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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龙也不傻,这点钱虽然他不在乎,可也不能明知道上当了,还要往火坑里跳啊。
转头一想,既然是坑,那干脆别坑自己了,拉两个垫背的吧,方小乐本身在金钱方面‘抵抗力’比较差,师兄坑师弟显得也不地道。但是坑舒冠没事,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那小子身价不比自己差。
至于陌影吗,跟舒冠是一条船上的,顺带着一起坑吧。
……
崔山鹰并不是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就算他在武馆里,也不会阻止,这事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一块玩玩,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再说,鱼头和王露他感觉也挺合适的。
但是崔山鹰真没看出来,肖颖会跟朱大海走到一块。也许真应了程子衣说的那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
一连两天,崔山鹰都待在酒店里没有出门,饭菜都是让酒店订的外卖。
两广之行,是应邀而来。
本地武馆十三家,不能说代表着南拳,但至少两广之地,在南方武林也是要地。
以前北方拳师南下扬名,也大多选择两广之地成名。所以,这里不但汇聚有南方众多流派,北方拳术在这里也被发扬光大。
不是崔山鹰不想出去,是出不去,身上的伤不致命,但也疼。崔山鹰血肉之躯,神经完好,缝合伤口打了麻药,可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过劲了。
这两天崔山鹰都是咬牙在硬挺着。
‘当当当’
崔山鹰皱眉,从阳台椅子上起来,这两天除了酒店里的服务人员以外,不会有别人敲门,自己没有订东西啊?
打开门,酒店服务员笑着站在门口。
“崔先生,你有位朋友叫我过来喊你一声,她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朋友?
崔山鹰眉头皱了下,知道他来两广的人不多,所以说,他这里可没什么朋友啊!
“好,谢谢你!”崔山鹰点头应了下。
酒店服务生先走了,他只负责给人带话,至于崔山鹰会不会去,就不归他管了!
回房间里,崔山鹰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既然有人来,点名要找自己,躲着不见也不好。
楼下的咖啡厅是酒店自营的,这家酒店规模不算小,服务态度很好,挺安静的,确实不错。
崔山鹰下去以后,看着那边平静坐着的常欣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脚步停顿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坐吧!”常欣竹对崔山鹰伸了伸手。
周围还有不少人,估摸着她也不怕崔山鹰突然出手,这里有监控,崔山鹰一个大男人家,突然动手打一个女人,到时候怕是崔山鹰有满身的嘴也解释不清楚。
崔山鹰坐下以后,平淡道:“常小姐,有何贵干吗?”跟这样的人,崔山鹰也不想在多接触,太危险了,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人累,心更累!
“这两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常欣竹像是跟老朋友拉扯家常一样,话里话外都透露这一股子亲近劲。
崔山鹰没说话,对着过来的服务员点了一杯喝的。等人走了以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常欣竹。
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如果不是见到过她的真面目,谁又会想到她那么阴狠呢。
“这样看着我干嘛呀,我脸上有花吗?”常欣竹娇笑着说。
崔山鹰摇头:“花是没有,却有毒,丛林法则里说,越漂亮颜色越鲜艳的动物植物,毒性越强,我以前以为这两点只能用在丛林或者动植物身上,现在才明白,其实人也适用!”
常欣竹咯咯娇笑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奖我长的漂亮,迷人吗?”
崔山鹰耸了耸肩,没答话。这个女人不但善于隐忍,工于心计,脸皮也够厚的!
“不说话,我就代表你认同了哦。”常欣竹说完,朝崔山鹰眨了眨眼睛,低声问:“这两天住的还好吧?我说过,这家酒店非常不错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崔山鹰直视着她。
常欣竹懒洋洋的伸了伸腰,笑望着崔山鹰道:“无聊,想找个人陪陪,又实在找不到人,所以只能来找你喽。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出喝酒呢?”
崔山鹰摇头:“没兴趣!”
“为什么呀?酒精会使人肾上腺分泌加速哦,说不定会有很多意想不倒的好处呢!”常欣竹说着还朝崔山鹰抛了个媚眼。
崔山鹰拿起咖啡勺,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平淡说:“不敢,怕被毒死。”
“咯咯,你的胆子不一向都很大的吗?”常欣竹并不生气。
崔山鹰说:“这跟胆子大小没关系,人活着可以认不清好坏,因为这世界上唯有人心最难测。但是,却不能不长记性,总不能昨天让狗咬了一口,今天还主动凑够让它咬吧?那不是傻吗!”
“你小子,怪外抹角是在骂我呢。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在你刚才喝的咖啡里下了毒!”常欣竹压低声音,气呼呼的说。
崔山鹰笑了笑,把手里的咖啡勺放下,轻声道:“你觉得,在你面前我还敢吃什么,喝什么东西吗?”
“咯咯!”常欣竹笑起来,说:“还不错,至少长了些记性。跟你说正经事吧!”
崔山鹰点头,刚才的咖啡他喝了,因为崔山鹰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傻,在这里下毒害自己。如果自己死在两广,不用崔家人出面,两广武馆十三家,家家都不会放过她。
这是崔山鹰两天才想明白过来的,为何常欣竹只敢伤自己,不敢杀自己。绝非给谁面子,也不是下不去手,她是不想自己死,因为自己死了,对她和对她的雇主都没有半点好处。
常欣竹是为了钱服务的,只要有钱,她可以替别人干任何事情。
所以,崔山鹰这一生都不会再跟这种人推心置腹!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伤你的吗?”常欣竹问。
崔山鹰嘴角上翘着,笑了笑说:“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雇你来伤我的,绝对不会是两广本地那十三家拳馆,因为没那个必要!”
