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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苑再也忍受不了这些臭鱼了,黑着一张脸、两手一甩就把它们俩给甩进了池子里。
“!!!”
宋阮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看它们受伤了没有、有没有磕在池壁上。
谁料这两只蝠鲼刚才还又凶又害怕又委屈,被丢到不周山水里后,像是知道了这水质与以往的海水不同,虽然没有咸味、但是似乎对它们的身体很有益处。
于是这一对鱼立马翻了个身,展开了自己的胸鳍、欢快地池子里游来游去,时不时地还跃出水面,高兴地叫两声。
“……”
宋阮难以直视这俩鱼犯蠢,他别过头去,低声问杨苑,“怎么选了这么……这么蠢的?”
杨苑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头发上都沾着又咸又熏的海鲜味,他咬牙切齿地回道,“我看了好一会儿,想着选两条小一点的,把强壮的鱼都放回去,它们族群也能兴旺一些,所以捉了两只最小的最弱的双头花鱼。谁想到这么能折腾!”
他又哼了一声,仍觉得不解气,“你的佛跳墙什么时候做?我亲自给你割鱼翅!”
“……”
宋阮暗道怎么忘了这边的主也是个小孩子脾『性』,得顺着『毛』哄他,“你和那蠢鱼计较什么?它左右横竖不过是道菜,你和它们来气,不是跌了份嘛?”
他是故意要损蝠鲼来安慰杨苑,谁料他口中的那俩‘蠢鱼’似是听见了他的话,很是不满地从水中抬起一个头,冲他叫了两声。
“……”
里外不是人的宋阮只好假装没听见,又拉着杨苑的手开始转移话题,看似真切地说道,“我记得蝠鲼的力气可不小,它们在你手里扑棱着打倒你没有?疼不疼?”
一看见宋阮温柔又担忧的眸子,杨苑便什么气都消了,他哼哼唧唧地在宋阮耳边嘀咕,“疼、怎么不疼?我又不是石头做的,你看看,我手上都有红印子了。”
宋阮闻言,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看见一条白白净净、强壮有力的手臂。
“……”
宋阮抬起头,正好撞见了杨苑坦坦『荡』『荡』、理直气壮的目光。
他无语了片刻,看见对方还殷殷切切地看着自己,只好低下头在杨苑手臂上吹了两口气,又不痛不痒地给他『揉』了两下。
杨苑被他主动亲近了,心情非常舒爽,连和那蠢鱼的仇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还没忘记自己身上一股臭味,便隔着距离和宋阮撒娇,“饿了,跑了这么远,还看了这么久的鱼,还被鱼打,肚子都瘪进去了。”
宋阮无奈地笑了,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知道你饿了,早上什么都没吃就忙前忙后的……厨房里早给你备下吃食了,我去给你热热。”
他说完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去家里洗个澡、再换件衣服来,记得别叫人瞧见了。”
宋阮之前顾及着杨苑脆弱的小心思,一直憋着没说。等到要去这屋子的厨房里热东西时,他转过身、悄悄地呼出了一口气。
在他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的杨苑:“…………”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宰这两只臭鱼???
蝠鲼的繁殖期是每年的十二月到翌年的四月,宋阮也是蝠鲼到了后几日才知道这件事。他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为了保持给顾客的新鲜感,宋阮这几日一直在尝试新菜品,但是试来试去总是不尽如人意。
做菜就好像是学习一般,到了一个瓶颈,想要再走下去,是难上加难了。
菜品的事一直搁浅,宋阮郁闷之下,便去看蝠鲼了。
这两只蝠鲼虽然个头小,但是自来的那一日起,就异常地活泼开朗,没人的时候就两只一起玩;若是宋阮来了,它们还会得意洋洋地跃出水面、给‘看客’展示自己美丽、宽大的胸鳍。
“……”
每次都被溅一身水的宋阮这次已经吃了足足的教训,站在远远的高阁楼上看它们嬉戏打闹。
为了让他们更适应这里的环境,宋阮还央着杨苑去扛来了一片小型的珊瑚礁,也会带一部分海水过来、和不周山水混合,更可能地模拟蝠鲼原生态的环境。
不过自从上次杨苑去偷珊瑚礁、被记仇的蝠鲼追着扑了老远后,这小孩儿脾气的人就再也不来池子看蝠鲼了,甚至当着宋阮和蝠鲼的面、扬言他们下一次再会只可能在他夫人的小厨房里。
杨苑大放厥词的下场,就是杨苑被撸起袖子的宋阮追着打了两条街,全程围观的蝠鲼开心地池子里翻滚跳跃吐泡泡。
因为池子里的食物明显不够蝠鲼的食量,所以每次都是宋阮去采购大批的浮游生物、或者是龟、小鱼之类,喂给蝠鲼们吃。
这一日,他蹲在池子里看蝠鲼们快速地游来游去、争抢他倒下去的食物。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两只比初见时好像大了一些。
难道是饲料放得太多,吃撑了?
也有可能是不周山的雪水作用,毕竟上一条在不周山里游来游去的桂鱼,也的确是比初见时大了两圈。
宋阮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喂好了这两只蝠鲼,便回饭馆继续研究他的菜品了。
此后,他为了把精力都放在新菜上,便把照顾蝠鲼的重任交给了最为信任的婢女绿萝,自己饭馆、宋家两点一线,忙得昏天黑地,要不是绿萝时常来说一些鱼的趣闻,他都快把那两只蝠鲼给忘了。
直到一个月后,宋阮的新菜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正在小厨房里琢磨试验。突然一声哐当响,杨苑黑着脸、一把推开了小厨房的门,看见他后张口就是一句酸不拉几的话,“你儿子把他媳『妇』儿的肚子搞大了,那绿萝忙前忙后都要准备接生了,你还是不是它爸爸,你还管不管这事!”
