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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明清母子俩实在不敢小觑,赶走安阳的法子阴损有效,还让别人挑不出半点差子,总不能因为谢家二公子对安阳郡主一见衷情就治他的罪,他又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后来言语中虽有些过份,也只是醉话而已。
所以安阳被逼得落荒而逃却只能吃个哑巴亏,长生想,她要么再不踏进谢府一步,要么由淮安王出面求了皇上赐婚,千方百计嫁到谢家报仇,要么至死也不踏进谢家门。
长生觉得,如果安阳真的嫁到谢家,最受不了的不是老夫人之流,而是她自己,因为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属于姐姐的东西另归他人。安阳现在看来对锦姝很好,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连她自己也要被赶走,那么锦姝还不如不要这个年轻的嫡母。
而且心怡院里全是姐姐的遗物,等她嫁进来站稳脚跟,未必还能容许明澈如果对待亡妻。一想到姐姐的遗物和生活过的痕迹以后很可能被清理怠尽,时间长了这个长房曾经的女主人被彻底忘到脑后。长生心里难受极了,觉得谢家母子这样欺负一个未婚女子虽有些过份,但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长生的心情极为矛盾,按说明澈续不续弦与她无关,但她就是不希望明澈续弦,她不喜欢安阳也与这个有关吧。
明澈那么年轻,又居高位,总不能一辈子只凭悼亡妻。现在正值太子和秦王夺位的关键时期,他还能种种理由拖着,等秦王权掌天下,肯定要为明澈赐婚,至于是不是安阳,长生就不知道了,若是明澈不喜欢安阳,秦王必不会为一个堂妹去逼心腹爱将,可他绝对会再娶的。
俗话说隔肚皮如隔万重山,无论明澈地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肯定不能再容许心怡院的存在,而对锦姝最多只是爱屋及乌,而且明澈若是有了别的儿女,肯定会分了对锦姝的疼爱,锦姝名誉上多了一个嫡母,其实会失去的更多。如果未来的将军夫人不能再容自己留在谢家,长生真不知自己到时是该走还是该留?
上课时分,明净借口定期替大哥查看锦姝的功课来到西跨院,长生心知他有话说,又怕外面有老夫人的耳目看出破绽。就示意锦姝和可乐可喜继续读,自己和明净进屋说话。
明净坐在长生对面,神色不明地端起茶盏,玩味地看着长生,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安阳郡主那么快被赶走是你设计的对不?”
长生暗自佩服他的心思越来越细腻,可是她的心思怎能让明净知道,作为兄弟,他一定盼着明澈尽快娶妻生子,若知道逼走安阳自己功莫大焉,肯定又会想歪的。
她装作惊讶地样子说:“三爷何出此言?昨晚嬷嬷姝儿回来时,只说二爷两口子吵架了,还说二爷要休了二夫人,我还正奇怪着,早上又听说安阳郡主连早饭也没吃就回京了,还以为淮安王府出了什么事,却不知三爷好端端地何出此言?安阳郡主出身高贵,又对锦姝那么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设计赶走她?二爷可不要信口雌黄,气走郡主之罪名。岂是我一个小小的教养姑姑能担当得起的?”
明净定定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地说:“你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锦姝那么排斥安阳郡主,怎么会忽然喜欢她,甚至不要你陪伴只跟安阳去参加晚宴?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想,也就是看到锦姝莫名其妙地忽然和安阳亲近,老夫人情急之下顾不上细思量,才和明清千方百计赶走安阳郡主,对不对?你先对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生心里暗笑,又弄不清他的真实意图,嘴上死活不肯承认:“三爷说的什么话呀?难道姝儿喜欢谁不喜欢谁还由我决定?姝儿不过是一个最单纯的孩子,她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只要谁真心对她好,她就喜欢谁亲近谁依赖谁,安阳郡主不止一次向姝儿示好,这次专程从京城跑来看她,又给她带来那么多好东西,还不顾身份尊贵陪她一起听课,姝儿被她感动与她亲近再正常不过,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明澈显然不信,他有些受伤地盯着长生:“你别巧言令色了,姝儿是很敏感,可她亲近喜欢的是真心疼爱她的人,而不是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来干扰她正常生活的人,难道安阳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锦姝能感受到安阳对她的好是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所以她对安阳的排斥和敌意是发自内心的。岂是几包点心几块料子就可打发的?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这么想逼安阳走,莫非不希望她嫁给大哥?”
长生被步步紧逼简直无法招架,只得半真半假地说:“你说的也不全对,锦姝是很讨厌安阳,她每次都打着关心锦姝的旗号随心所欲地干扰我们的平静生活,每次见到她,姝儿都要问她什么时候走,一个劲地求我赶走她,我不过是为了姝儿才想些办法而已,与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可信口雌黄。”
看到明净脸色稍霁,她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也知道安阳郡主来看锦姝的真实用意,所以就是我不做什么,府里自有人比我还急着赶她走,我不过不想锦姝一看见她就不开心,所以起了一些推波助澜作用而已。”
明净心里好受了些,仍然心有疑虑地问:“你是不是希望她嫁给大哥?你不希望大哥成亲吗?”
长生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三爷,说话要有分寸大将军成不成亲也我有什么关系?若说这件事与大将军有关,那就是,因为锦姝不喜欢安阳,而安阳对锦姝也假心假意,所以我为了锦姝考虑,不希望大将军的续弦妻室是安阳郡主。我希望姝儿能有一个心地善良、知达理又真心喜欢她的嫡母。难道我这样想不对吗?若不是为了锦姝,大将军娶谁不娶谁关我什么事?”
