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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会错过了,待晚霜回去与皎月上神说说,上神与大公主关系好,定会禀明天后,留待下次琼浆宴时再献舞呢!”
下仙也好,上神也罢,三百年都算不得太久,晚霜仙子会这般回话,也在青曦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微笑着点头,道:“那就麻烦仙子与月神说说情了。”
晚霜仙子连忙推说“不敢”,又问:“二公主可还有旁的吩咐?”
“青曦挂念姐妹,若月神有两位公主的消息,烦请她遣人告诉一声。”她顿了顿,补了一句,“替我向月神问好!”
这句话已是逐客,晚霜仙子乖巧地点头一一应下,然后才告辞,捧着神树晨露,驾着彩云飘走了。
“月神比你自由,却也未必能帮到远在人间界的清歌。”
等晚霜仙子飘远了,身后传来了这样的话语——那个白袍的清雅男子不知何时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神树枝桠上,负手而立,身姿卓然,望着几乎快看不到的彩云,神色平静无波。
“月神帮不到,天后却可以!”
“天后么?月神会如你所愿,去寻求天后帮助?”
“作为姐姐唯一的朋友,她会的!”
原来所谓的赌酒也好,献舞也罢,甚至是最后的问候,都是子虚乌有,都不过是青曦向月魂传递的有关于清歌的讯息和暗示。
第44章 云落飞羽()
白袍男子俯望背对着他的青曦,眸色幽幽,叹了口气:“那么,为何不自己开口呢?”
为何?
他看不到青曦此刻的神色,只听得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道:“千百年都没有开口求过什么,我都已经忘了该如何开口才好了。”
她语气淡淡,听不出抱怨,也没有自嘲。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皱了皱眉,清隽温和的脸上神色微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却见她忽然转回身来,嫣然一笑,向来娴雅温和的微笑里难得出现了一丝俏皮:“你这模样,是心疼了吗?这是在心疼我呢,还是姐姐呢?”
“”
“嘻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是在心疼我了!”
“”他决定转移话题,“琼浆宴在即,天后会有空闲?”
“你不是说总归是女儿么放心吧,再忙,也是亲女儿”
她悠悠地说着,声音闲适而飘渺,仿佛全然没有了初时的忧虑。
神树枝叶晃动,发出连绵的沙沙声响,不多时,埙乐徐徐传出,成为这个安详得仿佛失去岁月的空间里唯一的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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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或者失去记忆,或者死,或者”
“不敢说?”
“”
“或许,你所求一切,皆是虚妄!”
莫弃昏昏沉沉朦朦胧胧,好似做梦,混混沌沌中一直有人在絮絮叨叨地对话,他很想知道在说些什么,却有听不清晰,只是头疼欲裂又无法清醒,直到那一声宛如诅咒一般的悠长叹息,让他骤然惊醒。
“乖徒弟,你可终于醒了!”
眼还没有完全睁开,耳边就传来了格外热情亲热的咋呼声。
谁是你徒弟?!这爱半路认亲又格外坚持的家伙,怎么还没被饕餮消化?
莫弃无奈而郁闷地睁开眼,正要开口,却在看清眼前景象之时,长着半开口的嘴怔愣愣呆住了——
悬浮的山峰,倒挂的河流,格外苍翠的天空和清新带着青草味的空气,却飘着稀稀疏疏的雪?
他伸出手去,接了一片白色细绒,触感柔软,却并不冰寒,像是柳絮,又有几分像蒲公英的种子,离得近了,竟还有淡淡的草木芬芳。
一瞬间,饕餮体内那满目的黑暗,满鼻的腐臭气息,和最后那铺天盖地砸来的酸腐海洋,都好像遥远得像是一场梦——如果没有身边这一口一个“乖徒弟”的邋遢道士,他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有关于被饕餮吞进肚子的荒诞怪梦!
既然不是梦,这眼前的一切,是否意味着他们已经从饕餮的肚子里脱身,不必担心一不留神就被消化成一坨了!
“我们在那畜生肚子里开了个口子。”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坐在他身边的道士双手比划了一下,笑嘻嘻地道,“感谢我吧,不然你肯定是被那畜生拉出来的。”
“”
他最后看到的,明明是这个家伙露出了力竭不止之象,而后清歌出手,才有了之后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的脑海转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心头一跳,脱口问出:“清歌呢?”
她又使了全力吗?
“那儿呢。”道士不爽地“啧”了一声,才扬手往身后比了比。
就见离他们不远的花树下,清歌掐诀盘膝,闭目养神,神色安静平和,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外,并没有看出半分伤痕和倦意。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见混沌的灰芒从她胸口向着心间一闪而逝。
莫弃呼吸一滞,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嘿嘿嘿,我早就说过,这上古巫咒一旦被触发了,想要再彻底压制住,就难喽”羽向天将他的神色目光尽收眼底,却笑嘻嘻没心没肺地道,“在饕餮体内那么拼命做什么呢,不是存心抢我风头嘛”
他还要嘀嘀咕咕地抱怨两句,清歌却已经睁开了眼,打断道:“我没事。”
羽向天“切”了一声,摆明了不信,还要开口,莫弃却已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这里是?”
