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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原来你们是他的同伙啊”田午突然冷笑了起来:“是姓白的派你们来的吧!?”
我和尧悦沉默着,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他和邢宇仍旧在厮打着,两人在房间里窜来窜去,打翻了不少东西,宾馆的装饰摔在地板上碎开,“哐啷哐啷”的声音响亮刺耳。
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得把酒店的保安招来。
田午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是杀人犯,比起我们,他更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猛的一下推开邢宇,然后窜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背起了她横冲直撞地就往外跑。
“怎么办?他要跑了!”邢宇看向了我。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仍然在地上颤抖不堪的白仓。
“把他一个人锁在这房间里吧,看样子他精神已经出了问题,没有行动能力了。”我说:“我们追。”
跟着田午冲出了房间,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下楼,而是顺着楼梯往楼顶上跑。
“他想做什么?”邢宇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说:“他应该是怕往下跑,被我们叫大堂的保安拦住,他就更跑不了了。”
邢宇瞥了瞥嘴,说:“那难道往上跑就跑得了么”
田午背着女人,一路踏着楼梯往上冲,这家酒店有二十几层,一般来说,在高层的时候没有人会去爬楼梯,所以整个楼道全是我们几个繁乱的脚步声。
我们跟着他冲到了顶层,他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踹开了天台的门。
天台的夜色映入我们眼帘,田午跑到天台的边缘,终于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半个北口市灯红酒绿的街巷尽收眼底。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口气跑了十几层,我们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邢宇一边弯腰喘气,一边说:“这下子,你,没地方,跑了吧”
田午把那个女人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我们。
他竟咧开了嘴,笑了:“是谁没地方跑了,还说不定呢。”
他渐渐向我们走近,我看见他的袖口处渐渐露出一柄匕首的刀锋,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我们顿时后退了两步,全都警惕的看着他。我也算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原来是想把我们引到天台,再在这个没人的地方把我们全都杀死!
田午往我们这边走了两步,身后的女人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田午,我求求你,你不能再杀人了”女人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田午依旧盯着我们,冷冷地说:“我不杀了他们,我们就活不了。”
“可是”
田午回过头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用着很柔情的声音说:“乖,陆瑶,你别管了。”
说完,他把陆瑶推开,再一次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这一次不论身后的陆瑶再怎么劝都没有用。
我皱了皱眉,田午做了将近十年的通缉犯,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那就像是死神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全部向我们压过来。
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邢宇瞥了瞥嘴,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来。
“我从刚刚那个房间带出来的。”邢宇嘟囔着说:“看来还真派上用场了。”
“等一下!”我有些慌张地说:“田午,你听着,我们来不是想跟你打架的,也不是想抓你回去的,我只是想来跟你们聊聊而已!”
“我跟你很熟么?只见过一次面而已,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好一会儿制服我吧?”
“不不是的”我觉得我的声音有些无力。
我着急的满头大汗,这个人似乎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要是真要打起来,我们这三个高中生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可是杀人犯,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动起手来肯定不会有丝毫留情!
他已经从渐渐走近,变成朝我们猛冲过来!
“喂你等等”
邢宇猛地一下子把我推开,大喝一声:“再跟他废话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我被推倒在一边,躲过了这一劫。而邢宇已经跟田午扭打在一起,两人手上都握着刀,所以他们都极力闪避着对方拿着刀的那只手。匕首不能像砍刀一样相互砍来砍去的,只要被捅上一下,几乎那一方就要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了,所以他们都格外小心。
尧悦从旁边的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悄悄绕到了田午的后面。
二人使了一个眼色,邢宇一下子明白过来,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田午,田午果然上当,猛的一刀捅过去。邢宇连忙后退,而尧悦趁着这个时候蹦起来用力一砖砸在他的后脑上。
脆弱的砖头碎开了,而田午的后脑上也流下了淙淙鲜血。陆瑶的脸色被吓得煞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田午摸了一把后脑,手上被染得血淋淋的。
他咬了咬牙,愤怒地朝尧悦扑了过去,一双眼睛瞪得比驼铃还要大。
尧悦的脖子被他掐住,田午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尧悦的脸因为接不上气儿来,变得通红无比。我一看立马就急了,奔过去用力一脚踹在他的腰间上,田午猛打了一个趔趄,邢宇也挥刀朝他逼去,才让他不得不放开了手。
第169章田午的过去()
尧悦捂着脖子,半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我也不再跟这个杀人犯客气,使出浑身解数一拳一脚打在他的身上,又奋力勾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拽倒在地。
但力量的差距终究还是太大了,我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挂在他身上了,仍旧拽不动他分毫。“滚开!”他用力大脚一踹,便把我踹得飞出去好几米。
我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在躺在地上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扑哧”的一声,那是刀锋没入皮肉中的声音。
还有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费力的抬起头,看见邢宇的小水果刀正插在田午的肩膀上。田午面色惊愕的看着邢宇,鼻子里发出吸着凉气的声音。
“我去你妈的!”邢宇又是一声怒吼,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高二的邢宇,竟然把田午这个成年人踹得飞了出去,虽然飞得并不是很不远吧
身后的陆瑶想要去扶住他的身形,却不料被这冲劲猛力一撞,向着身后连续后退了几个踉跄。
而她身后的不远处,就是这个天台的边缘!