看到长生气得脸色发红,明净相信她设计撵走安阳并不是对大哥有意,而全是为了锦姝着想,一颗心顿时放下,嘿嘿地笑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若不激你,你如何肯说出心理话?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安阳做我的大嫂,她浅薄无知又心胸狭窄,大哥若娶了她那才叫不幸。而且她肯定不会真心真意待锦姝好,所以你做的很对,是我不该胡乱猜疑”
然后站起来笑嘻嘻地朝长生陪礼:“先生在上,小生这厢有礼,别生气别生气,你若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几下也行”
长生本就没有真正生气,被逗得扑嗤一声笑了,然后轻咳一声笑骂道:“我打你还嫌手疼?而且我做什么还要经你的允许不成?我愿不愿大将军续弦,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难道我心里想什么还必须要让你知道?你管得倒宽”
说完了又脸红了,她感觉到两人之间已经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味,而她自己刚才的话,竟然似在娇嗔,顿时不好意思再看明净,只低下头装作喝茶。
明净当然听出她言语中的亲昵之意,心里喜极,看到长生如同葱白一般的纤长白净手指端着青瓷茶盏,双颊微红,垂下的眼睑轻轻翕动着,有一种极诱人的妩媚,心里怦然而动,说话也变得期期艾艾起来:“我不是管得宽,我是关心你。你若不服,就事事管着我好了,我保准不嫌你管得宽”
说完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长生的手指,动容地说:“我心里想什么都要告诉你,所以我也想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不算过份吧?我不是外人,你不要不好意思”
长生有些羞恼,他明净三番五次说这番有什么意思?明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娶她为妻,也明知自己绝不会为人妾,两人之间注定没有任何结果,若是和他纠缠不清,毁自找伤心又自毁清白,除了自讨苦吃没有任何用处。
他一个男子。风流无过,一场暧昧还能给生活增添情趣,而她凭什么要陪他玩这个?
她面色一凛,用力抽回手指,坐直身子说:“还请二爷自重,长生只是谢家雇下的外人,与二爷非亲非故,也不想知道二爷心里想什么,更不会对二爷说我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不要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好意思还请二爷顾念着长生的以后,不要让我离开谢家之后清誉尽毁、声名无存”
说完就要出门,明净一把拉住她:“长生,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你说的对,该解决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也就没有任何资格干涉和影响你,不过请你相信我的诚心,也请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清除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
长生当然不信他的话,现在又不是什么乱世,太平盛世一切都有章有法,婚姻最讲究门当户对,明净能有什么法子清除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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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不甘寂寞()
第189章、不甘寂寞
谢家的日子又暂时恢复了平静,长生计算着明澈的回信这几天也该到裴家了。
就算他如明净说的那样,用含含糊糊的话先拖着,让他们摸不清自己的真实意图,但总是没有明确地答应,裴家人和老夫人的心情肯定要不爽利几天,所以这几天长生几乎不出锦姝院,也约束着锦姝不要太过嘻闹,就连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丫头也被她管教得规规矩矩,长生生怕她们触到霉头上。
这天下午,是锦姝学习绣活的日子,所以闲来无事,紫葫也要维妮姐妹去玩了,长生想到自己以前给娘做的抹额送给太姨娘了,索性自寻了碎布另做,正飞针引线间,院子里似有喧哗声。
就站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却有些惊讶,院子里居然是明澈的三个妾室:李春桑、卢双娥和秋枫红。好长时间再没见过,也无人提及,长生都快要忘了府里还有这三个女人。
暗叹妾室地位之底,家里的大小宴席和各种活动她们均没有参加的份,明澈又长生不在府,她们又全都膝下无子,锦姝以前受陆奶娘的影响对她们极为排斥,也不知她们三个如受得了长生累月的寂寞和无聊?
她们三个今日前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实在耐不住寂寞了,府里其他地方她们又没有资格去,只有来这锦姝院里转转,好歹找个人聊聊,心里也能好受些?
她起身迎上去,心里已经戒备十足,出了屋门却看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还提着包袱,压下心头的不解行了礼笑着说:“哪阵风把几位姨娘给吹来了?难得你们还想得起看长生,真是感激不尽”
年龄最长的李春桑上前一步拉住长生的手,半是羡慕半是奉承地说:“几个月不见,姑娘越发水灵了,真招人喜欢”
而她因为走路,又因为天气好,一直苍白削瘦的脸居然有了一些红晕,长生自谦了几句夸奖道:“李姨娘真是好模样,身如细柳不说,现在又颊若桃花了,原来大好的*光都在李姨娘身上”
李姨娘扑嗤一声笑了,骂长生贫嘴,又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进屋,一行人进了屋,丫头把包袱全放在桌上,李姨娘上前解开包袱,长生吃了一惊,居为是一件件鲜艳的女童衣裙,看起来精致漂亮,象是给锦姝做的,大小刚好她能穿得上。
正不解其意,李姨娘提起一件嫩绿色的衫子,上面绣着艳黄色的花,做工极精致,衣料也算上乘,看起来很是清新喜气。李姨娘得意地凑近前来,然后笑着说:“这正是我给大小姐做的,上面的花全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姑娘看怎么样?还有这件肚兜,也是我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