脆伸出一支手指在她额头前虚点了一下,“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似乎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说完后便若无其事地一撩衣摆,在一侧的座位上坐下了,留下苏拉愣在原地,耳朵尖又悄悄地红了起来。
点一下额头又怎么了嘛,再说他又没有真的碰到苏拉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但很快就被另一个声音推翻了。就是因为没碰到,这么隔空的一个小动作,才感觉有点
甜?
不不不,苏拉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字吓了一跳,转着眼睛偷偷去看海因里希,发现他坐在那里,一派放松随意的样子,也正看着自己。
“”
苏拉连忙把恺撒举到面前,用它毛茸茸的身子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下绿色的眼睛眨啊眨,过了一会儿,才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海因里希的对面。
然而她只是稍微屈膝,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觉得有些不好。——这架马车的内部空间实在算不上宽敞,偏偏海因里希还很高,腿也长,即便他只是普通地坐着,并没有刻意地舒展一些,然而苏拉只要稍微一有动作,还是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腿。
相对封闭的空间把一点点的接触都放得很大,一只看不见的手甚至还嫌不够乱似的,调皮地加了些说不清的催化剂进去,让这些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接触都随之染上一层绮色。
然而还没等苏拉有什么反应,一直在外面准备上车的爱因斯坦终于忍不住了,——它都等了好久了,苏拉怎么还是一直堵在门口不进去呀?不是跟她说过今天的太阳很大,自己不能久晒的吗,苏拉又忘记了吗?
她老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一点都不重视自己!
这么想着,爱因斯坦觉得又生气又委屈,胸膛里那颗小小的心脏都酸涩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喙很坚硬,除了开合以外就做不了其他动作的话,现在早就撅得高高的了。
“我要上车了!”爱因斯坦一边说,一边雄赳赳气昂昂地挤了进来。
苏拉对来自身后的动作毫无防备,一下就被挤到了旁边去。
而登上马车的爱因斯坦左右看了看,选定了一个无论如何太阳都照不到的角落,拍着翅膀就飞过去,落下,而后赌气地把两只翅膀往座位上一摊,顿时占据了车上二分之一的位置还要多。
摊开翅膀的时候碰到了还一脸懵逼的苏拉,爱因斯坦正委屈着,干脆就偷偷使劲,把她推得更远,直到她不得不转了个方向,绕到跟海因里希一侧,爱因斯坦的翅膀才完全展开。
于是马车里的情况就变成了爱因斯坦虽然蜗居在西北角,但是两支展开的翅膀却占据了它左右两边的大部分座位,约摸承包了马车的二分之一的周长,而留下的位置只有紧挨着车门旁边的一点,海因里希正坐在那里,苏拉还没反应过来状况,站在原地呆头呆脑地抱着恺撒。
“爱因斯坦,你可以稍微让一让吗?”过了一会儿,苏拉才开口道,“唔,把这支翅膀,”她边说边越过海因里希,伸手在旁边的翅膀摸了摸,感觉到那些羽毛油光水滑又细密柔软,甚至还想再摸一把,但总算忍住了,“收起来一点点?我都没有地方坐了。”
“不可以!”爱因斯坦还在气头上呢,因此一口回绝,十分干脆利落,还瞪了苏拉一眼,“我的翅膀要这么张开晾着,羽毛才不会弄乱和打结,不然就不好看了!”
“就收一点点嘛?”苏拉比划了一段小小的距离,试图向它争取。
“一点点也不可以!”爱因斯坦不为所动,“哼!”
“”
苏拉有点头大,正想着怎么说服爱因斯坦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继而就传来了一股明明不大却不容拒绝的力量,把她拽到了座位上。
“就坐这里吧,”海因里希微笑着说,灰色的眼眸朝爱因斯坦看了一眼,又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同时压低了声音道,“爱因斯坦还在生气呢。”
“啊?”
苏拉不明所以。
但是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明白这个“所以”了,她坐下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虽然不再和海因里希面对面坐着,膝盖相触,但却变成了肩并肩,再加上这点座位实在不宽敞,她只是这么单纯地坐着,都仿佛能够感到从旁边流动过来的空气,都是他的呼吸。
苏拉想想都觉得心跳又快了一些。
借着恺撒的遮挡,她悄悄把头转过去深呼吸了几口,努力平复着心情,同时大脑飞快地运转着,试图找到一两个话题来打破现在这奇妙的平静。
海因里希看她脸红了一会儿,心里觉得可爱,又不忍心让她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中,因此便自己先开口道,“那我们这就启程了。”
“嗯!”苏拉连忙点头,想了想,又有些不舍地最后朝窗外看了看,旅馆门前垂下来的滕兰草依旧随风摆动,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带着笑意,从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蓬勃的朝气,叫卖的声音和悦耳的竖琴乘着气流四处飘散,每一句都格外动人。
这是苏拉来到这个世界后,抵达的第一个城市。
美好,祥和,充满希望。
在这里,她看到了城墙上巨大的水晶球,参观了拥有数不尽空间道具的博物馆,吃了好吃的矮人族晚餐,还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都是非常珍贵的回忆。
然而时间匆匆过去,这里终究只是旅途中短暂停靠的一站,他们今天就要离开了。
不知道以后还会回来吗?
