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幼春站在边上,见阿秀盘膝坐在床上,双眸闭着,半晌不见动作。她虽然不懂武功,也知道阿秀大概是刚才为救自己而有些不妥当。因此只乖乖地一声不出。
片刻阿秀才睁开眼睛,面色稍微好转,见她站在旁边,怔了怔,就说道:“方才打的可疼么?”
幼春摇头,说道:“一点也不疼。”阿秀说道:“你过来。”幼春急忙跑过去,站在床边,阿秀伸手摸摸她的脸,见那脸上稍微有一丝红,就叹了口气。
幼春说道:“大人,真个儿不疼的。”阿秀心头涌涌,似有万语千言,偏一字无出,只说道:“你为何要行那凶险之事?你可知你可知”本是怕她涉险,故而宁肯舍了她不用的,哪里知道她自己巴巴地送过去了?本以为她此刻失而复得,心境格外复杂,一句话说不下去,伸手就把幼春抱入怀中。
幼春心怦怦跳,伸手在阿秀的胸口轻轻地抚摸了一把,问道:“大人你还好么?”阿秀嗯了一声,幼春又摸了几下,才说道:“大人你别气,我给你看样东西。”阿秀说道:“何物?”幼春从他怀中钻出来,跑到桌边上,把阿秀铺在那里的地图端了过来,说道:“大人你看。”
阿秀看她一眼,低头又看那地图,双眸一怔,先是神色淡淡地,后来就凝重起来,凝视许久,问道:“这是”
幼春说道:“是我方才画得,大人,我记得早上那船就是这么进去的,它躲避的时候,大概就是因水下有礁石罢,我都画出来了,大人试试看按照这样儿走的话能不能进去?另外,前头还有栅栏,还有漩涡,我差点被漩涡”
幼春说到此,就吐吐舌头。阿秀怎会不知?心头又酸又痛,五味俱全,眼睛模糊竟看不下那图,信手望旁边床上一放,伸手将幼春抱住,喃喃叫道:“小家伙”
将幼春的头压在胸前,轻轻抚摸她还湿着的发丝,阿秀仰头望上看,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泄露心头所想。
正在此刻,外头有人来报,说道:“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大人发令进攻。”阿秀点头,扶着幼春起身,落地之时,深吸一口气,说道:“传令众将官,发炮,进攻鹰岩!”
第83章 唯恐酒醉累美人()
阿秀起身喝罢,传令官自出去传令,阿秀向外便走,幼春生怕他体力不支,便上前搀扶,阿秀脚步一停,低头看看她,乍然一笑,说道:“乖孩子”伸手轻轻摸了摸幼春的头,幼春歪头冲他笑笑,问道:“大人觉得如何?”阿秀说道:“放心”
阿秀伸手握了幼春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春儿”幼春抬头问道:“大人何事?”阿秀说道:“春儿,倘若这战赢了,我重新调你回我身旁可好?我知道你有志向,不叫你做书童。”幼春略微怔了怔,便又点头说道:“全听大人的。”
阿秀便依照幼春画出的船只行进路线图指挥先锋船向前进,幼春生怕有什么错误之处,就在旁边紧紧盯着,先锋船只碰了一次礁石,又立刻掉转头避开,全无分毫伤损!
后面的船只一一跟上,竟全然安稳过了礁石阵,到了前方,阿秀便派水军下水,将铁栅栏凿开,大船跃然向前,幼春叫道:“大人,前方右手边上就是漩涡了!不要靠那边!”
