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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是钦天监,属天理院。我们是刑部的,你就是喊金督查司过来,他也管不着。”马中玄说道,“放心,若你是清白的,保证你平安无事。污辱少女,自十年前推行移风易俗便一直是重罪,我们不敢怠慢,审查起来慎之又慎。”
少年终究跟这些官府的人走了,只留武馆里纷纷谣言。
第110章 提审()
京城五大牢,水牢,火狱,木笼,金镇,土仓。
水牢,木笼长期收监下元境的修行者或武者,火狱短期收监不服管束的刁民,大多是轻罪,囚房条件在五大牢里最为恶劣,如同蒸笼。也是这个牢里的犯人,经常会被差遣做些苦工,以工分将收监时辰缩短。
金镇,土仓关押的则是中元境界以上的重犯,把守最为森严,牢不可破。传闻乃是青玉皇朝开国时由五位圣人合力打造,坚不可摧。
修行界有句话,宁入鬼门关,莫去金土仓。金土仓,便是金镇土仓的合称。进去的修士,虽不至死,却始终脱不得自由。要么被镇压不能动弹,最低年限一万年。一万年,都接近一个中元五境道尊的寿限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再者,罪轻者,可授业封神,这对修士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神道一途,为修士所不取,受制于人,即便有移山填海之能,终究与逍遥大道相悖。被青玉皇朝点为神将,便彻彻底底成了皇朝百姓的奴仆,至少在这些修士眼里,是这么认为的。正神享百姓香火,皇族香火供奉,却也要各司其职保得一方平安。
不谋其政者,碎其金身,断其香火,移出庙堂,万劫不复,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这些神将的层级,可是比正神更低一等的。香火不存,出力也是最多。稍有不慎,便魂飞魄散。没有超脱之日。
一旦皇朝气运衰竭,新朝一统,这些正神一样不复存在。
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
入得鬼门关,还有轮回机会。进了金镇土仓,一旦身死道消,再无翻身机会。
青玉皇朝初建立时,掀动了修行界半壁江山,如今一千多位正神,数十万神将,皆是由那时违背刑律的修士所出。由钦天监分管赏罚,钦天监从属天理院,受皇帝直接管辖。
陈江海被带进了水牢,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囚服。
水牢里其实没水,但条件也差得很。
阴暗潮湿,不时有老鼠蹿进蹿出。
少年的手脚被镣铐铐了上,除了铜指钻进了他耳朵里,身上其余宝物,皆被取走存放。这镣铐也很奇特,绝非凡品。他被拷上后,便觉得浑身真气阻滞,运行不得。只不过,凭着自己肉身力道,想挣开应该也不难。
朝廷律例极严,关押犯人的随身器具,在犯人出狱时会返还。只有两种情况会充公,服刑一百年以上仍未出狱,要么便是死在狱中。即便如此,这些财物也是层层监管,克扣不得。在这方面贪污的官员,上下连坐制,整个部门的人诛其九族。
陈江海单独在一间牢房,等着刑讯。清者自清,他对官府其实还是蛮信任的。
在观塘县的时候,那县令常常带着乡绅挨家挨户的串门,给穷人家送柴送米,经常为这些穷人的生计想办法。少年家里也受过好几次恩惠,他都记着。
再有便是金淼,陈江海也是很有好感的。青玉皇朝治下,如今这世道虽算不上青天白日,但普通百姓还是能活下去的。只要你没病,有手有脚身体好,勤快点总算是能找个地方混上口饭吃。
当然,碰上修士打架,卷入武林纷争,虽然说官府会追究,这点上却不是很尽心,多数人只能自认倒霉。再倒霉点的连命都丢了,认也认不了。
明知这可能是个套,少年如今却想不出办法跳出来。
国威浩荡,陈江海做了十八年的青玉朝子民,实在生不起硬撼官府的心思。
这些年里,可也是听过不少官府惩治神仙妖邪的例子。
经常有人眉飞色舞的宣扬。
有黄袍怪在某城作怪,一月间连伤人性命七条,官府经半年时间追查,将其当众挫骨扬灰。
有狐狸精在某地勾引过路旅人,吸食其精血,官府经两年时间,终将其擒获打回原形,当百姓面将其浸猪笼。
更久远点,两个大宗派的神仙打架,波及一整个城池。致使数万百姓死于非命,无数难民流离失所,官府出面将这些难民安顿好。出兵百万,围住这两座宗派山头,逼其交出当事人。其中一方宗门护短,拒不交出凶手,被移平了两座山头,底蕴大损。气得该宗门老祖寿限提前,天人五衰。
有武者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一旦闹太大动静传至京城,甭管你后面是什么人,你这座山头三天内,必须消失。
这便是青玉朝的底蕴,哪怕如今国力似盛实衰,仍有无数普通百姓在实实在在的信任官府。
从来没有任何一届朝廷,肯为手无寸铁没有任何神通的百姓如此出头。管你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还是四处漂泊的武人,亦或是山川湖泊间的精怪,在青玉皇朝境内,就得好好给我守规矩。
你们打生打死,我们管不着。但要是因此牵连到无辜百姓,绝不姑息。
青玉皇朝自开国至今五千年,努力了五千年,才换得如今这片规规矩矩的九州。百姓礼敬神灵,神灵泽被百姓。修士少显于世,百姓看着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必卑躬屈膝。
这份过程之艰难,绝不是少年能想象得出来的。青玉皇朝因此花费的代价,亦不可估量。
也正因此,陈江海即便明知道或许有人给自己下套,依旧在期待着官府可以公正的证明自己清白。
陈江海在囚房里待了五个时辰,已是半夜,这才被带去刑房提审。
按一套流程走下来,这速度已经算快了。
提审之人正是马中玄,他神色肃穆的端坐着,冰冷的照着惯例先问着少年的基本信息。
“姓名。”
“陈大河。”
“户籍。”
“观塘县梓上村。”
“我们查过,梓上村的陈大河十年前就死在了海里,说实话。”
少年苦笑,想着看来是瞒不住了,便回答道:“陈大河是我的哥哥,我是陈江海。”
“陈江海,你可知罪?”
