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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麟竹眉梢一挑,泛起一分喜色:“只要不违道义,夭颜姑娘尽管言说。”
李夭颜叹了口气,目光往咫尺崖眸底地方瞧了眼:“实不相瞒,我家主子赏识一位公子,欲收他为徒。这拜了师认了主,自然要夺魂锁命以示忠诚。可惜起阵遇到他本身的仙力阻遏,需要借公子二人道行一用。”
郑麟竹和钱武莲对视一眼,钱武莲当先疑道:“这西界高人千万,风引公子更是道行高绝。如何用得上我二位后生来?”
李夭颜眸底异色一闪,应道:“为你二人是天赐麒麟竹花,天赐玄武莲泉,为你二人是八大世家,仙人选中。那人曾经和你们算是一路人,今后,可惜就不是了。”
郑麟竹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子有些可疑的不稳。钱武莲则还是晕晕乎乎,怔怔道。
“如何的人得风引公子如此赏识?上次一个阿倾仙子,听说就弄出了动荡。武莲倒是有些好奇了。”
李夭颜向风引行礼告辞,引了二人行去。临别往水榭柱子后若有深意的瞥了眼,留下一句飘散在晚风里。
“如今唤作罹。前时,似乎是叫桓夜的。”
第238章 牡丹鬼()
几人的身形迤逦消失在夜色里。水榭中的风引也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只有那前时还有些低低说话声的水榭暗处,变为了骇人的死寂。
那一袭素衫的女子,脸色瞬间死白。
最后那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她脑门剧痛。她兀地捂住脸,浑身蜷成一团儿,嘤嘤低泣起来。
她多愿意这只是一场玩笑,向以前桓夜常和她开的玩笑“荷芽鸡菘卷儿吃多了长胖嫁不出去”。
她不太明白李夭颜话中的意思。却知道那个一贯守护在自己生命里的男子,一步步的离她远去。
以她无法明白的理由,以她无法承受的决然。
女子正要抬头寻顾雲川几句安抚,可是当她抬眸转头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抹绯红身影闪现,便见得她身旁的顾雲川,兀地像河水中栽了下去。生死河激起一两点涟漪后,平静如初,再没有任何东西浮上来。
“小顾!”青鸢心里咯噔一下,反射性的拔出莫邪剑,却觉得浑身一软,另一只玉手已经轻搁在了她肩上。
“鸢姑娘,随奴走一趟可好?”
青鸢眉梢一跳。浑身瞬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个绯红身影从暗影里凑上来,一把抱起她,往水榭某个方向掠去了。
来者却是李夭颜。
没一会儿,啪叽一声,青鸢就被扔在了亭台绒毯上。
极品的银狐织锦木棉花绒毯,四下熏香缭绕,水晶帘拂动。
青鸢平平整整的躺在绒毯上,怒目瞪着李夭颜。她的四肢不听使唤,无法动弹丝毫。这情景像极了初时沈府寿宴,沈岐给她下的毒。
傀儡娘。让女子无法动弹,剂量大时,甚至无法言语。
“鸢姑娘愈发俊俏了。”李夭颜无视青鸢的怒火,在她身边跪下来,伸出一根玉指轻抚上青鸢鼻尖。
“如此多的翩翩公子注视着你,姑娘却只能选一个,真真儿的残忍至极。”李夭颜古怪一笑,眉眼晃动在幽幽烛火中。
青鸢心下不安。顾雲川被李夭颜暗算坠下生死河,动静全无。桓夜也莫名其妙出了岔子,自己却被李夭颜制着,毫无法子。
李夭颜忽地咯咯一笑,忽地凑近上来,含着一分怜惜的为青鸢一件件褪下衣衫,最后只剩下贴身的鲛绡小衫,薄如蝉翼的料子勾勒出佳人娇躯若隐若现。
