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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05年陈屹年过世的盛夏里,她不表现悲伤和悲哀、甚至连哭都不会了,只会茫然地出神,静默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将衣服整理好,行李箱扣上,慕郗城看着又在出神的嘉渔,问她,“在想什么?”
初春四月的风,暖暖的从纱窗外吹进来,嘉渔将头靠在慕郗城的肩膀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和孩子都已经累了,我们到苏州去住几天。”
“嗯。”
“是不是累了?想午休?乖,我带你到卧室去。”
嘉渔点点头,在慕郗城将她抱起来向的时候,依偎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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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大牀上,取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随着孕期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睡觉姿势要格外注意,慕郗城一早在看孕期的护理知识,将给她准备的孕枕放在她腰下,减轻肚子的负重,可嘉渔似乎并不喜欢孕枕,给她用了很多次,她都不要……总是睡着睡着就到了他的怀里……
慕郗城一边纵容地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对她道,“小时候的坏毛病,不喜欢枕枕头睡觉,现在恶化的变本加厉,连孕枕都不要了……”
本来一直顾忌她的身体状况……
可,被嘉渔用一句,“我不想和你分开睡。”就彻底将慕郗城打败了。
给她讲故事,哄她午睡,看她情绪还算稳定,才让他彻底放心……
安静的午后,等她真的睡着了,慕郗城将依偎在他怀里的人,轻手放置在孕枕上,撩开她脸侧的长发,让她安然地入睡……
自法院开庭的4月22号到今天,嘉渔没能一。晚睡得安稳,慕郗城知道她内心一直有心理负担……
不然不会在经过重大创伤后5年前患上解离性遗忘……
难得她能在正午的时候睡着,慕郗城没有打搅她,到衣帽间去将准备回苏州的衣物全部都准备好。
却没有想到,嘉渔睡得很浅,在他离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醒了……
“郗城哥……”干裂的薄唇轻动,做了不好的噩梦的人挣扎着,喉咙干。涩嘶哑,她几乎是苏醒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想要在牀侧找到他的身影,空无一人的牀侧,让她内心的那份恐惧无处发泄般,氤氲回眼眶里,眼眶酸涩的感觉微微的刺痛……嘉渔从没有这么恐惧过,环抱着薄被,她控制着自己内心的这份情绪,直到再见到慕郗城从屏风后绕过来,白洁的额头上冷汗答滴答滴的滚落……
“囡囡,怎么了?”慕郗城看出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现在情绪不对。
没有急切地问她,只坐在牀侧,伸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告诉她,“做梦而已,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嘉渔咬着苍白的嘴唇,背脊出现的冷汗已经落下不少……只是心脏,似乎不受控制地还在因为那份畏惧狂跳着……
沉吟了半晌,慕郗城对她伸手,她没有将手递过去……梦境带来的恐惧,不管怎么说都是暂时的,嘉渔虽然在孕期,但是她自我调节能力很强,偶尔会对慕郗城撒撒娇,都是心理状态足够平稳的时候……梦里,那样滔天的大火,她是真的怕的,怕到慕郗城安抚她很久,她才渐渐恢复镇定……
慕郗城也不强迫地问她什么,只陪着她,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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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嘉渔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慕郗城看着牀上那张近似苍白的小脸,对她安抚地说道,“来——给老公抱抱。”
看他对她张开手臂,嘉渔按照他说得话,靠近他的怀里,伸着洁白的藕臂抱着慕郗城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肩骨上,显得很乖。
清新发香氤氲在他的鼻息间,让他格外喜欢,“还在害怕,对不对?”慕郗城将嘉渔抱起来,手臂扣在她的腰上,能够感觉到她此时轻微的战栗和颤抖。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么多天终于开口道,“郗城哥,我一直以为2006年那场422火灾内,我受难,和所有受灾的群众一样,是意外而受牵连,所以那样的火光出现在我的睡梦中,我畏惧却能够克服;可,到底是我错了,那样恶劣的火光竟然出自于汽车的油箱爆炸,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让我由心底里畏惧人心无底线的险恶。最近我一直在想,还好当年遇害的人是我,他们设计陷害的人是我,如果用在你的身上,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爸爸已经不在了,我绝对不能再失去……”
慕郗城听着他妻子的话,第一次感觉到那份心疼从心底里蔓延而上,“傻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选错了方向,我以为只有站的更高才能给你给好的生活,却忘了,其实我的阿渔要的只是简单的陪伴和依偎。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一定只守着你,哪怕每天过最简单朴素的日子都无所谓……”
嘉渔点头,其实在她心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论怎样都好。
可是,慕郗城和她都明白,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生来就没有办法过平静的生活。
而嘉渔选择和慕郗城在一起的那一天,也就选择了他的生活。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永远不会后悔。
4月28日的下午,慕郗城对她太太说,“来到c市这么久,我们四处走走。你该散散心。”
“嗯,散散心。”
四月末惷光明媚,满眼的春色里,一辆劳斯莱斯只有章远开车,慕郗城和嘉渔两个人坐在车后的位置上。
难得出来,让最近一直消沉的嘉渔像是有了兴趣,问她丈夫道,“我们要到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讨厌,你又卖关子。”
见嘉渔撇嘴,慕郗城即刻浅笑地捏捏她的脸,近似寵溺地刮着她挺翘的鼻梁,“小东西。”
郊区庄园,漫山的油菜花,是个适合绘画采风的,嘉渔下车看到了庄园外还种植了部分郁蓝色的风信子,让她惊喜道,“郗城哥,你快下车来这里有风信子。”
“好——好——”坐在车内的人应声,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半天只听到他的回应不见人来,嘉渔继续向前走,直到看到夕阳西下中的光影近似产生了几分错觉。瞬间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冻了……
不远处的人却浅笑道,“怎么,你这丫头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是不是跟陆芜一样可恶,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陆时逸,你个骗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眼泪一滴一滴地向下掉。
迎着春日暖春的风,她哭,他却笑了。
劳斯莱斯内,章远看着心绪捉摸不透的人问,“老板,您真的同意让陆先生和太太见面了?”