“……???”
宋阮听得一脸茫然,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杨苑说得是蝠鲼怀孕的事,他先是抱怨道,“我说我连个妾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
“不对,你不是说不去看它们了吗?”
杨苑:“……”
“等等!”
第65章()
别说了; 就连杨苑也没有想到,他当时随手拎的蠢鱼; 竟然是一条已经怀了孕的蝠鲼。
外祖父和外祖母(?)两个人忧愁地蹲在自家水池里,同时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作孽了。”
宋阮叹道; “怪不得两条蝠鲼一路上打你……你提着人家老婆和人家儿子,它能不和你闹吗?”
杨苑哼了一声,拔了一根草塞到嘴里,又被宋阮给拍掉了,他砸吧砸吧嘴,心里也很委屈,“我哪儿知道它是怀孕还是没怀孕……看起来都一个样嘛; 我能分得清雌雄就已经不错了。”
“……”
宋阮又叹了口气; 拿过身边的饲料桶,抓着一只小鱼往池子边轻轻一扔,那两条鱼便欢快地叫了两声; 然后急速地向他游了过来,一口咬住了小鱼便往嘴里吞。
蝠鲼吃完了一条鱼,又向它的饲主游了过去、在池子边小小地扑腾了两下、乖巧又含蓄地暗示该奖励了。
“……”
宋阮默默地抹掉了脸上的水珠; 拿起一根小树枝敲了敲池子边缘,发出了当当的响声,“翻个身我看看。”
这只蝠鲼大约是经过了不周山水的洗礼,竟然也通人『性』了许多。宋阮话音刚落; 它便乖乖地翻了个身、把光滑的肚皮『露』了出来。
宋阮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好又捡了一条小鱼扔进去; 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沾了灰尘的衣摆。
杨苑看他像是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咱们回饭馆吗?”
“回。”
宋阮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新菜品我有头绪了,你要试试吗?”
杨苑看着他在阳光下几乎是发着光的笑容,看得几乎是呆了,然而嘴上还不忘记飞快地答上一句:“要!”
宋阮这一次要推出的新品,叫做鸳鸯戏水暖锅。
暖锅,其实就是火锅的别称。
鸳鸯火锅便是将火锅一分为二、一半清汤一半红汤,以方便口味不同的人们一起来食用。实际上它是在现代的八十年代、由参加全国烹饪赛的重庆队研发出来的新品'1'。为了让暖锅的口味更加顺滑独特,所以做了一些新的改进,借鉴了着名的御龙火锅'2'的做法,将清汤做了一部分的改进,也在名字上保留了鸳鸯二字。
一般的鸳鸯火锅,清汤汤底的主食材一般采用的是老母鸡、老肥鸭、火腿棒子骨又或者猪排骨此类熬成'3',芬香扑鼻、又有很好的包容『性』,因为便宜又好用,所以现在市面上很少会出现别的新奇的汤底。
所以宋阮翻了好几天的古籍,终于翻到了御龙火锅相关的资料,最后决定将汤底的主食材换成带皮的五花肉。
因为鸳鸯暖锅属于川菜系,所以宋阮在这方面还特地请教了黄家三兄弟,但是这三人一听宋阮想要推出的新品是暖锅,都连连摇头、满脸的不赞同之『色』。
他们的担忧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现在已经慢慢地进入了炎夏,昼夜之间的温度也相差不是很大——无非也就是热和更热的区别,古代家底不算殷实的人们买不起冰,最常用的消暑的办法就是喝一碗酸梅汤又或者是在茂密旺盛的树下纳凉。
虽然现在京城里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夫妻肺片风,但是你若是去街上拉一个人吃火锅,那人铁定是头摇得仿若拨浪鼓。
开什么玩笑?这么热的天,不喝点冷的东西就算了,还要去吃又辣又烫的东西、弄得身上一身汗、回来又要洗澡,岂不是麻烦死了?
古代的居民在洗澡方面总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因为这里的医疗条件低下,而若是洗冻着了,很容易感染风寒,且不说治病抓『药』要一大笔费用的难题,风寒治不好是会要人命的。
在这种情况下,宋阮要推出鸳鸯戏水暖锅的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宋阮这一次却非常坚持,黄老大见劝说无果,只好手把手地细细教宋阮怎么样调制出好喝好吃的火锅汤底。
他调出来的第一代鸳鸯戏水暖锅,第一个食客便是杨苑。
杨苑早前跟着他回来,兴奋地跟着宋阮在厨房转了老半天、后来才知道宋阮要做暖锅,而且里面还有红汤的暖锅,他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消失、然后委屈地默默走掉了。宋阮在后面喊了十几声、也没听见他应一声。
所以宋阮擦了擦手把暖锅端了出来、看见杨苑在大堂里正襟危坐、面前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餐具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把火锅放在垫了一块厚布料的桌上,锅子里还嘟嘟地冒着热气,下面装着一块青铜制的容器、里面放了少许的、燃烧着的炭,上面冒着点点的火星,让暖锅能持续不断地保持温度。
“还以为你不来了,正打算叫张秀才他们一起尝尝呢。”
宋阮打趣道。
“你当我傻啊?前些日子克扣了我两顿晚饭,我再不吃这一顿,又亏了。”
杨苑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我就知道你记着那些人,要是我不在了,你是不是还拿他当儿子一样地养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朝张书生招了招手,“去把大家叫过来吧,这暖锅大得很,不够吃了就夹着肉往里面稍涮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