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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镜想明白这个也就释然了,依然该干嘛干嘛。
萧铁峰却勤奋地在沃土上耕种,夜夜忙碌,汗珠子打在了细腻的肌肤上,他把种子喷洒在沃土深处。
当一切结束时,萧铁峰出去打猎了,他想打一只老母鸡给她补身体,还说要寻一些鸟蛋来给她吃。
顾镜却有些意兴阑珊的,她猜着,如果自己对他说出真相,那么就开始引发那个导致他们分手的契机了。
她想说,却自私地想再多贪恋一段这种日子,于是选择过一段时间再说。
仰起脸,看向远处,春天已经到了,一场春雨如期而至,洒落在这苍茫大山中,顿时那山浸染出了生机勃勃的绿『色』,山间的小树儿也焕发出清新的气息。
万物萌动,一切都饱含着希望,唯独她,是一块没有希望的土地——不知道到了秋天,那辛勤耕种的农人可会失落?
她信步走在山间,排遣些许烦恼,谁知道迎头却碰上一个人。
来人看着眼熟。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赵敬天吗?只不过清瘦了太多,倒是差点没认出。
顾镜想起之前在自己家门前他被胖揍的情境,顿时心生警惕,该不会来寻仇的吧?
“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她决定先礼后兵。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赵敬天却不懂顾镜的防备,他落寞地笑了声,淡淡地这么说道。
“额……说话啊,好吧,你想说什么?”
仔细回想了下,其实那一天赵敬天什么都没说,『逼』婚啊『逼』亲啊什么的都是他爹在说话。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他是无辜的,毕竟如果他真认为他爹是错误的,他好歹会制止,好歹会劝阻,但事实上从头到尾他只象征『性』地劝了一句,就被他爹给怼回去了。
顾镜得出结论:这就是个假惺惺的家伙,自己也想『逼』婚,却让自己爹出头。既当x子又立牌坊。
至于他这次来找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先静观其变吧。
“惠娘。”赵敬天凝视着顾镜,这么开口。
“别!”顾镜反对:“你还是叫我顾镜吧,我听着惠娘这个名字我浑身都难受。”
“好,顾镜。”赵敬天依然凝视着她:“有些话,我想和你说说。”
“嗯,你现在就说。”求你赶紧进入正题吧。
“当年你出事后,我心里一直很难受,夜里竟然梦见你。”
“额。”顾镜还能说什么,她只好额了声。
“后来我长大了些,我就知道芸娘是我的娃娃亲,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纳闷,为什么世上有两个你,明明失踪了,却又依然是我的娃娃亲。”
“这样啊……”你傻呗!
“当然了,更大一些,我知道惠娘没了,我要娶的是芸娘。我娶了芸娘后,有时候还是梦到你,我就觉得,也许你还是活着的,就活在这个人世间,只是我找不到你。”
听到这里,顾镜连应付地来一句“嗯啊”之类的都不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竟然成为了赵敬天心目中的白月光?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后背升起,顾镜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有话你还是直接说吧。”
“小时候,铁峰总是和我抢你,我想,你是我的媳『妇』,我不会让给他的,一辈子都不会让给。”赵敬天几乎是用深情而感慨的目光那么望着顾镜。
顾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我不是你媳『妇』,你别误会!”
赵敬天见到她这样,苦笑了声:“嗯,我明白,是我自以为是。”
“你知道就好。”
她是如此干净利索地将自己拒之门外,从来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这个认知让赵敬天胸口闷闷的痛,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只是垂下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让,可是现在,我知道,这并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我竟然早就输了。”
从他将顾镜和萧铁峰赶出村子的时候,他就输了。
他站在那里,以威风凛凛的头猎人的身份,扫过那个被萧铁峰背在身上的身份不明的顾镜,心中怀着对萧铁峰不求上进的叹息,以及说不出道不明的一种快感,将他们两个人赶出去。
从那一刻,他就已经一败涂地。
你重重地挥出拳头,你以为你战胜了对手,你心中很是得意,但其实那么重的拳头,根本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明明说好了不会再在意,可是想到那一晚,火把耀天狗声阵阵,想到他那一刻的威风,他就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
顾镜抬眼,目光轻淡地扫过眼前的男人,今天第一次,她眼神中带着认真,语气也不是纯然的敷衍。
“赵敬天,你错了。”
“我错了?”
顾镜笑了笑。
“没错,你从头至尾都错了。”
“我怎么错了?”
“你错就错在,你一直把萧铁峰当对手,只可惜,你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从来没有要和你争。”
萧铁峰的胸襟涵养,气度见识,都不是眼前的赵敬天能比得过的。
一个是心里眼里盯着魏云山盯着头猎人盯着那几块肉的汲汲营营,一个是过尽千帆尘埃落定归隐山林后的云淡风轻,这能比吗?
见识过天下之大,又怎么会把魏云山当成那唯一的一片天?