阿秀回头看看幼春,说道:“放心罢,我知道。”将幼春抱到身前护着,又叹口气。
幼春紧张看着前方,大船小心翼翼地贴着左侧行进,在拐角处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急转,阿秀叫道:“就在此刻,全力向前!”先锋船向前突发,一阵猛冲,便将漩涡甩在远处,后面的战船一一跟上,正在有惊无险过去之时,前头鹰岩主地之处,炮声轰隆隆响起,竟是白元蛟指挥手下众人开炮示威。
阿秀站在船头上不动,见状说道:“春儿,快些到我身后!”幼春看看前方炮火闪光,急忙跑到阿秀身后站着,阿秀身材高大,将她挡的严严实实,幼春伸手握住他腰间一线袍子,歪头向外看。
炮声响动之后,便即刻有人来报:“大人,发现海匪的水下兵力!”阿秀点头说道:“叫水军戒备。”幼春听了这个,就担心地一拉阿秀袍子,阿秀回头看她问道:“春儿,怎么了?”幼春迟疑片刻,说道:“大人,我先前跟陈大哥一同来的时候,见了他们的人在水下”想到那可怖场景,幼春顿了顿,就看阿秀,只说道:“他们的水军很是厉害,大人要小心。”阿秀笑笑,说道:“我知道。”
就在刹那,大船之下的周遭舢板上,涂州的水军十人一舢板乘了,幼春紧张看着,见那舢板船向前,望着水下,不知在看什么,片刻,有人打了手势,其他的立刻张弓搭箭,那弓箭却并非是普通用的弓弩,竟是特指的铁弩,幼春呆呆看着,不知这是何意。
阿秀说道:“今日我便要为昔日死伤的水军兄弟报仇雪恨。”一声之下,舢板上的人说道:“射!”顿时其他的人松动铁弓弩,铁弩强劲入水,刹那间,凡是铁弓弩入水之处,顿时咕嘟嘟地泛出些血花来。
幼春看的心惊肉跳,“呀”地叫了一声,阿秀回手,将幼春的眼睛遮了,说道:“春儿,怕的话就不要看了。”幼春见他这样说,本是要说自己不怕这些的,然而想到今早上那些海匪的所作所为,又看到方才情形,知道水底下必然是死了不少人的想到这些,顿时不敢再看。
阿秀说道:“我们训练的水军,再怎样尽心竭力,也不比他们常年在海上,训练出的,都是蹈海如履平水的好汉,因此我们怎地也是不能敌的,先前又损了那么多,因此我就想到这一招,以卵击石是不成的,硬碰硬也是不成,唯有看中敌之弱点,一招毙命。”
幼春说道:“嗯,大人做的对。”阿秀说道:“春儿,你说想要做武官,可是你却不知,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做武官,我只怕,倘若有朝一日你真个儿做了个合格的武官,你的心已经并非如现在这般了。”
幼春说道:“我不懂。”
阿秀说道:“你会变的同我一般,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就算是认得了三年的人都可用来做饵,就算”
幼春摇头,说道:“我知道大人不是坏人。”
阿秀心头一梗,看着面前涂州水军大肆屠戮鹰岩精锐,涂州先锋大船向着鹰岩破风劈浪,势不可当而去鹰岩虽然棘手,海匪凶悍,但这次涂州是有备而来,且船上的士兵,也有将近一半是从妙州及其他州府借来的精兵,相当于几州联手,鹰岩寡不敌众,哪里能有获胜之机?
阿秀问道:“春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你先前不是还说过我的么?”
幼春说道:“我自然知道大人不是的先前我是一时着急才说大人的,其实我心中也知道大人是为了涂州百姓才如此的,其实从用兵之计来看,大人所做才是对的。”
阿秀苦笑说道:“是么?自你一说,我都觉得自己不对。”
幼春说道:“大人,你不必为了我信口胡说而改变自己所想。”
阿秀看她,说道:“是么?”
幼春想了想,说道:“我曾跟大人说过,倘若大人真个觉得一个人死,强死一千人死,我主动同大人说要来鹰岩探,大人却不准,大人就是怕我会出事才如此的,对不对?”
