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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个啥,她竟然一口说出我曾经假冒了千年的身份!我瞬间对这只雌性肃然起敬,她比踹倒长城的孟姜女还厉害。晕晕乎乎中我就被关进一个黄色笼子里,等我反应过来,眼前被蒙上了黑布。
我靠!当我是八哥啊!
肥肥从翅膀中钻出来,小声问我:“要不要我点把火把这破布烧了?”
反正是黑暗中,谁也看不见我,我做了一个鸡的招牌动作,抬起爪子挠挠脸,左爪抬完抬右爪,然后小声回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充满铁胆英雄的无畏精神,“不!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静观其变。”
肥肥的语气里都是崇拜的音调:“毛球真厉害!”
“那是!”我趴下身子,打了个哈欠,毫无羞耻心地做出了与自己豪言壮语不兼容的举动,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说话,我努力集中耳朵去听,似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娘亲这只鸡好漂亮!”
那是!我以为正在做美梦,不禁舒服地蹬蹬腿,不难想象我又仰着睡呢,这点就可以看我的与众不同,我偏爱人类五花八门的睡觉姿势。
又听一个雌性训斥声:“阿娇,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这么说,你要说她是凤凰!”
是凰!我在心里默默地纠正,同时判断出这是馆陶的声音。
“可是她明明就是只鸡啊,凤凰才不会这么丑呢!”小女孩执拗地说。
靠,这是谁家的幼崽,真是欠教养!一口一个鸡!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在梦里决定要教育这个幼崽,我猛地一翻身,打算起身,“嘭!”头毫无征兆地撞在某个坚硬的物体上,疼得我“嗷”一声就清醒了,入眼的是一个长得粉雕玉器般的小女孩,正睁着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瞬间就原谅了她的无礼,端端正正地站起身,摆出一个冷酷的姿势接受小美女的欣赏。
馆陶语重心长地说:“阿娇要听话,娘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不管谁问你,你就说你梦到了凤凰,这只就是你梦到那只,好不好?”
叫阿娇的幼崽有些闷闷不乐,还是答应道:“好吧。可是娘亲,谁会相信这只鸡是凤凰呢?”
要忍!看在你长大很美的份上,我就不骂你了!我在笼子里板着鸡脸愤恨地看着阿娇。
馆陶信心十足地说:“娘亲已经想好对策了,一定要她是只凤凰。”
万没想到这个长公主的想法竟然和肥肥不谋而合了!她暗中找了个名画家给我上色。
肥肥在知道长公主不能吃之后,一直对馆陶处于一种食物不老老实实当食物还招摇过市的愤怒感,这下倒是生出一腔他乡遇知己的感觉,“没想到,这食物竟然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难得难得!”
在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的给力帮助下,我实现了来人间的第一个理想,我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鸡。
看着自己一身鲜艳的毛,我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滥竽充数的自卑感,其实做一只快快乐乐的小白鸡挺好的。
然后?
看着对面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雄性拿着一条肥腻腻的绿虫子对我晃了又晃,对我喊:“阿娇,过来!”
阿娇不是那个小美女的名字吗?这男人脑子有病!我冷冷地看着神经病拿着那条恶心的虫子对我又蹦又跳,后来他似乎没了办法,只要喊:“阿娇过来”我没反应,他就拿一个藤条抽我,痒痒得很舒服,我干脆趴下来接受按摩松皮。
那男人折腾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馆陶带着阿娇过来,一看我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要睡着了样子,而那男人满头大汗在那唱独角戏,不由得大骂:“废物!连个鸡都训练不好!让你们有什么用!”
那男人吓得趴在地上又磕头又作揖,阿娇则看向我,微微皱眉,“还是白颜色的好看。”
我瞬间就有种千里马遇伯乐的感觉,站起身,激动地看着她。
阿娇似乎觉得我的眼神不太一样,她蹲下身,伸出手,试探着喊道:“过来。”
我看着她白白嫩的小手,想起绮绮的手了,我想绮绮了,已经二年多没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人间进行哪一段的体验呢?才子佳人吗?
“唉!”我叹了口气,迈步走向阿娇,把头埋进她的手里,默默地想这是绮绮的手。
我完全没看到馆陶与那男人的震惊,那男人仿佛死而复生的激动,“小姐天生凤命,根本不用作假。”
馆陶激动得脸上全是皱纹,把阿娇拉到另一边,叫道:“再试一次!”
阿娇似乎不喜欢这样,还说听话地对我说:“过来。”
我貌似弄清楚了馆陶的想法,她想我听阿娇的话?那要个丑男人拿个恶心的虫子跳来跳去是什么意思?想到她帮我染了羽毛,我决定满足她的愿望,就当报恩了。于是,我再次走了过去。
馆陶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快想办法……把把这事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开始疯传阿娇是皇后之命的流言,我依旧被关在笼子里,每天好吃好喝,阿娇时常会来看我,她每次来都把我从笼子里解救出来,后来干脆不许别人关着我,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她,便更加听她的话。
忽地有一天,阿娇正拿糕点喂我,馆陶气冲冲进来,大骂:“栗姬那个贱女人,给脸不要脸,以为她儿子当了太子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然敢拒婚,我家阿娇配刘荣哪点不行了!好好,既然这样,我也让他当不了这个太子,让那个贱人知道得罪我馆陶没有好下场!”
阿娇抱着我默默无语,小女孩已经开始有些忧伤了,等馆陶走了,她抱着我小声说:“我不喜欢荣哥哥,我喜欢彻哥哥。”
第二天,一个眼神与年龄不兼容的男孩出现在我面前,端详许久,见四下无人,低声说:“娶了阿娇真的可以当皇帝吗?”
