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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下,道:“你骗我太狠了,让我缓缓。”说完又挂了。
过了不久,她打了回来,只是几句话,我便将伤害赵洋的无奈抛之脑后,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柔情蜜意,佳期如梦。
回到我和赵洋的住处,已是晚上,我洗了澡,来到她房间。
那一晚的情形已经模糊了,只记得那晚的灯太过明亮,照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我抱着赵洋深深地忏悔,泪水打湿了我们两人的睡衣,最后赵洋紧紧拥着我入眠。半夜我发起高烧,她不停地给我擦汗,迷迷糊糊中,她哭泣着:“xxx,我终究要面对你不喜欢我这一事实。”
后来,赵洋告诉我,在我离开沈阳去大连的时候,她送我上火车后,便坐在候车室里哭,她很难过,很心疼,仿佛从此失去了我。
没想到,那时的假想竟成了现实。
后来种种辗转,我终究未能与封小雨相守太久,只记得分手的那一个月,我们似乎流尽了此生的泪。
曾许下一生的誓言。
曾践踏彼此的尊严。
浓烈而不顾一切的爱,犹如太锋利的剑,容易折断。
封小雨,我只希望你,一如当初那样明艳动人。
第234章 茵柔之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陶茵柔暗暗摸摸发凉的腹部,不禁忧愁不已。
已经被这场大雨困在这个破庙里面两天了,本想冒雨赶路,可不巧月事又来了,只好暂且在此躲雨。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喝碗热乎乎的热汤,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作为一个独身女子,常年行走江湖,她早已习惯了应付各种困境,但还是忍不住畅想。
若是在家里,这个时候肯定是待在温暖的屋子里,和娘亲一起做做针线活,娘亲一定会笑话她针脚粗糙赛过汉子。这时弟弟就会取笑她:“姐姐好笨,姐姐将来一定嫁不出去。”她便会恼羞成怒地放下针线追着弟弟打闹,娘亲会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不停地叮嘱:“你们可小心点,别磕了碰了。”
快傍晚的时候,爹爹会从衙门回来,他总是先把湿湿的官服脱掉,稍微清洗一番,然后换上干爽的便装,一进屋就会一把抱住陶茵柔,爽朗地笑道:“柔柔又调皮了?”弟弟会马上告状,“爹爹,姐姐打人家屁股,她不会做针线活,还不许我说她。”爹爹会笑道:“我们柔柔不做针线活,我们柔柔将来要当女侠的,是不是啊,柔柔?”娘亲会笑骂:“你快别说了,这么不正经,女儿都被你带坏了,她现在一会都坐不住,将来可怎么办?”
陶茵柔感觉心痛难抑,她连忙阻止自己想下去,站起身,想活动活动筋骨,视线不由得落在墙角那个书生身上,是个身材修长,脸颊消瘦的男子,从看见他,就是一卷书不离手,饿了就从包里掏出一个硬馒头啃,渴了就直接接雨水喝,看他的长袍似乎比两天前褶皱的更厉害了。
又是一个赶考的书呆子。
这一路,陶茵柔看见不少赶考的书生,富有的穿着绫罗绸缎,跟着书童随从,一路坐着马车;贫穷的就靠双脚了,脚下的鞋也是破破烂烂的,背着行李,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位无疑属于后者。
“小兄弟。”一个粗犷的声音陡然冒出来。
那个书呆子眉头似乎皱了一下,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陶茵柔心中不免佩服了,她转头看向出声的人,是那队镖行的一个镖师。这队镖行一共十一人,正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喝酒打牌,本来这个庙就不大,这样一来就显得很拥挤了。
这队镖行护送的是一户官家女眷,当官人家讲究,把这个破庙的一个耳室打扫出来,供夫人和小姐休息,还弄了个帘子暂时充当房门。
说话的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须,红脸膛,说话嗓门大,但是比他声音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旁放着的一对板斧,光看那重量就知道此人一身的蛮力。
陶茵柔看着这名男子,“请问有何指教?”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什么指教不指教,我们江湖人不要学那些酸腐书生说话。小兄弟,过来玩一把,干坐着多无趣。”
陶茵柔还没回答,坐在这彪形大汉对面的高瘦男子开口了,“我说彪子,这两天你都邀请小兄弟几次了,小兄弟没烦,我们都烦了。”
叫彪子的壮汉大怒,“王拐子,跟你有屁关系,告诉你,小兄弟合我眼缘,我彪子要结交这个朋友。”
高瘦男子也拔高了声音,“妈的,老子再次警告你,不许叫我王拐子,我叫王乖。”
彪子哈哈冷笑两声,“我就叫你王拐子怎样!怎么,你还要跟我比划比划?”
高瘦男子大怒,扔掉手中的牌,腾地站起身,拔起戳在地上的大砍刀,指着彪子,怒喝:“那我们就来过两招。”
壮汉彪子一个鱼打挺站起身,弯腰抄起板斧,大喝道:“不过是再揍你一顿罢了,老子正闲的浑身痒痒。”
“都够了!”一个中年男人从旁边走了过来,他是这个镖队的镖头,看着颇为儒雅,不像个练武的人。他随身携带的是一柄□□,看枪柄黝黑厚重,看样子也是有一把力气的。
他走到近前,喝道:“喜欢打是吧,去外面打个够,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高瘦男子王乖与壮汉彪子都极不情愿地放下兵器,又重新坐到地上,怒视着对方。
这中年男子看向陶茵柔,一抱拳,含笑道:“小兄弟见笑了,我这帮兄弟就是这样,没事喜欢较量较量,吵吵架。”
陶茵柔回抱一拳,“镖头哪里话,众兄弟都是爽快人,令人羡慕。”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小兄弟会说话。鄙人张拳,人称重枪铁拳的张拳。”
陶茵柔忙道:“久仰大名。在下陶知仇,没什么名号。”
张拳笑道:“小兄弟还年轻。”说着视线落到陶茵柔身后的一柄细长的剑鞘上,问道:“小兄弟使剑?”
