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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门口,用包裹撞了下门口:“喂,我说你好歹出来开个门。”
半天没有回应,沈非又费了一番力气,进去后将行李往地上一扔,恶狠狠地盯着林寻,后者面容平静,呼吸均匀,不知真睡着了还是装睡。
盯着细嫩的脖颈,几次三番要抬手掐上去,最后情感战胜理智,手上刚刚用力时,就被对方手腕上的光晕震到了桌子脚。
林寻这才‘悠悠’转醒,佯装吃惊地看着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算你狠,”沈非咬牙切齿道:“我记住了。”
林寻下床凑近他,“记住什么我的容貌么?”
沈非一抬头,目光和他撞了个正着,几乎是看不到毛孔的皮肤连最上品的羊脂玉都要自愧不如。
美色惑人,沈非不自觉偏移目光。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类型的人?”
如恶魔一样的低语唤醒他的神智。
“是什么?”
“像我这样,”林寻指了指自己:“空有美貌的人。”
倘若从前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沈非必定嗤之以鼻,但林寻的长相的确有说这个话的资本。
沈非莫名想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林寻:“你看我的眼神相当不正经。”
沈非这才收敛一些。
林寻身子朝前倾了一些,沈非以为他要不依不饶,温热的呼吸从身上蹭过,林寻错过他转而伸手去拣起地上的一本小册子。
沈非留意到刚才因为他粗暴的对待,其中一个包裹开了,几本书和学习用品一并掉了下来。
“本子上写了什么?”好奇心起,他也要过去凑个热闹。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墨迹也有些晕开,字迹相当稚嫩,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
“电话号码,”林寻搜索一下记忆,道:“大概初中左右亲戚送我去县城上学。”说的再坦白一些,不过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以勤工俭学为着名的一所中学。”
沈非毕竟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不太理解他的说法。
“学校每年会举行好几次勤工俭学活动,多数是摘棉花,啤酒花,或是番茄一类,学校下的任务完成后,剩下多余的会折合成现金发下来。”
沈非不屑道:“那才能有多少钱。”
林寻笑了笑,的确没多少,但是原主寒暑假时也会去帮忙,便是靠这个攒够上高中的学费。
“我父母兄弟姐妹不少,生前对他们都颇为照拂,”林寻道:“大概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最后各自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有急事可以联系他们。”
沈非有些佩服的看着他:“都这样还能周到的为你姑姑接风洗尘,原来你性格中还是有圣父的一面。”
“如果我家里只是出了些小事,他们一定会积极凑钱帮忙解决燃眉之急,”林寻平静道:“可要帮忙养大一个孩子,另当别论。”
“养大一个孩子的确不容易,”沈非点头,“就算他们愿意,怕是婚姻中的另一半也会颇有微词。”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本子上留的电话基本都是座机。
“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沈非坏笑地看着他:“怎么,想联络一下感情?”
“好证实一些事情,”林寻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看看姑父去世她出来散心的说法是不是站的住脚。”
几秒钟后,本子上记载着姑姑一家的座机号码居然拨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音。
林寻:“我想找一下林茉莉女士。”
林茉莉是林寻姑姑的名字。
“茉莉出去旅游了,你找她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警觉。
“冒昧问一下,您是哪位?”
“我是她老公。”大概因为打电话来的是个男的,还是找自己的老婆,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不善。
“我是保险公司的人,上一次和林茉莉女士介绍过我们公司最新的产品,今天想来做个电话回访”
“我们已经买过保险了。”男人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林寻盯着亮着光的屏幕,嘴角缓缓勾起。
沈非惊讶道:“刚刚接电话的是你姑父?”
“假设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显而易见是这样。”
沈非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林寻倒是没有过多惊讶,仿佛早就有心理准备。
天微微亮,沙哑的嘶鸣声便将林寻唤醒。
他几次按了按手机,声音还在,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意识到不是闹铃的声音。
打开窗户,外面电线杆上整齐排列着几十只乌鸦,一个个张大黑色的嘴巴,发出难听的叫声。
沈非精神萎靡地缩在墙角,“我要收回昨天骂你的说辞。”
苏止才是真正的变态,居然养乌鸦作为宠物。
被打扰睡眠的林寻冷冷注视着那群乌鸦,语调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小可爱们,再别叫了。”
一排乌鸦叫的更为欢唱。
“砸死他们,”沈非怂恿道:“你跳下去,把它们全部压成肉泥!”
林寻转过身将薄皮对折了几下。
“拿开你的脏手,”沈非嫌弃道:“别碰我的身体。”
不过三两下功夫,林寻就结束手头上的动作,等沈非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折成这飞机扔了下去。
沈非:
关上窗,世界恢复一片安静。
早餐,林寻面前依旧是装满奇形怪状果子的碗碟,林茉莉手边则是未拆封的熟食,都是袋装的,连筷子都没放上一双。
作为早餐的提供者,苏止只给自己准备了一杯花茶。
他的衣服穿得很整齐,看样子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林寻瞥了眼玄关处,一双运动鞋边还残留着些许泥土。
林寻:“你昨晚出去了?”