阿秀叹了声,不言语。幼春说道:“我本以为这里是无人留心我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可是大人不舍的我死,大人知道我或许可以探出条路来,却不叫我去,大人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她反反复复,执着的只问这句,又看阿秀。阿秀心头一阵阵地苦涩,终于说道:“你说的,都对。”
幼春正眼巴巴看着他,听了这回答,才欢喜的笑道:“果然我猜的没错的,大人。”
阿秀一声不吭,将幼春抱入怀中,说道:“你向来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你所猜的都是对的。”
白元蛟是个极识时务的人,在鹰岩望着自己的精锐被阿秀的铁弩工队屠戮便知道不妥,当下指挥岛上的众人将背在后山岩石下的船放出来,将大部分的鹰岩众人从削壁岩的吊索上放下去,众人只是在门口放了几回火炮挡了一会儿阿秀的兵众,其他的人却都乘船,出海扬帆而去。
阿秀得了人报,立刻叫在岛外守候的两艘船跟上追击,当下同白元蛟的部众又在海上打了一番。阿秀指挥其他众人,便把鹰岩肃清,收拾的一干二净。
白元蛟不愧是海上之王,海上的路又熟悉,逃起来更是如风一般,阿秀的两艘船追着他,在海上放了几炮,都给他躲过,最终在海上逃之夭夭而去。
在海上称王数十年的鹰岩竟被海帅攻下,这消息四散传开,涂州民众更是欢喜的沸反盈天,涂州城张灯结彩,恭迎海帅的得胜返回。司空作为驻守官员,便也亲临外头迎接阿秀入城。
如此短暂时间内涂州城便安稳下来,在除去了先头的知州之后,阿秀上表禀告朝廷,天子终于又派了新任知州下来,知州大人来到,先参见了海帅,阿秀见他看来一表人才,观看履历,也觉得清白中正,对答起来都中规中距,并不见什么虚伪颜色。阿秀自觉满意,少不得又叮嘱司空多盯着些。
阿秀知道白元蛟算是人中枭雄,虽然在他手里吃了亏,但他既然不死,终究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因此阿秀便紧锣密鼓地叮嘱司空训练军士,提拔将官,又因大破鹰岩之事,将众将官升升赏赏,蒋中则便自去了燕州。
升赏的将官之中,却也还有陈添。原来先前陈添因擅自行事,连累幼春,阿秀一怒之下,就想在攻打鹰岩之后斩了陈添,后来因为幼春有惊无险回来,又破了鹰岩,阿秀才判了陈添个“戴罪立功”,又因幼春说了些好话,阿秀见陈添也的确是个可用之才,才把他提拔上来。
至于功劳最大的幼春,却不见阿秀有什么升赏。在幼春心中,始终牢牢记得那日阿秀在船上对自己说过的话:倘若此战胜了,你就再到我身边儿来
可是阿秀始终没有说。幼春便不提。
阿秀时常能见到幼春跟些士兵在一块儿谈笑风生,练习拳脚,幼春时常能看到阿秀带兵经过,面无表情之态。如此,阿秀在涂州多呆了些时日,思量着要近日启程回九华州去。
临别之夜,幼春便自在军中歇下,睡到半夜,忽地觉得身边儿有人,模模糊糊里,幼春还以为是做梦,便眨着眼睛看那人,却蓦地听那人说道:“春儿,我要走了。”
幼春一惊,顿时清醒了三分,迟疑着问道:“是是大人么?”那人说道:“是我。”
幼春听得声音熟悉,本是欢喜的,忽地察觉酒气冲天,阿秀的声音又是有些怪,顿时就爬起身来,问道:“大人,你你怎么这时侯来了?”
此刻夏日将至,蚊虫起了,叮人很是厉害。幼春一个人睡,早就挂了蚊帐,阿秀将帘帐子掀起来,说道:“我要走了,春儿,你你可会想念我么?”
幼春听了阿秀这句话,心中有些钝钝的疼,然而见他酒气冲天,就只问道:“大人,你喝醉了么?”
阿秀不答,只问道:“你会想念我呢,还是不会?”伸手捏住幼春的下巴,微微用力,幼春吃疼,又嗅到浓浓酒气,心头一怕,伸手将阿秀的胳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