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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的小心思,他说,“他们陪我们一道,等到了杭州,他们一路,有工作要做,我们一路。”
有必要和她这么解释清明?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见她骤然大变的脸上神情,慕郗城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浅笑,“东西都带好了?”
“没什么要带的。”
“那也对,我只要带你就足够了。”
不知避讳,更一点不把客厅里的人放在眼里,他从来都这样。她已经习惯。
那起初的阴郁神色也削减了?
忽冷忽热,他到底想要怎样。
“想什么,走了,上车。”
时汕被慕郗城搂着腰上车,她倒是没有拒绝挣扎,开车门上车,她以为这辆车上会由章远驱车,没想到是慕郗城自己。
“我们一道,他们一道,等到了杭州就分开。”
时汕问他,“你不需要工作?”
“陪着你,不好?”
听他说这样的话,时汕缄默,她还是别问了,越问也只能越让她自己尴尬到无从回答。
从陈家出发,后面跟一辆车,是章远和管彤,还有两名随行保镖。
车窗半降,时汕看窗外的风景在出神。
这是一个和她完全都市化和西方化概念里,完全不同的城市,小桥流水人家,处处都有水。
连走在街巷里的人,脸上的神情都是和海城那样快节奏的城市大不相同的。
见他妻子看风景看得出神,慕郗城问她一句,“汕汕,等以后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以后?
他们会有以后?
不对,她身份不明,如若她是陈嘉渔,和他还是可能有以后的。
路遇红灯,车子停了下来,他问她,“阿渔,不喜欢这里吗?”
“还好。”
红灯很快变了绿灯,时汕明白,大致连他都没有觉察到,他不觉间叫她‘阿渔’。
这个全新的身份,让她怀疑,更多的是无奈。
就现在来说,她是姜时汕。
听昨晚慕郗城对她说得话,她就全然了解到,陈嘉渔那样的女孩子,是和姜时汕完全相反的存在。
她拥有所有女孩子的美好和温软,而姜时汕什么都不剩,辗转生死,她只剩一颗残破不堪的心脏。
摇摇欲坠的少女梦幻,没有,亲情的滋味也不懂。
所以,陈嘉渔这个身份太沉重。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她明白的,慕郗城这个男人如若心存温软,势必是对陈嘉渔,而不是现在的姜时汕。
姜时汕太苍白无力了。
历经生死,满目疮痍,刀口碎裂在心底,不懂一个好的女孩儿该是怎样的。
24岁,她已不再是少女模样。
时光竟是这样的无情,让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嘲讽么?
可,她还是要活着。
不论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都要活着,对,只要活着。
自死亡的地狱里,攀爬而上,没人比她更懂,生命的可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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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一路都在出神,她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从来没有一次,让她感到疲惫。
“困了?”
他问她。
“没有。”
“很快我们就会到。”
“好。”
时汕问,“我们会住在杭州吗?”
“只暂时住一阵子,我们住酒店。”
“那章远和管彤呢?”
“他们也和我们住同一家酒店。”
时汕不再问了,只安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慕郗城看得出他妻子对于杭州之行,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起初来时在苏州的心绪还是好的,到底一下子和她说了太多,让她应该有心理负担了。
频频出神,完全不在状态。
。。。。。。。。。。。。。。。。
一路车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抵达杭州的时候,天在下雨。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都市的高楼酒店,而是一家酒庄。
向来走,需要徒步。
时汕看着雨滴打在车子的玻璃上,晕出了水花,像是大致是要淋雨了。
来得时候太过匆忙,车上没有准备伞,慕郗城对时汕说道,“汕汕,你就在车里等,等一会儿。”
夏雨来得很快,说下就下。
都没有带伞,慕郗城谷欠要下车,看到过于狼狈的章远,似乎像是得到某种满足,脸上情不自禁,有笑容。
章远说,“董事长,您在车上等,我去买伞。”
“好,章理事费心。”
一边说客气的话,一边脸上带着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嘲笑此时章远淋雨后的尴尬。
心口不一。
时汕将身边这人此时脸上的表情竟收眼底,太恶劣,也太过明目张胆。
“rupere(法语:老狐狸)。”
想都没想,一句话已经啐了出来。
她的言语近似无声,但是还是被人轻而易举的听到了。
慕郗城即刻笑了,转身问,“汕汕,说什么?”
“没什么。”
俯身过去,他问,“觉得我听不懂法语?”
时汕对于他骤然的靠近,有些愕然,伸手抵在她和他之间,她说,“既然你听得懂,何必又再问我?”
慕郗城因为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相反笑容更甚。
这个机灵鬼。
反应快,连反击也毫不留情,到底是长大了,连顶嘴都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陈嘉渔,哪里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姜时汕。”他叫她的全名。
“怎么?”
她向后靠,却被他伸手箍住了肩膀。
贴在耳边笑斥,“你怎么能这么坏?”