“不知。”
“你垂涎南沧武馆馆主之女关小苗许久,于前天夜里云华庙会之后,凭自身实力将关小苗强行带至悦阳客栈,将其奸污,可认罪?”
少年一脸莫名其妙,摇头道:“不认罪,云华庙会我根本就没去,一直在厢房里练功。”
“谁能证明?”马中玄拍了拍桌子,“可我们有证据,怀疑你奸污关小苗。”
他说罢,亮出一枚圆镜,两道华光闪过。镜中映出一间客房里的场景,一赤身男子正背对着镜面趴在衣衫不整的关小苗身上,少女脸上满是屈辱不甘的表情,泪眼连连。
这赤身男子的背影,倒是与陈江海十分形似。
第111章 疑点()
官府所用的圆镜术,能短时间恢复一处地方曾经发生的景象。依双方修为来判定能否清晰表现,以及视角如何。
陈江海仔细看了看镜中这一段春宫戏,若不是自己确实没干过这档子烂事,还真以为是自己干的。单从背影来看,实在是太像。他笑道:“可你们没有也不能确定这人是我啊,虽然背影来看确实挺像的。”
“另外,关小苗指控,还有悦阳客栈的掌柜小厮指认,这是你入店住宿的证明,你怎么否认?”马中玄拿出一卷卷宗,冷漠的问向少年。
“第一,庙会那晚我根本没出去。第二,我当晚在自己厢房练功,当时武馆的人都能证明。”少年平静的回答道。
“案发时间,可有人亲眼目睹你练功?”
“没有,当时在吐纳,没让人进来干扰。我经常在那个时间段进行吐纳,那些弟子武师也都清楚,不会在那个时间点随便干扰我。”
“也就是没人能证明你那会儿确实在练功。”马中玄冷冷道,“你与那燕南来天香楼一战,我去看了,还输了点钱。凭你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武馆里出去,很容易。”
“大人这是夸我,还是冤枉我?”陈江海神色微微尴尬,笑了笑。
“随你便,我只要你认罪。”
“我再说一遍,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少年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些日子与江湖大佬及各商盟的大人物接触,又多读了些书,他的心境早与以前在观塘县天差地别。若放在从前,马中玄这般威压之下,只怕少年只能嗫嗫嚅嚅的反驳,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马中玄冷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不如及时认罪,我等上奏上去还能从轻发落。”
陈江海凝视着马中玄,顿了顿,郑重道:“马大人,我相信你是个好官。但办案子,是不是应该更细心点?”
“本官要是不细心,光是凭着这份材料上报,就能判你个宫刑,收监五十年。”马中玄冷笑道,“说说你的辩词,或许有一点转机。”
“疑点很多,第一,我污辱关小苗的动机在哪?你可以再去武馆打听打听,我也不是吹牛,她求着上我的床,我没让她上。”陈江海淡淡回答道,“第二,以我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武馆确实不难,但为什么偏偏蠢到让关小苗发现身份?还蠢到在客栈留下自己的真实记录。”
“你这记录也不真实,你本名可是叫陈江海。”马中玄笑了笑,随即眉头却凝了起来,他摸着下巴,一手看着这卷材料,玩味道,“你这么说,倒是在理哈。但你怎么解释,关小苗一口指证你?受害人口供,可信度不低呀。”
少年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许是受了什么人引诱吧?”
“你觉得你得罪过什么人?”
陈江海扬起手指,指了指天上,说道:“那些神仙呗。观塘县蓬莱仙门大开的时候,我得罪过仲尼圣地,摘星道,玉虚宫,这些名字,不知道马大人听说过没有?”
少年独独没有提宁安王府,担心隔墙有耳。要真在这里坐实了间接杀了王和安的事情,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突然发难。如今没有直接发难,想来那宁安王只是查到了点蛛丝马迹,还有一些顾虑。
“听说过,不太了解,我只是一介世俗武夫。接触不到那些神仙人物,那是钦天监该干的事情。”马中玄笑了笑,又问道,“你觉得,是这些修行门派里的人背后在唆使关小苗陷害你?”
“那些修士神通广大,不无可能。”少年笑了笑,“再说了,你们也证明不了这镜像里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你再仔细看看,这男人屁股后面有三个黑痣,呈倒三角型。”马中玄笑道,“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反正你在换囚服的时候,我在上面仔细观察过,你屁股后面确实也有,形状分寸位置丝毫不差,这个你也得想想如何解释。”
陈江海心里一惊,他自己确实看不见屁股上这三颗痣,但母亲提过,和刘大能一块洗澡的时候刘大能也说起过。还调笑过他说:“镇上那看相的说屁股上有痣要么福禄绵长,要么广摘桃花,要么聪慧过人。小幺儿呀,你