他已不确定他们是否还在人间界。
羽向天张开要说话的嘴又闭了回去,露出了沉吟之色,山川悬空,河流倒挂,他仿佛有几分猜测,却又一直因为不敢相信而无法笃定。
“是云落飞羽。”清歌却突然开口,她偏过头看着远处那悬浮的山川,神色没有半分起伏,淡淡地道:“人间西为仙境,东曰蓬莱。蓬莱有山名云落,飞天而行。有羽人,体纤而善术,生双翼,护星而生,身死化星云,不入轮回。”
她说话时,远处那悬浮的山脉有数个黑影飞出,远远看去宛如飞鸟。
羽向天也看到了那些黑影,但神情依然带着质疑和纠结:“可是按照典籍记载,云落飞羽早在数千年前就随着蓬莱境的封闭而消失了,如今人间界,蓬莱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九州七海,也早就没有羽人的踪迹”说着说着,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无意识地吐出来的——
那些黑影越来越近,渐渐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一群穿着皮革的战士,有男有女,皆是面容姣好,体态修长轻盈,最醒目的却是他们背上那一对对或白色或灰色的翅膀,轻轻扇动,凌空飞翔而来。
竟然真的是羽人,那个传说中早已消失的上古种族?
他目瞪口呆,内心无比震撼。只道这饕餮穿越空间的能力也太名不虚传了吧,竟然带着他们从北荒雪原一路跑到了封闭消失的蓬莱境?!
他揪着头发陷入凌乱时,却听身边的莫弃突然提醒道:“小心点,那些鸟人过来了。”
额鸟人?
羽向天抬头望了一眼那些越飞越近的羽人,又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莫弃,再望了一眼羽人,嘴角一阵抽搐,最终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鸟人,果真是鸟人,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叫法了。
第45章 所谓鸟人()
在流传下来的种种传说中,蓬莱飞羽一族背生双翼,可日行千里,而且生下来便有灵力,是天生的术士。他们扇动双翼,日日飞翔于蓬莱碧空,是蓬莱境最忠实的守护者。
莫说莫弃和羽向天,就是清歌也一眨不眨地望着飞来的这些羽人——消失了数千年的羽人,除了多了一对翅膀,也没有旁的不同嘛。
“还以为会全身长满鸟毛呢”道士喃喃,颇为失望。
那还是人吗?
莫弃翻了个白眼,正要反唇嘲讽两句,却忽然怔住了——
那些男男女女的羽人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先后落在不远处的地方,翅膀收敛,一道道光芒闪过,化作了一件件式样不一的羽衣,提在了手中。
莫弃回头,嘴角有些抽搐:“背生双翼?”
羽向天也一脸的呆愣和无语:“额”
两人齐齐偏转视线,望向说出“云落飞羽”的清歌,却见她微微蹙眉,好似也颇为不解。
那些将羽衣或抱在怀里或挂在手臂上的男女已经走了过来,没有了羽翼的他们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无什么不同,只是脸上或多或少地带着戒备,一个看上去比旁人高大几分的男子被推了出来,道:“三位贵客,从何处而来?”
“自然是从来处来。”邋遢道士抢在第一个开口答道,就见他半闭着眼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等对方再开口就问道:“此处仙气盎然、草木如画、山川悬浮,河流倒挂,不知是否是传说中的蓬莱圣境?”
对面几人明显吃了一惊,那男子点了点头:“正是蓬莱。”
竟真的是蓬莱境!
羽向天默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讶然和无语——啧!原来传说也是会骗人的,所谓“背生双翼”的飞羽一族竟不过是一群穿着羽衣的人而已,好生的无趣
莫弃也默然,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明显的若有所思。
清歌却站起身来,道:“我们误入此处,惊扰诸位,却不知可否指点归路?”
那些男女神色奇异,互相交换视线却并不言语,最后那高大的男子道:“老祖宗已经知晓你们的到来,我们就是来迎三位贵客去云落山城见老祖宗的。”他推开一步,比了比身后那悬浮半空的巨大山川——所谓的云落山城,自然就在这座悬浮的云落山上。
莫弃闻言却是心头一跳——老祖宗?怎么又是老祖宗?!
巫族那个活了八千年的“老祖宗”已经够变态了,不会这里还有一个差不多的老怪物吧?!
——他忍不住想到了水月巫境里那位深沉如渊的巫姑明媱心,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心想怎么他们走到哪儿,都要冒出来一个“老祖宗”呢,也不嫌渗人!
清歌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前往,也不知是没想那么多,还是艺高人胆大。
“万年前的人间圣地呀”羽向天望着那悬浮的山川,早已是满脸的向往意动,“传说蓬莱遍地是灵药仙泉,数不清的珍宝术法入宝山空手而回,怎么能对的起自己、对的起师门、对的起那些死了都没有这样机缘的师祖爷爷们呢?!”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那些前来迎接的蓬莱羽人格外精彩的表情。
莫弃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前辈。”
邋遢道士此刻笑得分外荡漾,听到叫唤回头:“乖徒儿放心,为师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还是先将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吧!”
莫弃最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听到“老祖宗”这三个让他格外敏感的字眼,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总之,他有隐隐约约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并没有多做耽搁,蓬莱羽人们将各自的羽衣披到身上,只见一阵阵光芒闪过,一件件羽衣重新化作了双翼,轻轻一闪,便能腾空飞翔,其中有几个羽人飞过来,伸出手示意要带清歌三人。
“啧!会飞就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