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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说看到那个女生推人是瞎说的。”
温左当然知道她是瞎说的，她当时在哪里，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皱眉仔细思索了莫书晚那句‘她有点奇怪’的话语，垂头看着莫书晚，满眼都在表达着惊讶的情绪。
见到温左的反应，莫书晚忍不住笑了下，很快意识到现在笑不太合适，急忙用咳嗽掩饰住笑意，道：“既然我是胡说的，那么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人证，只是我当时说的太笃定，让人自然而然跟着我的思路走，为了随大流，觉得自己看见了的人多少会有一两个。”
“可是那个女乘客的反应不太对，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迫不及待要将‘推人’的罪名安在那个女生头上，你看到她当时后怕中带了些放松的表情了吗？后怕我能理解，放松很奇怪。”
其实莫书晚刚说了个开头，温左自己就完全想清楚了其中的不对劲，但他全程都认真的在倾听，除了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力警惕着白树那群人，其余的关注点都在莫书晚身上，她问的那个问题，让温左有些不自在，有些尴尬地摸出手机。
——我当时没在看她。
莫书晚眼睛瞪大了一点，“嗯，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误打误撞扯出了那个乘客被丧尸咬的真相，不过，推人的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乘客。”垂下头揉了揉仰的酸痛得脖子，低声说：“就是不知道她是无意还是有意了。”
——以后有机会就和他们分开，现在先跟他们一起去安全区。
莫书晚又抬头看了看温左，“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没有直接说就是担心你不同意。”
温左满脸疑惑。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
“你是警察啊，你对我一个不认识的人都这么照顾。”
温左张了张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搓了一下，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只是对莫书晚笑了下。
两人在商量的时候，祥子他们那里也已经基本弄清了现在的情况，第一，这群人中除了还站在高速上的两个人，其他人基本没有战斗力，第二，这群人根本不知道很快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
单单是第二点就足够让祥子他们感到诧异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血月的恐怖？
祥子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肌肉大汉，在对方眼神示意下，绕开乘客走向莫书晚和温左，走近时，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警惕，祥子在几步之外停住，“我们是山林安全区的人，只是恰巧发现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瞬间被温左整个挡住的莫书晚有些无奈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默默走出来，顺势挡在又想挡住自己的温左，静静看着叼着杂草的祥子，“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祥子笑着把视线落在了温左背着的包上，“你们放心，有价值的人我们安全区一向很欢迎，把你们身后的包给我，我可以救你们的命。”
莫书晚没说话，温左说不了话，一时间就这么沉默了。
祥子吐出口中的杂草，看了眼血月，时间紧迫不想再拐弯抹角，干脆说了实话，“你们连血月出现留在外面的后果都不知道，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很快就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莫书晚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月亮，视野中，月亮的下半截已经完全被血色覆盖，在深夜这种地方环境下显得格外渗人，心跳又开始不由自主加快，半晌后她才垂下头，抿了抿干枯苍白的嘴唇。
“你不看？”
温左警惕着祥子，即使现在莫书晚已经垂下头，温左也没有抬头。
祥子只好耸耸肩，抓了抓自己沾满泥土的乱发，“你们没多少时间考虑。”
莫书晚做着深呼吸，慢慢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很艰难才将心底瞬间涌上来的恐慌压下去，“在这里没有食物就没有活路，你让我们交出食物，跟断了我们的活路有什么区别，凡事留一线，谁又知道以后你们会不会在什么地方需要我们的帮助。”
祥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说出这番话的会是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的女生，不过他想到刚才其他人的描述，对方都敢开枪杀人，必定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弱，斟酌了片刻，才道：“一半，带你们进安全区。”
还有一些话不用说明，双方都明白，进安全区可以，留下一半的食物也可以，但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莫书晚看了看温左，最后还是同意了祥子的提议。
初步达成共识，祥子露出满意的微笑，抬起手冲罗敬东等人比了个ok的手势。
等莫书晚、温左和祥子一起过去时，刚才噼里啪啦说了不少两人坏话的乘客都有些心虚，并且心底对祥子等人忍不住开始埋怨。都说了他们很可怕怎么还是带上了！
莫书晚和温左离乘客有些距离站着，等其中两个大汉扛上晕过去的女生和痛晕的秦磊，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冲进森林后，祥子出声问：“罗敬东，还有多少安全时间。”
罗敬东看了眼手机，眉头微皱，“最多只有十分钟，如果在半个小时内我们赶不回安全区，就危险了。”
之前差点和罗敬东打起来的男人爆粗，不满的大喊，“艹，都说了不要那么多废话。”
紧紧跟在后面的乘客们听着这声吼，都忍不住抖了抖，什么也不敢说，默默加快速度，免得被丢下。
祥子也跟着咒骂了一句，当机立断的大喊，“抄近路。”
他们又咒骂了几句什么，莫书晚和温左都没能听清，可从这些人之前的反应，到现在似乎是到了危机时刻才决定抄近路，就能猜的出来‘近路’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森林的路并不好走，乘客中除了温左，所有人都跑的磕磕绊绊，其中莫书晚不适的反应更加强烈，她表现的再强势，也无法掩盖自己身体的缺陷。
