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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买命钱。”
宋阮叹了口气。
“什么买命钱?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杨苑本还不太在意,对于他而言,金钱是身外之物。要是没了,去赌场走一圈就是了。宋阮要的这二百两,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其实都出得起,所以他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就在宋阮说出‘买命钱’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猛地一抬头,惊愕地看着宋阮,“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这钱我来出不行吗?”
其实在杨苑心中,应该没有他摆不平的事。他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宋阮宁愿去找一个一点都不熟悉的徐先生,也不愿让他来帮?
但是下一秒,宋阮就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不行。”
宋阮摇了摇头,也很无奈,“若是你出有用,那么我有何必到这里来?”
杨苑目光微沉,他还想再问,但是很显然,这里并不是合适的场所,他只好把疑问吞下了肚。
徐先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自己也知道,他面前的这两个人应该都藏着不少秘密。
但是他却不能问。
“二百两对员外来说并不算多。”
徐先生知道宋阮不愿说出具体的前因后果,所以他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此事虽然难办,但也不是不能办。鉴赏会之前,我一定帮你争取到这笔资金。”
“不。”
宋阮无奈地摇了摇头,鉴赏会之前争取到,只怕他的尸体也要凉透了,“十天,最多十天。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话微微一顿,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阮回过头去,看见杨苑一句话没有说、只盯着他看,目光里流『露』出紧张、焦躁还有疑『惑』的神『色』。
徐先生也被这个期限吓到了,他咬咬牙,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显『露』起来,“我尽量!”
他实在是不敢打包票,毕竟虽然陈员外看重他,但是这其中仍旧有一层主客的隔膜。员外亲切地叫他一声徐弟,难道他心里还真的能把自己当成员外的弟弟吗?
宋阮早就预料到徐先生的答案,他毕竟还是个『性』格稳妥的人。
但是杨苑就不一样了,他一听就觉得是徐先生在敷衍宋阮、敷衍他们。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了,“什么叫尽量?!你——”
他后半句难听的还没说出口,就被宋阮给拦了下去。
徐先生『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苦笑道,“杨公子,此事若能成,那是最好。若不能成,我便是死路。我徐某人不怕死,毕竟这条命也是问杨公子您借的。但是即便如此,在下也不能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宋公子争取到啊。”
“你——”
杨苑气结,他一听尽量两个字,就有一种宋阮危在旦夕的错觉。偏偏徐先生说的在理,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怼回去。只好重新握住宋阮的手腕,隔着袖子『摸』了『摸』那串手链,沉着脸说道,“我在这里,看哪个小鬼敢拉你下地府。”
宋阮心里虽然很感动,但还是:“……”
我的弟啊。
你知道你可能是个被‘鬼’创造出来的npc么?
“我知道你难办。”
第31章()
徐先生不一定能说服陈员外提前结清宋阮的款项; 但是安排陈员外和宋阮见面,却轻而易举。
宋阮从徐府出来的时候; 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减缓半分。
徐府周围有不少错综复杂的小巷,他随意地拐进了一条巷子口; 背靠着砖头,双手环胸,面『色』平静,头微微地低着,余光看见一双雪白的靴子轻盈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只蝴蝶、轻巧地飞了进来。
那是杨苑。
宋阮早就知道,杨苑有话要问他。
果不其然; 杨苑走到他跟前; 问的第一句便是,“买命钱是怎么回事?”
宋阮微微抬起头,看见杨苑今日穿着一身自己送他的白衣; 一阵风吹过,衣襟翻动、襟口的山茶花活灵活现,他背手而立; 表情竟然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你应该可以猜到的吧?我的身份有些特殊。”
宋阮本以为杨苑会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万万没想到杨苑的反应极其冷淡; 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他冷着脸; 道; “我知道。那又如何?”
杨苑顿了顿,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冷硬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我知道你和别人不同,你总是隔三差五地就拿出一件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但是,那又如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可这和我现在关心你有什么关系?”
宋阮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杨苑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有些感动,却也有些羞愧。因为这个情况下,他还是不能和杨苑透『露』系统的存在。
宋阮略一思考,半真半假地说道,“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第二条法则,一物换一物。我从某个地方拿到了某一样东西,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所以,这二百两银子就是你要付出的报酬?”
宋阮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如果不能完成对方的要求,那么面临的只有死亡。
杨苑微微捏紧了拳头,他目光中透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茫然,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有钱,很多钱。这样……也不能帮你吗?”
宋阮微叹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是的。”
“所以你才需要陈员外的帮忙……”
杨苑呢喃着,他很快就接受了宋阮的解释。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发现宋阮话语之中的漏洞,现在在他的心中,没有比宋阮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陈员外那边,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说服他?”
“还能用什么办法?”
