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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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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近周行,抬手替他撤去帽子。高束成马尾的长发没了帽子的束缚,如流水般直直扫下。带着草木的清香,直扑鼻端。

    发下手中顺滑的乌发,刘拂微退一步,双手从谢显托举的红木托盘中捧起濮头,躬身奉给正宾文太师。

    文太师却没有立时接起。

    刘拂抬头,在感受到太师和善的目光后,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加冠礼对男子来说,是比昏礼还要重要的时候,意味着男子成丁,已可建功立业顶天立地。

    周行却愿意用这般重要的加冠礼,来让京中权贵晓得,她刘拂是他周默存的尊师,是皇太孙亲近的好友。

    这份情意,已深厚到她再无法置若罔闻,避而不见。

    挽起刚刚从手中溜走的长发,将它仔细盘起束进幞头中。刘拂直起身子,从一旁绕到周行斜前方,站在文太师身后偏左的位置。

    而在文太师身后偏右的位置,站着的则是这场加冠礼的主人,周行舅父。

    对于一个白衣书生来说,即便是晋江书院的先生,也没资格受举子的跪拜。刘拂这么一站,意味着她受了周行半礼。

    秦恒微愣,待反应过来后就想上前出言遮掩,却被方奇然死死拦住。

    刘拂的反应,已超过了之前他与周行的预测。

    知情者尚且如此,围观者更是被刘拂的大胆惊得忍不住短呼一声。方才一直端着不在意很开心表象的周振,脸上的笑也已龟裂。

    这一礼,便是他这个父亲也为受到。

    对于外人直刺过来的目光,刘拂只当没有看到。

    她面色沉静,目光和缓。站定后略整衣衫,然后便双手叠立,拇指上竖,躬身弯腰,还了周行半礼。

    动作端方有礼沉稳大气,竟挑不出一丝错误。

    本想驳斥刘拂身份低微不得如此的挑事者,在此一礼后立时想起了她“先生”的身份,什么话都再说不出。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跪立的周行一双眸子突地睁圆,眼中满是亮晶晶的喜意。

    刘拂起身,开口时语调缓慢,低沉悦耳:“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挚亲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特意将“兄弟”换成“挚亲”,在看到周行眼中的笑意后,刘拂的唇角也几不可查地微微勾起。

    祁国公的脸色,更难看了。

    ***

    再次换衣后,文太师取酒向北祝辞。

    刘拂亲手接过酒盏递与周行,在他饮尽后收回酒盏,在周行答拜过正宾后,又受了他一礼。

    两人一人面东一人面南,前后对拜的间隙不过一瞬,若非是在加冠礼上一着缁衣一着公服,只怕倒更像是夫妻对拜了。

    不远处立着的方奇然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心中百感交集,到底只是向着北方望了一眼,将所有念头都吞回心底。

    只有郑荣忍不住低声道:“怎么看着周三跟刘小先生之间,很是不同?”

    他未尽的问话,全被谢显一拐子垂回了肚子里。

    而刘拂处,已到了加冠礼中正宾的最后一步。

    在众人心中本应为小辈无礼而大怒的文太师,却含笑抬手,示意刘拂来完成。

    今日的风头,已出的足够大了。哪怕明知有皇太孙的面子在,文太师定不是有意为难,深知过犹不及之理的刘拂还是选择了放弃。

    刘拂正要推拒,垂眸时正对上周行满含期盼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恭维文太师并婉拒的话再说不出口。

    向文太师微施一礼后,刘拂缓步走向周行,于他身前三尺处站定:“

    在听到“默存”二字后,周行眼中似是绽放出了无限欣喜,这喜意太甚,让刘拂也忍不住弯了眉眼。

    然后,她便看着周行强压住喜笑盈腮的神情,轻声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袛奉。”

    那一个短暂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似乎藏着难以揣测的深意。

    ***

    礼成后,祁国公带着一子二侄匆匆离去,连个照面都没跟靖宁侯府的人打。

    毕竟之前再如何遮掩,嫡子拜见的亲长都是姜姓人,和领着嫡子见客的是靖宁侯这件事,都狠狠打了他的脸面。

    任谁都看的出,不论周振再如何遮掩,周行如此,都是摆足了与祁国公府划清关系的样子。

    但不论是想到甘当赞者的皇太孙,还是想起数月后的祁国公续弦的喜事,想要和能够斥责周行不孝的人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说一字。

    而在皇太孙有意露出自己是白龙鱼服的姿态后,那些在加冠礼上认出秦恒身份的大人们自然不敢多吐露一丝一毫,最多是千叮咛万嘱咐,就算免不了得罪周行,也千万不要得罪了他身边的好友。

    之后,祁国公早已放出话来要大办的续弦礼,不知为何也变得简单非常。

    京中议论纷纷,因着皇太孙的身份并未暴露,是以最被认同的说法,便是祁国公终于发现嫡子的优秀。

    可惜的是,在众人口中千难万难到底被父亲认可了的周行,并未回府拜见继室。他自入了晋江书院后就一直住在学舍当中,如寒门子弟般自己操持一切,用心苦读,再不理会家中纷争。

    祁国公续弦不久后,归乡立碑省亲的徐思年也已返京等候派职。

    徐思年殿试的名次居中,按理不是入翰林院,就是外放做个父母官,比之同进士唯一的好处,就是若政绩不错,两年后就可回京调入六部。

    但徐思年却暂辞了公职,他的同年劝了又劝,到底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在那之后,徐思年就去了晋江书院做先生,正与刘拂毗邻而居。

