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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
这样循环往复的话音几乎成了魔音,让刚刚考药物入眠的慕郗城,猛地惊醒。
苏醒的瞬间,他打开牀头暖色光线的壁灯。
恢复镇定,这样浅淡的光晕中,慕郗城盯着时汕外露的手臂,蹙了眉。
过于嫩白的肌肤,就显得针灸不当用针后的手臂肿的厉害。
无奈摇摇头,他才记起来,今晚在会诊室,给她带回来的药膏,忘了给她擦。
奈何,实在情绪糟糕,倒是将护。士长的话抛在了脑后,“药膏一天擦三次,才能消肿,晚上睡前记得擦。”
想到这儿,慕郗城掀了被子,起身下牀。
从带回来的医药袋子里,翻找出那盒消肿的药膏,坐到了时汕的牀畔。
望着熟睡人的宁静睡颜,明明内心是窝着火气的,可怎么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顾。
长叹了口气,他轻巧地卷起她睡衣的袖子,依着微朦的壁灯灯光,给她先用热毛巾热敷消肿后,才开始擦拭药膏。
时汕不适地频频蹙眉,见睡着的她不配合地差点将热毛巾甩在地上,慕郗城简直无奈。
直到擦完药膏,看她又像小猫儿似的搂着枕头,眉头舒展开。
慕郗城勾唇,对她浅笑。
凌晨5点已经没了丝毫睡意,给时汕拉高被子,掩好,他拨了通电话给jan,“简,国外,调查陆时逸下落的人,再多安排几个吧,早早查出他的下落来。”
“好。”
虽然答应下来,此时的jan不明白,老板明明一周前刚撤了调查陆时逸先生的人,怎么又要查?
挂断了手机,慕郗城穿着睡衣只身回来。
窗帘露出的微茫中,他神色沉稳地看向牀上熟睡的人,眼神里不单单有包容还有冷血商人罕见的慈悲。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他了解她,也懂得他未婚妻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所以,不为难她,帮她吧。
不论找谁,他都答应。
——
邹婷住院,陈屹舒不在家,凌晨起来后,早上家里的早餐由慕郗城去去厨房转了一圈。
他也没什么要求。
只是对厨房的厨师说:清淡一点儿,要素菜。
陈屹舒不在家里,饮食的喜好,不用再考虑姑妈。
从橱柜里,挑了一个水晶高脚杯出来,慕郗城让侍佣开了一瓶红酒,他倚在餐厅里,不似像往常一样慢慢地品,而是有些‘酗酒’地喝。
直到,时汕晨起以后,路过餐厅,看到他。
肆虐的红酒罗曼尼康帝的味道,最奢侈名贵的红酒,有人毫不在意地把它当水喝。
她走过来,他看向她,指了一下她手臂,问了句,“还疼吗?”
“不疼。”
她摇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卷的发松散着,带着几分慵懒,看起来很乖。
慕郗城走过来,瞬间时汕蹙眉,因为他身上那股太过强烈的酒气。
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他继续喝酒,大早起,空腹,一杯接着一杯。
这样不好的习惯,时汕只皱眉,却没有和他提。
觉察到她的异样,慕郗城问,“阿汕,不喜欢喝酒?”
和上次问得,‘喝不喝?’不一样,而是问她的个人喜好。
其实,时汕在法的时候也会喝红酒,但没有慕郗城这样喝得,她只要小半杯,可以小口品一个上午。
偏偏他又是最会喝酒的人,现在‘异样’的饮酒,让人心里觉得莫名。
她最终对他敷衍了句,“还好。”
“这么说,你不排斥?”
时汕还没有说话,眼前的人已经伸手,箍着她的后脑,薄唇贴上来的时候,不是亲吻,而是将酒灌进了她的嘴里。有些恶意的,对于她刚才回答的敷衍,像是‘坏心报复’。
再怎么说,这也是酒。
这么一大口,让时汕有些承受不来。
罗曼尼康帝幽幽的低靡玫瑰花香在口中肆虐,这男人偏偏又故意地勾了一下她的舌头,让她不得不一瞬间吞咽下了下去。
瞬间涨红的脸,因为摄入过多的酒精。
他离开她的唇,时汕开始不适地大肆呛咳,因为酒精促使的素白的脸染上潮红,双眼由咳嗽朦胧氤氲着雾气,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红酒,顺着唇角流出来。
白衬衣的胸前被打湿,透出旖旎的丰盈弧度。
太——妩媚了!
