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是茫然,以前母后什么也不让他管,他只要做他的闲散国君就好了,可是如今母后去了,他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冯锦舟看到国君脸上呆滞的茫然,脸上闪过不忍,他走过去将陛下拉起来,又命人将太后放在床上,整理好她的容颜,冯锦舟盯着地上的李宗朝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将他放在太后身边吧。”
陛下一直哭哭啼啼地看着冯锦舟处理这些事情,冯锦舟处理完之后,道:“陛下,走吧,晚上还要连夜草诏。”坐实太后娘娘谋反的罪名,后面这句他看着刘安眼泪汪汪的眼睛,说不出来。
陛下双泪扑簌簌地落下,冯锦舟心里十分不忍,毕竟陛下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寄儿两三岁的时候就喜欢跟在八岁的冯锦舟身边,追着他叫阿舟哥哥。
追忆起往事,冯锦舟眼神柔和了许多,僭越地拍拍冯锦舟的头,安抚道:“陛下,走吧,以后以后臣来保护你。”
刘安泪眼蒙蒙道:“阿舟”他此刻五内俱焚,六神无主,虽然知道冯锦舟也是害死母后的凶手,但他没法控制自己不依赖他。
冯锦堂耐心细致地将他散开地头发拢了拢,认真细致地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温柔地扶着他出去了。
眼见冯太后已死,其他他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再留下去也没有必要,阿宴捏了捏许霁川的手,示意他离开。
许霁川和阿宴绕到内殿打算从方才打开的窗户出去,他环视了一圈房间,突然发现太后的床好像和他平日里见过的床不一样。他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才发现这床竟然不是用木头做的,竟然是用一张光滑的动物皮毛制成,皮底下全是水。
许霁川有些诧异。他纳闷道:“这床能睡人吗?晚上睡觉不会晃吗?”
阿宴神色古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天真纯洁的问题。忽而听到外间冯锦舟平静地宣布:“凝华殿内所有在场者,即刻仗杀!”
一时间屋外传来尖叫哭泣和四处逃窜的声音,阿宴脸色微变,拉起许霁川的手,道:“别管这个了,我们快走吧。”
他俩刚从窗户跳到围墙上,就看到有一队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整个凝华殿。
若是再晚一步就会被人发现,许霁川跳到凝华宫外的一棵大树上,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差点被发现。”
那宫殿里的哭声树上的许霁川隐隐都能听到,凝华殿的憧憧灯影中,有许多人举起屠刀,那些宫人的血都喷溅在碧纱幮上。
绕是许霁川出生将门上过好几次战场,也觉得此番冯锦舟太过心狠手辣,西蜀都要灭了,不管太后反或者不反,只要和谈成功,在史书上他们冯家都要背上勾结大梁灭亡西蜀的罪名,就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名声,至于陪葬一宫殿的人命吗?
许霁川摇摇头,道:“这西蜀的冯司空太过心狠手辣,数百条人命说杀就杀。”
阿宴知晓他是因为殿内的屠杀心有不忍,揉揉他的脑袋,道:“他就是门阀出来的那种怪物,仰仗门阀依附门阀但同时壮大门阀,别难过了,以后总有一天收拾他们。走吧,阿六还在等我们呢。”
他俩走的时候,阿宴想起太后娘娘,心里很是同情她,亲手将冯家扶上权力的顶端,却没想到一旦危及门阀,她便被弃如敝履,可怜她现在死了,也只有一个李宗朝陪着她。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张床,于是他们在约定地点等阿六的时候,许霁川又问起阿宴那张水床的事情。
阿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许霁川见他不说,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晃他的脑袋,道:“哎呀,好阿宴,你就告诉我嘛!你今天不告诉我我都睡不着觉啊!!!”
阿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太无耻了!竟然撒娇!!!哼!既然如此那便告诉他吧!
阿宴面无表情地勾勾手指,道:“附耳过来。”
许霁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凑到阿宴跟前,阿宴将那水床的作用给他讲了一遍。
待阿宴解释完之后,许霁川摸摸下巴,啧啧叹道:“这西蜀冯太后也太会玩了吧。”
阿宴摸了摸他的耳垂,淡淡道:“不必羡慕于她,若是你喜欢,回头我叫人打一张水床,我们一起玩。”说完,冲着他露出一个想入非非的下/流笑容。
许霁川还未说话,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公子。”
原来是阿六回来了,太子殿下看到阿六之后,恢复了雍容高贵的神态,道:“一切顺利吗?”
阿六道:“顺利,公子,他们已经在草诏了。”
太子殿下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淡淡道:“如此便回去吧。”
许霁川将这一切看到眼里,莫名觉得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两个成语就是为了太子殿下量身定做地。
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驿馆,太子殿下洗澡出来就看到许霁川临窗站着,顺着他的视线回望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西蜀皇宫,他从后面抱住花奴儿将他圈进自己的胸膛,低声道:“在想什么?”
许霁川仰头看他,道:“如今冯太后已死,这西蜀的事就算了了吧。”
阿宴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是,我们马上就能回江都了。”
“短短四个月,你便拿下西蜀,如今只怕各方势力都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晋王那边必不会坐以待毙,你一入京,恐怕已经准备了大礼迎接你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西蜀归降()
第二日;西蜀国君下旨:成安三年八月十一;端和太后太后于凝华殿突发恶疾驾崩;着尊封为端和仁敬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举国着素三日,后宫停事三日为太后守孝。
听到小奇打探来的消息;许霁川有些奇怪道:“那晚冯锦舟是以逼宫起兵的;如今为何文书里写的是暴病薨逝?”