    再无第四个人知道,在徐思年做下这个重大决定前,先后有两个人去了他房中,与他有过长谈。

    外界各色传闻起了又来,因着周行一直再无动作,很快就没人再关心祁国公府的这点阴私,也无人关心晋江书院中这班不知能否得中的学子。

    除了被父辈反复叮嘱过的公子哥儿们再不敢与周行等人针锋相对外,再无其他变化。

    而周行方奇然等人在书院中的生活,则如他们在金陵时一般无二。

    鸡鸣起走趟拳,梳洗后捧书诵读,按着书院的课程研习经义,放学后再去徐思年的院中进行例行的加课,偶尔与同窗切磋,或者在休沐日参加京中的诗会文会,曾经的混世魔王三公子,在重新归京后完全沉寂了下来。

    除了学业外,唯一让周行等人挂心的,就只剩下说好了即日便答,却再无音讯的蒋存。

    就算是秦恒,也未曾从他皇祖父口中得到一丝一毫关于蒋存的消息。

    若非有武威大将军的亲笔传书,又有刘拂镇定到让人不自觉相信的安抚,方奇然与周行怕是已抛下书本,前往北地探寻蒋存的踪迹了。

    相识多年以来,刘拂“生而知之”下的处变不惊,已给周行等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是以只有她的话,才能让焦躁非常的周行与方奇然心中平静些许。

    而刘拂用以压制他们的,仅有“大计”二字。

    “阿拂,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哄着他们?”

    时已仲夏,当周行方奇然与谢显离开后,徐思年执着酒壶与早就冰好的瓜果,敲响了刘拂的房门。

    刘拂闻言,苦笑着提起壶柄。

    银质的酒壶在月色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微光。刘拂仰头看着被她高举起的银壶,险些被反射出的月色刺痛了眼睛。

    “我也是这样哄着自己的。”

    当局者迷,她就知道,自己瞒得过周行方奇然,却不一定能瞒得过徐思年。

    事已至此,倒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倾酒于口中,刘拂抹去唇边酒水,回眸轻声道:“我看不透,推不出,就只能如此。”她又饮了一口酒,“聪明人总爱多想,多思多虑之下反倒不必多说。”

    “但这样压着,总不是个办法。”徐思年深深望着她,轻叹道,“若真有个万一,只怕方兄、周兄想起今日,会错怪你误了时机。”

    与周行方奇然不同,如今的徐思年虽无官职却有官身,于在晋江书院陪伴太孙读书,便是圣上交给他的任务。

    从归京密见过圣上后,徐思年便与皇太孙关系亲近起来,渐渐地也知晓了许多不可外传之事。

    有些事,他虽不知情,却也能猜度出一些来。

    所以在前几日偶然发现了刘拂的烦闷后,才会忍不住寻了个恰当的时机,前来宽慰。

    这是他们相识四年以来,徐思年第一次看到她处变不惊下的躁郁。

    听到徐思年的话,刘拂再次苦笑。

    她放下酒壶,望月轻叹:“不会的。阿行、我是说三哥和大哥,他们绝不会如此使我烦闷的,从不是这个,我只是担忧二哥。”

    听出刘拂话中笃定的徐思年眸色微黯,难以忍耐的酸胀填塞了整个心房。

    即便他不愿承认,可是自回来后的种种所见,都逼着徐思年承认,他的阿拂,对周行确实不同了。

    “那为何你不将猜测都说与他们?”

    “为什么?”刘拂笑了笑,“因为有些事,只有他们能查到。”

    少将军此次的行踪不定,不在任何史料之中,按着民间记述,他应在周相加管理里后便已归来才是。

    她甚至不敢多加揣测,唯怕引错了方向,反误了蒋存。

    刘拂虽不知此事因由,却知道引得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按着种种迹象来推,此事十之八。九,是由被她坏了计划的安王而起。

    可是安王和北蛮

    “莫要如此。”徐思年见她满面愁容目光空空,只觉得心疼,“阿拂,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出金陵时,在定山寺求的签符?”

    “蒋兄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完璧归来。”

    当日蒋存的签符,正是“茂林松柏正兴旺,雨雪风霜总不摧;异日自然程大勇,功名做个栋梁材”,丑宫,上上签。

    刘拂微愣,举壶向他:“多谢松风兄了。”

    雨雪风霜总不摧啊

    变故因她而起又如何,少将军依旧是那个百战不摧的少将军,不会因她的到来而有任何改变。

    她近日患得患失,真是有些不似往昔了。

    “待二哥归来,咱们再喝个不醉不休。”刘拂挑眉一笑,将酒壶抛给徐思年,自己撵了块沁凉的西瓜,“今日你我先饮,不带他们几个。”

    不论是刘拂还是徐思年,都未料到,这场不醉不归的酒,要等到两年之后才得入口。

    ***

    建平五十七年的初春,方奇然与周行借口游学,向书院告假。刘拂与徐思年因还需授课的缘故,并未与他们同行,而谢显则因冬日受寒生了一场大病,直至春日仍未痊愈。

    及至三个月后的夏日,方奇然与周行游学归来,同行者中依旧没有蒋存的身影。

    又二月,秋闱再起,建平五十八年的春闱正式拉开序幕。

    苦读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转眼间秋日已过,冬雪初至。

    这日下课后,刘拂裹着光滑水亮的狐皮斗篷,站在屋外眺望远方。

    大雪簌簌,落了满枝满檐,一如当年在金陵时,他们围炉过年守岁时的那场大雪。

    只是这次缺了个人。

    先生。

    刘拂闻声偏头,正见刘昌从远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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