“好了,主子会满意的。”李夭颜唇角轻翘,满意得像个要去讨赏的孩子,也不再管青鸢如何,兀地起身,飘忽远去。
而那嫣红绒毯中的青鸢,娇躯如玉,烛火流转,她的小脸却已经羞得通红,眸底却是凛凛的怨怒与戒备。
这时,水晶帘拂动,微微作响,一抹红衣闪现。那翩翩佳公子,嘴角噙笑,步步轻柔向她走来。
青鸢瞧着他,瞧着向她走来的风引。目光一冷,眸底夜色翻涌,雪色凛凛。
风引和桓夜的变故有关联,如今对她又不似什么好心思,则不论前时交情如何,她都要血债血偿。
随着风引一步步走进,青鸢眸底杀意愈浓,若是此身能动弹,则莫邪剑早就把男子刺穿了千百次。
第239章 牡丹鬼()
没想到风引忽地驻足,在离她三尺的地方席地而坐,一边还拿过缠丝白玛瑙的酒壶,不慌不忙的斟了一杯酒。
“钟山名酒凌波仙,倾仙子不来一斟?”风引举杯向青鸢致意,妖娆的容颜浸润在氤氲烛光中,更是致命的魅惑。
青鸢眸色闪了闪,无法应答。自己娇躯半露,风引居然眸色淡然,这和平日那招女道姑的他比起来,今晚倒是有些异常。
风引淡淡一笑,一饮而尽。瞳仁凝住酒杯上镂刻的火红木棉花,目光有些失神:“倾仙子,你信么,你本就是个死了的人。”
一句幽幽的话,携带来无尽的鬼气森然。合着水榭里烛火晃影,空气骤然冰冷。
青鸢眸色一深。她第一反应只当此话是玩笑,可又觉得风引没必要开这么骇人的玩笑。心下疑惑,只得静静听他说下去。
“你本就是死了的人,本就是我的人,却偏偏被他夺了去。”风引指尖酒杯兀地坠地,砸落在木棉绒毯上,碎裂一地的刺响。
他又瞧了瞧青鸢半露半隐的玲珑曲线,目光有意无意的凝向了女子耳畔,那淡淡的曼珠沙华印记。
“本公子不惯和他争。本想只是拿回我家的花儿,可我到底变了主意。就算他强大如斯,属于我的东西,本公子也不愿那么轻易就让走了。你说是也不是?”
青鸢一心理着风引话里的意思,却越听越糊涂。忽见得风引放下酒壶,俯着身子向她凑过来,嫣红的衫子如火光一般,将她湮没。
他凑到青鸢耳畔,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喷得青鸢耳坠一阵阵痒。男子微微偏着头,眸底诡异的华彩明亮。
“青鸢,你想死么?”
低沉嘶哑的嗓音,问道生死无情。一圈圈回荡在子时水榭中,整个空间都在恍惚氤氲。生死河的河水起了些些波澜,千里万里明月无光。
青鸢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她愈发猜不透风引了。但她直觉现下危险,若是自己想不出应对之策,只怕真如风引的玩笑话般,魂归地府。
风引嘿嘿一声低笑,玉雕般的指尖似乎爱怜地梳理着女子青丝,又一寸寸上移,靠近了女子咽喉。
青鸢忽地心下发凉,惊惧不已,这一根冰指放佛毒蛇,一声声敲响了丧钟。
正在危机间,忽地,水晶帘动,烛火摇晃。
诸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得一抹素衫身影,将青鸢搂在了怀中,旋即身如燕动,掠出三丈开外,施施然立在堂中,冷眸逼视着风引。
“既是你来救她,这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喏,解药。”
风引的神色毫无异样,淡淡起身,整平衣衫,把一个小瓷瓶扔给男子。
正是顾雲川。
顾雲川也不多言,将解药给青鸢喂下,瞧着女子的俏脸恢复红润,眼睫毛眨了眨,她正要一笑,目光忽瞥到女子几乎半露的娇躯,眸色一凉。
“夫子平日怎么教你的?除了本夫子,这也能给旁人瞧了去?”