太累了，感觉心脏随时都能跳出胸腔，今天这一天的运动抵得上一年的运动量。
温左担忧的看了莫书晚一眼，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把她抱起来，他必须得保证自己能在危机关头腾的出手来应对危险，于是也只能握着莫书晚的胳膊，给她借些力。
“妈的，丧尸提前出来了！！！”
前方传来的吼声让所有跑得浑浑噩噩的乘客瞬间清醒，恐惧从眼中散开，透着月光他们只能看到周身几米的位置，根本没看到哪里有丧尸，是以连该防备哪里都不知道。
“快点！！！”
大吼声刚刚落下，就跟着响起了一声低吼，两声三声很快，耳边响起的全部是丧尸此起彼伏的低吼。
乘客们都快吓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白天一个丧尸都没看到，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
可惜他的疑问注定得不到回答，白树他们此时都已经自顾不暇。
“祥子，你去干掉左前方的丧尸，我和罗敬东解决右边的！”粗重的喘息和大吼从前面传来，跟在后面的乘客们并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在跟着前面那群人的脚步冲过去时，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不敢深想，咬着牙埋头跟着往前冲。
白树跟在罗敬东身后，随时准备出手解决他漏掉的丧尸，听着耳边越来越多的低吼，郁闷大叫，“人太多，丧尸全被吸引过来了！”
“注意保护他们，这些人必须带回去，不然我们不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在安全区里。”
虽然郁闷，白树等人也只能腾出空接着杀丧尸，听到他们话的乘客们感动的连连道谢，并没有看到听到道谢白树等人脸上的古怪。
跟在后面的莫书晚浑浑噩噩地喘着粗气，只能被动跟着温左跑，当她手里的西瓜刀被温左猛地抽走，并且耳边传来战斗的声音时候，她忽然明白，这里是巴士给他们的战场，不努力成长，死也只是迟早的事。
汗水顺着鼻梁速度极快的一颗颗往下滴落，莫书晚甩了甩头，咸咸得汗水进了眼睛，轻微的不舒适感让她勉强魂归原位，抽出匕首，拽了拽自己被温左扶着的虚弱无力得手，“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自保。”
而莫书晚会认识他，还是两年前来法国当交换生时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慢吞吞往费洛西斯那里挪了挪，身后的中年男人显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被莫书晚不小心碰了下后，惊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费洛西斯保镖的脚面，莫书晚忙做了个噤声地动作，从人缝间挤到费洛西斯面前。
莫书晚刚挤过去，保镖警惕地目光已经投了过来，可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办法跟对方解释太多，只好开门见山，“我有个办法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需要你的配合。”
她失血过多，此时不但声音沙哑还虚软无力，莫书晚自己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实际上只比蚊子嗡嗡的声音大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
费洛西斯没能听清莫书晚说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绅士，看到一个女士浑身是血，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沉痛，忙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最后只找到一颗糖果，少年碧蓝的眼睛很纯净，塞给莫书晚糖果的动作也很温柔，“不要担心，我们都会活下去，这颗糖也许能让你不那么难受。”
莫书晚捏着糖果险些忘记自己的目的，手指虚软无力地攥着糖，怔怔得看了费洛西斯几秒，再一次坚定的重复了方才那句话，这次她拼尽了力气总算让声音大了一些。
不止费洛西斯和保镖听清，甚至连刚才被莫书晚吓到的中年男人都听到了，保镖迅速伸手将费洛西斯护住，“我们恐怕没办法配合你。”
拒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莫书晚却并不打算退却，为了数百人质的命，为了自己的命，她都必须要这么做，“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你肯配合我，至少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并且几率很大，刚才你听到了，匪徒已经恼羞成怒，打算引爆其中一处的。他们埋的地点全都是繁华街道，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你们应该明白。”
一番话说完，半条命都去了，莫书晚无法支撑地跌坐在地，单手撑着地面赫哧赫哧喘粗气，那种拼命呼吸着空气想要活下去的模样，莫名让费洛西斯和中年男人眼眶发热。
“怎么配合你？我能为你做什么？”
费洛西斯推开保镖的手，目光不忍的从莫书晚脸上被染红的布条上挪开。
莫书晚很想立刻回答，但刚才那番话已经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如今能勉强支撑自己不倒下都算是奇迹了。
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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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书晚淡定的看着恨不得将自己弄死的女生；竟然还笑了笑；“我可没有说谎。”顿了顿；视线从女生身上挪开，扫过旁边那些已经退后了一些距离的乘客；语气幽幽的说：“我知道当时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如果在这之前我们还能认为是她太过害怕才失手推人，可现在，难道你们还这么想吗？”
“你在撒谎！！！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站在最后面！”
莫书晚却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而在乘客们中间，竟真的有几个人若有所思；一片沉默中可以清晰的听到秦磊痛吟以及女生粗重的呼吸；等了大概一分钟；并没有人站出来，女生松了口气；眼泪也止住了，“根本就是你在捏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