三十年都等了,就算想找回场面,十三家武馆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能等上三十年,难道会是只为了输赢,胜负,背后阴人?如果这么想,那就太小视五行人了。
每个拳种,每个拳师,每个拳馆,都有他的傲气。
胜负输赢重要,气质,品德,更重要。能服输的人,不一定差,输了也不代表就低。
人这一辈子,谁敢放言自己永远不会输?
输,有很多种。
赢,也不见得就非要在功夫上!
以胜败论英雄,狭义。胜败只能分高低,却分不出人心的善恶好坏。
心,才是一个人的根本。
武德,才是一个拳师的名声。
有的人赢了一辈子,有的人输了一辈子。赢的人或许是一时,输的人或许也是一时。
一人只有一辈子,可拳不断代,有徒,有孙。以人论,是一世输赢,一拳论,是一代输赢。
所以,崔山鹰才自始至终都相信,拳无高低贵贱,差的是人。只要不断根,一代不行两代,两代不行十代。人有起伏,潮有汐落,江山千年换人坐,拳未曾不是如此?
不管那一门的拳术,流传下去,不断传承,终有名扬四海的一天。
人要谦虚,拳,同样也要谦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见杜云强()
“你就那么肯定?”常欣竹望着崔山鹰,问。
崔山鹰平淡点头说:“肯定,为什么不肯定,你说江湖无道义,但在我看来,却正好相反,江湖还是有道义的。”
这不是性格上的问题,是理念之争。
常欣竹摇了摇头说:“哎呀,看来你小子还是没真长记性呢。不过这样也好,等你真懂的时候,才明白这江湖里什么叫险恶!”
望着崔山鹰,话音一转,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提醒你要防范两广本地拳馆,你活着来,人家可未必就想让你活着离开哦!要不是看在我师兄的面上,我才懒得提醒你呢!”
崔山鹰笑了笑,盯着她轻声道:“王正罡的面子?我看未必吧,对你来说,钱的情分肯定要大过人情。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
“那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喽?”常欣竹翻了翻白眼,哼了声,满脸不乐意的说。
崔山鹰没言语,是不是多管闲事他不知道,但是崔山鹰知道,这个女人的话绝对不可信,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说两广武馆想让自己有来无回,这份心思或许真有,但是两广武馆十三家,却不会这么做,谁又不傻,自己动身南下,不说整个武林都知道,但是至少崔家人是知道的,擂台上输赢胜负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但是背地里放刀子,传出去好听吗?
可崔山鹰又想不明白,背后那只手到底是谁的,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呢?
不是有人盯着,崔山鹰又怎么会上了火车,就碰见了常欣竹,紧接着是了了空,后来又是杀手,这一连串的事儿,恐怕是人家早就安排好的。
所以,可想而知,后面那只手‘个头’还不会小。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白,任何地方都是如此,自古黑与白是共存的,不会只有白,也不会只有黑。
下了这么大工夫盯着自己,戏又做的这么足,崔山鹰身上有别人所图的东西吗?
崔山鹰身上的宝贝,就是国术,形意拳!
这东西却是别人想拿走,拿不走的,没有十年苦练,硬磨,就算崔山鹰手把手的教,日夜不停,也别想练到身上去。
除了拳术以外,崔山鹰还有什么呢,武馆?名声?都是些身外之物,武馆关了可以再开,名声不是说能拿走,就能拿走的,也要看时候,说机会,最不能当饭吃的就是它,可让武林人最放不下的,又何曾不是它。
剥茧抽丝,从头捋顺了一遍,崔山鹰心里暗叹了口气,剩下的那样东西,就是‘六转藏刀轮’了。
除 了这个东西外,崔山鹰还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还什么是值得背后那位大人物惦记的。
“想什么呢?”常欣竹看着崔山鹰娇笑问。她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不一定让崔山鹰相信,只要起了疑心就好。人都有私心,关系到自身安危之时都会多想。
崔山鹰摇头,看着常欣竹笑了笑说:“我已经讲过了,上过一次当,是人傻,但是再上第二次,就是人蠢了。一个人傻点,不见得是坏事,但是不能做一个蠢人。”
“你觉得自己不蠢吗?”常欣竹朝着崔山鹰 眨了眨眼睛,娇笑着问。
崔山鹰看着她,平淡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也不想再跟你相处,逼我动手就不好了!”
说完,起身走了。
“小气!”常欣竹小声嘟囔了句,自己坐在那里却没动,看着崔山鹰的背影,眉头皱了下,不过很快就放了开,笑着自言自语说:“你也是人,满身的弱点,逞什么强嘛!”
回到房间里,崔山鹰坐到阳台椅子上,淡然看着高楼下车流行人,这个世界,没有最强的人,也没有最聪明的人,很多人往往是看似聪明,可老祖宗几千年就已经说过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常欣竹来到是点醒了崔山鹰,这里是两广,远来是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