赵敬天听闻,眸光一震。
见对面女子笑意盈盈,他定睛看过去,却见对方清亮的眸子中倒映着自己。
她眼中的那个自己,一脸的计较和挫败。
这一刻,赵敬天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什么是苦涩和绝望。
第50章()
第50章 黑皮袋子的魔法
遭遇了这什么赵敬天; 顾镜表示忽然对于散步没半点兴致了; 当下径自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萧铁峰还没回家; 她便随意摆弄着自己的那堆精油瓶瓶罐罐; 又顺手把萧铁峰之前做好的刀子钩子啥的收拾规整了一番; 放在黑皮袋子里。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萧铁峰终于回来了,看看时候不早,两个人肚子都有些饿了; 顾镜烧火,萧铁峰做饭,两个人捣鼓出一顿吃的来。
春天到了山里许多野菜都开始发芽儿; 萧铁峰捡了许多顾镜爱吃的; 来了一个凉拌香椿芽儿,并一个烧荠菜; 当然少不了之前猎的风干野兔肉。
“三月三; 荠菜赛灵丹。”正吃着; 萧铁峰来了一句这个。
“是挺好吃。”顾镜瞅过去; 随口附和。
“对了; 今天遇到什么人没?”萧铁峰意味深长地看过来,这么问。
“遇上了。”顾镜琢磨着; 他肯定是知道了吧?这人怎么那么精明呢?想闷下点事干脆不说都不成的,一切都瞒不过。
“是敬天那小子吧?”
“嗯; 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顾镜小小地不满。
“我这不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顾镜听了这话; 不免诧异了,对于赵敬天她还能有啥想法?
萧铁峰看着她那疑『惑』的样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我就是膈应你和他扯上关系,老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你存了心。”
最早的时候其实是在诸城的客栈里,敬天对女人从来不正眼看的,可是唯独对顾镜,那是一个殷勤。也许那个时候的敬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顾镜的心思,可是萧铁峰却看得明白的。
一个眼里从来没女人的男人,忽然仔细地看起一个女人,这还能有什么?
至于之后路上赵敬天一直盯着顾镜瞧,也许赵敬天自己都在骗自己他没什么心思,可是他却能看出,他就是有那心思。
“管他存什么心呢,反正我又没那心思!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我听到他就烦。”
好好地吃饭不行吗,非得提那根绿豆虫?
“好,不提了。”萧铁峰凝了顾镜一眼,没想到她对赵敬天竟然这么大反应,于是也就只好不提了。
当晚,两个人吃饱喝足,睡觉。
夜深人静,虫鸣鸟叫,顾镜心中再次涌上那股惆怅,她躺在炕上,难以入眠。
这个时候,一双手搁在了她的腰上,意欲探之。
她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最近这些天他一直这样,雄心勃勃,急功近利,简直是霸住她不放开,恨不得夜夜『操』劳到天亮。
真怕这犁给耕坏了啊。
顾镜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免泛起愧疚,如果他知道真相,会不会生她的气啊?
不,他那么好的人,对自己诸般纵容,不会生自己的气的,顶多就是一盆冷水浇下来,失落一番,之后会笑着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们这辈子不要什么孩子都没关系。
但是顾镜知道,那不是真话。
顾镜轻轻地一个翻身,背对着身后的男人,推开了那双意欲探过来的手。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收回了手。
顾镜此时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失望,又觉得这样也好。
她想着自己现在的心思,忽然发现自己这样实在是太矫情了。
不就是想霸占祖宗一辈子,可是却知道那是不行的,妈妈姥姥不允许她这样,历史规律不容许她这样,世界的发展不容许她这样,命运也不容许她这样。如果她违背了规律执意要和萧铁峰厮守一辈子,萧家的子嗣就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心里泛苦。
别人谈个恋爱,顶多是父母反对棒打鸳鸯,怎么她顾镜看中个男人,竟然连世界发展历史规律都来凑热闹呢?
正想着,萧铁峰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她搂紧了。
略粗的呼吸就在身后,她知道他要那个的意思越发明显了,可是今晚,她还真就没心情。
他越努力,最后失望肯定越大。
于是顾镜再次抬手,轻轻地挣脱了他。
萧铁峰身形略显僵硬,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翻过身去,也背对着她睡着了。
~~~~~~
第二日,顾镜醒来的时候,萧铁峰已经不见了。
她估计着他可能是有些不高兴,所以一大早赌气打猎去了。
顾镜自己劈柴做饭,吃了饭后还给萧铁峰留了点,可谁知道左等右等,他竟然一直没回来。
这下子她就有些担心了,莫不是进山里打猎遇到什么事儿了?可他也没和自己说要进深山的,而在魏云山这一块山域一向没什么豺狼虎豹,应该不会出事吧?
再说哈士奇也跟着他去了,虽说那傻狗有点笨,可至少萧铁峰有个帮手。
这么想着她就放心了,兀自在那里研究她的精油,看着最近艾草好像不多了,便想着去外面山里摘些艾草来。
三月天,春光明媚,漫天遍野都已经披上了翡翠绿装,山鸟的鸣唱婉转动听,山野百花竞相争艳,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浓郁花香和清新草香。山涧里的溪水也已经解冻,流淌过崎岖的山路,发出动听的叮咚声,偶尔有那苍鹭或者雀儿燕儿的来到溪水边,也不怕人,就那么一只眼瞅着顾镜看。
顾镜心情大好,原本因为萧铁峰的那点低落心情一扫而三,她一下子想通了。
她顾镜是谁,是大仙,大仙的优点除了医术高明普度众生,还有一个是脸皮够厚。只要萧铁峰不打算赶走自己,那自己就赖着呗!
赖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