这个酒店天台的边缘是没有护栏的,只有一个非常矮的石阶。陆瑶后退的脚步绊到了石阶上,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啊”的一声跌落下去。
我张大了嘴巴,田午的瞳孔也瞬间放大:“陆瑶!”他大吼了一声,猛扑过去抓住了陆瑶的手。
他紧紧抓着陆瑶的手,却没有抓紧边缘的石阶,随着惯性,也跟着一起跌落下去。
两人的手抓在一起,根本没有在空中滞留多久,就失重坠下楼去。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陆瑶惊惶的脸,邢宇尧悦错愕的眼神,全都定格在空气中。
田午反而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就料到自己会这么一天。
“嗖嗖”的寒风灌进我的耳朵,痒痒的,但我没有时间去掏。
我几乎没有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替我做出了反应。我猛扑到天台的边缘上,伸出右手,拽住了田午另一只手腕。
但他们两人加起来的体重将近足足有二百多斤,惯性将我活活拽出天台半个身子。我的左手死死抠着那矮小的石阶,手指被磨压出血来,疼得我倒吸凉气。但我不敢放手,也不敢稍微卸力,因为我知道我只要松了劲,恐怕我们三个人全都得坠下楼去了。
我拽着田午,田午又拽着陆瑶,三人成一条直线悬在空中,像是柳树条在荡着秋千,随着天台的寒风微微摆动。
田午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诧异和困惑,看起来他很意外我会出手救他。
尧悦和邢宇赶忙跑过来帮我,三个人费了很大的劲儿。在他们俩的合力帮助下,终于将我们全都拽了上去。
脱离了危险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天台的地上,双手支撑在身后,仰头望着深黑色的夜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举起我的左手看了一眼,上面已经被水泥石阶磨出血泡了。
陆瑶和田午也坐在地上,嘴里喘着大气。但我并不觉得田午会因为这个就累的气喘吁吁,他刚才一口气跑了十几层楼,都跟个没事儿人似得。
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觉得尴尬。
就像我们平时在某一场合,气氛冷场的时候,故意找出一些无聊的事情做一样,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自然。
邢宇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无聊,悠悠地走到一旁抽烟去了。
天台很冷,嗖嗖的凉风吹在我的伤口上,却也让它不怎么痛了。
尧悦蹲在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抓着我的手看着,不时问我有没有事。
我总说,没事,然后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她笑了一下,然后用嘴轻轻往我手指上哈着热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叫做陆瑶的女人先开口了:“谢谢你们。”
我说,不客气。
田午也不喘气了,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救我?”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可是杀人犯。”
我笑了一下,摸着鼻子说:“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动漫片。名侦探柯南说,杀人,需要理由,但是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田午“嘁”了一声,瞥了瞥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这个回答戳之以鼻。
他站了起来,刚才用来搏斗的匕首此时还握在他的手里。尧悦吓了一跳,很警惕的看着他。
但他却“哐啷”一声,把匕首丢到了一边,然后一步两步走到我的面前,双膝一曲,竟朝我跪了下来。
尧悦愣住了,邢宇也怔了一下,手指夹着香烟,青烟冉冉升起,却忘了去吸。
“谢谢。”田午又朝我磕了一个响头,埋着头说:“虽然我知道我是杀人犯,我也知道我迟早要死,但我确实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诧异的看着他,完全想不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挠了挠头,说:“呃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还是不能跟你们回去。”他打断了我的话,抬起头继续说,但声音和眼神已经都变得冷漠:“我如果跟你回警局,或者被你交到那个姓白的手上,我同样都也是死路一条而已。小兄弟,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就先叫你小兄弟吧。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将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但如果不能”
他顿了顿,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也只能硬闯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举起了拳头。
那柄匕首刚刚就在他的脚边,但他并没有打算用的样子。
我愣了半天,才耸着肩膀笑了出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你抓回去啊。”
“嗯?”他顿时怔住了:“那你们一直追着我做什么?你不是那个姓白的派来的?”
“拜托,我们只是高中生,他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