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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需要我送您吗?”
“不用,你走了,投资商灌谁喝酒?”
章远:“。。。。。。”
“还有,不能酒后驾驶,今晚你要熬到最后还有意识,最好打出租不容易出交通事故。”
“。。。。。。”
这老板还真不是一般的体贴。
轻拍了一下下属的肩膀,慕郗城转身,冲他挥了挥手,潇洒地将车从章远的眼前开过。
那一刻,章远心里情绪很复杂。
——
即便逃过了最后的酒会,慕郗城驱车回到邹家已经很晚了。
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低,陈屹舒在看一个英国的纪录片,而起初还一起陪她的时汕,也许因为饭后喝了药,倒是缱绻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忍心吵醒她,陈屹舒找了一牀薄毯搭在时汕身上,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边看纪录片边等慕郗城。
今年四十八岁的她,多年前嫁给邹家华其实是二婚,邹家华和她结婚的时候带着一个女儿邹婷,现在29岁的邹婷大了,忙起来很少回家。
一直没有孩子的她,在回国得知陈屹年去世的消息,将慕郗城和陈渔当自己的孩子,可终究海城市距苏州太远,她更没想到再没了弟弟后,四年前自己也永永远远地失去小侄女陈渔。
客厅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让陈屹舒抬头,见慕郗城回来,她从沙发上起身。
“姑妈,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还不是等你。”瞪他一眼,陈屹舒有意压低嗓音,“快要成家的人了,以后可不准这么晚回来。”
慕郗城莞尔,“知道了。”语毕,又继续问她,“阿汕呢?”
“在这儿,你小声点,别吵醒她。”顺着陈女士的视线,他看到蜷在沙发上的睡着的时汕,脸上沉湎一种久违的温柔神情。
深夜,客厅里摇摆着走针的挂钟‘滴答’‘滴答’,一盏光鲜温暖的壁灯,压低声响开着的电视机,等他回家的陈家长辈,还有每次都等他入睡喜欢缱绻在沙发上的人。
太熟悉了,四年了,这样的氛围,这样家庭日常的人间烟火,溢满怀念的感觉,让他早已麻木冷却的心在一点点温润。
“郗城,笑什么?早早休息带阿汕去睡吧。”
回头对陈屹舒说,“您去休息吧,我抱她上楼去。”
“快去吧。”
陈屹舒转身回房间,慕郗城俯下身一把抱起时汕,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醒过来。
抱着时汕上楼一直到楼上的客房,用脚关上卧室的门。
他抱她上牀后,看着她的睡脸好一会儿。
最近,慕郗城仍旧失眠,不,应该说自从四年前陈渔死了他就开始了失眠。
昨晚,他只在沙发上倚了一会儿。
一闭上眼,都是陈家四年前被烧得一片漆黑的样子。
解开领口的扣子,他坐在牀沿眼眸漆黑到不见底。
夏夜,即便调了空调室内温度,躺在牀上的时汕开始觉得热得要命。
睡梦中她像是回到了零八年那个法国最热的夏天,陆时逸每天背着她到复健室去做复健,有复健医生用医疗器具捶打她的双腿,给她做肌肉复苏按摩。
可她的腿就像是被截断了一样,她没有丝毫感觉。
“e?”(有感觉吗?)
时汕咬唇,没办法回答法国医生,额头上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汗珠。
敲完她的左腿再继续敲右腿,“ici?”(这里呢?)
复健医生越问她,她的脸色越苍白。
后来,不论复健医生如何用医疗器具捶打她的腿,她都没有一丝的痛感。
“ce。devraitêtre。irradiejambs。”(这腿大概是废了,做复健也没用。)
冷汗不停地从她的额际滑落,陆时逸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握紧她的手和复健医生起了口角。
因为复健医生对时汕言语,他愤然恼怒,“deusesa!”(向她道歉!)
可,法国医生却很不屑,“pui。deja。le。”(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陆,你不要太异想天开。)
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揽进怀里,不让她听那些伤害她的话,陆时逸说,“阿汕我们回家,总有一天我们会站起来给他们看。”
其实,站不站得起来都对当时的时汕都不再重要,经历了那样的生死折磨,她看什么都很淡然。
只是,当时汕亲眼看陆时逸一天天为她辛劳憔悴,她当真感激到心疼。
毕竟,他是那样温和的一个人,绅士温雅,现在却公然为了她和一个复健女医生吵得面红耳赤。
她有点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拖累,他根本没必要活这么辛苦。
那个夏天太炎热,热到时汕感觉到眼睛都在出‘汗’,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湿了陆时逸的衬衣,也打湿了她排斥人的心。
——
热,躺在邹家客房双人牀上的时汕现在非常的热。
一如零八年那个燥热的法国夏天,复健女医生包饱含质问的犀利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残废。
没感觉,她的双腿不再有知觉。
挣扎着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时汕下意识得去轻触自己的双腿。
仰头看着天花板半天,她这才觉察自己是在做梦。
可,那个梦境太真实,出了一身冷汗衣服几乎湿透。
赤脚下地,时汕下牀倒了一杯纯净水,大口大口地啜饮
喝了片刻,她才在惊梦后想起这个卧室里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现在在——
刚做了噩梦,看时汕的神情显然沉湎在梦里还没回过神。
大半夜,慕郗城这个人不睡觉,他嘴里含着香烟坐在窗前抽烟。
白烟缭绕,英俊清冷的脸隐匿其中,如同隔着迟暮远山,让人捉摸不透。
握手里的水杯,时汕拧眉。
却见他掐灭了烟伸手拉上窗帘,慕郗城冷睨了她一眼,就这么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顺着领口向下开始解他上衣的扣子。
一直到,他完全将身上的那件衬衣慢条斯理地脱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慕郗城完全赤。裸了胸膛,肌理分明、肌肉线条流畅,不过分张扬却隐喻着深层的爆发力。
直到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解腰上的皮带,起初因为噩梦恍恍惚惚的时汕骤然清醒,急忙背过身,她恼羞成怒道,“慕郗城,你,你脱衣服想要做什么?”