第491章 :(结局卷)我只是不想让她再哭而已(一更)()
(……迎着春日暖春的风,她哭,他却笑了。
劳斯莱斯内,章远看着心绪捉摸不透的人问,“老板,您真的同意让陆先生和太太见面了?”)
“不让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他不希望阿渔活在内心的歉疚和愧疚中,惶惶不可终日,一切阴差阳错的错认、事故都已经过去,他希望嘉渔不只是脸上,连心里都是笑着的……
c市沿海,春季总是爱下小雨,慕郗城看着不远处给嘉渔撑了一把透明伞,在雨中漫步的两人,回头对章远说,“走吧,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叙叙旧……”
章远正愣着出神了很久,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慕郗城了。
——到底能有多爱,才能如此放纵的一味纵容?
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一滴一滴凝聚成了清透的水流,慕郗城坐在车内,修长的指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敲着,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等着什么……
终于,在车内手机简讯的提示音想起来的时候,章理事透过后视镜,感觉掏出手机看简讯的人像是勾着唇浅浅地笑了……
16点20分,阿渔。
郗城哥,你在哪里,我找不见你了。
“还算有良心。”慕郗城喟叹一声,等黑色的劳斯莱斯越开越远,雨水淅淅沥沥,浇灌在:1116永远不变的车牌号上。
直到路口红灯,章理事听到坐在后面的人,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停一下……”
章远疑惑了半晌,还是按照慕郗城的话停了车,等他转身要下车,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肩膀,“你不用动,我下去抽一支烟,很快就回来。”
章理事将车窗升起来,看着撑了一把黑伞下车的人,嘴角咬了一支烟,站在树下掏出银色的打火机。
蓝色的火焰点燃的那一刹那,映衬着他的脸,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惊。
章远在慕郗城身边很多年,但依旧不敢妄自菲薄地认为自己真的懂老板的心思……
雨天,下车抽烟?
这是最近慕郗城新增的习惯。
树下的人低头看了一眼宝石蓝色的腕表,骨节分明的手将打火机放入口袋中,秒针在表盘上一格一格地走,白烟升腾袅娜,将他暗沉的眼瞳隔着雨帘显得更为深邃……
英伦风格的深灰色大衣,慕郗城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夹烟,萧条的雨意似乎越来越浓。
章远听着噼里啪啦地敲击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终于还是选择下车,慕郗城在车下,他一直留在车内休息多少不合适。
关了车门,撑着伞向前走了两步站定脚步后,章理事道,“老板,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您还是上车去吧。”
迎上他手里夹着那支没有抽完的那支烟,他想了想说,“到车上去抽?”
建议的口吻,却被慕郗城直接拒绝了。
“她现在不适合闻到这样的烟味。”
她?是谁?
章远几乎脱口而出就要问,然后因为猜到而欲言又止了。
他本以为他喜欢点支烟透透气,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慕太太孕期的缘故,在车里抽烟会受影响……
想到嘉渔,章远近似冒昧地问了句,“为什么不告诉太太,是因为有您在,才让陆医生幸免于难,得以脱险的?”
慕郗城转身,拍了拍章远的肩膀,只说,“等章理事有妻子的时候,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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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郊区庄园。
小雨还在下,嘉渔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的心彻底镇定下来,市郊区的庄园小路已经被雨水冲刷地很干净……
“到室内去坐坐?”
陆时逸对嘉渔建议,怕她走太久的路会真的疲惫。
“不用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走一走。”雨水低落在透明的伞上,水渍渐渐晕染而下。
青色的石板路,郊区庄园外种植的葡萄藤,缠绕攀附着……已经在春季的四月底,完全变成了苍翠的翠色。
室外环境很好,完全能算得上是宜人。
等嘉渔渐渐情绪缓和后,她终于开腔问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陆时逸迎合嘉渔的步伐走得很慢,他说,“阿渔,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08年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你总觉得我在向你隐瞒什么。”
事情过去很久,嘉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明白陆时逸的行踪,所以她记忆深刻。
“我知道。”嘉渔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