我考虑要不要开口告诉他我也不清楚时,阿娇出现时,很高兴地叫他彻哥哥,他难得露出很真心的笑容,拉着阿娇的手,细声细语地与阿娇说话,阿娇会被他哄得“咯咯”笑个不停。
没多久,就传出了金屋藏娇的旷世誓言,是那个叫刘彻的男孩对阿娇的承诺。
我简直要陶醉其中了,爱情好美好啊!我只记得刘彻真心的笑容,却不记得他之前的深沉与算计。
以后的日子,我经常看到刘彻与阿娇一起游戏打闹,谈情说爱,真是一对上等的青梅竹马。
再后来刘彻真的登基了,他很守信用,盖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娶了阿娇,对她百依百顺,万般呵护。
故事到了这里没有人能看到陈阿娇以后的结局。
我作为一只有象征的神鸟,正大光明地养在阿娇的上宫,看着刘彻从最初的情意绵绵到最后的一万个不耐烦,我惊讶地发现,原来爱情真的是心情一样的东西,可以改变的。
也许,刘彻最初对阿娇就没有爱情,可是那是他只有几岁,比我这一千岁的老妖精看得都要远,真是令鸡惭愧。
然而,阿娇却陷得很深,时常寻死觅活,企图吸引刘彻的目光,等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楚服出现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有着男人才有的刚毅与英挺,她告诉阿娇用巫术可以要刘彻回心转意。
于是,楚服女扮男装,与阿娇像夫妻一样同吃同睡。楚服说这是巫术的一个必须的法事。
然而,我却多次看到男装的楚服与很多漂亮的宫女做着很奇怪的事情,她会把那些女人压在身下,用嘴去吃那些女人的嘴、脖子、胸……甚至是两腿之间的地方。有时她会用手指和长得很丑陋的棍状物伸进那个地方,来来回回,莫名其妙的动作,那些女人很痛苦的表情,会叫会求饶。令我和肥肥不解的是,被这样对待的女人还会去找楚服主动要求再来一次。
“她们一定是饿疯了。”肥肥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后,理所应当地认为。
然后,对于阿娇,楚服一直老老实实,直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阿娇怕我淋雨,把我抱到她的寝殿。晚饭的时候,楚服劝阿娇喝了一些酒,等就寝时,楚服开始脱阿娇的衣服。
阿娇最开始的奋力反抗,却在楚服温柔的抚摸下,慢慢温顺了下来,那一晚,我只听到阿娇不停地叫着刘彻的名字,而楚服则像野兽一样,一遍一遍吼着:“你是我的……”
我不懂这一夜发生了什么,我却清楚地看出了阿娇的心伤,那是一种唯死才能逃脱的悲伤,令她日渐憔悴,她不再闹刘彻,只是每晚默默地等在宫门口,直到楚服半强迫地把她拉回去。
那一夜的事情似乎经常上演了,阿娇看楚服的目光很微妙,肥肥却小声告诉我,他想吃掉某个东西时也是这个眼神。
而肥肥和阿娇也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都不吃活物。
没多久,楚服因巫蛊之术迷惑皇后,和□□后宫被刘彻处以腰斩,她在被侍卫拉走前拼命地喊:“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阿娇很平和,“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楚服眼神瞬间如死灰一样,伤心欲绝被拖走。
阿娇被迁至长门宫,刘彻终究念及幼时的情义没有苛责她太多。我也随即成了一个讽刺,被扔到长门宫。
后来长门求赋,很多人认为是阿娇为了唤回刘彻的心意,而我却知道她再向刘彻忏悔和告别。
想到我对绮绮的心意似乎和楚服对阿娇很像,一天,我鼓起勇气看着阿娇,“你一点都不爱楚服吗?”
阿娇先是震惊而后开怀一笑,“原来你真的会说话,当初我和母亲都以为是以讹传讹呢。”看到我一脸的求知欲,脸色又变的灰败,“我恨她,她要我失去了爱彻哥哥的资格,可是我更恨自己,为什么会一再贪恋她的温柔。”
这似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然而我却没有机会再问,阿娇死了,年仅26岁。
看着她孤独地躺在床榻上,身体没有一丝温度,我竟然痛彻心扉。
爱情神马的果然不可靠,我还是想办法回去生蛋吧!
刘彻却出现在长门宫,他呆呆地望着阿娇的尸体,甚至没有上前一步,忽地对我说:“你记得朕问你的问题吗?原来娶阿娇真的能做皇帝。”他嘲弄地叹息了一下,“你又怎么会记得,你只是一只染了色的鸡而已。”
他竟然知道这一切!我无言地望着这个年轻的男子,正想告诉他阿娇对他的深情,却听他喊人,“来人,把这只鸡给朕宰了,给陈皇后上供。”
妈了个巴子的!眼见一群人对我蜂拥而上,我开始疯跑,二十几年的人间生活,要我忘记了我是一只不死神鸟。
我可不想被炖!抱着这个信念,我跑得相当卖力,那群人楞没抓住我。
刘彻冷哼了一声,那群人立马跟疯了似得冲我围过来,眼见要成辣子鸡丁了,我急的鸡心乱跳,下意识张开翅膀,振翅而飞,一下冲上天空。
我的身体像咔吧咔吧作响,吓得肥肥大叫道:“毛球,你要碎了!”
你才要碎了!我感觉身体剧烈地疼痛,我很想落地,可是又不想被炖,便在天空上绕着劝飞。
落在世人眼里,却是一副凤舞九天的绚烂美景。
一只雪白的凤凰在空中瞬间身体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