时汕沉默不出声,也许是雨天太冷,而他的怀抱太暖,她只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躲。
“翅膀硬了,要造反啊,你。”
他俯身过来,咬她的白希的脖颈,时汕有些尴尬的向后躲。
却被他抱得更紧,“欠收拾是吧,小坏蛋。”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就这么俯身过来直接吻她,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他嘴唇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
她从没拒绝过他的吻。
一次又一次地任由对方进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雨越下越大,这个雨天的吻,是亲昵的,感受得到体温。
章远买了伞回来,时汕看得到,所以开始抗拒挣扎,可对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唇片辗转厮磨,那样热烈的温度,让人崩溃。
“慕郗城。”她试图提醒他。
可已经来不及,因为下雨,这车的外面是全然看不到里面的,里面倒是将外面的景象看得清明。
章远撑伞而来,俯下身将车门打开。
而后。。。。。。。
时汕终于推开了慕郗城,何等的尴尬。
对方将伞递给慕郗城的时候,神色完全不自然。
慕先生冲自己的下属云淡风轻道,“thanks。”
对方点头示意后,再帮他们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还是很礼貌地添了一句,“sorry,你们继续。”
时汕觉得,干脆当她‘死了’比较好。
第300章:夫妻闲谈,雨天他们在断桥()
八月末的杭州,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光潋滟晴方好,虽然错过了荷花绽放的最美季节,荷叶田田,倒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
来时候行李不多,都收进了酒庄的房间。
很快他们两辆车驱车,自酒庄出来。
因为下午有个商务会议,和合作商约得就是在西湖附近,管彤章远与慕郗城和时汕是一道的。
时汕下车,慕郗城撑伞,两人走在前面。
烟雨朦胧的天,很诗意不假。
可到底是现实生活,诗词歌赋里不论怎么写,雨中的杭州西湖是如何醉人,可现实中呢?
慕郗城和他妻子,即便有伞,也会偶尔因为风吹,淋雨,轻微狼狈,这么一折腾,全然没有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浪漫。
时汕向来神情淡然,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倒是慕郗城雨天逛西湖,兴致高的很,让她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
两个人走在前面,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管彤尾随,她和章远一人一把伞,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她对章远说,“你看,慕太太从小在法国长大,怎么走在这样的西湖畔,与四周的景色那么的相辅相成,倒是不像海城的人,反倒真的像是苏杭的女子。”
章远作为一个法国人,对于东方女子的区别,没有明显的体察。
在她看来,国人都是一个样儿。
所以,她不懂管彤的话,也不懂管彤的地域区分。
这一刻管彤撑着伞一边走,她一边在出神:自从她开始在慕威森工作,慕郗城身边的女人,所谓什么样的她都见过,有极致冷艳的,有小家碧玉的,有温婉柔和的,甚至是像邹氏总监邹婷那样艳丽妖娆的女人,千娇百媚。
海城市富家子弟的交际圈,人人皆知:他最多情,也最无情。
从无固定伴侣,只要一言不和,一个换字。
能让一个女人从天堂,瞬间落入地狱。
自2007年到2010年之前,作为他的助理,管彤不知道帮他处理过多少纠缠他的女人。
可,从没有一个女人和姜时汕一样,能让他这么倾心相待,即便他对姜家二小姐出发点不单纯,可如果为达目的,能够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慕郗城待女人的方式。
而且,管彤怎么觉得,现在风水轮流转,从来被女人追随的慕郗城,现在,倒像是他在追姜时汕。
难道,不该是姜时汕死缠烂打?
这么一想,让管彤对姜时汕的好奇心更重。
这样的虚假联姻,演变成今天这个形式,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走在她身边的章远,就没有她那么多的异样情绪。
他大致能了解,他的心思。
但,只是泛泛表面。
毕竟,慕董事长的心,谁也摸不透,也不敢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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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远和管彤因为公务事,还是不得不和慕先生和慕太太告别,看他们走远,时汕问了句,“你不到场,真的可以?”
慕郗城回他太太一句,“才刚到杭州,可以休息。”
时汕不再说话,他帮她撑伞,两个人倒像是来此的游客,四处闲逛。
走两步,时汕回回头,知道身后还是有保镖在跟进。
今天下雨,断桥的游客照旧不少,慕郗城这么带她出来到人员密集的地方,时汕还是轻微诧异了。
“不怕被人跟?”
明白他妻子的意思,慕郗城只说,“这是杭州,大致认识我的人不多,不要紧。”
“要是遇上了呢?”
她说得是记者。
“遇上了,就帮我们拍张照片,看看我太太有多美。”
时汕:“。。。。。。。”
雨天他们两人撑一把伞,和来此游玩的游客一道,伞与伞相错,看不到人,看到的都是伞,也没必要顾忌别的。
雨天,西湖断桥朦胧色彩更浓密,慕郗城和他妻子在桥上走,两人一把伞倒是因为这个雨天贴的很近。
时汕的记忆和这天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