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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墨不在的日子,她如丢了魂魄一般游荡,没有心情,没有感情,甚至几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
那时,她才知道,爱与占有是如影随形、难以割舍的。放沁墨离开成了她此生最大的伤痛与遗憾。
所以,在阿湛把朱家文的意图转述时,李睿甚至都没经过思考,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可以接沁墨回来了。
于是,连夜进宫,恳求皇伯父宽恕朱家文。
没有人知道当今的天子是极疼爱靖南王的,甚至比老王爷还有疼爱。
次日,天子以爱惜人才之由,将流放塞外的朱家文召回。
当李睿接过昏睡的沁墨时,犹如重获至宝地捧在怀中。
睡中的沁墨很可爱,总是往她怀里钻,并发出小猫般舒服的哼声。
回京途中那几日,是李睿最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想到这,李睿不觉笑了。
沁墨许久未闻身后的人有动作,不禁回头望去。
那快乐的笑容仿佛就是在讽刺她萧沁墨的不幸,展示她永远能够随心所欲操纵着她萧沁墨的人生。
怒火将最后一丝怀念吞噬。
“滚!”
因主人的僵冷的关系,导致整个靖南王府都笼罩在阴沉的气氛中,所有的人避免大声说话,一时间,靖南王府的下人都练就了一身眉目传情的本领。
李睿依旧每日去看沁墨,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完全挡不住她侵入的步伐。
只是很多时候,萧沁墨根本不会给她正脸,甚至不与她同处一室。
李睿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哪怕是皇宫,她想进去,都不必看时辰。
李睿很难过,日渐消沉。
这便急坏了两边的下人。
盈月自不必说了,沁墨不知怎么认定盈月是李睿的同党,心里的话再也不和盈月说,也尽量不用盈月贴身服侍。
阿湛就更凄惨了,天天看着主子兴冲冲去了夫人的院子,再一脸受伤地走了出来。李睿长得本就柔美,目光流转含情,再含些泪水,能疼死旁人。
于是,二人因同病相怜,迅速结成革命友谊,绞尽脑汁想办法打破如今的僵局。
“你说,告诉夫人事情的真相怎样?”盈月托着下巴,现在她消失一天,沁墨都不会找她,她也很难过。
“绝对不行!”阿湛头摇得跟卜楞鼓似的。
“为什么?”盈月很不解。
“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盈月一听这样的理由,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阿湛,“亏你还是个男人,怎么这么怕死!你明知道你小王爷是被夫人误会的,明明是朱二公子用夫人要挟小王爷,小王爷怕夫人知道真相难过,我作为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也不能看着夫人伤心。而你是小王爷的侍从,心里不应该先想着小王爷吗?”
阿湛被训得头埋进了胸里,低声争辩:“是爷再三叮嘱我不能说的,真的不是我怕死……都怪那个朱家文,爷割心割肺般把夫人送去给他,他可好,为了重振什么朱府,硬要爷向圣上求情……”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盈月与阿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不附体,齐目望去。
沁墨面白如纸。
第6章 卷 珠帘(六)()
沁墨病了,她躺在床上时常陷入昏迷,清醒的时候也只是瞪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奢华的床帐。
李睿急得肝肠寸断,把整个皇宫的御医全都绑了来。只是所有的御医在把过脉后,都摇头叹息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盈月与阿湛知道闯了大祸,以靖南王的为人,估计会一剑砍了他二人,所以他俩全都选择性失忆,绝口不提沁墨所知之事。
理所应当,李睿认为沁墨思念成疾,为了那个朱家文,她是打算折磨死自己。
李睿心里即痛又憋着劲,朱家文有辱沁墨,为了身份地位,放弃了这么好的女子。而偏偏这女子还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他到底前辈子做了什么大善事?
不,或是自己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承受爱人的心有所属,还如此彻底决然。
李睿衣带不解,不分白日黑夜地照顾沁墨,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
老王爷实在看不过去了,多次派人叫她过去,李睿都异常委屈地说:“告诉父王,他儿媳病了,儿子没时间过去。”说着话时,眼睛也没有离开榻上的沁墨。
老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只得一声长叹,自己的宝贝儿子和自己一样痴情,甚好。
春寒乍暖,李睿的心却依旧如寒冬般冰凉。
望着榻上日渐憔悴的女子,李睿最后一丝坚持终于崩溃。
既然,她离开朱家文没有办法活下去,自己便再伟大一次吧。
“沁墨,我答应你,让你随朱家文离开,你……好起来吧。”
李睿像个大狗一样蹲在榻前,柔声细语地劝说着,尽管每说出这样一句话,都令自己痛彻心扉。
可她依旧强颜欢笑。
“沁墨,朱家文已经在路上了,你醒醒,醒来就能看见他了,你不开心吗?”
“沁墨,现在春天了,小草都开始发芽了,绿绿的很可爱,你不想看看吗?朱家文会陪你一起看的。”
“沁墨,三山寺来了位得道高僧,以往与父王有些交情,我便求他亲自为你和朱家文主持婚礼,你就不用担心我再把你抢回来了。要不,我求皇伯父下旨赐婚也行……”
……
沁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第一次有了焦距,定在李睿脸上。
李睿已经欣喜若狂,她站起身,搓着手,轻声说:“沁墨,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把朱家文给你找来…。。”
猛然惊觉语言的漏洞,忙解释道:“他才从塞外回来,一路疲惫,我强迫他休息去了。”
掖掖被角,李睿转身欲去。
手被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抓住,李睿诧异地回过身,不可置信地盯着相握的两只手。
一动不敢动。
沁墨看着李睿,眼神几闪。
“我饿了。”
李睿喜出望外,却依旧不敢动,嘴里应着,屋内没有其他人,不禁暗骂:“这群死奴才,都跑哪去了,平时多得眼烦,关键时刻一个也没有!”