太子殿下闻言,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表情;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太后毕竟是冯家人;若是他们以谋反之名昭告天下,虽然铲除了太后;但恐怕会引起新主的猜忌,因此才以暴病薨逝昭告天下。”
“逼宫那么大的动静,怎能不走漏风声?若是旁人说给我们陛下知道了;陛下岂非更加猜忌。”
太子殿下笑道:“进了江都;父皇肯定会接见冯家,这冯家必然会将逼宫之事告诉陛下;不过他们告诉陛下的事和我们看到的可不是一回事。”太子殿下将书放在桌子上,道,“我猜他们多半会说是太后想要谋反召他们进宫,为了保护陛下;他们才不得已杀了太后;但太后毕竟是国主的生母;国主便要求他们在圣旨上写太后暴毙而亡,他们应该已经和西蜀国主达成共识了,因此圣旨上才会这样写。这样一来陛下定然会以为国主仁孝懦弱优柔寡断,必然不会过多警惕监视他,而他们冯家既全了忠又劝了孝,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朝廷柱石啊,到时候父皇定然不会亏待他们的。”
许霁川道:“这冯锦舟实在太过长于权谋了,阿宴,此人若是被晋王招揽,今后我们必受其害。”
太子殿下拍拍他的脑袋,笑道:“这个你大可不必忧心,此人绝不可能为晋王所用,此番我去征讨西蜀,将冯家带进京城,江都人必然默认冯家今后是我的势力。若是晋王招揽他们,必然是为了对付我,而他们身上打上了我的烙印,就算他们站在晋王那边,晋王也必定不会重用于他们,冯锦舟不会连这个也看不清楚,今后他们就算不为我所用,也必然不会与我交恶,为了晋王得罪我,此其一。还有京城那些个是最排外的,此番冯家进京,周家不仅不会拉拢他们,还会暗中给他们使绊子”说到这里,阿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道:“我早就说过,晋王既得门阀之利,也必然受其害,现在得利的时候已经过了”
许霁川点点头,看着一肚子坏水的阿宴,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坑害晋王的法子。这冯锦舟虽然厉害,但阿宴更是算无遗策,若是他日后站在阿宴这边自然能跟着阿宴创下一番不世之功,但若是他站在晋王那边,那也没什么,阿宴既然能看清他所有举动的背后深意,自然也能想出对付他的法子。
正想着,突然感觉腿上压了什么东西,低下头才看到阿宴惬意地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悠闲自在地看起自己的书来。
阿宴的头发又黑又柔顺,锦缎一般,花奴儿低下头慢慢玩起他的头发来。两相惬意,一室寂然。
虽说太后已经薨逝,冯家表现出了他们最大的诚意,但和谈之事还是要早些确定下来,一是怕西蜀新丧,朝政不稳,若是不赶紧将降表签订下来迟则生变;二来是陛下定下的期限就快到了,若是不赶快将降表送到江都,那会被人抓住太子殿下的把柄大做文章,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如今西蜀新丧,这时候要和西蜀确定和谈的条款显得他们大梁不知礼数,不通情理,因为太子殿下便先让西蜀的国君签了降表,命人八百里加急将降表送去江都。
国丧本来要三月,但因为西蜀已经名存实亡,冯太后的丧期生生被压缩到七日,七日出殡,入葬皇陵。冯太后的男宠李宗朝也被冯锦舟悄悄葬在太后陵的左耳室中,也算是合葬了。
冯太后的葬仪是由冯锦舟主持的,入葬也是他看着入葬的,出了太后皇陵,冯锦舟默默为冯太后奠上三被酒。
这一世冯家对你不起,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安抚寄儿的,到了江都绝不让他受人欺负。
蜀中天气多变,冯锦舟奠完酒之后,天就下起雨来,旁边的内侍官默默为他撑起伞,冯锦舟斜了他一眼,冷道:“皇陵内不准遮伞,收了。”
内侍官赶忙低下头将伞遮了,抬头一看,冯司空已经走远了,细雨斜风作晓寒,一蓑烟雨任平生。
陛下收到太子的八百里加急之后,龙颜大悦,对西蜀国主的识时务很是满意,因此特特派了使节降了恩旨,说要以太妃之礼为冯太后举行国丧,命大梁和西蜀所有的平民缟素三月,宫中禁乐一月,并大赦天下。
西蜀国主刘安上书谢恩,在奏疏中称呼自己为臣,自此就算承认自己臣子的身份,自此,西蜀彻底并入大梁。
一切和谈事宜陛下命太子殿下全权决断,太子殿下早就和冯锦舟有旧约,因此和谈进行地很顺利。
自此之后,西蜀彻底并入大梁,将西蜀之地划分为两个州府,蜀州和滇州,蜀州和滇州的军备由滇州厢军府统一调配,将西蜀国主封为安乐王,享亲王仪仗。其余蜀州门阀一律入京,由圣上接见后再统一安排。
和谈条款一出,大梁朝廷就为谁担任蜀州太守吵得不可开交,陛下每日被吵的心烦,最后交由太子殿下全权处理。
太子殿下将冯锦舟封为蜀州太守,这滇州的太守则由兵部长史宋立担任。这宋立由一个七品的长史擢升为四品太守,朝中之人竟然无一人反对,反而想额手称庆。感谢这名不见经传的宋大人替他们解决了大麻烦。
不怪这些大人如此高兴,这蜀州和滇州着实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蜀州所辖七城以益州为首皆是富庶之地,民风开化。而这滇州所辖五城破败不堪,民风彪蛮,且土地多沼泽,有千里瘴林,毒虫甚多,兼之盗匪出没,且临近苗疆,去那里做官不是做官,是送命。而这宋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