…本章完结…
第083章 :赤裸裸地羞辱()
直到他开始解腰上的皮带,起初因为噩梦恍恍惚惚的时汕骤然清醒,背过身,她羞愤道,“你,你脱衣服想要做什么?”
慕郗城眯着眼,嗓音清冽,“脱衣服当然是要换睡衣睡觉。”
换好睡衣,他走到她面前揶揄,“不然,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撇过头不去看她,时汕无奈,“换睡衣,你怎么不穿上衣?”
“睡觉还穿那么整齐干什么。”
伸手扯开她捂在眼上的手,慕郗城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晚安,还有忘了告诉你我习惯裸。睡。”
流。氓。
时汕看他回到牀上,今天午休的时候,她有意和邹家侍佣要了薄毯。
地面有柔软的地毯,她撑了薄毯在地上,夏天热,和衣而睡。
等了半天,不见她上来,慕郗城看到已经躺在薄毯上的人,也没再叫她,“啪!”地一声关了灯,陷入黑暗的室内他瞬间沉下了脸。
刚才睡不着的慕郗城在露台上抽了支烟,回来后见她满头冷汗,刚倒了一杯纯净水,就听到她在梦中呓语,“你去了哪儿,找不到你我害怕。”
这么久没有音讯,她还在固执地在找那个男人。
他对她,就那么重要!
冷讽地勾起唇角,慕郗城一脸阴郁:既然她愿意睡地板,他让她睡。
一片漆黑中,已经到了凌晨时分,他却总是睡不着,明明柔软的牀,他翻来覆去就是不舒服。
起身下牀,霸占地上人的枕头,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记忆中熟稔的感觉竟然让常年失眠的他有了困意。
一觉到天明,整整四年了,慕郗城已经很久没有在没有服用安眠药的情况下,睡地如此沉过。
早上醒来,搂着怀里的人,让他忽然有种一觉梦醒方恨少的错觉。
近似迷恋地轻抚面前人的脸,清俊的脸上是从没人见过的温情。
忽然他轻笑了一下,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吵醒她,慕郗城将时汕抱上了牀。
——
等到时汕苏醒过来,她起先听到的是露台上有人压低嗓音讲电话的声音。
环着薄毯坐起来,觉察自己从地板重新回到牀上,时汕蹙眉,在陌生环境她一向睡觉很轻的,稍有动静就能苏醒,最近怎么——
不由得联想起,昨晚似乎也是陪着陈屹舒看纪录片,昏昏沉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她是怎么上来的?
穿着拖鞋下地,迎面正好碰上从通着手机从露台上回来的慕郗城。
“早。”
他冲她浅笑。
须臾,他又对手机另一端的人道,“你继续说。”
刚睡醒的人,松散卷曲的长发随意散乱在胸前,白净的脸沉浸在晨曦的光中,少了冷漠多了几分孩子气的纯真。
倒了一杯纯净水给她,慕郗城一边递给她,一边和那人继续讲电话。
时汕接过杯子坐在他身边,这时候听慕郗城应了两声,然后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抽了一张白纸,准备记下些什么。
点点头,他说,“你念。”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慕郗城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开始在白纸上记了几串数字。
看样子,像是谁的联系方式。
时汕安静地喝水,却发现慕郗城握着钢笔的手竟然是左手,利落的写着数字,后来可能握着手机的右手太累,他又调换了一下双手,右手书写左手握手机。
灵活地运用左右手,恣意替换,让时汕看着他的手出了神。
通话结束,慕郗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问,“汕汕,在看什么?”
“你,左手、右手都可以写字。”
慕郗城想了想,说,“一开始左手也不能,不过看一个人用左手多了,无聊去学渐渐就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是在回忆。
而他看她的眼神太暗沉,让时汕有些莫名的窒息。
避开慕郗城的眼神,时汕听说过:如果不是和她一样天生的左撇子,一直惯用右手的人有意训练和开发左手的运用,绝对是有不寻常目的。
第一种可能:这个人是运动员,需要左手运球或者握拍和右手一样灵活;
而另一种可能:这个人身份特殊,常常练习枪法,在必要时,右手受伤左手一样灵活持。枪。
至于慕郗城,时汕忽略这个男人的解释,靠自己的判断将他定义在了第二种可能上。
瞥了一眼时汕的左手,慕郗城看着她端着杯子的右手问,“换用右手多久了?”
“四年。”
沉吟了须臾,慕郗城没有再继续问。
“多喝两杯纯净水,一会儿我们出门,早餐就不用吃了。”
“嗯?”
时汕疑惑,却被已经站起来的人牵着手向卧室外走。
陈屹舒在楼下,想喊他们向来,却见慕郗城已经带着时汕下楼了。
时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