苏拉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朝外面摆了摆,对着所有人,又或者对着没有人,郑重其事地笑着道别,“再见啦,琉西塔克!”
第52章 多勃旷野 01()
随着车门关上;窗口旁的窗帘也都拉起来了,阳光在不大的车厢里很快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阴影。海因里希从自己的空间道具中取出了一串绿色的小风铃;挂在马车的一角;对苏拉解释说,“这是稻草人的‘开关’,只要它发出声音,那么稻草人就会一直驱驶埃里格温。”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那串风铃,随着一串非常细小却十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响起,马车果然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
然而苏拉很快就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马车行驶起来是什么样子,——真的有点颠簸。即便座位上早就已经铺了厚厚的毯子和棉布,脚下还有地毯;按照海因里希的说法,马车各处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五个防震减震的魔法阵;但苏拉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马车出城以后,外面的道路不再平整;就颠簸得更厉害了。
苏拉甚至感觉自己有些久违的晕车对;晕马车。
她把脑袋凑到窗户旁边;风吹起白色的纱帘;为她带来一些流动着的新鲜空气;苏拉微鼓着腮帮子呼吸着;同时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让自己忽略这种不舒服的感受。
天好蓝呀,只点缀着几朵白云,太阳难得地不躲懒,正努力散发着和煦而温暖的光。天空之下,大片的田野一望无际,却并不统一,而是呈现出深深浅浅的绿色,甚至还夹杂了些枯败的黄,好像春风独独遗漏了那一块似的,又好像画家灵光一现后的一笔,用还未褪尽的冬日色彩来衬托出此刻大地上更加蓬勃的生机。
咦,一笔?
思维转到这里,苏拉忽然一愣,然后想起来今天早上,就在海因里希和恺撒出去的不久之后,爱因斯坦从自己房间门口拿进来的那个熟悉的快递包装袋。
是她生病之前在淘宝上给海因里希买的那支笔到了。
“咳,”苏拉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来,正对上海因里希略带询问的视线,有些紧张地笑了笑,甚至还为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这才道,“我有礼物送给你。”
听到这句话,原本卧在苏拉膝头准备修炼的恺撒默默地舒展身体,站了起来,似乎是对苏拉送出的礼物十分感兴趣。就连跟他们坐成一条对角线,此刻还气呼呼的爱因斯坦,也不自觉地悄悄瞥着红色的豆豆眼,把目光投射过来。
海因里希愣了一下,“我?”
苏拉点点头,“对,就是你哦,亨利。”她说着从那枚叶脉状的发卡中把笔取了出来,递到海因里希面前,——那是一个细长的纯黑色礼盒,上面扎着一只小小的金色蝴蝶结,看上去异常精美。“你辛苦啦,唔,不仅仅是这两天,一直以来你都辛苦了。谢谢你,”苏拉真诚地道,眼睛里又是一片盈盈水光,“所以有一个小礼物想送给你。”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单选题,所以你不能拒绝,只能收下哟。”
海因里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明明很温柔,苏拉却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注视里,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要一寸寸地烧起来,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回避这样的目光的时候,海因里希终于笑了一下,从她手里把礼盒拿了过来。
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掌心,苏拉费了好大功夫,才没有把手缩回来,而是强装镇定地也微笑着。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海因里希问道。
得到苏拉的点头同意后,他轻巧地拆开了那个金色的蝴蝶结,不知道为什么,苏拉这个时候反而感觉有些紧张,眼看着修长的手指握住盒盖就要打开,苏拉连忙挡了一下。
海因里希抬眼,询问地看着她。
“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苏拉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果你不喜欢,也不要失望啊。”
“不会的。”海因里希说,他的声音又轻又含着笑意。
盒子里铺着洁白的绸缎,中间细长的凹槽里,一支纯黑色却泛着玉石类特有的温润光泽的笔静静地躺着。这支笔的笔尖较粗,笔尾却细,再加上一颗小小的银色六芒星点缀,更加显得简洁大方。
海因里希把笔拿了出来,略微把玩了一下,道,“是浦斯奥斯比出产的笔,很珍贵。”见苏拉眨着眼,似乎有些疑惑,他又指了指笔尖上一处微小到几乎难以辨认的花纹,“这是浦斯奥斯比的合格证明,每一支经过检验的笔都会在笔尖上打上这个印记,由矮人锻造师亲自动手,因为目前人类还没有掌握这种工艺。”
苏拉只好含混着点点头,她当时买的时候只觉得这支笔很好看,跟海因里希本人的气质有些相像,根本没有考虑到产地、材料、工艺之类的,——当然,这些就算她认真地看了,也确实不懂,就像现在,她只能大概从海因里希的话里猜测,这个浦斯奥斯比应该是一个因盛产优质笔而闻名的地方,就像琉西塔克盛产空间道具一样。
在她愣神的功夫,海因里希已经把笔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道具,笑着说,“谢谢你,我很喜欢。”顿了一下,苏拉竟然这时候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正好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咦?”
苏拉惊讶。
海因里希当然不会说这是因为昨天看到恺撒送给她礼物之后,她流露出的那种喜悦和感动让自己觉得有些动容,同时又有些愧疚,今天早上便趁着出门购置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