她实在舍不得松开沁墨的手。
手却自动拿开了。
李睿望去,沁墨一脸疲惫,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她却知道,她醒着。
李睿无不遗憾地缩回手,脑海中不断回放片段,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喊:“沁墨拉她手了,真的拉她手了。”
简单的清粥小菜很快端了上来。
李睿原意打算服侍沁墨在床上用。
“我躺了太久,想动动。”沁墨边说边挣扎着下床。
李睿犹豫片刻,还是伸手一下将沁墨抱了起来。
很轻,比塞外回来时又轻了很多,李睿又是一阵心疼。
沁墨没有挣扎,顺从地由李睿抱到桌子旁坐下。
李睿努力不露出欣喜的表情,虔诚地喂沁墨喝粥,一口粥,一筷子小菜。
“不要那个了,要豆腐。”
李睿的心一下子就飞上了九霄,她终于抑制不住笑了,连忙夹了一小块水晶豆腐送到沁墨嘴边。
目光深情,眉宇英气,面容美极。
战功赫赫,名震边陲域内的靖南王,此刻却温柔如水,虔诚的神情仿佛奉自己为神。
沁墨微微张口吃下那块豆腐。
李睿便仿佛得到了天大恩赐般地开怀而笑。
不知什么原因,沁墨的身子突然就好了起来,并且对李睿的态度也有了天渊之别的变化。
李睿狂喜之余,开始思考原因。
难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不可能。
沁墨发现自己不爱朱家文了?
也不可能。
发现了朱家文背弃她的真相?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李睿知道,了解这件事的盈月不会说,阿湛不敢说,所以也不成立。
终于,李睿想到了一种可能,沁墨是打算用怀柔政策博取她的心软,好放她离去!
一定是这样!
李睿不禁高兴不起来了,她紧紧绷起神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软化了。
许是心结打开的原因,沁墨身子都丰盈了起来。
对于朱家文的离弃,沁墨只觉得自己死了一遭。浑浑噩噩中,李睿温柔的声音令她格外温暖。
仿佛,即便全世界都弃她而去,她依旧会不离不弃地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做任何令她痛苦为难的事。
为了她,她曾经忍痛放她离去。
为了她,她恳求圣上宽恕一位被下旨永逐出京的罪人。
为了她,她宁可自己被冤枉怨恨,也不忍告诉她真相。
为了她,甚至不惜再次成全她的一片痴心,尽管她明知那男人不配。
也许,这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
曾经的风花雪夜就这样成为了一种回忆,一种即便回想起来,也不会再有任何悸动的回忆。
甚至,不再去想。
“夫人,您这样真是美极了!”盈月一脸笑意地望着铜镜中的人,“小王爷一定喜欢得不得了。。。。。。不,奴婢竟瞎说,小王爷本就喜欢夫人喜欢得不得了。”
沁墨微微笑了,尽管李睿的爱意都挂在脸上,展现在行动中。可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沁墨还是很开心。
盈月忽地压低声音:“夫人,今晚会留小王爷过夜吗?”
沁墨脸红了。现在和李睿的关系很亲密,像热恋中的男女。
李睿每天早中晚雷打不动地来看她,陪她坐坐,下下棋,或是到处走走,两个人间的话不多,偶尔不小心一个眼神碰撞,都如遭了电击一般。
沁墨不禁想,这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但是,沁墨明显感觉到李睿的警惕,她很费解,她到底在警惕什么?
“嗯,服侍我沐浴吧。”
心中打定主意,即已因她重生,便给她吧,原本就该如此。
晚间,李睿踩着点走进了沁墨的屋子。
如今的她,觉得世界如此美好,天那样蓝,草那样绿,连一向不喜欢的人都变得异常顺眼。
她脸上的笑意很浓,嘴角上扬,整个一个开心过度。
只是刚进屋那一眼,整个人便呆住了。
沁墨今夜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裙,头发完全散披在身后,裙摆拖地,身材窈窕,杨柳扶风,阿娜多姿。
真的,美极!
李睿却如临大敌,瞬间开启应激模式,脑袋里的两个小人拼命互掐。
“留下,留下,多看看也好!”
“快走,快走,决不能给沁墨开口的机会!”
“留下……”
“快走……”
沁墨已经盈盈上前,脸微红,伸手去脱李睿的外衣。
李睿动作极其灵敏,蹭就蹿到了门口,一脸警惕地看着沁墨。
沁墨僵着手,愣住了。
“你……”随即低下头,“王爷,夜深了……”
李睿瞪圆了眼睛,连忙道:“对对,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走。”说完不给沁墨说话的机会,急忙逃出屋子。
沁墨哭笑不得,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精心的装扮,只觉得万分讽刺。
以前,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生怕李睿突然闯了进来,要做那男女之事。
而今,自己却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