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可以稍微倾吐的对象,宋阮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开一两句玩笑,“当然是我的看家本领啊。”
徐先生这个人虽然信奉中庸之道,但是好在还有一个优点,那便是知恩图报。宋阮前脚刚走,他后脚便登上了陈府。
他到的时候,陈员外正挺着个大肚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徐先生先是和陈员外问了好,聊了几句,才将话题引上了正题。
这一番话他来的时候在路上打了无数的草稿,本以为已经是天衣无缝。没想到陈员外才听了一两句,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一脸不愉。
徐先生小心翼翼地绕着打听了几下,这才得知了陈员外郁闷的原因。
原来这几日天气渐渐转热,热的东西吃着不够爽口,而陈员外本就体胖内虚,家中厨子的手艺愈发不得他的心意,胃口也坏了,总是吃不下东西。
徐先生心想这不是瞌睡了就来送枕头吗,他装作无意地继续关切道,“员外可曾请大夫来看看?这虽然说起来不像是个大事,但是总归还是折磨人。”
徐先生这番话正好戳中了陈员外的心事。
陈员外因为早年大鱼大肉、吃过不少山珍海味,所以体型愈发地肥胖。现在他说他自己胃口不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别人不仅不信,还要笑他呢!
“请了,还是那副样子。”
陈员外有气无力地回答,脸上满是疲惫,“就知道开什么清心丸……吃了也没甚用,索『性』放那儿了。”
徐先生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员外是因这天热、火气大,所以吃不下热饭。要治病,也得从病根上来解决。”
“先生也是这么想?”
陈员外被认可,精神一振奋,抱怨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些大夫偏要说什么我肝火旺,要吃『药』。这是吃『药』能医好的事么?胃的事,便合该让吃食来解决,吃『药』管什么用。”
机会来了。
“若是员外这么想,那某便还要为员外推荐一位公子。”
他微微一笑,“回头员外遇上他,只怕会觉得相逢恨晚了。”
月『色』朦胧。
宋阮指挥着杂役把灶膛里的火熄灭了,又拿着簸箕和笤帚把草木灰都扫了出来,装在一个大桶里——这些烟灰虽然已经烧净,但是却可以拿来做田地里的肥料。
他们把装着草木灰的桶放在后门,有需要的农民便可以自取,一来省去了宋阮处理草木灰的费用,二来还能造福这一片农田。
最近的天气骤然热了起来,有时候坐着手心都能出不少的汗。
宋阮便给大家做了一锅银耳雪梨羹,银耳软滑,雪梨甘甜,二者混在一起,不但好吃好喝还可以解暑。放置变凉后,口味不仅不会变差,吃着吃着还会生出一丝快意的凉气来。
宋阮先给他们盛了好几碗,让小杂役送去大家解暑。
那杂役早就闻见锅子里的香味了,方才打扫草灰的时候也是心痒难耐,现在终于可以尝上一口,他欢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又兴高采烈地往大堂里走去。
宋阮把灶台、砧板哪儿哪儿都好好地打扫了一遍,又把桌子擦地干干净净、笤帚簸箕也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起,这才端起了自己的那一碗雪梨羹,走进了大堂。
堂中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空『荡』『荡』的汤碗,唯有杨苑面前,还是满满当当的。
众人见掌柜的过来了,便很识趣地让开、让他们俩坐到了一起。
“怎么不吃?不和胃口吗?”
以往他做出来什么菜品,杨苑永远是第一个动筷子的那个,他不仅吃得快、还不许别人先比他动筷,又幼稚又有点可爱。
所以宋阮看见那基本没有动过的碗,有些惊讶。
杨苑很积极地把勺子塞到宋阮手中,眼睛笑盈盈地,“这不是等你嘛。”
宋阮微微一笑,低下头,刚要舀一勺银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急地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一抬头,看见徐先生大步迈了进来,额头上渗着细微的汗珠,脸上不太好看,看见他和杨苑后连忙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道,“员外来了!”
员外?陈员外?!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
宋阮脸上的惊讶挡都挡不住,他猛地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面前的银耳雪梨羹。
杨苑不动声『色』地把宋阮的碗给扶正了。
而不等宋阮详细地问徐先生,陈员外就带着胖胖的肚子从外面的轿子里走了下来,进门的时候还拿手帕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员外会现在出现,但是宋阮的反应却出奇地快,他轻轻地压了一下杨苑的手,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然后他快步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草民宋阮,见过陈员外。”
“你就是宋公子么?”
陈员外似乎是走路都花了不少的力气,因此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使不上劲似的,“先生特意和我推荐你,所以今日我便来看看。”
他环绕了四周一圈,在宋阮提心吊胆的目光下随意地扫了一眼杨苑,然后将目光落在了菜牌上。
陈员外仔细地看了一眼菜牌,微微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天晚了,我也不为难你们,随便弄些拿手的东西吧。”
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