和平常的素净不同,艳。旎地勾。人。
时汕呛咳着,内心恼怒,却一时半会儿喘不上起来,来不及收敛这一身的狼狈。
而,慕郗城则看着这样的她,眼眸骤然暗沉。
几乎是难以自持地按住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面对面地亲昵抱着,开始吻她。
刚喝了酒,酒精劲没有过去,刹那被人这么肆无忌惮地亲吻,她身体只向后仰着,想要避开。
可扣着她柔软腰肢的人,根本不给她避开的机会。
酒精的作用没过,头晕目眩的想要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躲避他灼烈强势的亲吻。
时汕晕的厉害,借助外力,只能紧紧地扯住了他衬衣的衣襟。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意识的动作,时汕完全不懂调。情,误打误撞,这动作像是某种对男人的暗示。
慕郗城揽着他的腰,亲吻像是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额头、脸颊、脖颈,耳垂,然后感觉到她因为碰触她的耳垂,而铭感不已的轻颤。
他搂着她,有意在白嫩的耳际后映上层层叠叠细碎而亲密的吻,她咬唇,想躲都躲不开,直到后来这样磨人的亲吻终于停滞。
却没想到他干脆扯开她衬衣的扣子,俯身下去,不断地吮。吸。
时汕瞬时一惊来不及阻止,咬紧嘴唇,她扭过脸去。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被铭感地激起一阵阵颤栗。
她不知道这样磨人的煎熬会持续多久,张嘴,一口轻咬在搂着她的人的侧颈上,表示自己的拒绝和不甘愿。
可,原本就要结束的亲吻,被她这么一咬,慕郗城是真的有点难以自控。
没办法,只好搂着她,在她耳边笑斥,“阿汕怎么这么不消停,小妖精。”
终于获得呼吸的时汕,依附在他身上,喘息着,脸上因为酒精奢靡的潮红还没有散尽。
一把抱起来完全脱力的她,向楼上走,一边走一边亲昵地嘱咐,“乖,洗个澡,去换件衣服。不能喝酒,下次别逞强。”
明明是被他强行灌得,时汕自下而上地睨着他的脸,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
他是在怪,她对他的问题敷衍,态度不认真。
看似缠。绵亲昵的吻,实则他在教训她。
本来,和红酒也没什么,可那么被人灌下去,又被强迫咽下地那么急躁,时汕半天反应不过来,是正常的。
浴室里,单手伏在玻璃隔断上一会儿,她想稳稳情绪。
奈何,落地镜里的自己,满脸氤氲的潮红,扣子解开,吻痕自脖颈向下肆虐开直到柔软的凶,时汕不想看这样‘堕落’的自己。
转身,站在淋浴下开始冲刷自己的身体,水声开到最大,终于她抱着手臂坐在了地板上。
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臂,湿漉漉的长发掩埋了她脸上伤神又一直隐忍的神情。
欺骗得了任何人,她欺骗不了自己。
这样看似冠冕堂皇的联姻:她一直在强迫自己,在隐忍。
如果十一再不找回来,她怕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洗了澡出来,换好自己的衣服,时汕下楼,脸上已经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大的情绪了。
侍佣告诉她说,“慕先生,要您到餐厅去吃早饭。”
点点头,时汕走过去,餐桌上刚才的那瓶红酒已经消失的不见踪迹。
慕郗城在看早报,见她过来,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坐下。
早餐是是清一色的素菜,时汕只吃了胡萝卜调羹,配面点。
吃得不算多,可已经比往常的早餐多了很多。
果然爱吃素菜。
慕郗城注意到后,沉吟了一下,又为难,吃素是好,那鸡鸭鱼肉中的营养,她怎么摄取?
不过,虽然想到这儿,还是不问了,怕问了她,让她又吃不好早饭。
早饭吃过,两个人都出门,不过慕郗城要比时汕晚一些。
远在露台上,抽着烟看到jan来接她上学的车,慕郗城知道,她已经在卧室里准备出门了。
皱着眉头,掐灭了烟。
他踱着步子来回走,内心焦躁难平静。
昨晚,一个那个男人活着的消息,就能让她情绪激愤到那种程度。
要是,她知道陆时逸可能在——
不行,不能让事态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别的都可以一味的退让商量,唯独她是他‘妻子’这件事儿,没得商量。
冷眸微眯,他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时汕收拾书本,见他上来,只在室内转了一圈,什么话都没说,又下去了。
顿时,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
慕郗城重新折回去到客厅里坐着,手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
直到时汕下来,他看着她,俯下身在玄关处换鞋,眼神里一片暗沉,恣意弥漫。
而后,他轻巧的走过去,倚在门口的墙壁上,看她。
待时汕换鞋的时候,取了鞋子一转身,就听他故意叫了她一声,“阿汕。”
身后骤然出现一个人,且出声那么快。
时汕被吓他吓了一跳,因为换鞋一只脚不着地的缘故,几乎要单膝着地。
然而,就是有意吓她的人,不扶她起来,也不问受伤了没。
倒是,骤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他站着揶揄,“单膝跪地,你这是要向我求婚?”
时汕:“。。。。。。”
幸灾乐祸,恶意取笑?
和他脸上的英俊一点都不相配。
时汕摔疼了,膝盖很麻,只能就着个姿势半天站不起来。
那人倒是,笑容更恣意了,他问,“大半天不起来,这是我不答应,你就要长跪不起?”
时汕:“。。。。。。”
看她脸色越来越差,慕郗城伸手将她扶起来,好笑地俯下身抚揉她的膝盖,说,“我答应你就是了,有没有摔疼?”
一把想要推开他,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似乎早有防备,握着她的纤白的手指,在她几乎错愕的情绪中,给她戴上了一枚铂金戒指。
戒指看似低调,却设计不简单,很有新意。
碎钻是靛蓝色的,不张扬,只起点缀作用,雅致。
但时汕没心思欣赏这些。
只因为,眼前的人将戒指戴在的是她左手无名指的位置,婚戒的位置。
时汕皱了眉,倒也没有太排斥,问了句,“订婚戒?”
“嗯。”
他专注于欣赏,这枚戒指戴在他妻子手上的美,佩戴过程被无限制拉长。
时汕看着手上多出来的这枚戒指,拧眉,问他,“订婚戒指,不是应该戴在中指上?”
“是么?”给她戴好戒指的男人,一脸愕然,仿佛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样。
一个擅长处理和女人关系的调。情高手,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时汕沉了脸,他又在暗示她。
“我们又没结婚,我不带左手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