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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疼痛侵占神经的时候,嘉渔攀附着慕郗城的肩膀,眼泪大滴大滴的向下掉,慢慢浸透了他肩膀上的衬衣。
“我陪着你,你别怕。”
嘉渔怎么能不怕?
她眼泪掉的越来越凶,后来近似恐惧道,“郗城哥,如果试药失败了,你该怎么办?我救不了你,怎么办?”
她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炸,像是潜藏在血液里的所有负面畏惧,再也忍耐不下去。
安抚着哭得如同孩子的她,他无奈,“怎么就这么傻?”
到现在还在想着别人,不记挂自己。
这么大胆试药,不疼,不痛吗?
“我是没有办法了。”嘉渔苍白的嘴唇,因为注射的药剂而干裂到脱皮,嘴唇上下不住的颤抖,“如果有一天你不能陪我,我也不要留在这个世上,独留我一个人,我不要,我不要过那种生活。”
嘉渔没办法想象没有慕郗城的生活,失而复得后在失去,她会彻底崩溃。
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她,“囡囡,你太极端了。我就在这里陪你,谁也不会离开你。”
“你们每次都是这样,都说这样的话,从没有想过我心里……”
嘉渔说不下去了。
宋菱说不会离开她和爸爸,可是她让她和爸爸一等就是那么多年,等到绝望:
宁阿姨也说不会离开她,她说要带她去维也纳看她的演出,可她出了意外,在维亚纳演出的前一个月:
她父亲,也曾许诺永远不会离开她,可就在当晚他抱着她,死在深夜,凌晨等她苏醒,他的身子已经僵硬了大半。
……
所有的不离开,在嘉渔听来都像是一种假象的谎言,给她期望和希望,最终却让她彻底绝望。
所以,这次她不要别人替她选择,她要自己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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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渔情绪有些过激,最终在疼痛感过去后,被慕郗城哄着渐渐入睡。
此时,慕郗城看了一眼室内的表。
他以为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其实不过是4个小时。
还有26个小时,要陪着她撑过去。
陆时逸过来看过嘉渔一次,他说,“既然,她目前能睡着其实很好,至少进入睡眠后,药剂对她的刺激没有那么大。再有一天一夜,我相信嘉渔会没有问题的。”
慕郗城内心焦躁,神情没有大的变化,心里已经不能承受。
除了陆氏药研所的,还有很多医生守在这里。
江川几次都劝慕郗城去休息,怕他身体撑不住,都被他直接拒绝。
“慕先生,陈小姐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为的就是试药成功给您注射安全的疫苗,如果您的身体都拖垮了,陈小姐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白浪费了。您——”
看着转身又进入病房内的人,江川简直无奈。
陆时逸却说,“不用劝了,他是没有办法休息的。”
嘉渔在那么危险的状况里,慕郗城把嘉渔看得比自己还要重,怎么可能休息?
人之常情。
陪着她又熬过10个小时,在度日如年的分分秒秒里,慕郗城握着嘉渔的手,帮她擦掉冷汗,直到听到她隐忍不住在哭。
就知道她是疼的再难忍受,在他面前她不敢表现,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在梦里哭。
给她擦掉眼泪,反反复复轻哄着她。
等她不再掉眼泪,他心里才感觉好受一些。
一分一秒的这么度过,还有12个小时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胜利在望,没想到嘉渔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烧。
她苏醒后,就开始不停的颤抖,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医生十足为难,就连陆时逸也浑身都出了冷汗。
这样异常于试药的发烧状况,很罕见。
一边和医生讨论嘉渔现在的身体状况,一边争分夺秒的试图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
这日下午,慕郗城紧紧地抱着她,听她在他怀里问,“郗城哥,你说,我是不是撑不住了?”
“不许胡说。”
发烧是异常症状,嘉渔自己是医生,她清楚的。
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让她变得神志不清,有些迷蒙,她说,“时间就要到了,我忍受这些没关系的,可我再救不了你,我该怎么办?”
“我抱着你,我们在一起。”
他和她同躺在病牀上,将她搂进怀里的那一刻。
嘉渔原本的不安情绪躁动突然平静,觉得未来生死,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嘉渔的身子原本很冰,在这一刻因为高烧变得无比的烫。
她将头靠在慕郗城的胸膛上,和他十指相扣,“郗城哥,你和我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吧,已经很久再没有听你说过。”
苍白的手臂,露出青色的血管,他看着她,两天都不到的时间里,她像是在一瞬间就憔悴了下去。
疼痛撕扯着她的神经,将她一个常人折磨的脱了形。
他和她说她小时候刚念书时候的事情,后来感觉她抖得厉害,又抱着她紧了紧。
嘉渔陷入了无休止的昏迷,她只是孩子气的说着,“冷,郗城哥,我好冷,你抱抱我——”
“好,我抱你。”
“冷——我真的冷——”
慕郗城将相邻陪床的棉被都拿来盖在她身上,搂紧她,还是听着她说冷,一颗悬着的心不断下沉——
不同于病人治疗,试药中途什么办法都没有,再注射其他药剂,只会让她身体承受的痛苦更大。
江川和陆时逸进进出出,看了她两次,都摇头,“她不能用药。只能靠嘉渔自己了。”
慕郗城只是抱着她,陪着她,等她难过说疼的时候就将她抱得更紧。
十多个小时的煎熬,直到次日天亮,试药用的72个小时已经过去,可嘉渔还是在持续高烧。
72小时一到,所有医生即刻帮嘉渔检查身体。
提心吊胆整整一晚,陆时逸在拿到她的体检综合表的时候,终于安下了心。
他对慕郗城道,“试药的疫苗成功,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为什么会高烧不退?”