“除了小顾?”青鸢从傀儡娘中缓过来,晕乎乎的问道。
“你小时候,可不是本夫子为你沐浴换衣?回去好生罚你。把《白氏六帖》给我抄十遍。”
顾雲川眉梢一挑,嗔怪的语调深处,却满是宠溺。
第240章 三生石()
没想到后一句话听得青鸢心口一痛,正要叫苦不迭,忽听得风引邪魅的浅笑。
“顾雲川,她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以为你真的就是他了,能把他从我手里夺走?”
顾雲川抬眸瞧向风引,眼眸微眯,浑身上下迸发出慑人的寒意和霸道:“她是我的!她是我顾雲川的鸢鸢!”
短短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坚毅温柔。
青鸢只觉得心头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们回屋。回去督着你好好抄书。”顾雲川低头瞧向目光盈盈的青鸢,带了一分嗔怒,浅浅莞尔。
青鸢狠狠的点了点头。抄书什么的,弹琴什么的,只要不让她和他分离,就够了。
顾雲川眸色一深,足尖轻点,忽地如雾如电,飞身如燕,瞬时消失在水榭中,只留下水晶帘清泠拂动,满堂烛火幽微。
那一袭红衣俊影,瞧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眸色有些晦暗不明。良久,他忽地低头一笑。
“有趣有趣。超出六道之物,不知会引出什么风波呐。”
水榭中熏香缭绕,缠丝白玛瑙中凌波仙美酒将醉未醉,生死河漆黑无波,一切悄寂安宁,放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边水榭安宁,但另一处水汀岸边,却是传来了隐隐说话声。
云霰散开,子夜些些的月光,朦胧而幽深。一处书塾湮没在花林中,一盏绢纱灯笼摇曳,墨香肆意。
书塾前的月光下,立着两抹身影。
一位正是顾雲川,怀中还抱着青鸢。他面前是一位娇小女子,一袭玉白鲛绡衫子,髻中一枝碧玉珊瑚钗。
原来顾雲川抱着青鸢回书塾,却在半路被这位女子截住,说是要找青鸢,给她什么东西。
青鸢却在瞧清女子的容颜后,惊得一下子从顾雲川怀里挣脱下地:“小湖?程小湖?”
程小湖容颜依旧,琼鼻檀口,蛾眉蝤蛴,唯独眉心有一块鲜红的烙印,像是大魏被烙上奴字的囚犯。衬着那白瓷般的小脸儿,显得有些诡异。
“喏,给你。”
程小湖并没有应答,只是扔给青鸢一物,眸色有些闪烁不定。
青鸢低头一瞧。是一块石头。拳头大小,普普通通。可她来不及在意这些,许久未见的疑惑一股脑儿倒出。
“小湖,自那日赌约后,你去哪里了?昆仑公子可有难为你?你眉心的烙印瞧着怪异,可有大碍?”
程小湖唇角一勾,并没有回答青鸢问题,只是身子些些不稳。眸底三分冷一分哀。
“青鸢,那日百生罪幻境,我以为你神识被破,混乱崩溃。所以为你去千里迢迢取来三生石,救你一命。现下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青鸢一愣。没想到程小湖确实记得那日百生罪幻境的赌约。若是她活下来,则她赢。说是她死了,则她输。事后是昆仑公子救她一命,也算她赢了。
“三界奇石,三生石。位于冥府十八重深渊,就算上界真仙想取来也要舍半条命。你一个弱女子居然独自取了来。”顾雲川瞧着程小湖,眸色有分敬佩。
青鸢自然知晓,这一块小石头的分量。
她无法想象程小湖是如何战怨魂杀厉鬼,最终仅仅为了一个赌约,就一诺千金。
第241章 三生石()
她神色复杂的凝视着程小湖:“小湖,虽然你欲以百生罪取我命,但为着三生石又让你命悬一线。我俩无赢无输,三生石自有妙用,你且留着罢。”
程小湖眉梢一挑,冷笑道:“青鸢,我乃用毒天才,不过是以一世缘杀入冥府,你无需可怜我。”
“一世缘?不过是万千奇毒中的一种,为何如此妙用?”
青鸢迟疑问道。一世缘,她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