苏止:“回原来的住所拿了些东西。”
林寻估计窗外那群恼人的乌鸦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林茉莉现在还有些放不下,担心林寻起疑心,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见后者只是专心眼前的食物,渐渐放下心来。
“姑姑今天想出去转一转。”
林寻:“我陪你。”
林茉莉失笑:“就是去逛个街买化妆品和鞋子,你去了只会觉得无聊。”
林寻也不勉强,说了声好
林茉莉对袋装食品不喜,随便吃了两口回房间补妆,没过一会便提着包出门。
沈非在她出门后回来,皮上有好几个印记。
林寻一脸纯洁问:“吻痕?”
沈非呵呵一声:“被乌鸦啄的。”
林寻:“你也太不小心了。”
沈非一张皮上下来回卷动,像是做着深呼吸。
心如止水他告诫自己,心如止水才能长久苟延残喘。
相处一段时间,沈非已经将注意力转移练就的炉火纯青:“我看到你姑姑出门了。”
林寻点头,不以为意道:“我知道。”
“怎么不跟着去。”
林寻没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坠,伸出手。
坠子呈蓝色水珠状,论价值地摊上最多卖十元不到,不过此时它静静躺在如玉的手掌,显得精巧无比。
“乔迁之喜。”
苏止伸手去拿,沈非一旁连连叹气,这一看就是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林寻主动送出的东西,拿了就要做好百倍奉还的准备。
“谢谢。”凌厉的目光变得有些柔软。
林寻挑眉居然这么好哄。
“今天天气不错,我准备出去透透气。”
正看好戏的沈非防备道:“和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林寻乖巧道:“呼朋引伴。”
“我忽然想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卷成一团塞进口袋,林寻用询问的目光看苏止:“要不要一起?”
苏止摇头。
沈非嘲笑地仰起头看林寻:“被拒绝了。”
林寻淡定道:“现在你可以放下心,没人能打扰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沈非:“别说了,我觉得脊背发凉。”
林寻温柔道:“怎么会,别忘了你的脊梁骨早就被自己亲手拔下来了。”
沈非扭了下,果然看到苏止用暗沉的目光看着他。
他顿时很想冲上去问问这尊大神究竟看上了林寻什么除了脸以外。
一直到出门,沈非觉得背上的寒意就没有停止过。
门外阳光正好,不闷不燥,他松了口气。
沈非不喜欢出门,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遇到陈曲,他也不愿经历:“先去哪里?”
林寻加快步伐,没有半点散步的闲适,“先去找我姑姑。”
沈非:“光明正大还是”
林寻瞥了他一眼,沈非明了:“跟踪?”
林寻颔首。
往前走是一条单行道,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林茉莉,她穿着高跟鞋,裙子不到膝盖,走起路来小心翼翼。
林家人基因很好,林寻记忆中,家里还没有长得丑的,林茉莉姿色只能算是中等,但是标准的鹅蛋脸,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让人很难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林茉莉在路口拦了辆出租,林寻往前跑了几步,刚好一辆黑车停在他面前。
“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愣,看林寻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女朋友?”
林寻含糊不清的‘恩’了声。
司机:“吵架?”
“捉奸。”
“”他从后车镜戴着绿色的有色眼镜看林寻。
这里离市区很近,路上渐渐变得拥挤,最后彻底堵死在路上。
林茉莉下了车,显然没有耐心再等,拐进一条巷子。
“多少钱?”林寻也准备下车。
司机:“不收了,你去吧。”
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很同情林寻。
林寻走进巷子时,林茉莉已经不见人影,旁边是几个小饭馆,一眼就可以看完,林寻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巷子尾才停下。
一间十分破旧的诊所,牌子破破烂烂的,依稀可以辨认出写的是‘龙凤诊所’四个字。
撩起门帘走进去,里面的面积比之前经过的几家饭馆加起来都要大,由一间间小房间组成,最外面摆着一台叫号机,没有任何人接待。
林寻自己取了个号,等了没几分钟,就听到叫号,让他去四号屋。
屋内燃的是熏香,味道类似于大蒜,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放着的却是烧到一半的符纸。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正在低头写东西,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坐。”
林寻在他对面坐下来。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的病历,连名字都没有问,直接发问:“结婚多少年,每个月同房几次?”
“看心情。”
林寻一出声,国字脸猛地一抬头,震惊地看着他:“男的?”
林寻:“性别歧视?”
国字脸放下笔,“那倒没有,就是很惊讶我们这里的生意很好,不过来求子的人中,男的你是头一个。”
“求子?”
国字脸盯着林寻的身体看了许久,“你要是真想尝试,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不是打趣,他是在用一种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