陶茵柔点点头,“花拳绣腿而已,不足挂齿。”
彪子一边插言,“剑可是有钱人家才能学的起的,花里胡哨的不实用。”
王乖立马反驳道:“你懂个屁。练剑要下苦功的,没个十年二十年别想练出名堂,你以为是你那两把破斧头啊,有一把子蛮力一挥就行了。”
彪子大怒,“说的你那把破刀好像很好似的,还不是胡乱砍就行了。”
“都给我闭嘴!”张拳喝道。
两个人都一脸不服气,同时“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张拳再次抱拳,“小兄弟见笑了。”
陶茵柔道:“哪里,镖头大哥叫我知仇就可以了。”
张拳大笑,“那你也别叫我镖头大哥了,叫我张大哥就行了。”
陶茵柔一抱拳,“恭敬不如从命。”
张拳笑道:“知仇小兄弟哪里人士,这是要去哪里”
陶茵柔回道:“我是江州人士,此去京城访亲。”
张拳笑道:“真是太巧了,我们正护送一户官家女眷前往京城,不如一路同行吧。”
陶茵柔也笑了,“如此果真缘分,小弟自当从命。”
只听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来,“你们这样生拉硬扯上缘分,不如直接八拜结交算了。”
是庙里西边角落的一名年轻男子,他与一名老者一起,看两个人的穿着,非富即贵。这名年轻男子生的一副好相貌,偏偏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叼着草根满脸不屑地望着他们。那名老者正靠着墙闭目养神。
张拳对着年轻男子一抱拳,朗声问:“这位小兄弟是何意?”
“因为此地时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且是通往京城的北门,在此之间不会再有城镇乡村。”说话的却是那个一直埋首看书的书生,只见他小心翼翼放下书卷,站起身,抖抖身上的长袍,向外走去,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
“哈哈。。。。。。连书呆子都知道,在这个庙里的人都是去京城的,岂不是大家都很有缘,我们要不要一起结拜啊。”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继续嘲弄道。
陶茵柔第一次来京城,并不知道此事,张拳常年走镖却是清楚的,他当下面色一沉,“小兄弟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快,小心祸从口出。”
那年轻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你们加一起也打不过年叔,我怕什么!”
那名老者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公子,还是小心为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一路上没少惹事,万一我遇到对手没有保护好公子,我有何颜面去见你父亲?”
年轻男子闻言满脸不高兴,“知道了知道了,一路上就知道叫我低调,您都是天下英雄榜上第三名,第一名已经死了,第二名现在天牢里呢,还怕遇到谁啊。”
这名年轻男子声音不大,却让这庙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瞬间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名老者。
这时偏偏那名书生回来了,一边走一边系腰带,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湿透了,他无视庙里的奇怪气氛,径直走到自己行李旁边坐下,用衣服擦擦手,拿起之前的书卷,埋头继续看。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张拳一脸激动,向前紧走几步,冲老者一抱拳,“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宗门的年耀岁老前辈。”
那个老者无奈地看看那个年轻男子,又看向张拳,“正是在下。”
庙内瞬间就沸腾了,在这个破庙竟然能遇到天下英雄榜排名第三的英雄年耀岁,简直不虚此行,众人纷纷起身上前见礼。
天下英雄排行榜是根据武艺高低对天下习武之人进行排序,每十年重新洗牌。然而八年前一宗震惊天下的灭门案,令排名第一的无影老前辈惨死,排名第二的凌冽刀吴刀被判为凶手之一,现在被关在天牢里,秋后就要问斩。距离再次重排英雄榜只有两年时间,那么第三名的万宗门年耀岁无疑将成为榜首。
陶茵柔没有上前,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这位排名第三的年耀岁,据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没人见过他的兵器,往往他使出兵器时就是要拿对方性命之时,百发百中,无人能够生还。
那个年轻男子对陶茵柔完全没有激动之色颇为意外,他歪着头看看陶茵柔身后的那柄剑,嗤笑道:“你这把剑不会真是摆设吧?”
陶茵柔打量了一下那名男子,可以确定其确实非练武之人,便笑道:“对付你足够了。”
那男子一愣,随即笑道:“有意思,以为我不会武功好欺负是吧?”
陶茵柔很直截了当,“是的,我只欺负不会武之人。”
那男子又是一愣,吐掉嘴里的草根,“你可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去坟头的草都比你高了,你是不是也想长草?”
陶茵柔微微一笑,“此地离京城可只有三十里路了,天子脚下,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那男子轻蔑地一笑,刚要说什么,那老者年耀岁喝断他:“公子,不要逞口舌之快了。”说完看向陶茵柔,打量了一番,随即视线落在了陶茵柔身后的剑上,出言道:“小兄弟使剑?”
陶茵柔点点头,抱拳道:“见过前辈。”
年耀岁微微点头,“这年头肯下功夫学剑的年轻人不多了,难得啊。”
陶茵柔谦虚地说:“我并未练得精髓,只是时常在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