叹了一口气,陆时逸说,“她心理压力太大,去找我注射针剂的那天淋了雨,全身都湿透了,有轻微的体寒,应该是导致她发高烧的缘故,已经可以开始用药,等烧退了,你就能放心了。”
这整整30个小时的经历,让慕郗城在这一刻才像是活了过来。
结果好坏都无所谓,他只要她平安。
好在,上天足够眷顾一个任性又执着的她。
第601章 ;(番外)吃醋()
第602章 :(番外)()
一年后。
2012年5月21日,是慕家双生兄妹的一周岁生日。
慕郗城身体已经痊愈,嘉渔不放心,还是要他多留在家里休息休息。
正好迎上两个孩子的生日宴庆,嘉渔本想要简单一点,可是孩子的父亲很早就在准备,说是幕府的孩子出生不能简单。
从上午开始,家里来客不少,而且近亲偏多,大都是慕家和陈家还有宋家的亲戚。
宋菱曾经为了给嘉渔打官司受连累不少,那时候嘉渔明白,她这位生母是用了自己毕生的成就来赌的。
直到嘉渔曾经的冤情被洗漱干净,宋菱才渐渐开始恢复了工作。
孩子周岁生日宴上。
见嘉渔抱着小公主念念出来,宋菱只站在一旁远远地望了一眼,没有上前。
慕郗城问她妻子,“宋女士过来了。”
“是。”
嘉渔怀里的念念叫着爸爸,想要往慕郗城的怀里钻,却听慕郗城说,“乖女儿,你母亲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等一会儿爸爸再抱你。”
听着她丈夫的话,嘉渔忽然莞尔,抱着女儿问慕先生,“我真是这辈子都栽到你手里了,藏得再深的心思都被你看得清明通透。”
“去吧,毕竟有你们有血缘,岳父地下有知,也不愿你和她彻底决断。”
双生姐妹生日宴,宋菱将早已经包好的红包给了宋少卿。
她说,“少卿,等一会儿见了嘉渔,把这个帮我给她。还有,这有我给两个孩子还有庭筠准备的礼物,你都一并给了孩子们。”
宋少卿摇头,“二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见?”宋菱是律师,向来严谨着装惯了,今天穿的这么随和想必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最终宋少卿端着酒杯,听她叹了口气,“看她们好就好了。”
宋菱几番不舍,终于转头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在前庭院看到抱着念念站在阳光下的嘉渔。
她在和念念说话,脸上有种如水的温柔。
等她侧头看见宋菱,问了句,“这么早,就要离开。生日宴正午12:00才开始。”
嘉渔能和她说说话,已经让宋菱足够满足,她不曾奢求。
只说,“回去吧,住在市郊还是有风,别让孩子着凉。”
1周岁的小丫头对于生人既好奇,再不如婴儿期活泼,女孩子的羞涩渐渐显露无疑,见了生人开始向嘉渔怀里藏。
宋菱看着这孩子,倒是看出和嘉渔近似相像。一时间又觉得愧疚,和心疼,不再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
“什么时候离开?”
“就在最近了。”
“嗯。”亲生母女,血脉相连,站在一起确实相顾无言。
宋菱处事小心翼翼,嘉渔看出所以才觉得内心矛盾。
她不是慕先生,更学不来她丈夫即便再尴尬的场合也能口生莲花,对答如流。
她不行。
渐渐的有些败下阵来。
倒是在这个时候,嘉渔怀里的念念给此时的场面解了围,“麻麻,爸爸说阿姨是外婆。”
小孩子的思维简单,念念口齿清晰,但是表达意思上不清明。
已经足够让大人明白。
嘉渔告诉女儿,“什么阿姨,外婆是外婆,和阿姨没有关系。”
“嗯,嗯。”小丫头勤学好问,努力点点头。
却听自己母亲告诉她,“以后叫外婆就好。”
小丫头的嗓音软软的对着宋菱叫了一声,“外婆。”
宋菱顷刻间眼眶就酸疼起来,完全足够了,再也没有遗憾了。
“嘉渔,妈妈谢谢你。”
嘉渔只浅浅的笑,不再言语。
她还没有能力直接叫她一声母亲,她叫不出来,这辈子或许都不能叫出来,只因为这是她的心病。
而,小念念的一声外婆,像是让她瞬间得到了救赎。
——放下,不为难自己,也不再为难别人。
孩子教会她的。
幼童内心总是充满无限美好和善念,嘉渔看着目送宋菱离开,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
抱着女儿一边走,嘉渔一边说,“念念,妈妈要像你学习,我女儿懂得给母亲解围,懂得母亲为难纠结处。”
小女童听不懂嘉渔的话,歪着脑袋在嘉渔面前晃来晃去,只说,“爸爸——爸爸……爸爸要念念说……”
“是,真是托你父亲的福。”女儿在宋菱面前的表现大抵有一半是出自她父亲的教育,但是这么着急给他父亲邀功,可见这小不点心里慕郗城的地位。
嘉渔抱着女儿走了走,又说,“念念,有很多事情,也不能只听他的,我女儿要明白在家里最主要的是听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